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背光的救贖者92.5-日蝕少年
自己也很意外的又完成了一章很久之前構想的番外篇
來自舊大陸登場的人物，牧師艾倫．墨堤的回憶。
也提前祝大家聖誕快樂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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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光的救贖者《番外篇：日蝕少年》----------
「塞凡斯！」
那個春季午後，一個年齡與我身旁少年相仿的男孩，帶著不小的音量匆匆忙忙跑
進了皇家圖書館，打斷了我們的對話。
他繞過書架出現在我們的視野裡，身上的穿著顯示他同樣也是聖騎士受訓生，就
和我身邊名叫塔里恩．塞凡斯的少年一樣。我想應該是他的同學。
「塞凡斯！歐噢……抱歉，先生。」
男孩一看見我，趕緊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壓低了音量。我回給他微笑用手指指一
旁，提醒他管理員西弗先生就在附近。
他緊張的點點頭，然後湊近一臉疑惑的塔里恩耳邊著急的說了起來。
「塔里恩，凱倫和海瑟在外頭吵起來了……吵得好兇……！」
「為什麼？」塔里恩手上捧著詢問到一半的厚重書籍，露出不解的表情。「發生
了什麼事？」
「大家去舊城區回來的路上，漢娜說出下周情人節要跟你表白，海瑟一聽就阻止
她要她別打擾你，凱倫在一旁聽得很不高興，回酸了海瑟幾句，女生們就全吵起來了
……」少年一股腦的把事發的經過說了出來。
「呵……咳咳。」
我不小心笑出一聲，兩個男孩都轉過頭來，我趕緊裝作喉嚨不舒服的咳了幾聲。
真是可愛，不是嗎？聽到十六、七歲少年的話題，心裡不禁會心一笑，令人懷念
的青春。這個年齡的小伙子們，說是當弟弟的年紀，其實再差個幾歲也快可以當兒子
了。
這時我看到塔里恩放下書本，臉上在他同學看不見的角度閃過了陰沉的神情。看
來是感到困擾了吧，畢竟再過幾天就要考試了。
「吵架了嗎？要不要我幫忙啊？」我問他。
但他抬起頭，臉上已是完全調整過的柔和表情，並且以不輸成年人的穩重語氣回
話。
「沒關係，艾倫。我可以處理。」
唉，真不可愛。從認識他到現在常有這種感覺，相較其他同齡孩子來說，實在太
過成熟懂事，完全無法讓長輩有被依賴的感覺。雖然這也是他受導師和官員青睞的原
因，但對於熟識的長輩來說不免感到有點失落。
這種時候，至少可以有點這個年齡男孩該有的，對於感情和人際青澀不知所措的
模樣吧？
「別擔心，傑瑞米，我這就過去。她們在哪裏？」
不得了的傢伙，即使困擾，在對同學發話時的溫文語氣，即使沒看也知道是那副
溫和穩重的表情。如果只聽聲音，可能會以為是一對年輕的父子在對話。
「在外頭往舊城區的運河邊。大家都圍在那兒呢。」名叫傑瑞米的同學回答。
「嗯，我知道了……艾倫，我可以離開一下，剩下的部分再請你稍後繼續幫我講
解嗎？」塔里恩看著我，用一貫禮貌的語氣詢問。
那雙深灰色的瞳孔啊，黯淡的模樣實在很不像要成為聖職者的年輕人。不過倒不
是因為顏色的關係。
「當然可以，你慢慢來吧！」我甩開思緒，揮揮手要他安心離開。
我是個喜歡陪伴青少年的實習牧師，會認識這位聖騎士受訓生，是某次看見他一
個人在圖書館翻閱艱澀的法術書籍，感到好奇和他搭話認識的。後來才知道他在同期
受訓生中也小有名氣。
除了學業及為人處事能力極受肯定外，他還有一個備受矚目的原因，就是他那不
久前在戰場上光榮殉職，受暴風城和鐵爐堡兩地人民崇拜的聖騎士父親，雷諾．塞凡
斯少校。城裡提到他的人總會先提起他的父親。
至於他自己，雖然不曾主動提及，心中肯定也很不希望愧對父親的名聲吧，才會
那樣一直努力的表現完美，甚至小心翼翼隱藏他在聖騎士領域某些不擅長部分。
想到這裡，我還是忍不住把剛剛說明到一半的治療法術書，放到一旁的小桌上，
然後朝他們快步離開的方向好奇的跟了上去。
走出暴風城塞，果然看到一群男女青少年圍在運河邊，當中幾乎都是聖騎士受訓
生。我再定睛看了看，人群中央也果然有兩個女孩子正怒視著彼此，其中一個身後還
有另一個女孩在哭。
如果我沒記錯，名叫海瑟的女孩，雖然只是一段很短的時間，曾經是小塔里恩的
女朋友。當我正猜想哪一位是海瑟時，忽然發覺在那裏的女孩們，各個看起來都是大
家閨秀，人見人愛，此時卻因為爭吵而面紅耳赤，頭髮也亂糟糟的。
真服了他。塔里恩這小子，竟然可以讓這樣的女孩子們為他吵到這種地步啊。
我又找了找，罪魁禍首就站在勸架的同學間，他的同學們發現他之後自動讓出了
他視線範圍的空間，於是他開口對那些女孩說話。
「我聽傑瑞米說了……」
因為距離有點遠聽不太清楚，於是我又稍微走近一些。
「……凱倫，我和海瑟分手並不是因為對她有什麼不滿。海瑟說的是事實，我暫
時不想談戀愛……所以，漢娜，也謝謝妳的心意。」他首先對著站在一起的兩個女孩
說。
而聽到這彷彿宣告戀愛絕緣的發言，我看到其他男孩們偷偷開心了一下，女孩們
倒就顯得失望了。不過說實話，他跟大人們待在一起談正事的時間，本來就遠多於和
同儕玩樂的時間，積極進取的模樣就算不說，他的同學們應該也很清楚吧。
重點是塔里恩的語氣溫和，態度誠懇，就算是藉口，女孩們根本也沒有反抗他的
餘地，他接著又轉頭對另一個女孩說話。
「海瑟，謝謝妳為我著想……不過以後還是請讓我能親自對當事人說明吧。不要
緊的，妳不需要為我那麼做。」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原來那一位就是海瑟。烏黑柔順的長直髮，深邃的五官和
高挑勻稱的身形，還真是個大美人，看起來也有智慧又穩重，是男人都會忍不住多看
一眼的類型。我實在想不出一個青春期男孩那麼快和她分手的任何理由。
這時和女孩們說完話的他，又轉向了圍觀的同學們。
「各位……抱歉耽誤了你們的自習時間。」
我納悶的看他拿出剛才沒注意到他有帶出來的筆記本。那裏頭的文字都是他自己
花很多時間細心整理，一字一句整齊書寫的，有些甚至是課堂上沒教，自己查資料補
齊的內容。
而他絲毫沒有懸念的朝同學們遞出那本筆記。
「為了表達歉意，這本是兵器史下周考試範圍的筆記，借給你們吧。誰要？」
話聲一落，人群立刻發出一陣興奮的騷動。本來氣氛僵硬的孩子們，彷彿瞬間復
活成一群興奮的艾爾文森林狼，爭相朝他靠近。
「我要！！塔里恩！第一個借我啊！」
「你走開啦，傑瑞米！先借我啦，塞凡斯，求你了！我快被當掉了啊！」
「都好啊，但誰要是吵架就都別想看了。」他回答。
「好吧好吧，猜拳啦！大家……」
這可真是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了，搞定女人後又不費吹灰之力的收買了人群，就
這麼短短的時間裡，設想得真是周全。但他任由筆記脫手後便悄悄退離了人群，游刃
有餘的笑容也在離開沒幾步後倏的收了起來。
「你這小鬼啊……」那一幕令正想稱讚他高情商的我，思緒跌入了一陣寂寥。
而他看見我，短暫鬆懈黯淡的神情便又消失，恢復了笑容。剛才分明露出了煩悶
疲憊的表情吧，何必要隱藏呢？
「對不起，我耽誤了太長的時間嗎？」他走到我面前道了個歉。
那迅速收起自己情緒的乖巧溫馴模樣，彷彿在我面前關起的一道精緻城門。我猶
豫著該不該叩門，卻感到要是這麼做，他反而會退避到更深處去隱藏。
「不會啊，我剛好想出來透透氣。」我最後不著邊際的回答。「你都搞定啦？要
不要在外頭晃晃，休息一下？」
「沒關係，我想回去把剩下的問題看完。」塔里恩搖搖頭，完全沒有想在這裡逗
留的意思。
此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忽然不知從哪飛奔來，從他身後跳起興奮的勾住他的脖子，
害他驚訝的大踉蹌了一下。
「塔里恩！你剛剛在做什麼？那邊是你的同學嗎？他們在做什麼？那是海瑟嗎？
」
是塔里恩的弟弟，瑞森．塞凡斯。一臉天真開朗的大聲喊著。
「我說過不要這樣，瑞森。」塔里恩掙脫弟弟的手，不太開心的制止他。「你怎
麼又跑進城裡了？」
「嗨！艾倫！」瑞森看向我，笑嘻嘻地跟我打招呼。
「你好嗎，瑞森？你又翹課啦？」我說。
瑞森調皮地笑著，我朝他頭上揉了一下，一邊看到塔里恩冷冷瞪了他一眼。真是
嚴格的小哥哥啊。
「艾倫！他們為什麼要聚在那裡呀？」瑞森指著塔里恩那群還未散去的同學。
「噢，有人為了塔里恩爭風吃醋啊。」我開玩笑道。
「才不是。」塔里恩反駁。
我忍不住大笑出來，因為瑞森看起來完全沒有懷疑的樣子。
「艾倫！喜歡我哥哥的女生都好漂亮，而且對我好好！我以後也要跟城裡的女孩
子交往！」天真無邪的弟弟發表想法。
「哈哈哈，瑞森，你喜歡那邊的姊姊嗎？」我問。
「喜歡啊！塔里恩，我要去找海瑟玩喔！我待會會自己回去！」
「瑞森，不要。」塔里恩用不悅的語氣阻止，不過弟弟完全沒理他。
「拜拜，艾倫！」
好像一陣狂風很快吹來又掃去，精力旺盛的瑞森已經一百八十度掉頭蹦跳著跑走
了。
「哎呀……怎麼辦呢？」我笑著問塔里恩。
「算了，讓他去吧。我這幾天也不能陪他鬧……」他冷靜的回答。
「好吧、好吧。那我們回去吧。」
同樣是灰色的眼眸，瑞森的眼眸明亮快樂；塔里恩卻沉靜黯然。我忍不住又想起
他是自願代替弟弟來服終身役的。而他所沒有的明朗澄澈眼神，是大部分受訓要成為
聖職者的年輕人都共同擁有的特色，就像他的弟弟和同學們一樣。
這會是他一直難以順利引導聖光，施展神聖系法術的原因嗎？
但是聽說聖光對於他要成為聖騎士一職，反而給予了比起弟弟，甚至多數受訓生
還要積極的回應，上級才會同意他取代瑞森的。那麼到底是為什麼，聖光揀選了他又
不讓他能順利引導力量呢？
他在各主科上的表現都十分優異，唯獨神聖領域方面始終有瓶頸。
初次見面時，面如死灰的聖騎士訓練生翻閱著奧術法術書籍的模樣，仍印在我腦
海裡。大概是走投無路了才會對我吐露他的祕密吧，以及曾經想成為法師的志願。當
時的他該是多麼的沮喪啊。
然而他雖然接受了我對他課業的協助，卻幾乎沒有對我敞開心房。在我接觸過的
青少年中，是保護色最重的一個，這讓我真正想幫助他的部分困難重重，也令我有點
挫折。
走在長廊上，我為了轉換思緒隨口向他搭話。
「聽說你已經繳交職涯規劃書啦？那不是明年才要考慮的事情嗎？」
「嗯。但國家終身役的選擇不多，等成年結訓之後，就會歸入暴風城直屬軍事單
位。我想申請派遣至國家特約公會，任務會比較多元，時間也比較自由。」他有條有
理的回答。「早點遞交報告比較有利申請，上級會較早關注我的表現擬推薦函。」
「不錯嘛，你很清楚自己的方向，也把要走的路規劃得很好呢。」我鼓勵他。「
瑞森也真是幸運有你這樣的哥哥，換作是他，這方面完全沒辦法應付吧。」
「嗯。瑞森的個性，就算安排好也過不了那種公務式生活的。」他平淡的回答。
「我其實沒規劃什麼，就只是從導師推薦的核可方案裡挑了一個提早實行而已。」
「你啊。」我忍不住苦笑，拍了拍他的背。「這也不是誰想實行都做得來的。」
「我不知道。不過我來做，絕對會比瑞森來得輕鬆就是了。」他帶著淡淡的微笑
回答。
「可想而知。但你自己承接這些，不覺得辛苦嗎？」我又問。
「沒什麼……爸爸也一直是這樣堅持過來的。」
說著這些話的他，模樣就像顆發著隱晦光芒的太陽，他天生的光芒肯定是非常耀
眼的吧。我納悶的想著，遮蔽了他的是那身為長子的強烈責任感和榮譽心嗎？我得不
到答案。
那天為他講解完聖職者共通科目的理論，我陪他在城內庭園不引人矚目的地方進
行法術練習。但即使禱文和施法都完美無缺，他依舊無法順利引導治療法術到我帶來
的小動物身上。
他和啃著手中松果的胖松鼠對望著，臉上沒有特別的情緒起伏，整個人卻比午後
看起來更加黯淡，他已經一語不發的練習了兩個多小時了。
「休息一會再繼續吧？」
我希望他不要再深陷挫折的情緒，於是忍不住打斷他。而手上凝聚著微弱聖光的
他雖然沒有回答，隨後卻緩緩在原地坐了下來，發起了呆。
那隻松鼠見狀開心的跳到他膝上想跟他要松果，我則是低下頭，為了不給他壓力
而繼續閱讀手中的書籍，但思緒完全不在文字上。
我忽然想著，那個名叫海瑟的女孩，應該從來不曉得他有這樣的秘密吧。
不只海瑟，他的同學中或許沒有一個人，被允許分擔他的困擾。他們一定難以想
像看起來不如他搶眼的他們，對塔里恩來說卻有著無法直視的光芒。那是他不知為何
失去，又不曉得該怎麼找回的東西。
晦暗的太陽啊，他會不會早已不相信自己還有光芒能為人照耀了呢？
他學會把影子藏到了不引人注目的身後，無意間想用自己完美的人際優勢來掩飾
缺陷，卻給自己帶來沉重的負擔。
我用眼角的餘光看他輕撫著松鼠的絨毛，陷入了沉思。
就在這時，奇蹟突然發生了。
一道閃亮的聖光閃現降落在松鼠身上，牠驚訝地豎起耳朵，然後開心地晃了晃尾
巴。
「喔？！成功了？！」我忘了自己正假裝在看書，立刻驚呼著站了起來。「你做
到了呢！！」
塔里恩呆望著膝上蹦跳的松鼠，過了一會才回過神，用驚訝的表情回看我。
「我看到牠的前掌邊刮破了一塊皮……」他喃喃的說。
「哈哈哈！真的嗎？我都沒注意到呢！」我開心的大笑，趕緊拉他站起身。「先
別管那個，總之照著剛才的感覺再試一次吧！這次試試看聖光術？」
我讓松鼠跳上我的手臂，要塔里恩專注的再試了一次引導法術，而聖光再一次出
現在目標身上，他成功了。
「你做到啦！」我開心的大喊。
「這樣……基礎神聖法術考核就沒問題了。」他回答我，並終於露出了笑容。
「哈哈哈！你該再開心點吧！」我用力摟了一下他的肩。「說真的，我剛剛還在
想要不要告訴你，有幾個外地考官塞點好處是可以特別通融你的呢！」
「我才不會那麼做……」他說。
「還有另一個考官挺喜歡旅人豐年祭的炆烤火雞！」
「艾倫，我會通過考試的……」
我忍不住又大笑起來，難掩心中的感動和激動。
雖然我仍不清楚讓他突破瓶頸的原因是什麼，但看他望著身上松鼠的模樣，灰濛
的眼中終於有了些明朗的光芒，臉上也露出那個年齡男孩該有的天真笑容，此刻其他
事情似乎都不那麼重要了。
我樂觀的想著，既然神聖領域不是主修，只要通過培訓的初階考試就可以了，畢
竟他在其他領域都表現完美，將來在各司其職的團隊中，他的夥伴一定能彌補他的弱
點。
此時剛才被打斷的思考，又重新回到我的腦海。
這麼想想或許他適合的，的確不是像海瑟那樣完美無缺的女孩吧，畢竟這孩子天
生的性格是要發出光芒的，這使他綻放出真正的笑容。但在同樣的光明下，他的潛能
卻反而全被壓抑了。
他或許是需要經過一段全然的黑暗後，才會被引導出光芒的類型，但在那之後卻
會完全成長和重生，散發無人能及的光明。
「好啦，天都黑了呢！明天再繼續吧。現在你該好好休息吃飯了，我肚子也好餓
……我們去豬和哨聲旅店坐坐吧！」我伸了個滿足的大懶腰，回過頭把書本收進了背
袋裡。
他也開心的點點頭，跟了上來。
「謝謝你，艾倫。」他向我道謝。
我笑著拍拍他的背，並沒有回答什麼，但是在前往晚餐的路上，我悄悄在心底為
他向聖光祈禱。
祈禱讓他遇到一個既戀慕他的光芒和守護，又在他陷入黑暗的時刻不離不棄，讓
他的心能感到完全被接納的女孩。
˙
十二年後，我在辛特蘭的一處遺跡見到了她。
當時我並不知道自己被模糊了記憶，也不記得見過她，甚至為她做過治療。更不
記得她因為塔里恩遭遇過令人心碎的殘忍惡行。
我單純因為收到塔里恩從戰場寄來的信，帶著無比的期待和好奇，和朋友一起來
保護他重視的女孩。
「很抱歉打擾你們，但請問你們是……？」看到我們的出現，她困惑地僵在原地
。
身為被人們厭棄的術士，卻仍保留著真摯及柔和，她幾乎沒有那種術士常見的尖
銳和冷傲。不自覺輕揪袖口的模樣，看起來好像某種受過傷而帶著戒心，卻逼自己勇
敢不逃跑的小動物。
「原來如此，塔里恩。難怪她吸引了你。」我在心中冒出了這樣的想法。「她和
你很像，一個人堅毅隱忍的努力著……卻又是完全與你相反的人。」
她的名字叫希亞．艾特因，身處在黑暗裡，眼中仍反映著堅強純淨的光芒。擁有
一種使人想成為她眼中光源的魅力。
「因為想照耀她，你肯定發出了耀眼的光芒吧？」我在心中流露了溫柔的笑聲。
「真為你感到開心，你終於找到想映照的人了。」
邊這麼想著，我向困惑的她開口打了招呼。
「抱歉！忘了自我介紹……我叫艾倫，是個牧師；這位德魯伊叫森歌，盜賊叫亞
皮克，我們的矮人朋友叫瓦西堤，還有他的夥伴黑豹艾拉……我們是塔里恩．塞凡斯
的朋友。」
而看到她聽見塔里恩名字時的反應，我放心的明白了，她也一樣很在乎他。
雖然當時我並不知道他們將要面對的困境和黑暗，將會漫長痛苦的把他們支離破
碎到什麼地步才放過他們。
但我知道，當年如同被遮蔽的太陽般晦暗的少年，已經踏出了決心的步伐，從黑
影中走出來，開始奮力恢復他該有的榮耀。
《番外篇：日蝕少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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