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背光的救贖者91-自牢獄解脫
大家午安~來更新同步^^
話說文中的導師最近改版後就發現好像不見了QwQ"
這是一個關於聖騎士&術士的懷舊言情故事
希望你/妳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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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光的救贖者(九十一)自牢獄解脫----------
希亞胸口的契印隔著布料亮起幽幽的青綠色光芒，僕從們所站的地面也出現了倒
影般的青綠色法陣，是契印圖案最外圈的僕從之環。
力量的切割不容許留戀或猶豫，她專注的、發自靈魂般深刻朗誦起解除契約的咒
語，並沒有向這四個她用自己生命餵養起的惡魔道別。
其實牠們早已透過靈魂連結接收到了她強烈的意志，她也感應到牠們之中出現奇
異的氣息蠢動，即使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契約合作關係，終有那份不被馴服的狂野和貪
婪。
隨著法術的進行，胸口的契印從最外環開始產生了緩慢的灼燒感，像是火星沿著
導火線漸漸將引信燒為灰燼，身後的塔里恩也抬起手臂，隔著鎧甲感覺到了契印在漸
漸銷毀，且似乎托著聖光賦予他源源不絕的生命和力量之福，治癒的能量在靈魂連結
中流竄，中和了他們在烙毀僕從契約過程的痛苦。
「這樣真的好嗎，術士？」
希歐拉的聲音忽然傳入腦海裡，牠正透過未燒盡的靈魂連結用心靈感應對她說話
。
「妳真有信心離開我們、焚毀契印後，光明就會接納妳嗎？瞧瞧妳純真無瑕的童
年它就絲毫不眷顧妳了……何況是現在浸染晦暗，身上又烙著褻瀆聖光的痕跡呢？」
塔里恩無法聽見希歐拉直接對著希亞靈魂的呢喃，並不知道牠正試圖攻擊她的心
志，只能監看著惡魔們有沒有攻擊性的動作出現，希亞知道這一點，並不希望他擔心
，所以不斷告誡自己不要去聽，也不要回應牠的聲音。
然而希歐拉甜美無比的嗓音卻持續迴盪在腦海，一陣陣勾起不安的畫面。
「他無法保證妳的處境……就算烙印消除，妳的過去對人們來說還是抹滅不了的
事實……就算他沒丟棄妳，妳也會成為他無法前往更高處的累贅……等他終於受不了
而轉身，妳將受的可不只是無比屈辱……而是光明與晦暗都不接受，永無棲身之所的
黑暗喔……」
「希亞，還好嗎？」塔里恩的呼喚聲朦朧的傳來。
希亞聽到他的聲音後稍微回過神，點了點頭繼續專心施法。
「那點淒美的靈魂連結關係啊……」希歐拉甜蜜的聲音嘲諷著，「契印消失後，
就不復存在了，你們會像普通人一樣毫無關係……只要他不承認，沒有人會相信妳和
他之間的牽絆，他又為什麼得要遷就的選擇妳呢？妳認為他真的沒想過要離開妳嗎？
」
希亞閉起眼忍耐著不去聽牠說什麼，她知道僕從契印就快完全銷毀了，即將進入
銷毀生命契印的部分，但惡魔絲毫不肯放過她，她感到希歐拉的聲音不知為何好像越
來越清晰，不只有腦海，連身體和胸腔中都鼓盪著惡魔的嗓音。
「做過靈魂交易的我全都深入品嘗過……妳也見過他深處的靈魂，曾經恨到想殺
死妳呢……妳究竟有何信心能待在他身邊？」牠的聲音轉變得陰沉，「如果妳失敗，
他身上的印記也就無法消失了，正因為如此，他必須親自來確認你們之間的關係斷絕
乾淨……而愚蠢的妳，親愛的，已經把自己的全心都交給了他。」
「……住口，我不會再聽妳的話……！」動搖的希亞忍不住出了聲。
「希亞？怎麼回事？」
正和呈現攻擊狀態的惡魔獵犬對峙著的塔里恩，聽見她的聲音警覺到有異狀，但
已經慢了一步，希歐拉無聲的蠱惑法術已侵入她的思考，聽不見他的呼喚。
魅惑的聲音開始愉悅的笑了起來。
「無所謂，主契印開始烙毀，妳也回不了頭了……妳將會永遠落入萬劫不復的黑
暗中……」
「住口，希歐拉！」
希亞抗拒的喊了一聲，但下個瞬間，周遭像是隨著被人用力吹熄的蠟燭般，所有
光線和聲音都消失了，一片黑暗寂靜的周遭，隔著眼皮就能感受到。
她驚恐的睜開眼，聖光、惡魔僕從、法陣，墓穴，果然都消失了，只剩一片空蕩
陰涼的黑暗，深怕法術失敗的她低頭望向自己的雙手，竟然看見自己赤著身子，然而
雙手還隨著維持法術而綻放著光芒。
胸前的契印，最外環的僕從契約已經完全被銷毀了，留下如同剛長出新皮膚的淡
淡淺白色痕跡，而發光的魔火星正開始燃燒著繁複的印記主體，只是火光似乎越來越
微弱。
擔憂的希亞嘗試加強法術的力道，卻不見什麼效力，當她努力想搞清楚發生什麼
事情時，又發覺自己的身體重得像鉛塊似的動不了，她在法術發出的微弱光芒下定睛
觀看，原來有無數條自黑暗中延伸的鎖鏈，發著晦暗的光芒束縛著自己。
「放開我！」她憤怒的不知對誰喊道，「我要離開這裡！」
寂靜中連個回音都沒有，她感到自己的聲音也漸漸縮回了喉嚨。
「離開這裡，妳能到哪去？」明明沒有人，卻有話聲傳入腦海。
「唔……」
她努力想發出聲音，卻怎麼也發不出來，熟悉的濃霧開始蔓延腳邊，她很清楚霧
裡的人是誰。
被塔里恩光明靈魂所制裁的殘破謝魯多，蹣跚的來到她面前，那些毀損的骨肉在
她眼前漸漸重新長出，延伸出血管，組織，和皮膚，而唯一完好的那隻眼睛，用毫無
遮掩的貪婪目光注視著她。
動彈不得的希亞，感覺到了冰冷的恐懼感從背脊開始蔓延，無法移動的身體禁不
住顫抖起來。
「……不要看我……！走開……！不要靠近我！」她發出了自己都覺得淒涼的哀
求聲。
謝魯多把仍是焦黑骨肉的手伸向希亞，希亞驚恐的倒抽了一口氣，掙扎著想避開
。
「我掌握了妳的一切……從靈魂，然後是身體……」謝魯多的指骨節滑過她的臉
頰，緩緩移向契印上的微弱火焰，「妳將被我束縛……」
晦暗的鎖鏈突然收緊倒退，她被拉倒在地，身邊傳來鐵鍊的拖拉聲，她隨之被拖
往身後突然出現的火光中，那是過去毀滅的家，如同煉獄般燃燒著。
「不要……！！！我不要回去！！！」
希亞無法克制的發出了驚恐的慘叫聲，看著自幼就深深恐懼的惡夢之地快速接近
自己，燃燒的木製地板灼傷皮膚傳來滾燙的溫度，鎖鏈將她拖拉至燃燒的屋內中央，
牢牢釘在地面上。
殘破的謝魯多從遠處的黑暗濃霧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有著重生後塔里恩姿態的
他，踏著愉悅的步伐，來到正遭受痛苦的她身邊，甜美又戲謔的俯身望著她。
「希亞．艾特因。」他蹲下身，輕柔的伸手撥開她的頭髮，湊近不斷恐懼抽泣的
希亞耳邊，「妳已是我的囊中物，把我失去的償還給我……」
「呀啊！！！！！！！！！」
希亞發出了失控的尖叫聲，她閉起眼睛奮力的掙扎，感到謝魯多的手沿著身體觸
碰了她，在她耳邊呼著冰冷的氣。
「希亞，醒來。」塔里恩明亮堅定的聲音，忽然穿透恐懼的幻覺而來，「別聽它
們的，聽我的聲音！看著我，醒來！」
希亞努力側過臉，越過謝魯多的肩膀，有一片光芒撕裂黑暗，在上方不遠處閃爍
。
「憐憫不過是一時，聖光厭惡妳這種晦暗的人……」謝魯多傾覆在她耳邊低喃，
「等它的僕人與妳無瓜葛，妳就會被棄如敝屣。」
「妳做得到，看著我，希亞……我的女士……！快醒來，回到我身邊！」
希亞的淚水如注般無聲的落下，在恐懼燃燒的煉獄望著她所碰不到的光芒。
「……救我……」她無聲的呢喃，在絕望中因無情綑綁她的枷鎖和黑暗靈魂的強
烈侵擾而動彈不得。
她徒勞無力的試圖移動手指，想伸向那片光芒，但那應該不可能被注意到的渺小
求援，竟然被溫暖的握了住。
「別怕，我在妳身邊。」塔里恩的聲音再次傳來。
與眼前的恐怖景象不同，希亞感到臉頰傳來看不到來源的溫暖溫度，是輕柔的吻
。
「嘰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
突然一陣淒厲的慘叫聲自她身邊響起，在她身邊的謝魯多突然全身被金色的火焰
包覆焚燒，恐怖的怒吼聲嚇得她寒毛倒豎，整個煉獄也開始劇烈扭曲和晃動。
「你竟敢……！！！！可惡的聖職者！！！！別壞我的事！！！！她的靈魂是我
的！！！！！」
他的聲音再也不像塔里恩，變回了扭曲的非人類嗓音，和遙遠傳來希歐拉同樣變
得詭異的尖吼聲重疊在一起。
「住手！！！！！」謝魯多發瘋似的猛烈晃動燃燒的身體，和希歐拉的聲音一起
怒嚎著，「去死！！！！我要殺了你！！！！！！！！！！」
「離開她的意識，惡魔！滾回黑暗去！」塔里恩用沒有一絲動搖的憤怒聲音回應
。
「咿咿咿咿咿咿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伴隨著又一次恐怖的尖嚎，煉獄的幻覺消失了，希亞眼中的黑暗漸漸退去，映入
塔里恩凜然的側臉，他正視著前方的敵人，瞳孔映著火光之色。
原來她並沒有被拖入恐怖的地獄，在她不知何時意識被催眠倒下時，塔里恩立刻
用手環抱著接住了她，讓她倒臥在自己懷裡，支撐著她不被奪去施法的力量，她的一
隻手正是被塔里恩緊握著，黑暗的法術讓她的雙眼失了神，惡念進入腦海扭曲了意識
所見的景象和感受。
塔里恩蹲跪在地抱著她，手上的長劍指向偷襲他們的惡魔，周圍的地面都被聖光
浸染，每一道紋理和裂痕都泉湧出聖光的火焰，附近的地上還躺著另外兩個被魔化的
惡魔屍體，而同樣魔化轉變型態的媚魔，正被神聖之火燃燒，憤怒的掙扎著。
希亞望向胸口法袍下的契印光芒，只剩下一小部分尚未烙毀，但希歐拉似乎仍能
透過這最後一點連結吸取她的靈魂之力抗戰，遲遲不肯認輸。
「親愛的……妳不能這樣對我……我陪伴妳這麼久，對妳諸多照顧……」
注意到希亞清醒過來的希歐拉，突然又變出了柔美的聲音試圖動搖她，但希亞在
虛弱中仍穩定住了自己的思緒，毫不猶疑。
「不對……我給過你們機會離開……」希亞將手移向胸口，增幅了法術運行的速
度，一股更強烈的灼燒感刺痛了她。
「住手，親愛的……不！別那麼做！！！！」希歐拉的聲音開始失態。
圍繞心臟刻下的契印，每一層都是更沉重的枷鎖、負擔和痛苦，燃燒又癒合的皮
膚淌出鮮血，染到了布料上，她忍耐著疼痛不認輸的維持法術，全身不禁顫抖起來。
「咿咿咿咿咿咿咿！！！！！」希歐拉又開始尖叫著試圖攻擊他們，但聖光的力
量讓她無法靠近，「可惡的聖光！！！！！該死的術士！！！我詛咒你們的靈魂！！
！！」
塔里恩放下手中的劍，雙手閃現出輕柔的淨化光輝，摀住希亞的眼睛，將她的頭
輕按向自己不看希歐拉的恐怖姿態。
「不，妳詛咒不了我們，惡魔……也沒辦法從我手裡搶奪她。」
地面一層層被灌注聖光的力量，燃燒的聖火變得越來越旺盛，穿透背脊般恐怖的
尖嘯聲傳遍整個地下墓穴，直到希亞感覺到胸口的魔火消失，法術再也施展不來，那
聲音才如風中的塵一樣消逝。
「希亞？還好嗎？」
周圍漸漸恢復了沉寂，塔里恩的聲音傳來，傳入緊閉雙眼的希亞耳中，希亞極度
虛弱疲憊的靠著他，但他的聲音卻又讓她努力睜開了眼睛。
塔里恩感覺到她的動靜後，再次伸手將她擁入他寬闊的胸膛中，伴隨絮亂的呼吸
將臉埋入她的肩。
「……我差點以為會失去妳……」
強烈激盪的心跳彷彿隔著鎧甲也能聽見，塔里恩在哭，滿溢肺腑的擔憂情緒透過
顫抖的聲音傳遞而來，她感覺到他對她傾注的愛，無從懷疑。
希亞想起惡魔蠱惑的聲音、她輕易落入的恐怖幻覺，希歐拉將懷疑和害怕的種子
植入她心中動搖她，想要吞噬她脆弱的靈魂，她承認自己太過自信的覺得自己能勝過
這一切了，要不是塔里恩在她身邊呼喚，她應該就回不來了。
「我才知道自己心裡……比想像的還要害怕你會恨我……害怕到完全無力抵抗希
歐拉的心靈攻擊……」希亞忍不住回抱緊他，泫然欲泣，「我真的好喜歡你……」
回想起幻覺裡的畫面，她還是驚魂未定，在那裏投射出了她因為太害怕失去塔里
恩而走不出的愧疚和罪惡感。
「我明白……」塔里恩抬起頭，緩緩鬆開了她，「所以我來了。」
他的雙眼因為流淚而有些泛紅，希亞心疼的用雙手觸碰他的臉頰，塔里恩握住她
的手湊到唇邊，憐愛的吻了她的手心。
他們注視著彼此的眼睛，受到牽引般的相吻，好一會後終於平靜下來。
「儀式成功了吧？」塔里恩用恢復冷靜的語氣詢問。
希亞於是伸手嘗試施展術士的火焰法術，就發現了自己再也唸不出惡魔語咒文，
嘗試施展的法術也毫無反應。
接著她從領口掀開染血的布料，在塔里恩的幫忙下查看仍然陣陣刺痛的臂膀和胸
口，烙毀的契印上也已癒合長出柔嫩的新生皮膚，幾乎看不出任何痕跡。
「成功了……」她用帶淚的笑容回答。
「是嗎，太好了。」塔里恩欣慰的說。
在希亞整理服儀時，他俐落的卸下自己右手的鎧甲察看，便發現手臂上的契印也
消失了，他向希亞露出微笑，希亞也露出了安心的表情。
但過一會希亞的目光移向空蕩陰暗的地下墓穴，以及回復陰暗的地板，地上躺著
正在漸漸消失的惡魔屍體，牠們的體積、尖角、肢體，全都扭曲變異了。
她又突然想起什麼似，緊張的查看起塔里恩的身體，手指輕拭過鎧甲檢視著每個
縫隙，塔里恩見狀不禁笑了出來，輕輕抓住她的手。
「我毫髮無傷，別擔心。」他安慰她。
「契印光環從牠們腳下消失的瞬間，我看到媚魔和惡魔獵犬都施放了法術，我喚
妳沒有反應，妳手中的法術光芒也逐漸微弱……」塔里恩望向惡魔的屍體，回憶起剛
才的經過，「希歐拉看我作勢阻止，憑空變出了一塊紫色和一塊透明水晶狀裂片……
牠們似乎都藉著牠吸取了裡面的能量，接著就起了某種狂野的變化……」
塔里恩停頓了一會，移開了視線。
「過沒多久妳倒了下去，我趕緊接住妳，並和撲上來及發動火焰攻擊的惡魔獵犬
和小鬼交戰…………抱歉，我擊殺了牠們……」他向她道歉，「因為牠們絲毫沒有退
讓離去的打算，而且希歐拉也在牠們的掩護下持續對妳施放著法術……」
本來正自責的聆聽著的希亞，聽見他的道歉後趕緊搖了搖頭，此時有一種難以忍
受的疲憊感正逐漸回潮般籠罩住身心，但她仍努力支撐著回應。
「那是牠們的選擇……術士導師警告過，解放的僕從極有可能試圖反噬術士的靈
魂……」希亞思考了一會，虛弱的說了下去，「用裂片魔化……嗎……是當時和我們
交換契約，得到的靈魂裂片吧……原來牠一直沒有像牠所說的享用它，而是耐心等待
著運用的時機……」
除了消失的虛無行者外，其他三個僕從都魔化成了與原先完全不同的形體試圖掠
奪她的靈魂，希亞感到心中一陣惡寒，希歐拉曾對塔里恩說過不打算背叛她，看來或
許只是時機未到而已，仔細想想希歐拉向來就詭詐莫測，布羅赫姆也從算不上真正順
從她，但卡提克就讓她十分意外了，想到這裡一陣沮喪和挫折感便襲來。
「沒想到只有赫爾諾斯離開……這樣看來，牠們早就算計好，而且本來鐵定能成
功的……唯獨沒預料到你會來陪著我……」希亞難過的閉起眼，陷入了低落。
這時塔里恩突然輕拉起她的雙手環過自己頸部，一手撐著她的身體，另一手穿過
膝下，一下子將虛弱的她抱了起來。
「啊……」希亞發出小小的驚呼緊張的攀緊了他，卻感到自己的雙手十分無力。
「先讓我帶妳離開這裡好嗎……」塔里恩側過臉望著她，口氣中帶著擔憂的堅持
，「先出了這裡，再慢慢說。」
希亞感到自己此刻完全抵擋不了他溫柔的注視，於是她垂落下視線，尋求安慰般
的把臉埋在了他的肩上，疲憊的點點頭讓擔憂的塔里恩抱著她離開。
在經過術士導師所在的地窖層時，塔里恩原想頭也不回的走過，最後還是忍著氣
停下了腳步。
「你本來就知道會這樣嗎？」他抱著虛弱的希亞，語氣生硬的對加金問話。
「這是成為術士便該要有覺悟背負的罪孽和代價。」加金平淡的回答，「能不能
割斷靈魂連結全身而退，全憑個人的意志和運氣對自己負責，若連自己過去都無法面
對，談何想回到光明？」
塔里恩眼中閃過憤怒的顏色，聽到這個回答他更肯定加金早就明白希亞極有可能
會回不來，卻仍打算讓她一個人去執行儀式，雖然他的理智能理解加金的話，心情上
卻無法接受。
不過加金絲毫不介意塔里恩震懾人的視線。
「地下剛才傳來魔化惡魔的氣息，我們都感覺到了……但艾特因並沒有使用，甚
至沒有研習過增幅惡魔能力的相關法術……可見僕從過去透過禁忌法術得到的靈魂能
量有多強，已經足以讓自己和同伴改變型態。」
希亞在塔里恩懷中聆聽加金說的話，從地下便開始發作的強烈虛弱感正嚴重侵擾
著她，胸腔中彷彿有隻巨獸正狂野的吸取氧氣，但隨著這樣的無力感，似乎又有某種
生命的氣息正在覺醒，抗議著它早該被給予這應得的養分。
當她疲憊的睜開了眼睛，看見導師也正用嚴厲的眼神望著她，但即便如此卻仍帶
著一種關愛，直到他把視線從她身上移了開。
「今天的危險是你們過去的錯誤釀成的後果。」加金冷冷地對塔里恩說，「不如
感恩吧，聖騎士，她夠幸運了……大部分想脫離這裡回到光明的人，都只能獨自面對
過去的黑暗，一個人單打獨鬥……你認為那古舊深邃的墓穴裡都放著什麼人的骸骨？
你和她變異的惡魔戰鬥過，不難想像那些爪牙和魔火擊打在失去意識的布甲術者身上
的後果吧。」
塔里恩沒有回答，但不自覺將希亞抱得更緊了些，加金隨後又開口向希亞說話，
但語氣意外的溫和。
「現在都結束了……妳已經自由了，希亞．艾特因……」他說，「從現在開始永
遠離開這裡吧……明明是戀慕陽光的人，就別再往黑暗裡尋求救贖了。」
聞聲的希亞虛弱的點點頭，淚水早已盈滿眼眶，她終於不用再欺騙自己不想回到
光明了，但這卻仍是收留了她許久的地方，因此感到十分不真實。
「過去……真的很謝謝你……加金老師。」她努力擠出力氣，小聲而誠懇的回應
，當作向他的告別。
當不久後室外的陽光再次照入緊閉的雙眼時，希亞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
注入進靈魂裡。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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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36.227.47.1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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