颱風夜
昨晚,颳風下雨的夜裡閒閒沒事,只能掛站玩。
在站裡遇到正在當大頭兵的小學同學,他說剛好放假回到家,
想起最後一次同學會後,一別就是五年,
心中感到一陣懷念,就把他拖出來喝咖啡了。
颳颱風的永康街黑壓壓的,很幸運的還有一家丹堤在營業。
外頭風吹雨打,在昏黃的燈光下啜著咖啡,感覺真是無比幸福…
只是工讀小弟很不夠意思的提造一小時打烊,
害得我們兩人只能流落到永康公園的小涼亭中,
說著過去、現在、未來。
他說他被分到很怪的單位,連上兄弟沒有一個年紀比他大,卻全身龍飛鳳舞,
人人有前科,還說著古惑仔電影裡才存在的情節…
連長更好笑,請假的理由居然可以是:
「報告連長,我攝護腺快爆了,放我出去幹一砲吧。」
然後他說到最悲情的
好不容易破冬,卻被女友兵變了。
諷刺的是走不出傷心地,基地就是那個樣子,多鳥你也得蹲。
縱使
看門狗已全是他的學弟,他半夜大剌剌的把車開出去喝成爛醉也沒人敢管他。
總之,人變了,世界也變了。
我們不再是單純的感動能夠動搖,而處處尋找能夠證明自己存在的戰場,
然而企圖掌握繁華的時刻,卻發現世間留下孤寂可以攻佔。
對未來的徬徨,對過往的眷戀,往往教人模糊了現在。
看著周圍的紅色炸彈落個不停,而我們意氣風發的年代正逐漸幻滅,
被要求務實、尋求安定,危怠的感覺卻總是揮之不去…
然而,流逝的是歲月,不變的是情誼。
從前,我們一起喝著福利社的玻璃瓶汽水…
一起偷偷在老師背後比中指揮空拳…
一起欺負小水池裡養的王八…
一起把不想寫的補習班作業撕掉…
一起…
突然間,那已是十幾個寒暑的前塵往事,
我才知道究竟什麼叫做恍若隔世。
大家都變成大人了,
他在我面前整整抽了三根煙,好像變得穩重多了。
我則趁著四下無人對著花圃撒尿,還是跟從前一般調皮。
欣慰的是熟悉的感覺依舊在,我認得出他,他認得出我。
這一個晚上聊了好多,
交換了失意的經驗,彼此鼓勵的溫馨話,
當我們知道自己所認為的不幸其實是微不足道,而可以盡付笑談的時刻,
都不禁啞然失笑。過了一個慘淡的夜,好好揮霍有些犯賤的寂寞之後,
明天太陽依舊昇起,我們仍是好漢一條。
呼呼…男人,就是要這樣子相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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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之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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