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w: [原創] 歌盡戈 第一章 俊拳出

看板emprisenovel作者 (最先生)時間11年前 (2013/07/19 16:37), 編輯推噓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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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轉錄自 CFantasy 看板 #1EfDioEK ] 作者: ja42022 (狙擊貓) 看板: CFantasy 標題: [原創] 歌盡戈 第一章 俊拳出 時間: Mon Oct 24 11:27:43 2011   蒸氣瀰漫,如輕紗一般,柔柔的覆在薇霓市場中阡陌縱橫的水道。路上行人無不撐著 一艘輕舟在熱鬧卻有秩序的街道中划動,很慢,很浪漫。   大嶺國南方的氣氛總是這樣慵懶而宜人的。一個少年,一個極美的少年,歪歪斜斜、 舒舒服服的躺在船上,看著船夫赤裸著上身,一面划一面吆喝,輕輕歎了一聲,喝了口他 手上那杯,如寶石的,從西域運來的葡萄美酒,揩揩額上的汗珠。   少年俊,一張白卻不顯病容,弧度天成,宛如上天竭力雕塑的臉上,綴著兩顆清澈靈 動的眼睛,高挺的鼻樑下是兩片略顯雹的嘴唇,卻不顯尖刻,與那雙靈活的雙眼一襯,有 種未經世故的年輕人獨有的聰黠。不惹人厭,且煞是喜人,多麼俊的一個少年!   他一身黑色的長衫,把他原本就白的膚色顯得更白。一頭長髮沒有包在儒巾中,而是 隨意的用一條布帶綁著,看來有些不羈的的散在身後,有些放浪形骸的狂。   他執著酒杯的另一隻手,正搖著一個紙袋企圖搖散盛夏的燠熱。   那紙袋的角落啊,被蓋上一個章。一個擲地有聲的紅印,就隨著少年的手這樣搖啊搖 的,搖上了一間酒館,一個美輪美奐,畫棟雕樑,值得一擲千金的好地方。   店小二看到少年那一副非富即貴的模樣,趕忙屁顛屁顛的跑上前來招呼,頻頻鞠躬哈 腰,深怕怠慢了這個貴人幾分。   「豹子酒館,便是這兒了嗎?」少年把他狡黠的雙眼微微瞇起,看來有些傻。那略高 的青澀音調,一點也不沉穩,奶聲奶氣的:「家裡人說的全鷗州最貴的餐館,就是這兒啊 !」   手上的紙袋,還是有一下沒一下的搧著,那個紅印,一隻伏在地上的神龜上,那個古 樸的「古」字,迎著風獵獵的飛揚著。隨著打賞給船夫那錠重甸甸的銀子,少年囂張的笑 了。   「給小爺擺上三十桌,一桌十二道你們店裡最貴的菜,最好的酒,小爺一個時辰後便 要!」   那神情,闊啊!不是市儈,反倒有些風流名士的瘋勁。   此時正是盛夏時分,巳時後逐漸毒辣的陽光把薇霓市場曬的有些朦朧,有些綺麗。尤 其在如此華美的飯館喝著美女奉上的美酒,少年心情自然是好的。   只見他已在窗邊,任由那薰風撫上他俊美的面容。揉合著隱隱花香,以及海水的鹹味 ,風裡蘊著一股奇妙而又富含生命力的香氣,這使得原本就微醺的少年更顯得些醉態。   「這才是鷗州啊!」他帶著三分醉意,嘟嚷了一句,皓齒明,聲如歌。   一旁不過十四、五歲的少女,哪曾見過那麼俊的少年?在見到這如詩如畫的一目,還 不羞紅著臉低下頭來,不敢與少年那隨意亂飄的清澈眼神對上。不,酒下肚了,不那麼清 了,有點迷濛,更添了一分動人。   少女情懷總是詩,尤其在江南,這樣一個熱情的美地方,更是詩情得不得了。   但就是有人不解風情,不解詩情,只為了要滿足自己的故作豪情。   「欸,女人,斟酒!」少年舉著杯子,快意的笑著,笑得自認為豪氣干雲。   自然就連女孩刻意多婀娜幾分的步姿,還要更嬌豔的神情,以及女孩帶著一點青澀的 秋波,少年全都視而不見,只是在等著瓊液來注滿自己的酒杯。   女孩微微頓足,氣這個如此俊俏的少爺竟然是根愣木頭,氣自己怎得如此不中用,心 中決定不再搭理這個紈褲,但在斟酒時,仍是偷喵了他俊俏的臉一眼,然後就如同每一眼 看到他一般,心跳加速不止。   世上怎會有那麼俊的少年呢?就連他蠻橫的呼喝,在女孩的耳中都是那樣動聽。   一直到菜慢慢送上桌,少年那緊盯著杯中物的目光才終是移了開來。但也不是看在一 旁殷殷期待的女孩,而是桌上那一十二道的佳餚,響起一聲清楚的腹鳴,少年頓時沒了剛 剛的豪氣,微羞的看向窗外,似乎盼著什麼。   那眼神哪還有半點醉意,剛剛那個差點酩酊大醉的狂客,如今成了等待一人歸來的小 媳婦。   「公子,十二道菜,三十桌,一樣不少。」端著盤子來的店小二見少年這副饞樣,很 努力的忍住讓自己不要笑出來,心裡頭多了那一絲絲的驕傲:管你這公子哥兒是吃過什麼 山珍海味,這見著我們大廚做的菜還不是跟我們這群小的一樣,食指大動、口水直流,哪 還有半分貴氣?   少年微微頷首:「待會若有個叫陳順源的人來到,讓他來二樓。」   店小二答應了一聲,便快步下樓忙自己的事去了。少年又把眼光移回到桌上佳餚,調 皮的笑了笑:「反正那幾個傢伙還不知道幾時到呢?」他執起了象白色的筷子,輕柔的把 桌上的三層肉切了一塊下來。那箸才剛碰在肉上便陷了下去,正當肉被切下時,香味四溢 的肉汁從肉裡的的纖維中流了出來。少年不禁讚嘆,將肉放進了口中。   宛如吃進了一口雪一般,入口即化,少年忍不住享受的閉上了眼睛,癡卻不呆。那肉 軟而不爛,內裡多汁,才方咬下那微燙的肉湯便在口中爆了出來,真不愧是嶺國美食錄當 中被大家推崇至極的豹子酒館,鷗州第一餐館這名號的確是,值!   他正為這道菜的美味感動不已時,店小二幾聲吆喝,幾十個穿著黑色短掛的大漢行列 整齊的自樓梯步了上來。為首的那位留著滿臉大鬍子,筋肉糾結的右臂舉重若輕的扛了一 把看來就頗沉的朴刀,長刀柄被汗水浸的顏色有些暗沉,刀身上毫無裝飾,只有刀風那兒 似乎還帶有些腥味的殷紅,殺氣騰騰。   而少年早已是端襟正坐,偷吃的調皮收了起來,卻沒注意到在他面前的筷子還沾有一 點油光。   「自己揀了張椅子坐下吧,諸位大哥。」他微微一笑,拼了命的想裝出沉穩一些的聲 音,還是那樣青澀。 □   三十個人,二十張桌,一桌上面一十二道菜,任誰來看必定都會認為這時在事點了太 多了一點。但少年毫不在意,帶著那看來人畜無害的微笑,盯著這哦一大群人入座,饒有 興味的,食指在桌面上豆豆的敲了起來。   大鬍子坐在少年的正對面,隨意把刀擱在地上,仰起頭乾了一杯酒,再斟,再仰,再 乾,放在桌上的筷子連碰都沒碰著,只是自顧自的把酒水道盡自己的胃袋,像是在澆愁。   更像是在壯膽。   在這樣可愛的少年面前還澆什麼愁、壯什麼膽?少年望著大漢,眉目間多了幾分笑意 。   於是他開口了,劈頭劈腦,沒理沒由的問了一句:「陳順源大哥,你吃飽了嗎?怎麼 光喝酒,不吃飯呢?」這句話問的慢,和和氣氣,可竟逼的陳順源這大漢虎軀一震,酒杯 一抖。   「如果吃飽了,那倒是能少說一點話。畢竟本公子現在只想把你們吃下去的東西,打 到你們一點不剩的給吐出來。」語鋒轉冷,少年仍是那般無邪的笑著。   陳順源把舉至唇的酒杯放下,聲音有些扁啞:「還請公子劃下道來。」跟著少年手上 的那個蓋著紅印的紙袋,飛旋疾射,頃刻間已送至陳順源的手上,正在發抖的手上。   「大嶺曆五十六年六月初八,風和景明,正是出遊的好時節,偏偏有一群手癢的海盜 ,不識大體的劫了一批自水都中港出發,往上都送去的古家鹽貨。船上死了三人,損失兩 萬兩白銀。而下手的,是黑水幫。」   「大嶺曆五十七年二月十五,春花月圓,怎右一群不長眼的海盜,把古家從上都批來 的雜貨給劫了,這次船上死了五人,十八人的手都被廢了,損失了更多,四萬多兩的白銀 。世上就是有那麼剛好的事,動了這趟貨的,正又是半年前的那群小賊-黑水幫。」   「然後現在最巧合的是,現在做在我對面準備陪我用膳的,不就恰好是黑水幫的幫主 嗎?」少年微微一笑,如春風,溫和帶有一絲調皮。   扛著一把帶血朴刀的陳順源,自然不是什麼善苒,他正是在鷗州中港一帶混得風生水 起的的黑水幫幫主。他們近年來急速竄起,以手段兇殘、專搶大貨而臭名遠揚。他們打劫 時總是身著黑衣、舉著彎刀又帶著面罩,城裡的小孩還編了手童謠來恥笑他們的無恥行徑 :「暗夜裡,白彎月,無恥黑水不要臉。」   少年笑未歇:「本公子日前聽說,陳大幫主在前幾日娶了第六房的姨太太,但家中實 在事務繁雜,如此大的喜事竟是沒派個人來祝賀,長輩心中實在過意不去,本公子便領了 命,前來補請幫一頓喜宴。當中禮數若有不周,還得請幫主見諒見諒。」   「本公子現在就想請問諸位大哥,吃飽乎?若是不夠,本公子請酒樓隨時上菜,吃到 你們撐為止。」   「敢動古家的東西,本公子今天便是來撐死你們這群敗類的!」少年手一抬,酒杯如 落雷一般轟落桌面,把桌上佳餚震至半空,落下時竟是湯水不漏,好俊功夫。   一旁的女侍嚇的不輕:古家,竟是那個古家!天下五大家之一的那個古家!   「古家鹽,王家金。方家錢,李家兵。還有一個言家政,天下大嶺永太平。」全大嶺 國國民都對這首歌謠朗朗上口,歌詞雖淺白易懂,卻能道出天下五大家在大嶺國的超然地 位,掌管著各式產業的他們,被視為撐起大嶺國的五根巨柱也不為過。   而少年所屬的,便是位於鷗州首府東都的古家。他們以製鹽起家,直至最後壟斷的天 下的鹽業,其後更是在各地置產,其富其貴,實非乃一般人民所能想像。雖然不能禁得起 每餐食前方丈,家財也個幾百萬貫倒也不讓人意外。傳言有道,古家若是一倒,嶺國便要 有十分之三的人沒工作,十分之九的人無鹽可用。   殊不知,古家之盛,只有更甚於之。天下五大家便是如此誇張的存在。   更傳奇的是,當代古家之主,竟也是現今十大武尊之一,江湖上人稱「三奇男子」的 武功高手-古震。他那一手家傳絕學-「古家九拳」之出神入化,悍住了別人對古家財產 的花花心腸。   「古家拳,古家鹽」儼然變成了東都古家的代表名詞。   陳順源當然知道自己當初動的,是「那個」古家派來的船。但他那時認為,不過就那 幾萬兩,不過就那幾個下人,更何況黑水幫也有跟古家產業合作,堂堂古家應該不會跟自 己這種小打小鬧計較,頂多也是派人來口頭警告罷了。   本來他今日前來赴宴,便是要道個歉,並承諾古家以後不會再犯,誰知一上樓,那個 俊的如娘們的年輕人對自己散發出的竟然已不是怒氣,而是都能私獵人的殺氣。那氣勢連 他此等心狠手辣的人,都會感到害怕。   「那敢問公子,你們古家要我們如何做才罷休?」陳順源放低了自己的身態,甚至有 些屈恭卑膝的問了。   「以錢還錢,以命償命。不想留命也無妨,一條命一萬兩,一條膀子五千兩,和你們 之前所劫的貨加加減減,以及利息的一萬兩,便是二十四萬兩白銀。」少年在桌上虛打起 了算盤:「雖然本公子也是學過君子言,但幫主你要知道,咱們古家啊,骨子裏頭還是個 商人的。」   商人,理當錙銖必較。陳順源這才明瞭,自己究竟犯了個多麼愚蠢的錯誤。   「那麼就請貴家藏著的諸位高手現身吧。」陳順源的手已悄悄摸上了朴刀刀柄:「今 天看來是不能和氣收場了。」黑水幫二十九位幫眾肅然,腰間的彎刀未出鞘便散著淡淡寒 氣。   少年有些抱歉的笑了:「幫主忒愛說笑,敝家哪像貴幫高手雲集,這自始至終坐在這 跟您談的,只有本公子一人,哪有什麼藏著的高手?」   「你們這是在欺負本幫無人!竟然只是派你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公子來!」陳順源怒極 反笑,沒想到自己竟會被看扁的那麼徹底:「我們黑水幫再如何不濟,也不是這樣被你們 欺著玩的!」他右臂一揮,黑水幫幫眾霍然站起,整齊劃一。   少年眼神閃過一絲讚賞:不過是江湖草莽,竟是如此的有紀律,而且自從兩人對話至 今,那些嘍囉們沒半聲汙言穢語,如今站起所散發出的寧靜殺氣,也實在不像是一般強盜 可以散發的出來的,難怪這個成立不久的幫派能夠成為現今水都的第一大幫。   「家裡長輩的意思是,如果本公子不能打不過你們這群自稱是在刀頭上舐血過活的小 雜碎,那我就不用回家了。」少年微笑,那張賤嘴還是忍不住的在撥弄一下。   那雙靈動的眼,半瞇了一下。   桌面跟著這一瞇,從中裂了開來。奇妙的是,裂痕的起源,竟是剛剛少年重放的茶杯 。那一放,杯未碎而桌已裂,這是種多奇妙的示威?   陳順源臉一陣青,一陣白。他現在才發現,自己完全看不出少年功力的深淺。   「本公子姓古,哈,單名一個新字,字思舊,武功低劣,不足掛齒,煩請各位大哥待 會下手時,使力的打,往死裡打,讓本公子能夠有個學習的機會。」   古新豎起一隻手指,狂妄無比的說道:「本公子待會便只用一式拳法-古家九拳第四 式,食古不化,便要敗你們全部!」語畢,手指朝自己勾了三下,要他們放馬過來。   這一挑釁,連佛都怒了,更何況是一群平常蠻橫慣了的惡匪?心頭火起,二十九把彎 刀擎出,瞬息之間殺氣騰騰,面目猙獰,平常藏在面罩下的面孔有如地獄餓鬼,數聲呼喝 ,已是揮刀殺來,兇殘無比!   古新只是稍微撩了下長掛的下擺,氣定神閒的看著他們殺至眼前,一副高手風範。 □   跑在前面的黑臉大漢當仁不讓,手上彎刀帶著一股勁風直削向古新的左肩:「一條膀 子五千兩是吧?老子今天就要賺你身上那一萬兩!」刀風帶著鏽味,不知是久未保養的鐵 鏽,還是長期茹血的腥味。這刀若是直直落下,必能將古新的膀子給卸下。   但古新不是個傻子,會呆站在那任由那刀砍進自己的右肩,來個痛快的骨肉分離。   只見古新沉腰下馬,似乎沒有看到直直落下的刀光,旋腰,沉肩,出拳,如此單調無 趣,如此輕鬆自然,如此不和時宜,如此樸實無華的一顆拳頭,一顆素白的拳頭。   難道,這樣樸實無華的一拳,便是名動天下的古家九拳?   後頭正殺上的大漢們自然是哄堂大笑了起來:「你用的真是古家九拳?怎麼像個小娘 皮似的,你用的是娘們酒拳吧?」「一條膀子值五千,那你那話兒值多少啊?我幫你把它 砍下如何?」出刀的大漢更是加快了刀勢落下的速度,誓要斷其一臂。   那顆樸素的拳頭,正好塞進了大漢的胸口,而那柄彎刀,竟還離古新的右臂足足有十 寸之遠,   沒有人記得那顆拳頭是如何在剎那間飛行,只知道那拳絕對不快,卻後發先至的轟中 了敵人的胸口,蓬的一聲大漢略顯笨重的身子被極的往後飛跌,撞翻了三個人和一張桌子 。   好重的一記拳。「就是可惜了桌上的那十二道菜。」古新笑了笑,腰馬合一,收拳, 看來只是一般練武子弟入門時紮的普通馬步。   「死來!」幼一個大漢蹬了張椅子高高躍起,舉刀過頂,氣勢萬鈞的向下劈落,另一 人見狀隨即橫刀旋砍,以比上方那人還要慢一些的速度直取古新的腰間,這兩刀配合,便 是要他落得不是身裂便是腰斬的慘狀,端的是默契十足,時機巧妙,見他們熟練的樣子, 不知是有多少人把命留在這招之上。   在只能用一式的限制之下,沒有人認為光憑那樣的拳招可以同時應付上下分擊而來的 兩拳。   「來的好。」古新旋腰,沉肩,出拳,平凡的一拳,打向上面,同樣的後發先至,拳 頭在那人的腹中微微的顫著。   攻向腰間的那為大喜過望,彎刀帶著狠戾之氣,殘著血色。但正當刀要砍中古新的同 時,失了蹤影,不只刀失了蹤影,整個漢子都消失無蹤。   原來方才空中那位突感到有股巨力將他猛然往下拉扯,身子一滯一墜,就正好壓在下 面的那位身上。其力道之猛,是將二樓地板硬生生壓穿,雙雙墜至一樓,弄的下面顧客驚 聲尖叫,慘嚎不斷。   這奇異的兩拳在黑水幫眾間立了威。古新瞇起眼,淡淡的掃過那群在平民眼中如惡鬼 般的海盜,不敢再上的他們只是怯懦的退了一步,一點也沒有平常做案時的兇狠模樣,古 新不禁大感痛快。   「諸位大哥也真是害羞,還怕碰到本公子呢!本公子知道自己長的是頗俊,莫非大哥 們有斷袖之癖,對小弟心存非分之想吧?怎麼如此死相!那麼就先由本公子來主動與大家 親近親近!」古新一個跨步,身法詭異的出現在其中一人面前,馬步紮下,拳出如石,砸 在他的鼻樑上。那人忽遭巨力,使他向後翻了一圈後才重重摔在地上,發出極為痛苦的悶 哼聲,昏死在地。   古新再跨:「剛剛那位大哥實在討厭,本公子才剛靠近,他就噴鼻血了呢!」談笑風 生間,那奇詭的食古不化又連出了三拳,看來是朝同一個地方打,被擊中的人卻是飛跌智 不同方向,勁力透體,又是倒了一片,還能夠站起的是居指可數。   「陳順源,你還不出手!」古新一聲大喝,不刺耳,倒還挺悅耳,拳一握,拳意隨意 的往陳順源壓去。戰意!從頭到尾不曾站起的陳順源確確實實的感受到,那個把自己兄弟 當沙包打的少年,還沒逼上前的拳頭中所包含的滿滿戰意。   他發抖著,拼了全身的力氣想逃跑,但他連從椅子戰起來這樣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倒。 從古新用杯子砸裂了桌子後,他就開始發抖了。他後悔不在一開始談條件時接受賠償二十 四萬兩了事,還不是搞到現在喊打喊殺還不見得能解決事情的窘境。那道拳意嚇的他有些 狼狽,甚至還把他從椅子上逼的跌下,糗態百出。   他故作鎮定的站起,仰天,無聲的低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啊!   他拾起擱在桌邊,被震裂的桌子旁的朴刀,雙手緊握長柄,眼神中的懼意倏然消逝。 他忍住發抖,忍住害怕,勉強使自己的腦袋維持冷靜的狀態。方才飲下的酒彷彿到這時才 生效,發寒的身子擁起一陣暖意。   揮。   那把尚沾著鮮血的朴刀往古新的頸間輕輕的掠了過去,古新露出笑意:「好刀法。」 一踏,他已是向後飄去,閃過的刀光砍在影子上似的,落了空。   當真沒砍中什麼?古新摸了摸頸間,溫熱鮮紅的血流出,沾上了右手。他感到一陣微 微的痛感自頸部皮膚下,一直一直麻到了全身。他不禁一顫,眼中的笑意濃了起來。   陳順源跟著一顫,他發現古新眼神中的那一絲,絕不是笑意。   殺意!這小子是認真的在考慮把自己給殺了!此時陳順源越發冷靜。他知道在這種幾 乎必敗的比試之中,那萬分之一的勝機,或是說生機,必定只能在最冷靜的狀態下才能尋 到。   於是他化動為靜,靜謐的殺氣自他身上毛孔溢出,刀輕抬,有如雕像,一動也不動。   古新見狀,沉腰下馬,已是食古不化的起手式,內力急催,黑色儒衫頓時被灌的鼓了 起來,反而更把他不壯碩的身材顯得更為削瘦。拳輕收半出,立在那,也是不動了。   兩人之間尚距數尺,數尺之間,勝負之間,生死之間,幾是毫無轉圜。   這是一場耐力的比拼。還能站著提刀的黑水幫眾,本要趁此機會偷襲古新藉此洩憤, 但其中也有些人稍識武學,阻止了他們,要他們別以身犯險。   —這古新正是一身內力無處可發,你一碰,那可好,豈不就全一股腦往你身上送去? 那樣還能活命嗎?   聽了這席話,哪還有人敢去動古新半寸,於是等著,勝負揭盅的那刻。   等待的頃刻間,雙方已是明爭暗鬥了數回,以身勢的微動以把自己蓄滿已久的勁力宣 洩一些,拳勁、刀罡在幾步之間,熱熱鬧鬧的鬥了起來。   頗出古新意外的,看來兇狠的陳順源,內力間竟沒夾帶邪功獨有的戾勁,反倒還隱約 有著名門正派的浩然之氣。但古新年紀實在太輕,對江湖掌故多有不知,一時認不出那刀 法究竟是何門何派,更別說如何輕鬆破之。他只感覺,這場架打得很悶,很不痛快啊!   反觀陳順源,雖為草莽,但不愧為一幫之主,碰上如此長時間的對招,除了汗水外, 其身動也不動,面對少年愈來愈急躁的拳勁,也平著冷靜一一化解。但他心下依舊是驚訝 非凡:一個看來不足二十的少年,能與自己僵持如斯而不動怒,實在難得。   那招看來普通有奇異無比的食古不化,其實說穿了不過是覷緊了敵人出招時的空隙, 沿著最短的軌跡攻入其招式弱點,再使拳勁使人倒向自己所希望之方向。   這若是在一個有數十年歷練以上的武林高手看來,並不是件有太大困難的事。可是方 才使這招大敗全場的,只不過是個不滿二十的小毛頭。   需要何等眼力、何等判斷、何等經驗?這已經不能用天才來形容。心一定,刀勁暗湧 ,殺氣翻騰,可在勁氣中,他刻意留了一絲微小的破綻。依少年的眼力,哪可能看不出這 樣一絲的破綻,足以讓他攻入破敵。   就算實力再強,古新終究只是個少年,戰鬥經驗頂多是在家中長輩的安排下與高手比 試所累積,根本還不知真正的打鬥中對手可能會使的手段。   這就是自己可能能贏的唯一勝機!   古新果然按耐不住:「這一招,便要敗你!」一聲暴吼,原本被內力灌漲的外衣立刻 消癟,化作威力無匹的一拳,突入陳順源故意露出的破綻,刀風頓時被撕裂開來,拳壓肆 虐。陳順源大喜過望,順著挪移自己的身勢,讓左肩硬接了這一拳,跟著往前進了數步, 右手提刀橫斬!   拳勢已老的古新,自然是毫無防備能力,甚至還向自己把脖子往刀上送。他不急反笑 ,左手在右手肘上輕推,原本去勢已盡的右拳,竟神奇的加速,避掉了橫斬,拳頭陷入了 陳順源的下腹之中。勁吐,陳順源有如斷線的紙鳶一般向後飛撞,磅的一聲又翻了一桌好 菜,殘羹撒了一身,格外狼狽。   但他並不懊惱,大口的吸著空氣,暗暗歎道,起碼還能留命。   古新帶著歉意:「抱歉,方才狀況緊急,我不得不用古家九拳的第四式,以古非今, 這場比試是我輸了。」那神態透出滿臉的懊惱,有如倒在地上的人是自己似的。   陳順源又是一顫,若不是把古新逼出了第二式,說不定現在的自己早就是一具逐漸冰 冷的屍體。   古新咂咂嘴,摸摸肚子,走到僅存的一桌好菜好酒前,自烤全雞上撕下一隻雞腿,痛 快而豪氣大嚼了起來,另一手則抄起了酒壺,壺口就嘴,忘形痛飲。   他餓了。雖然沒有一點形象,那樣子卻也還是俊的不得了。 -- 以下資料是由清末民初時街頭巷尾的鄉民所口述: Justice00s原改編 「出現啦!是孫中山先生的一秒十次革命!!」「聽說中華民國國旗的紅色是孫中山先生 用幾十個清兵的血所染成的。」「你們看!孫中山先生讓紫禁城興奮了!!」「愚民,要 稱他為孫中山先生,不是孫中山大人!」「出現啦!是孫中山先生的殺人彩券扁擔!」             「Go to KMT! Go to KMT!」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63.22.18.53

10/24 12:52, , 1F
分段一下吧……這樣眼睛很痛
10/24 12:52, 1F

10/24 12:55, , 2F
看起來真的好混亂QQ
10/24 12:55, 2F
不好意思,剛剛急的發了 ※ 編輯: ja42022 來自: 163.22.18.53 (10/24 15:35)

10/24 17:14, , 3F
一個少年,一個極美的少年...這句是在學古龍嗎?
10/24 17:14, 3F
我喜歡古龍,也說不定被他影響了很多 但這還是我寫的,用我的筆觸寫的

10/24 18:20, , 4F
整體寫得不錯,只是未經世故的年輕人獨有的聰黠,太矛盾
10/24 18:20, 4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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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黠是指聰明而狡黠,通常用來形容賊,這樣應該不討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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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4 18:24, , 6F
五大家的設定有點俗,鹽金錢性質重複,沒有軍政對比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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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4 18:27, , 7F
兵有國屬和私兵,如果是指歷代從軍,就不該用兵來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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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李家兵來形容,會解讀成擁有私家兵,等同擁兵自重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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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4 18:42, , 9F
目前來看這少年不像主角,鋪陳過長又加持太多優點,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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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如果從對話來判斷,讓人覺得自大卻虛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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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謝謝指教,對於五大家的部分之後還會有更明確的設定 至於男主角,他第一章的表現真的很假掰阿 ※ 編輯: ja42022 來自: 163.22.18.53 (10/24 20:27)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轉錄者: ja42022 (219.69.14.22), 時間: 07/19/2013 16:37:00

07/29 08:43, , 11F
感覺還不錯看
07/29 08:43, 1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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