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報] 是什麼讓我們決定在一起？四分衛專訪

看板backQuarter作者laisharon (大風歌好帥（大心）)時間10年前 (2013/12/15 22:25)推噓13(13推 0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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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 http://blog.roodo.com/elv51/archives/26085006.html 「很遺憾地跟大家說一個不太好的消息...」「四分衛主唱阿山，已決定離開這一路走來16年的團隊，也許因為家庭壓力，或許因為現實環境影響，更也許…心已不在此。」四分衛團長虎神於2009年寫下的離團聲明，震撼醒目；眼前一大片深藍色，是這世界最深的黑暗。然而，就在2012年一股樂團重組潮下，阿山回來了，四分衛也回來了。我們不知道重組的原因，甚至不知道當初離團的理由；於是決定，在這十月病的天氣，回到393B1，那個煙味瀰漫的地下室，問問：是什麼讓你們決定要在一起？ Hexagon與玫瑰之夜兩個復興商工高一的學生，應該沒想過彼此的人生會纏繞二十年。阿山與虎神，會走得更密全因為高三同班，被分到雕塑組。「比較土，全身髒兮兮，要用油土捏雕塑。」虎神說，同學們都蠻反骨，聽一些像Pink Floyd的怪東西；阿山當時是英文小老師，程度只比大家好一點：「因為我在練Lobo的《How Can I Tell Her》，彈半天不知道歌詞在講什麼，只好問阿山。」當時，虎神自己組了個翻唱團Highway Man，因為畢業而自然終結；大夥紛紛跑去當兵，期間書信往來。1993年三月，該退伍的都退了，沒事幹，決定一起搞Band。「那時笨到連團名都是用人數來取的，」虎神說：「因為有六個人，就叫Hexagon（六角形）。」第一個練團室就在復興商工附近，永和秀朗路底的頂樓加蓋，沒有隔音、沒有冷氣，所有男生熱爆了擠在裡面。虎神笑著說：「這樣竟然都沒事。」 Hexagon以拷貝歌起家，阿山練就全套的Guns N' Roses，在中山北路（後來搬到通化街）的scum開唱「玫瑰之夜」。「因為澎恰恰的節目正紅。」虎神解釋：「但我們不只槍與玫瑰，還會唱Aerosmith、Deep Purple、The Doors…曾經有雙主唱，阿山當貝斯手，什麼士農工商型的歌都練，還企圖想去犁園那種外交合唱團的地方，後來發現根本格格不入，完全搞不清楚市場定位。」起來！四分衛當時在人狗螞蟻以拷貝歌竄紅的刺客樂團，發了第一張創作專輯；骨肉皮也開始寫歌。 1995年，他們決定開始「寫寫看」，剛好團員剩下四人，阿山說：「就想說取個中文團名吧！因為Hexagon有人英文不好就不知道怎麼唸。」他們翻報紙看到體育板，「四分衛」幾個字，非常符合團員人數，於是拍板定案。「剛開始寫歌很菜，怎麼寫都不知道；從翻唱變創作，哇，超慘的。」虎神說：「那陣子反而發現底下群眾不見了。」他們搬到了新的練團室，在中和靠近板橋，簡稱393B1，三十九巷三號地下一樓。樓上是美容院，虎神偶而會去剪頭髮；樓下就精彩了，有傳說中的搖滾名人床，有兩套鼓可租給其他團，有煙味有髒味，永遠有音樂，四分衛早期的歌幾乎都在這寫下。當時沒什麼發片的管道，他們卻幸運遇見角頭音樂老闆張四十三。「我們在地社開會，他說一個團有五千塊錄【ㄞ國歌曲】合輯，」虎神笑道：「哇！五千塊好多！我們馬上說：那可以趕快錄嗎？」。其實他們窮斃了，一邊工作一邊練團，亂接場子，還曾唱過整間餐廳只剩員工的怪地方；彼時許多新的Live House剛起步，野台開唱與春天吶喊正萌芽。 1997年，四分衛去春吶開唱，表演完，阿山倒在墾丁的海邊看星星；一回台北，就把振奮的心情寫成《起來》。團員更迭，打入主流首張專輯【起來 Up!393B1】同樣由角頭發行，封套標誌著「向上、勃起、起來！才能出人頭地」。虎神說，做第一張專輯就像放血，莫名其妙就錄完；到了第二張，原本也在角頭錄完，之後卻改到動能唱片發行。主流公司不但希望他們重錄【Deep Blue】，還下重本砸錢拍MV、買廣告。「電台打到自己都不好意思。」虎神說：「我們本來不想唱《雨和眼淚》，但他們堅持要收；就像放羊班小孩到好的學校去，體制裡很多是連想都想不到的。」四分衛開始勤跑校園，不過依舊簡樸。「我記得大家都騎摩托車到公司集合，然後才有保姆車接，出去表演完後回公司，大家又騎著摩托車回家。」虎神語畢，阿山補充：「從以前到現在，其實四分衛一直都沒有很紅（紅到可以靠玩團為生）。」十幾年來，自【 Rock Team】、【W】、【RGB】系列再到【World】專輯，四分衛團員一代一代換，從金龍、小黑、小曾、小郭、啊玩、阿辰、金剛，到現在團齡已九年的鼓手緯緯與貝斯手奧迪，離團理由包括跑去當和尚或做設計師，唯一始終存在的，只有阿山與虎神。這個定律卻在2009年發生了變化。阿山與虎神，分手到復合阿山與虎神鬧翻了。在阿山離團聲明文「天下無不散的筵席」裡，虎神嚴正的指出，當時發行【World】後，阿山已無法全力配合宣傳活動，並以股東為比喻，點出他似乎無力出錢經營四分衛，也對樂團的未來感到疑惑，其中摻雜家庭與小孩因素；而後，阿山的老婆小敏旋即也在部落格發表看法，兩方完全各說各話，就像全世界所有「主唱與吉他手不和的樂團」（註：可參考Oasis、Suede、The Smiths等），身為樂迷，只有心碎。「最後一次是去上飛碟電台Ruby的節目，在樓下聊一聊，後來就沒再連絡了。」虎神回憶道：「在那之後四分衛去高雄的藍色狂想，已經覺得整個氣氛不對，第一個音彈下去，就覺得我應該不會再彈這首歌，以後沒機會了，忘掉好了。」他們「在一起」十六年，像是情侶到一個階段，也會沒感覺，做很多事更不可能變得有趣；阿山記起當年的爭執，也輕描淡寫：「其實，就是人爽、人不爽的問題。」「樂團就是這樣，不管你彈得再好，人的問題不對就沒辦法。」阿山說完，虎神接著：「連一個音色，一個音，都會讓你覺得不舒服。」阿山繼續解釋，因為吉他手音色比較亮，一個樂團的tone調就是他創造出來的，比如U2的The Edge，容易跟主唱產生摩擦，剛巧主唱也是重點的特色，要兩廂權衡，會打架也很正常。「其實樂團吵架很少人會攤出來講，」虎神笑說：「而且已經走了就不會再回來，結果我們竟是活生生例子！」 2009年各分東西後，阿山組了另一個團The Little，發行了【我親愛的直布羅陀海峽】EP ；虎神也等到奧迪退伍，計畫著全新的四分衛：「我們三個人自己寫、自己唱、自己彈，全創作！為了那次表演（2011.11.11 小河岸）練到沒日沒夜，整整十天都到三四點，到了現場要看譜，還看錯行才糟糕！真的是惡夢！」就在The Little籌備專輯的同時，阿山參加了一場關鍵性的同學會。「老師跟我說：與人為善、源源不絕，對待人家用好的態度，其實你的機會就比較多。」於是他萌發重組的念頭，打了通電話給虎神。虎神正在香港工作，平常都不接國外不明來電的他，這回接了起來；最巧的是，緯緯與奧迪也都在香港，分別當何欣穗、戴佩妮的樂手，聽聞消息總算鬆一口氣。緯緯說：「我們三個人唱完那場，才一場就覺得，靠！不要再鬧了！」虎神解釋，其實小河岸的演出早已私下與阿山密謀，原本要當驚喜嘉賓，卻因為他臨時生病而作罷。和好之後，Legacy「台灣搖滾紀事」才致電敲復合演出（註：同系列也撮合了脫拉庫、糯米糰、花生隊長、瓢蟲等樂隊）。「其實當初吵架的癥結點，後來就不會是問題。」虎神感嘆：「到這年紀，其實好多事情都不應該是問題。」愛可以讓我們在一起四分衛最新專輯【愛可以讓我們在一起】解釋了一切。同名單曲與《直球對決》一樣，原是於The Little時期寫成。「這幾年有想過，我想把歌寫白話一點，」阿山說：「以前寫歌畫面太多，造成共鳴度比較弱。」阿山的嗓音也變了，更溫柔也更多感情。「那天在KKBOX播以前的歌《魔毯》，發現那時候唱歌太用力了！唱下去不是九就是一，沒辦法控制自己的力道，沒有中間的音域。」造成如此變化，不得不歸功於罕病兒紀錄片【一首搖滾上月球】。新專輯可說是電影配樂的延伸，CD封套上偌大的「愛」一字，幾乎濃縮了十首歌想說的話。身為爸爸的阿山，第一次到罕病兒家庭探望，大感震撼：「床上躺著沒辦法動的孩子，旁邊都是抽痰機啊那種儀器，衣櫃裡有他們患病前正常的制服；我回去之後，就把感覺寫出來。」「我兒子叫麵包，現在國小六年級，女兒叫菠蘿，現在國小四年級，都是超人的名字；」或許因為人生已到了這個階段，阿山的個性真的變了，靈感或多或少都從他們來：「像是舊歌《原來》，還有原本新專輯要收的《愛你Goodnight晚安》，那是我兒子每天晚上睡覺時都會跟我講的句子。」他找來四分衛團員當罕病兒爸爸的教練，為了讓他們組自己的樂團「睏熊霸」。「爸爸們對音樂完全沒概念，所以不用講樂理，就教他怎麼按C和絃D和絃。」阿山說：「貝斯手要特別教，吉他手已經會了，鼓手打很久，其它鍵盤手跟吹口琴的就放他們去，讓大家邊玩邊學，享受放鬆的過程。」反核四分衛，心臟更堅強其中《愛能夠》歌詞裡提到「愛能夠變得漂亮／愛能夠改變想法／別再蓋核能電廠」，阿山表示，第一次把社會議題放到歌裡，完全因為剛好押韻，唱起來很有氣勢；而虎神更說，這些事我們大可不用管，但到下一代還是得面對：「我們是『反、核、四、分、衛！』」有橄欖球的球員位置當團名，也有《罰球線起跳》寫籃球，《Rock Team》與《直球對決》寫棒球，四分衛全體團員都是運動的愛好者，怎料一場足球比賽，竟意外造成虎神急性心肌梗塞，傳出病危通知！「那天是我約去寶藏巖踢足球，」緯緯說：「剛好歐洲冠軍盃，我先跟山哥兩人單獨踢，覺得很好玩，後來又約了八個人來玩，一開始只是傳傳球，後來開始比賽變超激烈…」虎神射門得分後，先是滑了一跤，大拇指挫傷，只好到旁邊休息，卻意外開始痙攣。一夥人連忙叫救護車，開到萬芳醫院，卻已延誤大半時間，阿山急得在急診室發火。「我之前沒有病史，到醫院清醒後以為可以走了，沒想到醫生說，怎麼可以！要手術了啊！」虎神苦笑：「現在心臟裝支架，不能搬重的，不能熬夜跟吃油炸類；上次光是拍MV，我才丟個球就有點不舒服，要喊停。四十來歲跌一跤，要爬起來不容易。」已經到了這個時候怎樣的對都會錯如果我還是不懂人情事故請寫封信來罵我是什麼讓你們決定在一起？也許是這二十年。很遺憾地跟大家說一個比較好的消息：「我們接下來想做一張Live專輯！很想！」虎神表示。雖然有點晚，但總比不做好。愛曾經讓我們在一起，但現在是進行式了。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1.228.171.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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