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霧裡花
在漫長的假期結束之後,你突然跟我說,你感覺有點不自在。
這禮拜結束完座談,與主辦人吃飯的時候,突然感覺喉嚨有些不舒服。
一回到家,鼻水就像瀑布一樣嘩的流出來,變成了兩條黏膩的河。請假
睡了一整天,喝了好多水,好了些。每次感冒總是這樣,半夢半醒,
受苦的時候,才會想說,有一個人陪該有多好阿這類,危險的想法。
明明首爾的冬天就冷得多了,卻偏偏在台北感冒。從首爾打電話給你的時候,
也不見你關心這個。你說,我應該會在那邊過得很好吧,不知哪來的自信阿。
只是遠在他鄉,不在故鄉,思念一不小心就爆漿了。講著電話,像對著樹洞,
秘密自然而然就傾洩出來。
只說,都快要三年了,你究竟有什麼想法。
也只有那當下突然驚覺,阿,竟然三年過去了,我們這不進不退的關係
不知是如何繼續維持下去了,保持現狀看起來也就僅止於此了,對於那些
想要親近的靈魂,我總是覺得該試這麼一試。
不是拒絕也不是接受,得到的是一個不上不下的答案。
一顆心懸著回到台北,你跟我說突然變成這樣有些不自在。
好似是我操之過急似的,是否我急於收割不想浪費時間,
或是你想繼續維持這樣的關係,卻不知該前進後退,或是
另覓出路,就這樣被你綁住。
回想起來,這開頭真令人不快阿。
這讓我想起最近睡前讀的西遊記裡面的橋段,明明西天取經的路就難得要死了,
結果菩薩不知道是太雞婆還是吃飽太閒,一路上放了一堆妖魔鬼怪讓唐三藏一行
打得要死要活才能升級。人會犯錯才是人,不會犯錯就不是人了,說是神可能還
有點過獎。
神說不可試探神,神卻總是喜歡試探人。
明明知道說了可能就會不復以往,卻還是止不住的說。
沒說出口時,如霧裡看花,多麼美。
說出口時,霧靄散去,道路敞明時才發現,
你我之間卻仍有這麼一大段距離。
一句話戳破這場大霧,
說出口後,以前以為的那種親密,其實沒有。
如果不曾說出口,你有發現,我就在這裡嗎?
濃霧散去之前,我們都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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