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河南大飢荒

看板Warfare作者 (傷心豈止息夫人)時間17年前 (2006/09/27 16:10), 編輯推噓3(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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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見証百萬人餓斃 《時代》與1942年中原大飢荒 焦國標   “想起來,四二年,叫人心酸﹔吃的苦,受的罪,實在難言。”這是最遲在 20世紀60年代筆者家鄉中原一帶還廣泛流傳的一句河南墜子曲詞。1942年 ,“水旱蝗湯”四大災害輪番襲擊中原地區的110個縣,1000萬眾的河南省,有 300萬人餓死,另有300萬人西出潼關做流民,沿途餓死、病死、扒火車擠踩 摔(天冷手僵從車頂上摔下來)軋而死者無數。婦女售價累跌至平時的十分之 一, 壯丁售價隻及過去的三分之一。(armed按:好小子,原來在河南男女奴的 賣身價還有公定行情的!)   據河南籍作家劉震雲披露(見他的歷史報告作品《溫故1942》),在他的 家鄉河南省延津縣,上歲數老人提起1942年,仍然不堪回首。“飛螞蚱那一年, 一個村餓死幾十口。”“別提民國三十一年,三十一年壞得很!”劉震雲的二姥娘、 三姥娘都做了流民,二姥爺、三妗子都餓死在路上。姥姥同村的郭有運,逃難 中因賣小女兒為老母親看病,與老婆大打一場。老娘最終還是病死了。大女兒 害天花死在洛陽教會的慈善院。扒火車去潼關,兒子掉到車輪下被軋死。等到陝西 ,全家六口隻剩老婆和他,給人家放羊。不久老婆又被人拐跑,下落不明。郭有運 命大,至今健在。回憶起往事,他說:“早知道一家人這個下場,哪用逃難啊,在家 等死一家人死在一起也比這強。”  據當時重慶《大公報》駐河南戰地記者張高峰報道,在如此大面積受災和餓死 人的情況下,國民黨政府向河南征集的實物稅和軍糧任務數額一點也沒減少。 陳布雷說,蔣介石根本不信河南有災,說省政府虛報災情。河南省主席的災情 報告裡有“赤地千裡”、“哀鴻遍野”、“嗷嗷待哺”等字樣,蔣介石大罵這是“謊報 濫調”,見得太多了,嚴令河南的實物征集數額不能緩免。   當時美國駐華外交官約翰·謝偉思給美國政府的報告中寫道:河南災民最大 的負擔是不斷增加的實物稅和征收軍糧。全部所征糧稅佔農民總收獲的30%- 50%,其實包括地方政府的征稅,通過省政府征收的全國性的實物土地稅,還 有形形色色、無法估計的軍事方面的需求。   一些政府軍高級軍官把部隊的余糧高價賣給災民,大發橫財。來自西安、 鄭州的奸商,地方政府的小官吏、低級軍官,一些仍然囤積糧食的地主,拼命 以罪惡的低價收買土地。   1943年2月1日,重慶《大公報》刊發張高峰6000字的報道《豫災實錄》。 2日,《大公報》刊發主筆王芸生根據這篇實錄激情寫作的新聞述評《看重慶 ,念中原》。當晚,國民黨新聞檢查所派人送來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的通知, 勒令《大公報》停刊3天(3、4、5日),以示懲戒。這時,正逢《大公報》 獲美國密蘇裡新聞學院頒的榮譽獎章,王芸生本擬親去領獎。國民黨中宣部部 長張道藩通知王芸生:“蔣委員長要我通知你,你去美國的訪問被取消了。”   中原幾百萬人民的生死存亡就這樣成為新聞媒體的盲區。在此背景下,美國 《時代》周刊記者白修德(Theodore·H·White)挺身而出,踏上了河南這片災難 深重的千裡赤地。“白修德從美國大使館的一位年輕外交官那兒得知,河南320萬 農民正瀕臨餓死。這位外交官私下裡讓白修德看了一些河南傳教士描寫這場大災難 情形的信件。中國記者都不敢前去採訪,因為指責政府即使不讓他們丟掉腦袋, 也會讓他們丟掉飯碗。”1943年2月,白修德同英國《泰晤士報》記者福爾曼自重慶 飛抵寶雞,乘隴海線到西安,過潼關進入河南。兩位記者坐著手搖巡道車自潼關來 到洛陽。在洛陽,白修德“不時看見血肉模糊的僵尸從過往列車上掉下來”。在騎馬 從洛陽到鄭州的路途中,“絕大多數村庄都荒無人煙,即使那些有人的地方,白修德 聽到的也是棄嬰臨死前的哭聲,看見的也隻是野狗從沙堆裡掏出尸體並撕咬著上面 的肉”。   在鄭州,他們受到最熱情的款待,吃上了最好的筵席。河南省政府宴請他們的 菜單如下:蓮子羹、胡椒辣子雞、栗子燉牛肉、豆腐、魚、炸春卷、熱饅頭、米飯、 兩道湯,外加3個撒滿白糖的餡餅。在人食人,狗吃狗,老鼠餓得啃磚頭的時候, 白修德說這是他“吃過的最好的宴席之一”。“當白修德歸結出雖然大自然制造了這次 飢荒,但是致使百姓大量死亡的是國民黨政府時,他的恐懼感很快發展成憤慨。 軍隊和政府官員無視這次災荒,仍然征收繁重的谷物稅﹔盡管中國其他地方都有 剩余物質,但並沒有任何東西被及時運往河南,去制止這場災難。因此,由於失算、 忽視和冷漠,估計有二三百萬的農民被活活餓死。”   白修德的憤怒無以言表。在由鄭州返回重慶途徑的第一個電報局,洛陽電報局, 白修德義憤難平,向《時代》周刊本部匆促發稿。按照慣例,國民黨中宣部要例行 檢查。湊巧的是,這份電報竟躲過國民黨嚴密的新聞檢查,順利發到紐約。   1943年3月,白氏的報道出現在《時代》周刊上,歐美輿論頓時大嘩。時值 宋美齡“在美國各地進行奢侈的籌資旅行”,看到白修德的報道,她十分惱火,要求 《時代》周刊的發行人亨利·盧斯解職白修德。盧斯非常憤怒,你宋美齡算哪根蔥? 你以為這是中國?“我只會因此更加器重他!”   回到重慶,白修德將沿途所見通過美國陸軍情報機構報告給史迪威將軍、美國 駐華使館和中國國民政府的國防部長,並拜會了國民政府立法院院長、四川省政府 主席和宋慶齡,“竭盡全力為河南人民尋求幫助。對於任何一個願意聽他講話的人, 白修德都會傾吐他對中國受災農民悲慘命運的深切憤慨”。他毫無不掩飾他對國民黨 政府的憎惡,在寫給一位朋友的信說:“我開始讓每一個我認識的人憤怒起來。”  “白修德意識到自命為河南農民的救助者超越了職業范圍,可是他不能平息自己 的憤怒。他苦苦要求美國大使館的官員給予幫助。‘必須採取一些措施’,他在給孫 夫人的信中,誠懇地請求她在她的妹夫蔣總司令面前說說情。他還懇求中國國防部 長和立法機構的首腦給河南提供救濟物質。很明顯,由於他指責政府官員的腐敗惡化 了河南的飢荒,被刺痛的有關領導在重慶反咬一口,說白修德是一名共產黨員。‘ 我的上帝,我還來不及反應,全城人就把我視為敵人。’在一封寫給《時代》周刊 編輯的信中,白修德解釋他如何地‘怒不可遏’,以及又怎樣地無可奈何,‘我知道 ,這不是我制造自由的民意或者單槍匹馬主張自由報道的地方。不過,我得做些 事情。’”  白修德通過宋慶齡,請求面見蔣介石。起初宋慶齡說:蔣介石在長時間單調 的外出視察后非常疲憊,需要休息幾天。白修德說:此事關系到幾百萬的生命, 一刻也不能耽擱。他建議宋向蔣介石報告情況時,要像他白修德向宋慶齡報告時 那樣坦率無畏。宋慶齡說:那就必然有人被殺頭。白修德說:如果說一定要有人頭 落地,也不要畏縮。否則,河南的情況就不會有所改變。  白修德花了五天的工夫軟磨硬泡,終於得以走進蔣介石的辦公室。“當白修德向 他高談闊論時,他手撫下巴,不流露絲毫感情。”“我讓他看了一些作品,並告訴他 他的政府是如何的腐敗。”“蔣不時咕噥幾句,但隨即就試圖否定白修德的觀點。”“ 起初,他不相信野狗從沙堆中掏死尸的報道。”蔣說:白修德先生,人吃人的事在 中國是不可能的!白修德說:我親眼看見狗吃人!蔣說:這是不可能的!白修德將 呆在接待室裡的福爾曼叫進來,將他們拍攝到的災區照片,幾隻野狗正站在扒出來 的尸體上,攤在蔣介石的面前。白修德看見委員長的兩膝微微哆嗦起來,一種神經性 的痙攣。  於是一些人頭開始落地。第一顆人頭不是別人,正是洛陽電報局的發報員,因為 是他“泄露機密”!“為了響應白修德關於飢荒的報道,滿載糧食的列車開始抵達河南 ,施粥所開始運作,大量銀元也從重慶流向災區。”   (文中關於白修德的內容,引號部分均來自《新聞與幻想———白修德傳》, 喬伊斯·霍夫曼著,胡友珍、馬碧英譯,2001年1月新華出版社出版,未加引號部分 的核心資料來自劉震雲《溫故1942》———作者注) 看到這位作者的名字,不會有人懷疑他會為中共作宣傳醜化國民黨吧? -- 光榮北伐武昌城下,血染我們的姓名﹔孤軍奮鬥羅霄山上,繼承了先烈的殊勛。 千百次抗爭,風雪饑寒﹔千萬里轉戰,窮山野營。獲得豐富的戰爭經驗, 鍛煉艱苦的犧牲精神,為了社會幸福,為了民族生存,一貫堅持我們的鬥爭! 八省健兒匯成一道抗日的鐵流,八省健兒匯成一道抗日的鐵流。 東進,東進!我們是鐵的新四軍!東進,東進!我們是鐵的新四軍! 東進,東進!我們是鐵的新四軍!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0.69.13.1 armed:轉錄至看板 DummyHistory 09/27 1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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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專制集權政府的禍害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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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10幾年後這場慘劇又發生了一次,因為都是因為有個只要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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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管人民死活的狗屎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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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有人說只要少死一半它就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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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代...大家別忘了是什麼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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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 15:55, , 6F
誰想當當看那時的蔣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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