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得/抒發] 今天，我埋葬了一隻貓

看板cat作者imags (masterplan)時間13年前 (2010/12/15 15:12)推噓17(17推 0噓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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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出處：http://www.facebook.com/notes.php?id=504910614 今天，我埋葬了一隻貓。晚上教課，中場休息，照例打算出去放個風。走出室外，冷風陣陣，還飄著小雨，不怎麼令人舒適的天氣。邊往坡下走邊拉上外套帽子的我，看見眼前的馬路口有幾個人在指指點點，低頭一瞥，是我一輩子都不想看到的畫面—一隻黑色的貓咪，軟弱無力的躺在血泊中。我衝上前，貓咪的血從頭部還在逐漸滲出，但尾巴卻仍微弱地擺動了一下，「還活著呢！」我心想，馬上衝回教室找尋可以包覆貓咪的布，想趕緊送他去急救，可該死的布卻遍尋不著。著急的我脫下外套又往外衝，外套很暖，就用它來包吧！「千萬別死啊！」，不停祈禱的我再度奔回貓咪的身邊，可是….他已一動也不動了。我紅了眼眶，伸手摸了摸他沾滿血的身體，「貓貓，你動一下好嗎？」，回應我的是毫無反應的身軀，把手貼在他的腹部感受不到生命的律動，小小軟軟的身體還這麼溫暖，只是 …他走了！我蹲在那兒呆滯了一下，沒有人來幫忙。(現在我才在想為什麼當下看到的人不去救牠、或是也許當時我該馬上脫下外套包住牠而不是浪費時間去找布)我看看他，小小的嘴張著，牙齒都痛苦地露了出來，顯得淒厲，鮮血滿溢；嘗試學電視劇，想把他的琥珀色的眼睛闔上，它們卻不願閉起來。這時有個阿伯騎著摩托車，帶了支錐型的路障放在貓咪前面，他用台語說：「這樣才不會再被沒注意到的車壓過啦！」雖然是好心，卻是多餘的，因為我不可能讓他就這樣躺在馬路上阿。回到補習班，我說貓咪走了，好心的主任拿了一塊新的腳踏墊(布料)，和塑膠袋，陪我一起去把貓貓接走。墊子不夠大，我選擇包住貓貓的臉，輕輕的抱起還很溫暖的他，小心翼翼的放進塑膠袋裡。有兩個警察騎車過來，我想是有人通報吧！他們說已經通知清潔隊過來，看我們要不要交給他們處裡。「請問清潔隊都怎麼處理？」，他們也說不出口，因為，清潔隊還能怎麼處理？每天要清的動物屍體這麼多，想也是通通丟垃圾車去輾碎。「不了，我想把貓貓好好埋葬。」由於還有下半堂課要上，把屍體帶進補習班也不好，於是我跟主任決定先把貓貓放在教室外的樓梯下。還有一個小時的課要教，心情卻糟糕透頂，然後課就在我不知所云中結束了。一邊想著該把貓貓埋在哪兒，一邊走出教室，抱起包在塑膠袋裡的貓貓。隔著袋子，我仍能感受到殘餘的體溫，只是…已經開始僵硬了。我就這樣抱著才開始感覺到是已逝生命的物體，在小雨中走了段路回到家，開車，「貓貓…我們走囉！」 11點多，淡水更冷了，路上沒什麼車，更沒什麼人。我就隨著感覺到處繞，最後繞到了個山坡上，路標寫著前方是某某公園。「貓貓你覺得這裡怎麼樣？」，我對著副駕駛座問著，想當然是沒有喵聲回答我。停車瞧瞧，這裡挺好，可以看到山腰下的燈火，又不失是個寧靜之處。「好，就是這裡了！」，我選擇在路邊的一棵樹下開挖，從後車廂裡翻出了些家私來協助。因為烏漆嘛黑的大半夜裡，一個人還是有點怕，於是我把車開著頭燈，車窗搖下，把收音機開到我能聽見的音量，然後，開始挖！進度著實緩慢，土質可真硬的不得了，不知不覺一邊挖著一邊跟土和樹拜託：「幫幫忙，好挖一點，給貓貓一個最後的家吧！」挖累了就點根菸，走到車邊跟貓貓說話：「就快好了，再忍耐一下喔！」。就這樣，一邊跟土啊樹啊貓貓啊自言自語的挖了一個鐘頭，好不容易有個小深度，於是我把貓貓從塑膠袋裡抱出來，放進小小的洞裡…接著，我就無助的坐在泥地上哭了起來。因為挖了半天的洞不夠大、不夠深，貓貓的腳與尾巴還露在外頭，由於身體已經僵硬，也不能硬把他拉直，這樣怎麼行！！突然之間無止盡的沮喪襲來，難道自己無能到連為了生命做最後一點事情都這麼難嗎？擦擦眼淚，「我再挖一下，你等等喔！」，吸了吸和著冷風的鼻涕，先把貓貓抱了出來，繼續。又過了半個鐘頭與兩支菸的時間，終於這個大小應該夠了！「貓貓你看，好了唷！」我笑了。再一次，我把貓貓放進他最後的家，輕輕的抽走包覆著他小臉的布。在他身邊擺了一盒罐罐，為他倒了一瓶牛奶，然後把銀紙放在他的小肚子下面，「貓貓，這樣你在那個世界就可以每天吃罐罐，不用再流浪了唷！」「下個輪迴你會過的很幸福的！」。看著他的臉，眼睛依舊沒有閉上，但是嘴巴似乎不再那麼淒厲，也沒有露出牙齒了。用手勺了第一把土，將它灑上了貓貓的頭部…直到貓貓回歸塵土。我在上頭放了個石塊做記號，白天時再去看看他吧！「再見了，初次見面的貓貓！」。 ~ 續 ~ 中午時分剛過，開著車，又到了貓貓昨夜沉睡的地方。於白天再至，愈發覺得，還真選了個不錯的地方呢！沿山坡而上，兩旁整齊種滿了樹木，空氣寒冷而清新，視線穿過飄著小雨的陰敞酮搢ㄘY下的淡水河流。下了車，走到昨晚用石頭標記的位置，微微攏起的土堆，顯得寧靜、安定，融入了這片自然。「貓貓，我想你會喜歡這裡吧！」我一邊笑著說，一邊又撿兩塊石頭蓋上。回到車內，往上坡開，找尋迴轉的彎道。發現竟有間歐式咖啡屋，座落在這深鬱山坡上。「下次，來這坐坐吧！」 -- 我是內人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1.248.21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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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iz

12/15 15:24, , 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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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ory0216

12/15 15:38, , 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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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koto520

12/15 15:41, , 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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