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一個塞拉摩人的自白(完)

看板WOW作者 (聯盟腦粉)時間10年前 (2014/01/29 10:51), 編輯推噓4(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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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自己可以暫時擱置悲傷,畢竟在戰場中救人至上。 發揮自身牧師以及醫生的能力,全力投入了戰後的救援工作,治療工作也許可以在悲痛中 擔當緩衝劑的角色。 當我治癒每一個傷患,就像覺得塞拉摩仍有希望一般,好像……並不是所有人都死去…… 滿地的傷者臨時被安排在塞拉摩堡壘前的一個廣場,墊著傷患的只是隨便找來的麵粉麻布 袋。 慶幸上一波攻擊,部落並沒有刻意削弱治療者人數,反而是空軍死傷慘重,這情況我 還真的是頭一次遇到。但本來數量就不多的療者,每個都忙的不可開交。 那密密麻麻的區域,空氣中充斥著痛苦的低吟,不時會傳出痛不欲生的尖叫聲。 我蹲在一個手臂受傷的聖騎士旁邊,他的左手被斧頭割傷,深至見骨,身體其他地方也有 些不大的傷,但不致命。 在戰場上通常會先為傷兵作簡單的治療,比如說止血和包紮,以保住性命為第一大前提, 而我正在為重傷患作比較深入的診斷治療。 不知道治療者們有沒有為他注意麻醉劑,如果沒有的話,這人現在應該痛到哇哇大叫才對 。 解開包在他手臂上染滿血的繃帶, 「身上還有其他傷嗎?」我嘗試跟他對話,測試他的意息是否清醒。 我注意到他額頭上一顆顆黃豆大的汗水,他緊閉著眼睛和緊繃嘴唇,想必一定是在強忍痛 楚,我翻開包包把小量麻醉劑注射進他體內,他小聲痛苦呻吟了一聲, 「這是麻醉劑,這樣你會比較舒服。」 他困難地點點頭,張開了雙眼。同時我仔細檢查他的傷口有沒有被毒藥被感染,然後小心 翼翼地清潔他的傷口。 「部落……都…撤退了?」他問,嗓音沙啞得像喉嚨乾澀形同沙漠。 我將染血的棉花隨意丟在旁邊的地上。接著打開自己的隨身水壺,讓他喝上一大口。 「應該只是暫時撤退,恐怕會有第二波攻擊,但應該不會那麼快。」我毫不隱瞞地告訴他 實際情況。 躺在旁邊的傷者突然痛苦地大叫,我開始替聖騎士仔細地縫補傷口。 「也許我從一開始就是錯的…」聖騎士看著天空慢慢道出這一句話。 我用手背擦了擦在眼睫毛上的汗水,讓我的視野更清晰,然後為他施放了一個恢復法術 ,盡量使他的傷口癒合速度加快。最後用棉麻紗布把他的手臂固定位置。 聖騎士似乎覺得自己可以活動了,吃力地想要坐起來, 我扶了他一下,猶豫地說:「你還是好好休息吧,麻醉劑的效果消失之後還是會痛的。」 他堅定的眼神直直的看著我,說:「這種時候我無法躺在這邊,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家園被 破壞。」 「身為你的醫生,我堅持。」因為我們再也經不起更多死亡了。 珍娜響亮的聲音在廣場中央傳過來,「請治療者協助集中傷患到傳送門這邊。」 我轉頭看到女士舉著手吸引大家的注意力,我們視線相交,於是我向她點點頭,表示情況 還好。 珍娜女士在戰場上指揮著大家工作這個畫面對我來說,似曾相識,記得在眾魂熔爐時, 她也是這樣,以最鎮定的模樣鼓勵著所有人。只是怎樣也沒料到,會在這裡…… 女士低頭跟旁邊的助手們吩咐了幾句,他們便跑開了。 「來吧。」我伸手扶那聖騎士完好的右手,讓他站起來,可是他站都站不穩,似乎腳也受 傷了。 「要去哪?」聖騎士的黑髮被汗水黏住在額頭上,嘴唇發白,看起來非常虛弱。 我頓了頓,其實我也不曉得,應該是暴風城吧?那邊應該有足夠的醫療人員 「……傷患要先運送至較安全的地方。」 後頭有一道爽朗的女聲大叫我的名字,「娜美!這位可以拜託妳一起帶進傳送門嗎?」 是卡芙,她是我的同學。她扶著一個腹部受傷的年輕女法師。 「好。」我先把聖騎士交給傳送門旁邊的助手,然後再回頭跑去接她身旁的年輕女法師。 女法師幽幽的跟我道謝。我眼見珍娜女士皺著眉頭不斷在嘗試發動傳送門,但傳送門開啟 了一秒又消失了,無法維持。 我心裡生了懷疑,傳送門怎麼會突然無法運作? 珍娜的助手們氣喘喘的跑過來,在她耳邊交接,神情慌張。難道又有甚麼事情發生了嗎? 頃刻,羅甯大法師也跑過來了,他跟女士一起再度重新打開了傳送門,在甚麼狀況之下需 要兩個強大的法師才能開啟傳送門? 我把受傷的女法師送進傳送門後,又跑出來走到珍娜身邊「女士…」 珍娜轉身看到我,一邊用力推我一邊對我下命令,「妳怎麼還在?快進去!快!」 我搖搖頭,頭髮黏住了有點乾涸的嘴唇, 「第二波攻擊要來了對不對?我要留下來,你們需要治療者。」 她堅決地拒絕我,瞥了一眼港口的天空,「不。傷患需要照料。妳馬上進去。」 她用手指比一下傳送門的方向。然後毫不猶豫地轉身跟羅甯討論事情。 「可是…」我黯淡下來,低頭只見她的金髮和法袍在風中擺動。 我往傳送門的方向走去。在進入那藍色的時空後,從傳送門那裂縫瞄到港口上空有一艘 哥布林天空戰艦進快速往著我們這方向移動。 我的視線落在女士緊鎖的眉頭、大法師凝重的表情。 也許是戰艦發出機械噪音的關係、也許是傳送門的影響,我聽不見他們的對話,只見得二 人似乎在激烈爭吵……然後戰艦離我們愈來愈近…… 我看到有個球體似乎從戰艦那邊向下墜落。 他們把女士拉進變成藍紫色瘋狂漩渦的傳送門。 真正的絕望也許不是死亡,或家被毀滅。 真正的絕望也許是──那些曾經被我稱為『朋友』的無情、那些原來愚蠢的夢想、那些自 以為的理想。 形容和描述也許都已經失去意義。 絕望無聲無息地化成空氣中微粒,每一口呼吸、每分每秒都強迫我體會著它的滋味。 我伸出手想用力抓住那曾是我心中最值得捍衛的價值。 它們像是魔塵,曾經如影隨行,使我的生命閃閃發亮,耀眼無比。但如今已經消失得無影 無蹤,猶如它從來都沒有存在過。 它掏空了我。就像技術高明的盜賊不著痕跡地把我洗劫一空。當我們突然回過頭來才發現 自己一無所有。 以前我從不理解茫然的情緒,現在它不知從何而來。來自過去、現在、未來。 上天知道我並不會死去但我仍然流著血, 上天知道這是唯一治癒我們的方法。 我們所流失的血,淹沒了那自以為的愛。 透過傳送門時空的扭曲裂隙,那極大秘法能量化成強光使我的視野變成一片刺眼的白。 而我只記得紫色浪潮在那──曾叫作家園的地方沸騰著、翻滾著的畫面,直至淹沒一切。 完。 最後一篇終於都po了!抑壓在我心底已久的情緒藉著完結篇總算有個終結… 這短篇(包括上中下)的草稿,用一天就打完了,靈感原來就是這麼一回事啊?? 在塞拉摩事件以後的劇情,恐怕是不會寫了,因為我沒回鍋也不知道後面的劇情(笑) 也許有機會會寫有關娜美過去的生活(吧)一些不再是那麼沉重的內容! 有緣再會。感謝收看。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6.48.26.172 ※ 編輯: moorning 來自: 116.48.26.172 (01/29 1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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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娜不是被炸成白髮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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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時候還沒炸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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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空彈幕薄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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