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作] 天堂鳥　第六話。ユナ

看板YUYUHAKUSHO作者kuraturbo (再見了！淚水！≧▽≦)時間18年前 (2006/05/21 00:42)推噓6(6推 0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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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明：本文為一般向同人小說。時間設定為幽遊完結後數年，桑原升上大學後。自創人物有／疑似跟幽遊無關之劇情有。不喜此道者請慎入。另寫作時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複習劇情，若有與原作設定不符之處請見諒。以下為正文。第六話‧ユナ『妳，叫什麼名字？』『名字…？我沒有名字。』『悠奈…』『咦？！』『就叫做悠奈吧，妳的名字。』不知過了多久。她不斷地掙扎。每每碰觸到結界，就痛得幾乎昏死過去。好幾次她都想放棄了，卻又逼著自己繼續。她還不夠強…還不夠。終於有一天，她將身軀伸展開來。結界不存在了。然而她還在原地。她記得。記得曾有一雙手，溫柔地觸過她的葉尖。記得曾有一個嗓音，叮囑她要變強。記得在她面前，有一個身形拼了命地揮舞一道光，最後，在終於不敵、倒在她跟前時，還不忘將僅剩的力量加諸在她身邊的結界上。她記得。日昇日落。她是唯一存活下來的生物。大火綿延、妖怪肆虐，卻沒有一樣能傷害到她身邊、那小小結界圍繞的方寸之地。日子一天又一天流逝，她不知道時間的意義，只知道自己終有一天要枯萎。除非… 心裡彷彿有人告訴她。如果能夠除去此種形貌，她便能有更高一層的生命型態。於是她便一直努力著。身邊的其他植物生長又凋零，只有她仍保青翠。只是她也發現了自己的改變。以往日出日落近三百次她便會開一次花，現在卻延到每過一千二百次日出一次花季。她察覺身上有一股力量，讓她在夜晚彷彿能看見自己身上微微發著光。她蘊釀著那力量，日夜不歇。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終於有一天，她覺得時間到了，便專心地想望一種形貌。昂然著的花朵開始變化。金橘色的花萼，幻化為一張清麗臉龐，披洩下一頭金髮。她的身型不斷拔高，綠葉收攏成一件連身輕裙。她站立，睜開與粉藍花芯同色的雙眼。她辦到了。她的唇角輕輕一牽，笑了。第一次聽到自己的笑聲，她先是一怔，然後笑得更開心。低頭看見自己的雙足，她直覺地舉步要跨，卻因為從未移動過，笨拙地跌趴在地。就在她掙扎著起身的同時，她聽見前方有聲響。是某種生物，往這邊奔走的聲音！她不知道是不是有危險，急著想趕緊站起來，卻不斷被腳邊的裙擺絆倒，惹得一身狼狽。聲響愈來愈近，她一抬頭，看見穿越樹林而來的── 是一個人類。她怔怔地望著對方，幾乎忘記她應該要站起身來。「妳怎麼了？」他在對她說話？她猛一回神發現自己的狼狽樣，慌得亂了手腳。他走近前來將她攙起，擔憂地：「妳怎麼了？最近妖怪出沒得很頻繁，最好不要一個人待在荒郊野外。」忘記自己以人類的標準應該也算是妖怪、也忘記和對方才第一次見面，她衝口而出：「你呢？不也是一個人？」啊啊啊…這輩子的第一句話……她暗自懊惱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來。卻見少年笑了。道：「沒辦法，我是出來採藥的。」她一聽仔細端詳，看見少年背上揹著一個竹簍。猛地她的腦中閃過另一個景象──那個人…在她身邊設下結界的那人，也是揹著這麼一個裝滿草藥的竹簍。一種熟悉感讓她覺得眼前的少年親切了起來。少年抬頭看看天色，微微蹙眉，說：「太陽快下山了，最好別在山裡留太久。妳家住哪裡？不是村裡的人吧？」「呃…我……」她一下語塞。總不能說是、住在山裡吧… 少年見她為難的神色，忽然恍然大悟：「啊、妳不會是從山的另一頭逃過來的吧？聽說妖怪最近一直在附近的村落作祟，不過我們村子也沒好到哪裡去…」少年想了想，笑：「這樣吧！我先帶妳到我家好了。」「可是你不是要採藥嗎？」她看見他的竹簍幾乎是空的，問。「沒關係啦！反正再不回家我也要被哥哥罵了。」少年笑得爽朗，拉著她就走。才一移動，她的雙腿就一下無力地癱軟下去。她還沒學會怎麼走路啊… 她正愁怎麼開口解釋，少年就體諒地笑了笑。「啊、也對，妳跑了那麼久也該累了…」他思索了一下，放下竹簍，將裡頭少得可憐的藥草掏出來，將她抱進竹簍。「啊、藥……」她見少年將那一把藥草忘在地上連忙提醒。「啊啊～對喔！」少年抓起藥草遞給她，然後一把背起竹簍下山。沿路上少年不斷地同她說話，像是怕她無聊。於是她知道，他叫做朝倉裕介，家中還有一個哥哥眞輔。他們靠著行醫的父母來維持家計等等。他也說到在村子近百年前被妖怪所毀之後，當時遺留的村民便回到這裡來重整家園…… 她一路聽他說著，心中一面雀躍起來。裕介走的路線，正是當初那人離開的方向。裕介一家的屋子座落在村莊邊緣，簡樸的小屋靜靜地站著，她卻感覺出一股活力。如同裕介本身散發的一樣。她有預感，她會喜歡這個家。「我回來了！」裕介響著清朗的嗓音推開門。她打量房中的擺設，知道他們生活得清苦。後頭一道門簾掀起，一個高大的身形閃出，左手一把攬住裕介的頸子，右手握拳往他頭頂鑽：「裕˙介！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不是跟你說不准太晚回家？」「嗚哇啊啊啊～～」裕介一面掙扎、那人就抓的愈緊，兩人可說是在原地打轉。她坐在裕介來不及放下的竹簍裡，幾乎要被甩飛出去。忍不住，她在一個大迴轉中尖叫了起來。「裕介君、放我下來～」兩人都是一驚。裕介終於掙脫，連忙把竹簍給放下。「啊啊～抱歉抱歉，」他陪著笑：「我跟哥哥常常這樣…嚇到妳了。」「裕介……？」真輔怔怔地看著簍子裡的少女，似乎亟需一個解釋。她被裕介扶出簍子，這才得以抬頭好好打量真輔。真輔看來比裕介大上兩、三歲，大約是十七、八歲的年紀。大概是因為被忽然出現的少女嚇了一跳，現在正愣頭愣腦地盯著她看。「這是我哥真輔。哥，我剛剛在山上遇到她，她剛從鄰村逃過來…」她一直沒有糾正裕介，所以裕介也就不疑有他。而真輔打斷他的介紹，冷冷地：「妳是誰？」「咦？！」她一驚。真輔看著她的表情滿是警戒，轉頭對裕介開罵：「你都沒注意到嗎？！啊啊～也難怪，你哪次專心練習過了…」他不理一頭霧水的裕介，轉回向她：「妳的妖氣很弱，我一開始也沒發現……」妖氣？！裕介大驚，往後連連大退三步：「妳是妖怪？」「就叫你平時多鍛鍊，難得你出生以後這個家裡總算不只我一個有靈感力，結果竟然碰到一個妖怪都認不出來……」真輔逮到機會劈哩啪啦對裕介開始炮轟，裕介則不甘示弱地回嘴：「家裡怪胎有一個就行了，我才不想變得跟你一樣～」「你˙說˙什˙麼────！！」「呃…那個……」她忽然不知道她的立場在哪裡，這兩兄弟竟然當著她的面、為了感不感覺得到妖怪的事吵架、眼看就要打起來了，這…她該不該勸架呢？才這麼想著，真輔竟然右手握拳，轉眼間靈氣就凝成一把劍，她嚇了一跳，差點以為真輔要來對付她，沒想到他竟然揮著靈氣劍繼續對裕介怒吼…呃啊啊、要打架也不用這麼大手筆吧…… 「那個、對不起…」她提高音量打斷兩人的爭執：「我看、我還是離開好了…」兩人終於停下吵到一半的架，轉頭望向她。她猶豫了一下，繼續說：「裕介君，謝謝你帶我來，但是我想我還是…」「名字…」真輔忽然開口。她微微一怔，轉頭看他。「咦？」「妳，叫什麼名字？」一反手用靈氣劍指向她。「啊、我…」她又是一驚，「我沒有名字。」「沒有名字？」這次是裕介發問。她點點頭。「我才剛化為人形…在這之前沒有人幫我取過名字。」「這樣啊……」裕介睜著清秀的大眼湊近：「妳之前是什麼東西？」呃？有這種問法嗎？裕介這不知該說是極度開朗還是神經大條的個性令她哭笑不得。「植物。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植物，反正今天也才剛變成人形而已。」「沒辦法，」真輔收起靈氣劍，「妳就先住下來吧。」「嗄？」「欸？！」裕介和她同時轉頭看著真輔。「不然妳要出去嗎？」真輔沒好氣地：「到外面去到處是比妳高等的妖怪，妳要等著被人宰嗎？」「啊、也不是…」她詫異地：「可是，我也是妖怪喔！」「我知道，不用妳提醒。」真輔咧開一個爽朗的笑：「反正妳既然通得過我設在門口的結界，看來妳也沒什麼殺傷力…」結界…？她不甘心了起來。她那麼努力、突破了困住她的結界，卻獲得另一個結界「妖力太低不被感應」的評價… 這算什麼嘛！看來她要學的，還真是不少呢… 然後她就在這戶人家，住了下來。朝倉家的父母都是普通人，他們接受了她從鄰村來避難的說詞，和善地接納這個新成員。悠奈。真輔這麼喚她。於是她也就接受了。她在朝倉家一點也不顯礙事。在母親要調藥時，她顯示出對藥理的驚人認識。這也難怪，她本身就是植物，對於同類的屬性自然了解得透徹。因此她時常幫著母親製藥，有時也學著做些手工添補家用，也因此深得母親的疼愛。「伯母，真輔的靈感力是天生的嗎？」一次，她問道。母親擱下了手邊的工作，想了想，才道：「之前我聽孩子的爹說過，他們家的祖先有過這麼樣的能力，後來漸漸沒落，好像有親戚仍然保有這樣的靈能力。只是那家人後來……」母親嘆了口氣。悠奈緊張了起來。「後來怎麼了？」母親搖搖頭，笑。「那家人好像姓藤原…」她繼續手邊的編織，「這個村莊從前曾被妖怪侵襲過。大約是一百年前的事。」「怎麼樣嘛？」她急急地催。不知道為什麼，她一聽到這件事，心口就是一揪。「那家人後來只剩下一對姊弟。」母親淡淡地道：「在百年前那次的黑暗期，這個村莊幾乎被毀，他們犧牲自己和妖怪同歸於盡……」「媽，講這個做什麼？」真輔不知何時出現在房門口，帶著笑。「又沒人確定我的能力是從祖先那裡遺傳下來的。」「你回來啦。」母親笑著，忽然看見他身上帶傷，眉頭一擰：「怎麼又惹得一身傷？又去打架了？」「媽～」這、也算是啦…真輔不敢告訴母親，自己偷偷在外幫村民除妖。這工作好賺是好賺，但危險的程度絕對會讓他挨罵然後被禁足。「裕介才老是一天到晚打架，妳怎麼不去說他？」他聰明地轉移焦點。「好啦！你在幾年前也跟他一個樣！」母親笑了。「去把傷口洗一洗，等等我幫你上藥。」「不用啦～」真輔忙拒絕。開玩笑，他可不只是臉上的瘀傷，身上到處是刀傷爪痕，還好父親不在家，不會被看出這是什麼造成的傷，但母親也一定會發現不對。「怎麼不用？」母親不悅：「萬一感染怎麼辦？」「我來吧。」悠奈拍拍母親的手，推著真輔到另一間房。「你去除妖了？」她一面翻找藥布一面輕描淡寫地問。真輔一震。「妳發現了？」「你身上的血味不是洗個一兩次就去得掉的。」悠奈笑。「我妖力低是低、五感還是比普通人靈敏的。」真輔的小辮子被逮到，只好不吭聲地讓悠奈幫他上藥。將傷口包紮好後，真輔還沒道謝，悠奈就開口：「下次帶我一起去。」「什麼？」真輔不可思議地：「妳以為妳是誰啊？一點攻擊力都沒有，會受傷不說，一個不小心還會死耶！」「我好歹也是個妖怪嘛！」悠奈不服：「你以為我什麼都不會嗎？」真輔想起來，有時半夜他會感受到一股突然拔昇的妖氣。由於他很熟悉悠奈的氣，因此也不太放在心上。難道她晚上都在偷偷修練嗎？還沒開口問，外頭傳來一陣敲門聲。悠奈輕輕推開房門，看見來訪的是一名和裕介年紀相彷的女孩。「啊啊、圭子來了。」真輔望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淡淡落寞。悠奈察覺，轉頭詢問地看著他。真輔蠻不在乎地笑笑，道：「她住在附近，我們是一起長大的，熟得很。從以前她就是個管家婆，尤其對裕介更不用說！她姊姊更可怕，完全不像個女人哪～打起架比男生還狠……」「喔？」悠奈又看了圭子一眼，聽見後面真輔沉默了下來。「她姐姐呢？」純粹好奇地問。真輔好一陣沒說話，然後嗓音幽幽響起：「死了。」悠奈喉頭一緊，僵在原地。真輔站起身來，擦過悠奈身邊，裕介正在客廳跟圭子鬥嘴，加入了真輔就更精彩了。母親完全無力阻止，轉過頭看見悠奈，無奈地對她笑了一笑，走到她身邊。「圭子和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母親帶著笑看著他們。「本來圭子還有一個姊姊的。可惜…」「…怎麼了嗎？」悠奈假裝不知道。「去年被妖怪殺死了。」母親嘆息著。「我們家真輔從小跟她就最好，雖然她是野了點，但也只有她制得住真輔，兩個人就像親姐弟一樣……從她走後真輔整個變了……」後面母親還說了什麼悠奈沒聽清。她想她知道了，真輔堅持冒著生命危險除妖的原因。但為什麼，他會收留同是妖怪的她？不久，圭子準備告辭，悠奈自告奮勇送她。穿越結界時，悠奈不忘將妖氣壓低。現在她在穿過結界的時候，已經會感到不太舒適。「妳叫悠奈嗎？」圭子問。悠奈點點頭。圭子笑著自我介紹：「我是圭子，伯母應該跟妳說了吧？」「嗯。」圭子又笑了笑。「想來伯母也告訴了妳、我姊姊的事了吧。」「啊…嗯…」悠奈不知道該說什麼。「我很遺憾…」圭子搖搖頭，說：「姊姊和真輔真的很好，好像他們才是姊弟似地…… 「那天，我們在後山玩。結果遇到了妖怪…姊姊叫裕介帶著我快走，和真輔一起攔著妖怪…」她的棕眼矇上一層霧氣：「又不像人家真輔有做靈力的訓練，不知道在逞什麼強…」圭子哽咽了一下。悠奈掏出手絹遞給她。圭子接過，忽然不好意思地笑了出來：「真對不起…我為什麼會跟妳說這些呢……」「沒關係的。」悠奈也笑著拍拍她的肩。「其實啊，我知道真輔瞞著伯父伯母，偷偷幫著村人除妖。」圭子的眼中微微閃著光：「有一次被我撞見了，本來我也不贊成的，可是他說，每殺一個妖怪，感覺就像幫姊姊報了一次仇…」圭子眼中又開始閃著淚光，「後來我也沒再阻止他……再說，」她的聲音恢復了活力：「這麼好一個把柄，怎麼能不好好利用呢，妳說是吧。」「說得也是。」悠奈也笑出聲來。「我家就在前面了。」圭子指向前方，「本來我們住在附近，可是爸爸說搬離村莊邊緣遠一點比較好……」她懂。「有空也來我們家坐坐嘛。」圭子笑著招呼她。她答應了，看著圭子走進屋子裡，輕輕嘆了口氣。妖怪是這麼作惡多端的生物嗎？她想起很久之前──是一百年前嗎？──那個人倒在他面前時，有個另一個妖怪路過，聽見她的乞求，救了那個人類。她聽見他說，他是從魔界來的。或許，從魔界來的妖怪比較殘暴？但那個銀白色的妖怪又怎麼說？她想起，他金色的眼，那雙桀驁不馴的雙眼。彷彿冷酷無情，但在救那人時，也泛起了一絲柔和。悠奈抬起頭，望向灰暗的天空。想起那很久以前的事，也讓她想起來。她要找到那個人，和那妖怪。她一定要當面向他們道謝。可是都過了一百年。她知道，那一年他就死了。她再也找不到他。可是…… 為什麼真輔給她的感覺、這麼像那個人？尤其是他拿著靈劍揮舞著練習的時候，總讓她想到，在保護她時、舞動一道靈光的背影。悠奈看著比起幾十年前黯淡許多的天空，懷念起那時的澄澈。她做了個決定。下次魔界入口再開的時候，到魔界去。至少，她要找到當時的妖怪，向他說一聲謝謝，也要告訴他，她現在，活著。只是當時她不知道，魔界是如此廣大。廣大得、別說找不到一個妖怪，甚至連自己，也會丟失去…… -- 接下來的部分，當初因為某些原因沒有照初衷走，結果劇情變得不太對勁.. 我在重看過之後決定要重寫，但是，再來是畢業考orz 所以應該會一段時間不會出現了吧(汗) 請大家見諒！ -- 同樣的情感不知道分享過了幾次。甚至連痛苦和創傷，都成了記掛彼此的牽絆。明明就是如此，卻因為太希望了解自己、竟然連對方就在面前的事實也忘得一乾二淨… 到底該怎麼做才能夠挽回？我真的不知道…　〈蒼穹之戰神〉11話　皆城總士　　　　　　　　　　　　　　　　cast by回溫成新歡的舊愛－小昌哥＊笑＊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1.62.185.162 ※ 編輯: kuraturbo 來自: 61.62.185.162 (05/21 0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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