[連載] 琴劍俠影 第十九章 再訪南京
隔日早晨，莫離便把六當家張五常介紹給榆琴，張五常沉默寡言，對初識之人更是如此，
在簡單介紹完榆琴來歷後，只點頭說了句：「歡迎入門。」由於之前莫離在旅途中便已簡
單介紹過幾位當家，因此榆琴也不介意。
又過十數日，榆琴那套「冰玉劍法」已盡數學會，此時任千芸與張五常已離開司馬家總舵
，莫離見榆琴已然安頓下來，便想在幾日內動身前往南京。這幾日榆琴仍是與莫離學劍，
閒暇時便在內院彈琴給眾人聽，此時司馬家也已漸漸習慣這位彈琴的姑娘。
莫離卻隱隱覺得榆琴不大對勁，似乎對自己變得冷淡了一點，不過想到榆琴本來就較為內
斂，因此也不確定是否真是如此，正好任千芸又不在，無人可問，只好先裝作沒事，且看
後續如何發展。
這日練劍已告一個段落，榆琴正要回房之時，莫離卻突然把她叫住，說道：「琴姑娘，《
萬武歸藏》聚會之期已近，我打算明日便往南京城，探一探此事虛實，琴姑娘若在劍法上
有什麼不解之處，可以趁這一兩天與我細說。」
榆琴微微愣了一下，然後點頭道：「是，讓公子費心了。」此時莫離拿出一本冊子，並交
到榆琴手上，那冊子上寫著「朝雲神劍」四個字，莫離道：「琴姑娘這些時日已將那『冰
玉劍法』練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便是實際臨敵經驗的累積，我認為琴姑娘之後可以試試這
套劍法，學了之後可與上一套劍法互相比較，也許於劍術一道更能有所領悟。」
榆琴翻開冊子，只見內中招式練法、各項說明，乃至劍法來歷內涵，一字一句都是莫離親
手寫下，每招最後那頁，更有寫有莫離自己對此招的理解，以及一些用得著的小訣竅，密
密麻麻寫滿了整本冊子，足見其用心已極，只見榆琴似乎欲言又止，後來竟不發一語。
莫離又道：「這路劍法據說是當年一名女俠途經巫山，見了山上雲霞忽有所感，當日便創
下這路劍法，因招式名稱多有借鑑巫山神女的傳說，因此才稱『神劍』。」
唐朝詩人元稹曾有千古名句「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說的便是巫山雲彩之
美，令別處的雲也要黯然失色，暗喻除了自己愛人之外，其餘之人皆不在眼中。
莫離續道：「此劍法一來姿勢較為嫵媚柔美，二來艱深難懂，確也不易通透，三來武功內
涵更適合女子，因此即便是我也未能用得好，但琴姑娘悟性甚佳，兼之勤於練習，想必定
能再現這路劍法的風采。」榆琴聞言後只是深深作了一揖，然後道：「謝謝公子給榆琴寫
的劍譜，公子不在的時日我定會好好練習！」
莫離點頭道：「章容庭章兄雖是以醫術見長，但他對劍術也頗有心得，若有疑問不妨找他
聊聊，當然琴姑娘也可以找宗主就是了。」章容庭便是當時與左思源打賭之人，他於醫術
一道得到三當家的認可，這才得以入住司馬家，此人性格沉穩、冷靜睿智，乃是可以商量
事情之人，榆琴這段時間也已與他相識。
榆琴只是點頭道：「是。」莫離見榆琴似乎沒更多話說，便勉勵幾句，逕自回房，準備遠
行所需物事。當晚莫離在床上翻來覆去，心想：「我明日便要去南京，但琴姑娘似乎也沒
什麼想法，難不成只有我自己捨不得嗎？」想來想去也沒個結論，自覺無聊，不一會兒便
進入夢鄉。
隔日早晨莫離準備出發，臨別之際，宗主、司馬愚與榆琴等一眾人等皆來送行，司馬愚道
：「老二，《萬武歸藏》之事尚有許多疑點，調查之時務必小心為上，我會讓幾個兄弟也
到南京，以免有什麼不時之需。」司馬宗主也道：「上回你在上官家讓養心樓栽了，若此
案確有天機閣之人插手，他們也許會對你更加小心，甚至有所行動，無論如何，以你自身
安全為第一考量。」莫離點頭笑道：「好，離兒知道！」
此時一直不發一語的榆琴突然走上前，將一個香囊交給莫離，那香囊散發淡淡花香，外層
繡了一朵梅花，但繡工不佳，梅花之形略有失真，榆琴有些猶豫道：「這是前些日子我縫
製的香囊，但手藝不好，一直沒敢拿給公子，下回...下回定再給公子縫個好看點的。」
莫離把香囊拿到手裡，只覺內心激動，這可比什麼奇珍異寶都要珍貴多了，他沉默半晌，
然後才搖頭道：「哪兒的話，我覺得這是從古至今最好看的香囊，我很是喜歡！」榆琴微
微一笑，然後道：「原來從古至今的香囊公子都看過啦？」莫離笑道：「那倒沒有，但我
肯定沒說錯。」
此時旁邊有一人悄聲說道：「二當家可真有福氣，我怎麼就沒這好運？」一旁左思源道：
「那還用說，若你生而為女子，你的香囊要送二當家還是你自己啊？」那人小聲道：「那
...那多半是二當家吧？」
榆琴輕輕地道：「你喜歡便好，此行路途遙遠，公子可要記得好好吃飯。」莫離點頭，然
後轉頭向眾人道別，隨即騎馬往東而行。
自安慶到南京城長路漫漫，此時距離聚會之期尚一個月有餘，因此莫離並不急著趕路，於
數日後正午才抵達南京城。此回莫離仍是住在同一間客店，只不過房間已經換過，他安頓
好後便修書一封，並請人送信給上官飛塵，一來表明自己已到南京，二來探問上官家近日
情況。
送出信後莫離躺在床上看著那香囊，想起之前在輕煙樓把榆琴帶走那日，彷彿只是昨日之
事，心想：「琴姑娘縫了香囊給我，那應該是沒生我氣吧？但總覺得哪裡不大對勁。」隨
後又想到要好一陣子才能再見到她，又覺有些寂寞。
這段時間莫離繼續在南京城探聽各派情報，期間也再去與洪掌櫃打了招呼，並探問南京城
內情形，洪掌櫃表示，許多大派都已陸續進城，當時沈玉山提到的十數個重要人物，有大
半都已在南京，更提到天機閣這段時間不停設下宴席，款待前來的勢力門派。
莫離尋思：「沈玉山將於五日後宴請青城、華山、點蒼三派重要人士，乃是近日宴席中，
賓客來頭最大的一場宴席，我得想個辦法混進去才行。」當下修書一封，請客店小廝代為
轉送天機閣莊園，上頭寫著自己已於前幾日來到南京城，司馬家也有其他人將陸續前來，
此次《萬武歸藏》之會請天機閣多多關照，內容多是些場面客氣話。
果然一日後便收到沈玉山親筆回信，邀請莫離一同參與四日後三派宴席，莫離見對方上鉤
，隨即回信表示自己對三派已然久仰，當日必準時赴會。送出回信後莫離便開始思索，此
回三派宴席，自己該扮演何種角色。
四日後，莫離依約前往與輕煙樓同列十六名樓之一的梅妍樓，走進閣子便見到沈玉山與幾
位武林人士已開始見禮寒暄，見服裝打扮應是華山派與點蒼派，幾人「久仰」、「幸會」
客套了一陣後，幾位青城派人士也終於到場，之後又是一陣介紹，眾人才終於得以坐下。
莫離坐下後暗自打量在場眾人，只見華山派來的是一對中年男女，皆四十來歲年紀，男的
名號「踏浪無痕」燕江城，女的是「玉女袖」袁香槿，兩人都是武林中成名已久的人物，
其中燕江城此回代表華山參與《萬武歸藏》。青城派共三位道人，其餘兩人年紀較輕，為
首一人乃是身材高瘦的中年道人，正是青城派悟真子。
再觀點蒼派這方，來的是一對年輕男女，皆與莫離年齡相仿，其中身揹長劍、舉止得宜的
青年是第二代大弟子「雲嶺飛燕」蕭遙，一旁是他的師妹唐柔，那蕭遙年紀雖輕，但在武
林上已頗有名氣，「飛燕」乃是恭維他劍法如燕子般輕柔靈巧。而天機閣出席者僅有沈玉
山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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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武俠作品《琴劍俠影》正於Penana連載，
歡迎各路朋友、大神蒞臨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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