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青‧變

看板YoungDotx3作者Glasscorpio (玻璃絲)時間16年前 (2008/04/29 23:54)推噓12(12推 0噓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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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要來獻醜了我上個月生平第一次投稿校內文學獎結果入圍都沒有 Orz... 果然沒有第一次投稿就得獎這種事阿 Q_Q 花了一個多禮拜寫完有一點點的科幻成分請大家幫我看看有哪裡寫不好、可以再修改的跟我說吧因為是用 Word 複製過來的排版的時候可能有點瑕疵加標點比5000字多一點請慢慢服用。 --- 青‧變 -------------- 鈴──！鈴──！吵...... 今天好像是特別的日子？糟！管不了刺眼了。「啊～～！」我看著響個不停的鬧鐘慘叫。嘟嘟嚕嚕！嘟嘟嚕嚕！快速按下通話鈕。「阿波！你還在家阿？」牆上的電話螢幕的那一端透露出的出乎意料並不是責備的語氣。「哈哈，大咖你也睡過頭了阿。」看到他也在家裡蓬頭垢面，我鬆了一口氣，有人陪我遲到了。「那二十分鐘後巷口見吧，我先叫車。」因為太期待以致前一天睡不著。「大眾臨時運輸服務您好。」「我需要兩人運輸，地點在......」「預付金額50元，您的扣款帳號？」客服小姐的表情一直怪怪的，可能是因為我除了四角褲外什麼都沒穿。今天是學弟妹們的大日子。回想起三年前的我們，熱血猶存，可惜歲月不饒人。 --- 「我們變成老人了，但是以後感情還是會很好吧。」「嗯。」 --- 「欸，大咖。」在太陽能電力車上，我開口。「聽說小吹現在沒男朋友了。」大咖斜眼看著我，露出靦腆的笑容。「你想表達什麼？」「上吧大咖！不是一巴掌就是一輩子！」「空虛！」 --- 資訊社。是我高中的一切，以及夢想的開端。會加入是因為對電玩的一切有興趣，包括程式設計和電繪，後來發現程設神人太多了，便只想鑽研電繪，如果不是這樣，我電繪現在也不會練到現在的程度吧。至於家住我附近的大咖，不知道為什麼對主機殼內有著莫名的興趣，專長是把電腦改造成效能500壽命10的不定時爆裂物。雖然說是學術性社團，但活動卻還不少，寒暑假都有辦給新生的營隊，還有一次公開成果發表。通常，活動可以激出無法想像的火花。 --- 「你還記得暑訓營在空中公園設RPG人物那天晚上嗎？」我說完後竊笑。「別提了！蠢爆了！」那天晚上他把我當成小吹演練在結訓舞會時告白的情景，現在想起來噁心死了，旁邊還有一堆立體假人影像在看著我們。「你們在幹嘛阿！」空中公園的警衛路過還以為我們是gay。 --- 嘟嘟嚕嚕！嘟嘟嚕嚕！「嗨，阿妲，我們快到了。」我急著說。螢幕中的那個阿妲可算是我高中時的知己，不過高三時忙於課業就疏遠了，上大學之後也更少聯絡了。「喔，嗯，待會見。」等我們到達位在市中心高達50層樓高的空中公園入口廣場，那一群學弟正要開始進行RPG 的開頭。那幾個熟悉的身影藏在一年級學員的後面，加我們兩個今天來了十幾個同屆的幹部。「嘿，阿波、大咖，好久不見。」Bandit，我們這一屆的社長。雖然沒什麼學術專長，但是辦事能力卻還蠻有效率的。「來的正好，差點沒趕上，你們兩個喔，真是難兄難弟。」小吹依然是那副大姐樣，似乎沒有變。 --- 「奮起吧！駭客勇士們！以資訊為本的資本主義受到病毒的侵襲了，必須找到失落的千年光碟碎片......」劇情雖然蠻破的，不過是胡搞的戲罷了，但卻是莫名的好笑。雖然是小小的短劇，實際上卻不簡單，劇本要符合RPG、要有笑點、道具、特效、舞台配置...... 短短十分鐘，需要好幾天的籌劃、演練。咻咻！磅！哇，學弟連雷射爆破的立體特效都做了。學員們發出驚呼。 --- 「他們要去闖關了，那我們要去哪？」Bandit問。「回學校去看看吧。」有人提議。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一夥人離開空中公園，走不到200公尺就到了母校。校園這種地方不經過5年10年實在是看不出什麼變化。百年破舊黑色方拱門、不知名的粉紅花瓣飄落、被颱風吹禿了的椰子樹、模糊建學碑，還有，飄著國旗的純白司令台，如舊。 --- 1‧2‧3‧4‧5‧6‧7‧8‧ 2‧2‧3‧4‧5‧6‧7‧8‧ 「不對啦，你多踩一步了。」小吹指著大咖。「噢不！腳殘......」音樂停了第八次。「怎麼早操組就剩下我們三個人啊？」我擦汗。「其他人今天都有事啊，我看最後也只能靠我們上台教了。」大咖說。「唉唉...真他...啊～！」我髒話還沒罵出口，一個腳軟失足跌下司令台，發出淒厲的慘叫。還好只是擦傷。「說錯話了吧！」小吹、大咖大笑。 --- 「夏天的風─吹入我心中──你站在海邊望著天空──你說世界─是多麼遼闊──渺小的我們擁有什麼───......」搖曳。「小吹？」「嗯？」小吹拔下耳機回頭。「妳怎麼一個人在這？」我走上司令台。「噢，因為明天中午還有空檔要填，所以我在練明天要教的歌，你忙完講義了嗎？」「嗯，其他人在舞會場地忙是嗎？」「對阿，你要過去嗎？」「我想偷懶一下下。」「哦，那你要去哪？」我搖頭。「妳唱一遍給我聽好嗎？」夏天的風吹入我心中你站在海邊望著天空你說世界是多麼遼闊渺小的我們擁有什麼當時的我們還很懵懂你就像溫室裡的花朵保護著你不讓你凋落捧在我手心不曾放手時間滴答地走年華似水地流年少輕狂的愛能多久你放開我的手綻放出燦爛的花朵每當夏天我吹著溫暖的風想起當時我們愛得很灑脫美麗的蒲公英傘落空中隨著風搖曳得很自由每當夏天我吹著溫暖的風我們的故事簡單卻很生動花瓣掉落在我的手中握著我們曾經的感動每當夏天我就喜歡吹著風我們的故事簡單卻很生動每當夏天我就喜歡吹著風我們的故事簡單卻很生動花瓣掉落在我的手中握著我們曾經的感動有一天你也會想起我「哈哈，唱得不錯。而且由小吹你來唱剛剛好。」唱的人不是我，不知為什麼卻是我不好意思了。「謝謝。」微笑。 --- 「完成了！」我舉起攤在地上的大海報。「果然手工還是比影像處理效果好阿。」Bandit掐著下巴仔細欣賞。「那現在要做什麼？時間還早，要今天貼完成品嗎？」阿妲說。「明天吧，我累炸了。」我成大字形攤在司令台上。「那打牌嗎？」Bandit掏出背包裡的牌。「五個人要打什麼好？」我問。「抽烏龜吧，輸的人大冒險。」大咖提議。「嗄？又要大冒險喔？」阿妲似乎不想參加。「那輸的回答真心話吧，我們都沒玩過真心話，如何？」小吹天外飛來一筆。遠，深埋。「所以，我跟她說過的最後一句話是『生日快樂，再見。』我也不期望得到她的回應了，畢竟那時我們也才15歲，太年輕了。什麼都不懂。」「想不到你跟我都是性情中人。」Bandit拍拍我肩。「你比我想的還要溫柔欸。」在我道出我的蠢蠢故事之後，連阿妲也露出難得的竊笑。 --- 社辦，依然雜亂，跟我們當家時比有過之而無不及。最整齊的莫過於牆上一排排的歷年活動服。椅子，是空主機殼，真正的主機橫躺在桌子上沒蓋上鋁板，自行組裝的液態氮冷卻系統冒著白煙。最顯眼的是我的傑作，一座天使的立體影像，我有自信可以奪得立體光電繪比賽的冠軍，卻足足晚了兩天才完工而無法交件。「學弟妹好像沒人在畫了是嗎？」阿妲說。「好像我們下下屆就停這門課了吧。」我苦笑。也沒多少人在意了。打牌、閒聊、電玩，持續到中午。真心話不再。 --- 「學弟妹你們也來了阿。」Bandit對著剛走進社辦小我們一屆的學弟妹說。探班老人的人數快要和學員不相上下了。午餐去了以前最常去的一家小餐館。有活動的時候，常常會開會到快九點才吃晚餐，因為總是老闆每天的最後一批客人，老闆印象很深刻，每次去都有幾道免費的小菜招待我們。以前吃飯總有說不完的話題，雞毛蒜皮，不記得了。只剩冰山一角。 --- 「大咖你怎麼吃飯吃得跟小孩子一樣，東挖一口、西挖一口。」小吹指著大咖的咖哩飯盤「啊不就吃個飯嘛，吃到肚子裡還不是一樣。」「你看人家阿波吃得整整齊齊的多賞心悅目阿，哪像你這麼幼稚，好像有湯匙跟沒用一樣「唉呀！隨便啦！」 --- 「Bandit你平常一有空檔就在看的那本書是什麼啊？」阿妲問。「沒有啦，一本奇怪的詩集罷了。」「哇！看不出來你平常會看這種書。」我說。「看那種書只會讓人想睡吧......」大咖說。「這就是有內涵跟沒內涵的差別吧。」出人意料的竟是阿妲口氣平淡的毒舌。「哈哈哈！說的好啊！」眾人爆笑。「好啦好啦！我沒內涵又怎麼樣？又死不了人？」大咖已經被嗆習慣到懶得反駁了。 --- 今天的午餐，食之無味。飯好像微苦？「衛星大學好玩嗎？」阿妲問Bandit。「還不錯，每天都看得到星空，只是太空工程真的有點複雜。」「你們又長高了嗎？」小吹問我和大咖。「一點點吧，沒有很多。」大咖說。無話。或許是我自己腦子變了。 --- 兩點，結訓，對學弟妹宣稱的神秘活動，在地下桌球室前的空地展開序幕。「各位學員，你們一定都很想知道神秘活動究竟是什麼對不對？再10分鐘後就要揭曉囉！「你們還記得，第一天中午就開始教的『第一支舞』嗎？」帶著笑容你走向我做個邀請的動作我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只覺雙腳在發抖音樂正悠揚人婆娑我卻只覺臉兒紅透隨著不斷加快的心跳踩著沒有節奏的節奏股起勇氣我低下頭卻又不敢對妳說曾經見過的女孩中妳是最美的一個要是能就這樣挽著妳的手從現在開始到最後一首只要不嫌我舞步笨拙妳是唯一的選擇要是能就這樣挽著妳的手從現在開始到最後一首只要不嫌我舞步笨拙妳是唯一的選擇...... 這首歌，據說流傳了好幾十年，每次寒暑訓都一定要教的舞，用來配對進舞會場地的舞伴。男生女生圍成兩個同心圓，邊跳邊轉圈圈，直到音樂停止，最後站在你面前的，便是入場的舞伴。想起，那年，那晚，內心很不平靜。 --- 「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十幾個人晚上在地下桌球室完成最後的布置工作。「是啊，最後了。」「暑訓的時候沒有現在弄得這麼好，但是我總覺得暑訓比較好玩。」「比較沒有新鮮感了吧，不過還是很充實。」「明天會不會有人告白阿？」「哈哈！一定會有啦，學弟妹都還很蠢。雖然才不過七天。」那我們呢？一年半了。 --- 「你是不是喜歡小吹啊。」阿妲在回家前把我拉住。「怎麼這麼問。」「隨便問問，好奇。」「妳是不是喜歡Bandit。」她笑了，很詭異的笑。「我以為只有女人的直覺是準的。」沉默了幾秒鐘。「我是蠻喜歡小吹那型的女生的，不過大家都知道，大咖喜歡她。」「所以你沒有陷得很深吧。」「嗯，沒有，那你呢，Bandit早就有女朋友了。」「我不知道，我想我會找時機跟他聊一聊。」「明天嗎？」她又笑了。再度沉默了幾秒。「妳為什麼會猜到呢？」「不知道，直覺，雖然你跟她平常沒什麼互動。」「好吧，沒有很明顯就好。」從那天開始我才跟阿妲熟的。我不知道，我們是否太年輕。 --- 絢麗的燈光，衣服閃著螢光，電音。我分不清今天跟三年前了。沒學過熱舞，仍不停地跳、不停地high。跳繩、跳馬、海帶拳、螢光棒亂舞、拿掃把當電吉他、拙劣的地板動作。笨拙，但歡樂的舞步。汗流浹背，仍持續爆發。 --- 「想必大家跳了一段時間有點累了吧，現在就是讓大家休息一下的──慢舞時間。依照慣例，我們的社長要出來開慢舞。」DJ宣布。這一屆社長是個學妹，她邀了個一年級的學員。對一年級的學弟妹來說，有點難為情，一年後，他們就會視為理所當然了。那年，Bandit邀了阿妲。大咖，邀了小吹。 --- 慢舞雖然不只一首，可以找不同的人跳，但是對每個人來說，重要的，就那一首。我常覺得我們還太年輕，但是那脖子耳根燒熱的感覺又是什麼？「我放棄了。」大咖。他不願提起細節。「他說我是個好女孩，只是晚了。」阿妲。我覺得她會等著。 --- 幹部交接後，就沒有社團活動了。「我們變成老人了，但是以後感情還是會很好吧。」阿妲這麼說過。「嗯。」「你人很好，也很溫柔，你會找到更好的。」「你也是。」只是，天地曾不能以一瞬，何況是人。上次好好地聊一聊，好像是升高三的暑假。好久了。 --- 突然不知道哪一天開始，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會想很多事。這是瞬息萬變的世界。熟的人長時間沒說話會隨時間而變得不熟。強的能力長時間沒練習會隨時間而變弱。喜歡的人長時間沒看到他會隨時間而變得形同陌路。真的是這樣嗎？我大學學的是資訊管理，不過我懷疑真的會有什麼用處，反正工作也不一定用得到，幾年後還不是忘光光。畢竟我想做的，還是幼稚的電玩。可是，萬一真的會用到呢？ --- 「接下來，為大家播放的是最後一首慢歌了喔，請大家好好享受，不要錯失了這支舞。」大咖只是坐在地板上休息，偶爾戳戳學弟叫他們去邀舞。小吹在一旁涼著。「我可以請你跳支舞嗎？」我把手伸向阿妲。她有點驚訝，不過仍讓我把她從地上扶起。「你看起來好像變成熟了。」「有嗎？外表罷了。」我回想自己以前的臉孔。「我們這一屆現在這樣感情算不錯吧。」「跟其他學長姊學弟妹比，是阿。」記憶不會變，但人會變。「你還喜歡小吹嗎？」我搖頭。「那妳還喜歡Bandit嗎？」她往旁看了一眼，Bandit邀了一個學妹跳最後一首慢舞。「沒了吧。」有些變化，要沉澱後才看的出來。是好是壞，不知道。雖然音樂正在撥放，但我腦子裡不同的音樂也正在播放。要是能就這樣挽著你的手從現在開始到最後一首只要不嫌我舞步笨拙你是唯一的選擇...... 時間滴答地走年華似水地流年少輕狂的愛能多久...... END.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63.20.252.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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