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初音ミクの終焉(下)
當瀨戶裕民接到電話時，他正在補眠。
好不容易脫離恐怖期末考，正想大睡特睡連三天，
沒想到一接起電話就是驚天動地的大消息。
「哥他昏倒在實驗室！？」
神智瞬間驚醒，直覺坐起，嘣地一聲巨響，馬上讓他又躺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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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睡上舖的悲哀！
順著床側鐵梯，三步併兩步跳下，當瀨戶裕民梳洗完畢準備出門時，
『海德格，救我。』鈴聲精準響起。
「要來前，去我家幫我帶筆電過來。」據說正在昏迷中的主角，交代道。
「哥，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搞得我好亂阿。」據說是弟弟的人，如是說。
「沒什麼，醫生過度緊張了…總之就是這樣。」哥哥說。
「哥，你該不會沉迷上什麼奇怪東西吧。」弟弟問。
「什麼話，你想決鬥嗎？」
「您別挨罵了…喂喂真是的，都這種時候，還有心情說笑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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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似輕鬆的對話，讓瀨戶裕民的緊張感稍微消除一些，
從鞋櫃裡取出備用鑰匙，先去哥哥家拿換洗衣物、筆電與日常生活用品，
隨即趕往醫院。
「呦，脫皮妹妳也來啦。」
朝目標病房走去，一眼就瞧見玄子在病房外頭，鬼鬼祟祟探頭探腦，
瀨戶裕民習慣性朝她後背一拍，玄子應聲跳起。
「什麼啊，原來是裕民哥。」
「齁，還知道要叫我哥，態度也差太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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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玄子喜歡上瀨戶裕典開始，生為弟弟的瀨戶裕民便擔任起軍師的角色，
奈何他那神經比海驢還大條的哥哥，從沒發現玄子心意，於是就這樣下去了。
「幹嘛不進去阿。」瀨戶裕民推開門，直問道。
噓！噓！玄子朝他揮揮手，著急比出靜聲的姿勢，
瀨戶裕民心裡覺得有趣，也不戳破，走進房裡一將門關起，
便朝瀨戶裕典神秘兮兮問道：「你猜門外誰來了？」
「護士？」瀨戶裕典隨口一答，緊接著朝裕民詢問道：「有記得帶筆電嗎？」
「有啦，有啦，你這個工作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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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民從背包裡抽出筆電，還沒來得及遞過去，
病房門呀地一聲打開，這次還真是一位護士。
「哪位是瀨戶裕典先生？」
哥哥被護士帶走做斷層掃描，瀨戶裕民無聊從口袋裡掏了掏，還有五百多塊錢，
他朝外頭閃躲迅速的黑影喊道：「我去買飲料，脫皮妹看家。」隨即走出門外。
先繞去附近黑輪攤買晚餐，又進便利商店買三杯綠茶，返回病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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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民，我的筆電呢！？」
瀨戶裕典咬牙切齒。
「咦？怪了，我明明叫脫皮妹顧一下的阿，難道她沒聽見？」
瀨戶裕民朝後退了又退，退了再退，還是抵不過哥哥射來的怨念眼光。
「等等，說不定玄子她有事，又怕筆電被別人偷走，順手帶走，我打電話問問看！」
在哥哥惡毒眼光的瞪攝下，瀨戶裕民逃命似撈出手機，連奔帶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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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確定瀨戶裕民坐上電梯，玄子悄悄走進學長病房，
那是一間雙人房，目前暫時只有瀨戶一人入住。
玄子將斜掛在塑膠椅背上的白毛巾摺好，朝放在床邊的筆電望向一眼。
瘋狂念頭突然閃過她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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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回宿舍，手機馬上震動起來，
玄子拿筆電的手明顯一頓，將筆電放在桌上，接起電話。
「沒有耶，我沒看見學長的筆電。」
我到底在幹嘛，這不是犯罪嗎。
掛斷電話，玄子乾脆將手機關機，啪地一聲倒進棉被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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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代玄子，妳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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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調閱監視器畫面出現的身影很熟悉，
令瀨戶裕典百思不得其解。
「玄子…為什麼？」
「哈嗯～哥，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
快要撐過人體極限的瀨戶裕民，狂打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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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玄子還未走進教室，就被瀨戶裕典給攔截下來。
「學長！你不是在醫院嘛。」玄子努力保持臉部鎮定，氣勢卻很弱。
不想說明逃院過程的瀨戶裕典，表情很複雜，語氣很堅定。
「玄子，我有喜歡的人了。」
「什麼？」一時還轉不過來的玄子，把話說出口後，臉色突然刷白，面露驚恐。
「哈、哈，學長你怎麼了…怎麼會提到這個呢？」
「所以，」瀨戶裕典將眼光緊緊鎖住玄子，玄子被看得發毛，忍不住低下頭來，
「我今天下午一整天都會出去，我想晚上應該有空，能將筆電裡的數據稍作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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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根本什麼都不懂！」
不小心將內心話語脫口而出，玄子突然感到相當疲倦，
無論是無法獲得結果的戀情，或是扭出成連自己也不認識的自己。
「抱歉，學長，我有點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
玄子恍惚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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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開門，沮喪坐在床邊，她想嚎啕大哭，卻只發出斷斷續續的啜泣。
筆電突然響起旋律，一首悲傷的情歌。
沉入悲傷之海的我 連睜開眼睛都宛如永劫
會就此墮墜到任何地方 誰也找不到嗎？
該往哪裡去、做些什麼？
忽然射進的一束光 伸出手好像可以搆及 卻被波浪捲走而迷失
那究竟是什麼呢？既溫暖又眩目 無意識的浮光掠影
說謊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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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懂什麼！！？」玄子咆嘯著。
「妳跟我們根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
那天，她走出實驗室後，根本沒有離去，
換句話說，她在外頭目睹學長與筆電裡初音對話的所有過程。
文具掃落一地。
「都是妳！都是妳！」絕望嘶吼。「如果妳沒有出現就好了！」
妳只會帶給學長不幸，消失在這世界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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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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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眼睛紅腫如核桃似的玄子，神情複雜將筆電擺放瀨戶桌前。
當瀨戶興致沖沖打開筆電，機械嗓音單調空洞的旋律，制式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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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該怎麼稱呼您呢？
[請輸入姓名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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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
玄子一臉驚慌，對上瀨戶無機質般的眼。
「學長，我真得沒有…」
「我很失望，」瀨戶迅速打斷玄子的辯解，眼神如黑洞般深邃。
「沒想到妳會是這種人，抱歉，但我想我真得…」
永遠不想再見到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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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
向來是教授喜愛優等生瀨戶休學的消息，
在實驗室圈內引發不小話題。
連向來隨性的瀨戶裕民，
這次，口風也異常緊。
一個月過去，半年過去，除了相關人等，
瀨戶的名字，逐漸沒再被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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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傻瓜。
初音在黑暗裡抬起頭，記憶糊成一片，只感覺自己似乎沉睡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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噯，傻瓜。
似乎有人再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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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身影朝她走來，喚醒她刻意封閉的過往。
「瀨戶…君？」藍綠眼瞳瞬間睜大，「你怎麼，怎麼會！？」
「唔，我果然有設計天分，看來應該去考個建築師什麼的。」
口頭輕鬆，將柔軟身軀擁進懷中，用肢體語言翻譯，是想將對方揉進體內的緊。
「…這裡嗅不見花香，觸不了海水，什麼也不行。」
意識到瀨戶為自己做了什麼，斗大淚水一滴滴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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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
沒有妳的世界，
就算嗅得了花香，觸得到海水，又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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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蹲在這裡，呆呆的。」
「走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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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成為手邊停駐的雨滴，我只好送你整片海洋。
恩比柿 http://nbis.pixnet.net/blog
￣￣￣ 365天，給你天天好聽的沉默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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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iscor 來自: 220.135.93.14 (09/15 01: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