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報] 有勁兄家教學生奇壇
受訪者:我的家教學生
性別:男
出生地:日本
年齡:23
職業:目前無業,正在補習班準備今年大學聯考。
Q:可否簡述你的生平?
A:我生於1980年的日本東京,父親是台灣基隆人,母親則是日本人。我的父親因為
經商到了日本,事實上他當時從事的是走私貿易,認識了當時在關東很有勢力的不
知火組的組頭(相當於台灣的幫派老大)並且與他的弟弟的女兒成了親,也就是我的
母親。當時日本經濟正突飛猛進,走私貿易額也很大,因此我算是出生在一個有錢
有勢的家庭裡,生活優渥富裕。然而,我並不幸福。後來在我十歲時做了一件事情
,是你們這些平凡人類所不能理解的。用你們的話語,姑且稱之為「過錯」吧。後
來在父親的安排下,我到了德國慕尼黑避風頭,並且在那裡交了我的第一個女朋友
,同時我深深地迷上了賽車。然而一年後不知火組因為起了內鬨兒改組,我的母親
那方失勢,於是我的父母到了德國找我。後來那些人追到德國,於是我們又逃到台
灣。那年我十六歲,無所事事了幾年後,我藉著父親的人脈和一些跟隨著我們來台
灣的組織的日本兄弟辦了賭盤,內容就是我在德國迷上的一級方程式賽車。起先只
是興趣,想不到規模越做越大,真的被我辦的有聲有色,讓二十歲出頭的我充滿了
信心。同樣的年紀,你們這些養尊處優的大學生還在每天窩在家裡死讀書、玩樂還
是找女生約會的時候,我已經自己賺了接近百萬的存款了。然而好景不常,去年年
底受到舉發,我懷疑是內奸去通報,總之惹來警察關切,賭盤生意一落千丈,也吃
了幾場官司。今年過年期間我好好的思考了一陣子,決定去歐洲發展,因為這樣的
賭盤在那裡是合法的,然而必須和那裡的人溝通,而當年我在德國還是很常講日語
,所以德文底子不好,希望先在台灣考取德文系,把德文念好,有個大學文憑在那
邊也好講話。於是我報了今年的大學聯考,並且請了你當家教。
Q:所謂的過錯是?
A:我從小和我的兩位表姐和一位表哥住在一起。大表姐名叫美由,小表姐叫沙織,
表哥叫宏佑(註:為保護受訪者隱私,以上皆為假名)。美由的個性跟我一樣倔強,我們不時
有爭吵。沙織則比較深沉,兩個我都討厭。宏佑比較沒心機,在家裡不常
說話,聽說他在學校是個很開朗的人,我是不大清楚啦,反正我也不太喜歡他。美由那X人(
此時受訪者忽然憤怒了起來,不自覺罵出髒話),對於我身為混血兒十分的
瞧不起,常罵我「雜種」,更可惡的是他言語時常辱及我的父親。他總認為台灣來
的我們就像吸血的水蛭吸附在他們的家族上,我也常罵他是下賤的豬之類的,不過
顯然我比他有品,畢竟我沒汙辱他的親人。沙織雖然不常和我正面衝突,然而他的
心地更為毒辣,甚至擁有不是十歲女生應該有的狠心腸。他曾在我的床上放圖釘,
只為了看看混血兒的血是不是和他一樣是紅色的;也曾在我的稀飯裡噴殺蟲劑,不
用說,他認為我這種混血兒的存在和成天蠕動的害蟲沒什麼兩樣。
我打從心底憎恨著他們,我常常問上帝:「主啊,為什麼您不降禍處罰這些人?」
祂總是跟我說:「孩子啊,他們總有一天會受到正義的懲罰的!」於是我不斷地忍
讓著他們,直到十歲那年,那件事情改變了我們的命運。
東京的夏天很熱,即使我們住在比較郊區的房屋。我在小庭院裡自顧自的跳繩,忽
然一陣喧囂,大門打開,美由帶了十幾個高中生小混混來,是來為昨天我打壞他的
書架報仇。我從小就有練身體,然而十幾個高中生仗著人多還是輕易地把我制服了
。我被壓在地上,美由走了過來,用穿著鞋子的腳踩著我的臉,並且講了一些污穢
不堪的話。他說了很久,我不記得他說了什麼,只記得他最後一句話是:「你這種
垃圾般沒用的人,總有一天我會處死你的。」
這是美由當天跟我講的最後一句話,也是他這一生對我講的最後一句話。
這句話給了憤怒的我一個方向,當天晚上我沒睡,在午夜時分,我走進了廚房,拿
著菜刀走進了美由的房間,在無聲的夜晚打開了他的房門,然而,他卻不在房間!
當時我的心已經快跳出身體了,我想他大概命不該絕,也是我年紀小膽子小,懦弱
的我用顫抖的手提著刀子踱步回自己房間休息。沒想到,我看見他在我房間翻我的
床!這X人,一定又想幹什麼好事,我的憤怒達到了頂點,就這樣我提著刀子往前衝
,我閉著眼睛,只感覺一股滾燙的流濺了我雙手,他的眼睛圓睜,一副想叫卻又叫
不出生的樣子,我又捕了他幾刀,就像殺狗一樣,我結束了他的生命。在幫派裡面
我也看了一些打殺的事情,從小我也殺過雞,殺過狗,殺人倒是頭一回。當時我慌
了,跑去找最寵我的哲次,他是組織裡面很有勢力的人,算是我媽的部屬。他二話
不說先處理了屍體和血跡,然後準備了垃圾袋,叫我去拿麻繩來綑綁。就在我跑到
儲藏室拿麻繩的時候,我看到沙織躲在角落用恐懼的眼神望著我。我想,他應該目
睹了這一切。我膽子一壯,就用手上的繩子,走過去把他給勒死。由於那間房子沒
什麼人,隔音又好,他的叫聲沒有人聽到,勒死他的過程很順利,就看著他的臉漸
漸發紫,他的排泄物和體液噴濺了滿地。看著我骯髒的手,我忽然感覺到:「原來
,我就是上帝所說的正義!有些罪孽不能用一般的方法洗刷,於是我必須玷污我的
雙手來洗清他們的罪孽!」
或許你認為我是魔鬼,事實上我也不否認我的心理有魔鬼的存在,然而我絕對是宅
心仁厚的魔鬼,我犧牲了小我,把他們罪惡的靈魂從他們的軀體中解放,我也拯救
了未來要被他們荼毒的人。你們可能覺得只要殺人就是錯誤的,可是有些靈魂的存
在本來就是罪惡的,我們不能讓他們褻瀆這個世界,褻瀆上帝!
哲次連他的屍體和體液處理掉後,打了電話給我爸媽,然後,我就被送到德國去避
風頭了。其實幫派內自相殘殺的事情實在不在少數,可是我父親擔心我的安危,還
是把我送走了。
Q:能否說說你在德國的事情?
A:在德國,我寄住在一位會講日語的德國人家裡。他是我父親透過貿易認識的。他
們一家四口,那德國人和他太太以及兩個女兒住在一起。那是一個幸福美滿的正常
家庭,他們對我這個亞洲人很好,沒有什麼歧視,我的生活在他們的照顧下十分的
安穩,簡直可說是平淡無奇。在那期間我和他的女兒產生了感情,我們談起戀愛來
。他只比我大兩個月,然而由於國家不同,思想也頗有差異,要不是他們在日本住
過一陣子而且懂日文,否則我們根本無法溝通。
Q:你在那裡有和德國人接觸嗎?
A:我在那裡不算合法居民,所以我沒有接受那裡的教育,也不常出門。所以我只認
識他們家人。
Q:那你平常都做些什麼?
A:他媽媽常拿一些日文書給我讀,內容很雜,我比較常讀的像宮本武藏傳、德川家
康傳、二次大戰史或著一些文學作品像但丁的神曲等。
Q:那你跟他的戀情如何?
A:事實上我們只是互相表示喜歡對方,他對我來說是個不同種族的人,隔了那道種
族的界線,我總覺得所謂的愛慕都是有保留的,就算他對我十分的呵護,我卻總覺
得那只是相對於我在日本受的不人道折磨而顯的溫暖,或許如果沒有小時後的經驗
,我也不會對他的照顧有什麼特別感覺。或許經過血的洗禮,我變的很冷酷吧?現
在回頭來看,我認為那段戀情只是發育期生理衝動所促使我不得不為,我並不真心
的喜歡他。後來我回台灣後就沒在和他聯絡了。
Q:可以總結一下德國的生涯對你的影響?
A:首先當然是迷上了一級方程式賽車啦!在那裡每天都很平靜,平靜到我覺得很悶
。有一次他們全家帶著我去看地區性的巡迴賽,五顏六色的賽車就在我眼前如閃電
般飆過,只留下漫天沙塵。極致的速度引爆觀眾的熱情,那樣的震撼令我終身難忘
,於是我常花時間看電視轉播賽車,重要的比賽我都沒錯過,就此找到了我的最愛
。
另外一個重要的影響就是接觸了法西斯的思想。其實他們家仍然信仰著法西斯,即
使二次世界大戰距今已有幾十年,不可否認強人政權所帶來的效率和高唱的民族自
尊仍然樹立了一個典範,留在部分德國人的心中。我從他們的談吐和藏書中漸漸的
讀到了這樣的訊息,慢慢的也給了我一點啟示。我的童年這麼不平凡,於是就當同
年的小孩還在聽流行歌或者忙著打扮的時候,我已經在找尋生命的意義了。殺過人
的經驗確實給了我很大的衝擊,即使我不覺得自己有錯,但是仍然有無意義的道德
感在束縛著我,甚至一點一點侵蝕著我的心靈,直到我讀到希特勒講的那句話:
殺一個人是謀殺,殺一萬個人只是個統計數字。
這才是魔鬼!然而這樣的氣迫才足以洗刷全人類的罪孽!法西斯的思想從此深植我
心,我也立志要在有生之年,代替上帝洗刷人類罪孽。就在我沉浸在法西斯的過程
中,我逐漸看清了我的夢想:我的能力有限沒辦法統一世界,然而身為東亞民族,
我要代替上帝洗刷亞洲的罪孽,有一天我會統一東亞。事實上,我一值覺得我就是
亞洲的莫索里尼,我比希特勒更高尚,我才是真正的智者。莫索里尼的教條說:只
要是莫索里尼說的都是對的。這句話深得我心,大丈夫正該如此!
Q:回台灣後發生了什麼事呢?
A:回台灣的時候其實很狼狽,因為我爸媽逃到德國,不知火組的人也追到德國,當
時還引起了槍擊案,差點連累到那個德國人家庭,不得已我爸媽只好逃回台灣,幸
好在台灣我父親有一點勢力,所以還算安全無虞。我平常偶爾會和道上兄弟出去完
,私底下也有一些賭盤。就在那個時候我把方程式賽車介紹給他們,後來也吸引了
不少人,越辦越大,我自己當然也賺了一筆。
Q:可否分享一下辦賭盤的甘苦談?
A:辦賭盤涉及不少非法的行為,有些我不能說,所以我很簡略的跟你講一些好了。
由於我賺了一點錢,為了擴充規模,我找人在網路上架了個站好吸引道上兄弟以外
的人,並且花了一筆錢在色情網站或者個人站打廣告。我也曾寄一些信像有趣的連
結或者是某種恐嚇信如:「如果三天內不把這封信寄給你的好朋友,你就會出車禍
被撞死!真的!我的女朋友就這樣送醫院,還好我及時寄了信,他才奇蹟似的生還
。」大家恐懼的心態會把這些信以很大的倍數複製出去,等到轉回我所布下的人馬
的時候,已經收到了十幾萬個EMAIL地址了,然後我就寄發廣告信,甚至轉賣這些
EMAIL,生意也就越作越大。再配合我多年來對賽車的研究,我常常能預料到比賽的
結果,於是我把每次的分析以高價賣給部分賭徒,賺到的暴利我在和他以比例分攤
,於是四個月內我的六位數投資就回本了。後來陸續請了保鑣所花的錢越來越多,
然而非法生意總是有辦法支持著我。
Q:那你統一亞洲的夢想要如何實現?
A:等到我讀完大學,就用我的積蓄出國辦賭盤,賺夠錢以後我可能會接下我父親的
走私貿易在亞洲先建立一定的人脈。等到有足夠積蓄以後就進行合法的跨國貿易控
制東亞的金融,進而影響各國政府決策,再伺機奪取政權。比較困難的是我父親最
近因為腦腫瘤發病,恐怕已經不久人世,我母親又患了嚴重的精神病,若要在我積
蓄不夠,羽翼未豐的時機接下我父親的貿易和台灣的組織可能很吃力,這跟我的生
涯規劃不符,所以這是近期內最大的困難。
Q:你說你的父親有腦腫瘤,母親有精神病,這是否對你有其他影響?
A:當然有啊!事實上我也遺傳了腦腫瘤,也有固定在看精神科醫師。
Q:那這些故事會不會也含有幻想成分?
A:什麼!你懷疑我是不是!
你們這些俗人懂什麼!不要以為世界就是你們這些人想的這麼簡單,你不認識的人
比你認識的人多了不知道幾萬幾億倍。老實講你對我的不信任和不尊重也不是一兩
天的事,我忍你很久了,你跟沙織很像,連五官都有那麼點相似。我曾經懷疑你是
他投胎轉世,所以我也曾經有殺你的衝動。(他講到這裡我真的很害怕,後來我馬上
就辭職不教他了)不過我說過,我是宅心仁厚的魔鬼,我敬在你是我老師,是成就我
霸業的墊腳石,我不會殺你的。然而希望你知道一件事,這個世界上你所不知道的
事情太多了。希望你聽完我的故事後回去好好反省你這種狹隘的世界觀。
Q:對不起有所冒犯。我的意思是,既然你承認了你有精神方面的毛病,難道沒有任
何可能性是有關於記憶的模糊?或者,因為腦腫瘤所造成的自己所不知的虛構成分
嗎?
A:以你的說法或許是存在的,然而精神病患有很多種,我想我的精神狀況並沒有導
向讓我捏造事實,只是我容易緊張,容易看見事情比較不常呈現的那一面。當然我
的心理醫師的說法和這不大相同,但是本質上我不太相信我的心理醫師。我用我所
構築的價值觀來看這世界並不是種錯誤吧?
Q:可否對你自己的生平下個簡短結論?
A:很多天才在真正為人類貢獻之前總是不為人所接受,總被視為怪人、異端。我相
信我也是這一分子。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空乏其身…相信這你是聽過的。我一直是以這句話勉勵自己,逐步實踐我的夢想。
我還是相信莫索里尼的教條:只要是我說的話,都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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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離了男人之道也好,
偏離了女人之道也好,
不踰本分即為人之道,
再會了,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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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211.23.144.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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