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恨歌] 雪夜

看板emprisenovel作者keltie50 (*__<)時間18年前 (2006/03/24 00:07)推噓0(0推 0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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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轉錄自 Hate 看板] 作者: mailismine (心的方向) 看板: Hate 標題: [長恨歌] 雪夜時間: Wed Mar 22 22:47:58 2006 第一章雪夜時近年關，風雪紛飛，白雪覆蓋了大地的生氣，在這村落也是如此，家家戶戶皆以門戶緊閉，守著這漫漫長夜，除了村子裡的一間小酒店，這小酒店平時客人不多，這時倒成了找不到事做的男人們喝喝酒、耍耍嘴皮子的好地方，只見一群人在那喧鬧，讓這寒冬添了些暖意。『老張啊，又好一陣子沒見到你祖孫倆啦。』被人喚做老張的，是這家酒店裡拉胡琴的樂者，五年前的那個冬天和他當時才五歲的孫子出現在這村裡，掌櫃見他可憐，索性讓他住在店裡，幫忙做些雜事和拉琴，但每當天氣一回暖，老張又會帶著孫子離開村莊，直到冬天才回來，掌櫃和村民雖然覺得奇怪，但這老張做事也算幹練又好相處，村民們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不過問了。聽到客人的叫喚，張老頭停下了拉琴的手，摸了摸坐在一旁看書的孫子，對著眾人笑道：『一年不見，各位看來還是風采不減啊。』眾人聽後哈哈大笑，馬上又大杯大杯地喝起酒來。正當大夥喝得酒酣耳熱之際，門外突然傳來了馬蹄聲，『喀』的一聲，門被推開了，眾人停下了正要拿到嘴邊的酒杯，一同向門望去，只見門口站著五、六個人，全是一身勁裝模樣，掌櫃一見趕忙迎了上去。掌櫃道：『劉爺，這麼晚了你還來小店，可真是讓小店蓬壁生輝啊，小五，還不趕快出來給爺兒們牽馬。』眾人一聽掌櫃如此說，便知來人必是碩劍派無疑，這碩劍派平日與此村莊常有往來，在地方上頗得人望，掌門人劉鐵一手破風劍在江湖上堪稱一絕，只見店小二趕忙過來牽過了馬，一行人走進客棧，就在掌櫃忙進忙出的打理招呼下，六人總算在位子上坐了下來。『劉爺，最近又幹了什麼大事，何不說來聽聽，讓咱們開開眼界。』一個老農模樣的酒客開了口，眾人一聽，便左一聲『是啊』、右一聲『說嘛』起鬨了起來。坐上位的那名國字臉、八字鬍男子站起來拱手笑道：『那劉某只好野人獻曝，博君一笑了。』『哪兒的話。』雙方客套了一陣，酒店的人都聚精匯神等著這劉鐵開口，一時間，酒店只有外頭的風雪聲和老張胡琴的聲音。劉鐵開口道：『各位猜猜我跟我這幾名弟子為何半夜還在這。』眾人瞎猜了一陣，劉鐵都笑著搖頭，而座旁的幾名弟子似乎頗為疲憊，只是埋頭吃著東西沒有反應。劉鐵道：『我們是去幫官府抓名人犯。』『原來如此。』眾人恍然大悟。『那犯人犯了什麼罪？』『那人有啥本事嗎？』『那犯人長得啥模樣？』，一群人聽到是犯罪事件，一下眼睛都亮了起來，七嘴八舌地提出問題。等到大夥終於慢慢冷靜下來，劉鐵才接著開口道：『那人是唐門的除名弟子，就在三個月前，在城裡犯下了殺人案。』，一知是殺人案，眾人又不禁發出小小的驚呼聲，劉鐵續道：『那人犯案手法毒辣，而且專挑官府中人下手，先是用暗器將人制服，然後抓到別處活活整死，這三個月已經死了三名官差了。』一旁一名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拍桌道：『當真是傷天害理！』劉鐵向他點了點頭道：『我在七日前受城裡楊捕快之託，於是帶了門下五名弟子前去幫忙，我們六人扮成官差模樣在城裡搜查，終於在今晨讓他對咱們出手了。』，講到這，劉鐵停下來喝了口茶，眾人知道到了緊張處，都吞了口口水，等著劉鐵開口。劉鐵放下茶杯後又道：『算那賊人運氣不好，向我二弟子動手。』，說著，劉鐵向弟子中身形最瘦小的那位指了指道『他最精的便是聽聲辨位的功夫，全道，接下來就讓你自己說吧。』，那名弟子站起來向劉鐵點頭應是，開口道：『在下雖以識破那賊人行縱，卻不點破，打算將之誘到廣場處，與師父、眾師兄弟一塊擒住他，因此處處小心，避免製造他下手的機會。沒想到這賊人身法普通，暗器功夫果真已得唐門真傳，就在經過轉角時，甫一轉身，那賊人便抓住這小小的空檔擲出暗器，也算是老天幫忙，讓在下僥倖躲過一劫。』說完，他側過身來，眾人定睛一瞧，果然看到他衣服上被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可知當時情勢之險。全道接著道：『那賊人見一擊不中，似乎頗為錯愕，立刻衝上前來，在下雖早有準備，但現在想起來，選擇單獨與之交鋒，實在過於托大，不過走了五招，已是險象環生，情急之下，使了一招『風狂雲亂』逼退了他半步，轉身便逃。』劉鐵笑道：『唐門毒手，名震江湖，不經思量便與之交手，若非此次你命大，恐怕小命不保。』全道拱身道：『師父教訓的是。』掌櫃自一旁陪笑道：『全少俠少年英雄，身手了得，自是不怕一般賊人了。』全道苦笑道：『掌櫃您見笑了。』，這時一旁眾人按捺不住，催促道：『少俠，這後來如何？』，全道點頭續道：『那賊人手上功夫了得，輕身功夫卻還比在下稍遜半籌，在下全力施為與他在城中小巷裡捉迷藏，總算碰著了正找不著我的三位師弟。』這時候，其他弟子似乎已經重振精神，其中最小的徒弟聽到師兄提自己，忙不迭地插嘴道：『師兄你累了，接下來由我來說吧。』，全道笑了笑坐了下來，只見那年輕人站起來比手劃腳說道：『那時我們三個看到師兄後頭跟著一個怪人便知道是對頭來了，趕忙佈下劍陣，那怪人見到人數由一變四，不但毫無退意，反而發了瘋似的越戰越勇，嘿嘿，可是咱們碩劍派可非弱者，但那怪人怪招連連，一時間我們也奈何不了他。』那年輕人突然在桌上拍了一下，眾人嚇了一跳，他接著道：『各位說怎麼著，就在這僵持不下的時候，咱們大師兄孫正也沒錯過，師兄一見到這怪人，一出手便是咱們破風劍法的殺著『雲龍風虎』，跨步、拔鞘、出劍一氣呵成，氣勢萬鈞，那怪人見到此招，氣勢為之一餒退了下去，師兄當時說有多威風就有多威風。』這孫正出道得早，在江湖上也闖下不小的名頭，不過為人寡言、衝動，這時眾人目光雖望向了他，孫正依然不動如山，彷彿沒事一般。年輕人見師兄不為所動，聳聳肩繼續道：『那時怪人已經是強弩之末，轉身就要逃跑，突然向其中三人連下殺手，右手硬生生抓住了從身後來的兩柄劍，身子一側，忽然丟出了個古怪玩意兒在地上，頓時白煙四起，申手不見五指，等到煙散去時，人已經不在我們眼前了。』聽到這，大家緊張地問：『那他就這樣逃走了嗎？』年輕人大笑道：『哈哈哈，那各位可就猜錯了，他雖然不在咱們眼前，卻被師父從身後用劍架著呢！』眾人不禁大奇『咦？』年輕人續道：『原來師父他老人家早在旁邊觀看多時，守在那人逃走的路線上，所以當然是輕輕鬆鬆手到擒來囉。』眾人皆讚嘆道：『劉爺果然思慮周到。』劉鐵道：『不敢當，總算是沒辜負楊補頭之託。』坐在一旁的老者問道：『不知這人為何專殺官府之人？』劉鐵道：『說來也是可憐，這人的孩子在官府辦案時給誤殺，於是偷了唐門裡的幾樣厲害傢伙，想為孩子報仇，才會落到今日這般田地啊。』眾人聽完後不禁一陣欷噓，聽完這個故事，酒店裡陷入沉默，碩劍派眾人也慢慢喝著酒不再發言。此時掌櫃道：『雖然世道如此混亂，但除了有像劉爺這樣的英雄，還有育佛山上的一志大師和其門人行善不遺餘力，倒也是堪稱是亂世的曙光了。』馬上有人應和道：『可不是嘛，上個月家裡那婆娘生了怪病，幸好有大師的弟子遠道而來，方才保住一條性命。』，一時間，大家又開始談論起一志大師和其弟子的種種事蹟，劉鐵這時卻道：『我倒不這麼認為，古語有云：『為善不欲人知』，我在楊補頭那聽說，前些日子，有人冒一志大師之名詐取善款，，若大師行事低調，怎會發生這等事情。』『對...啊，有時候明明...明就不想捐錢，他們...卻一直來...說，煩...煩都煩死了。』一個酒已經喝得醉醺醺的年輕人口齒不清地說著，『可不是嘛，幫了幾個人就在那不斷吹噓，簡直可笑至極。』碩劍派的那名小弟子也開口幫腔。『所以老師有沒有說過：叫你們做人別亂搞別亂搞別亂搞別亂搞，有講過嘛！老師有講那你們有沒有在聽？你沒聽就會像一志那老糊塗一樣了。』劉鐵丟出手上的酒杯，在地上『碰』得一聲碎了一地，眾人哈哈大笑道：『劉老師說得是呀。』，整間酒店一下子充斥的都是斥罵育佛山門人的聲音。這時突然傳來一個稚嫩的聲音：『爺呀，這樣聽來一志大師比起那唐門敗類更加十惡不赦呢。』，聲音雖輕，大夥卻都聽得清清楚楚，一看聲音的主人原來是老張孫子的聲音，大夥見老張依舊自顧自地拉琴，似乎不打算回答這問題，劉鐵也見過這對祖孫幾回，撫鬚笑道：『這倒也不是如此。』一直坐在位子上的孩子站了起來道：『那請問劉大爺，那是如何呢？各位對犯了錯的罪人，尚有同情感概之心，卻反而對行善之人大加躂伐？』，眾人平時極少見這孩子說話，沒想到一開口便咄咄逼人，都是為之一驚。聽到一個十歲孩童這樣質問自己，劉鐵大感尷尬道：『這...。』那孩子又道：『不知劉掌門門下有弟子幾人？』劉鐵不知他為何有此一問，回答道：『六十有二。』孩子道：『那他們武功可有高下之別、強弱之分？』劉鐵疑惑道：『這個自然是有的。』孩子道：『照啊，你們不過六十二人就會分出上下高低之分，更何況是育佛山上僧眾何止千百，每個人資質悟性不同，當然對師道的領悟和善行的表現亦有所不同，為何把對少數人的不滿意，將之作為詆毀整個門派的理由呢？』聽到這裡，劉鐵尷尬不已，旁觀的眾人不禁捏了把冷汗，掌櫃不斷對老張使眼色，想要他叫他孫子住口，老張卻只是專心拉琴毫不理會。正當那孩子還想說些什麼，突然傳出破風之聲，劉鐵暗道：『不好！』，原來破風劍法中有一招將劍當作暗器擲出的殺著『劍隨風行』，孫正見師父受辱，一怒之下便隨手將劍擲出，劉鐵反應奇快，隨身丟了個酒杯，希望後發先制縱不能擊下那柄劍，至少不至於讓那孩子受重傷。沒想到出乎眾人意料之外，劍沒落下、酒杯沒破，全都穩穩的被停在一隻手裡，『！！！』，更叫人吃驚的那隻手居然是老張的，眾人、包括孫正、劉鐵師徒俱是一呆，劉鐵暗思：『這老張我也見過數回，沒想到居然是深藏不露的大高手。』，劉鐵趕緊起身到老張面前拱手致歉道：『小徒無禮，在下回去之後必當嚴懲。』，正當他要轉身去罵孫正時，那孩子又開口了，『人們都滿口親善厭惡，接觸到壞事的好奇心永遠大過於對善行感興趣的程度，聽到壞事，就想追根究問個明白，聽到善行，卻視作理所當然蠻不在乎，遇到惡人能夠將之吹捧成受難者或英雄，從不為行善者設身處地思量，隱善揚惡、黑白不分，世道如此...哼哼。』，眾人聽到此話，前思後想俱是一呆。那孩子抬起頭看著老張苦笑道：『爺啊，看來我那笨老爹死得一點也不冤啊。』，老張聽到那孩子這麼說，嘆了口氣，那孩子又道：『看來這兒也不能待了呢。』，老張點了點頭，將胡琴背回身上，隨手將孫正配劍揉成廢鐵丟到一旁，眾人見老張顯了這一手功夫，不禁暗暗吃驚，老張抱起孩子，兩眼掃過眾人一遍笑道：『各位，後會有期。』，眾人只見眼前一花，門已打開，風雪吹入，老張和那孩子卻已不見縱影，劉鐵望著門外不發一語，口中喃喃唸道：『難道這兩人...。』 -- 想要忤逆的人實在太多，既然如此，那就逆天吧。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40.118.197.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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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yakos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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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y80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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