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得] U2360 in Cardiff 20090822
《十年之夢》（三） "No Line On The Horizon" PTT2個人板 Inkstone
http://blog.yam.com/YenC/article/24949704 (超過20張照片之網頁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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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妳，或者沒有妳。害怕孤獨，或學會與孤獨相處。看見
寂寞，或轉化寂寞成文字。排解愁思，或珍惜酸苦的存在
過。With or without you，我終於來到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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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是第八首，那首歌叫做〈Stay (Faraway, So Close!)〉。
從英國回來以後，許多知道我去圓了這趟夢的朋友們，不約而同地都問我一個問題：「結
果，你有沒有哭啊？」他們很瞭解總是在嚮往感性的我，其實內心的最深處和外層、是被
兩片厚厚的理性給包住的。所以去看電影什麼的，我幾乎從來都不會哭。
但那天晚上，在唱完第一首對我而言的驚喜〈Mysterious Ways〉之後， Bono先是簡單地
說了點話，讓Edge和他的威爾斯鄉親們打了聲招呼；接著他把〈 I Still Haven't Found
What I'm Looking For〉的整個第一段交給現場的觀眾，滿滿的七萬三千人在不斷高漲的
情緒裡合唱，歌聲交織成當晚最輕快的一刻。那氣息，宛如所有人正一塊兒馳騁在原野上
。
然後，在平靜下來的夜光裡，Edge乾淨的吉他前奏響起，一如我曾在車上在窗前、在夜裡
在夢間聽過多少遍的那樣：「Green light / Seven-Eleven / you stop in / for a pa-
ck of cigarettes... 」——〈Stay〉的第一行歌詞。原先還堅硬頑固的理性，被趁隙熔
碎得潰不成軍。淚水，終於衝破了出口……
接下來，就讓我試著盡量不流水帳地來回憶這場夢吧！
那天稍早，十一點整我們從倫敦出發，搭上了 First Great Western的對號列車西行。途
中轉車的是歷史大城布里斯托，可惜兩班車的間隔實在太短，沒心情也沒時間再多看它兩
眼。到了第二段車再往卡地夫，艙內的乘客明顯增加了，連走道都擠滿了難以動彈的人。
但在那一小時的車程裡，全車的人不但不見煩躁，反倒是笑鬧、喧嘩、大口地喝酒，興奮
之情全寫在臉上。當時正壓抑著滿腔怦跳的激動、把握時間閉目養神的我，甚至一度想著
：如果在此大聲地唱幾句U2的歌詞，應該會換來全車熱烈的回應吧？
將近兩點時分，列車終於緩緩地駛進卡地夫車站。車內是一片屏息，窗外是千禧運動場（
Millennium Stadium）皇冠般的建築一角，那張狂的剪影，標示著我的聖堂終點就在眼前
了。從車站到市區、從市區到古堡、從古堡再到旅館的沿途，我帶著難以一語道盡、真正
是「百味雜陳」的心情穿梭在嘉年華的氣氛中。在這不算大的市區裡，處處是平常肯定難
見的人潮。
直到一小時過後，當我們在Bute公園裡沿著河畔漫步、消磨著旅館還不給入住的午後時光
，幾聲嘹亮的吉他突然穿越了重重樹林、灌進我的耳朵。「這是U2的吉他聲沒錯！所以這
就是所謂的soundcheck囉……」被驚醒的我一邊自言自語，一邊發現當天早上才初次見面
的花枝兄已是一臉驚訝，「哈哈您有所不知啊！」我趕緊補充：「這聲音，化成灰我都認
得！」
自今年三月發表後，《No Line On The Horizon》的銷量其實一直都不甚理想。在評價方
面可說是微微分歧：身為世界第一大團，企圖心比誰都大這是毫無疑問的，但這份作品能
否搭得上這等口氣？就要見仁見智了。只是所有人都一致同意：從2000年以來的三張U2專
輯，這是最有膽識也最富冒險心的一張！不只納入了有趣的錄音素材、採用Bono所謂不同
人稱的歌詞書寫，更嘗試了像〈Moment of Surrender〉這樣迥異於以往的曲風。
而我相信每一個U2迷，不管是在二月底於MySpace網站上意外地發現全輯試聽， 還是好不
容易忍到三月初、在專輯終於入手後，把CD放進音響裡播放，最最難忘的一刻，一定都是
來自第一首〈No Line On The Horizon〉的開場電氣背景一刷下去、熱血從心底直衝腦門
的那瞬間吧！也許在第一次聽見那刻滿歲月之痕的低頻時，我已注定要翻山越嶺、飛來到
此地。那穿谷迴盪的效果音，於我正是成真美夢的召喚。是這樣嗎？
也許真的是如此。來自《No Line On The Horizon》的曲目截至目前，在360 Tour的每一
場歌單裡都佔有五到七個位置。而那天晚上，先是年初已帶給大家傻眼的首發單曲〈 Get
On Your Boots〉果然脈搏超快，玩世不恭的痞子架勢很能讓人想起〈Zoo Station〉；典
型U2氣質的〈Magnificent〉則依舊不負眾望， 其規模、氣度、烈日灼身般的吉他，為全
場環繞出層迭似浪的空間感。但上半場的最高潮非〈No Line On The Horizon〉莫屬。那
低沈的吉他與貝斯一塊磨碎的音牆，如一塊巨大渾厚的能量盤旋在場內，到了第二段主歌
的那個頓點、重拍一下來，全場的地都快被踏翻了！
在唱〈Unknown Caller〉之前，Bono也細心地提醒大家要注意聽「我們在Fez, Morocco錄
音時，不小心飛進屋裡而被我們錄下的那一串鳥鳴聲」。〈Unknown Caller〉的詞句淺顯
，一直以來都讓我感覺發著亮橘色的光，而當全場在副歌跟著Bono一起「Ba-Ba- Bababa~
」、再接上Edge濃烈的獨奏、又回到「Oh~~~ 」的主旋律時，我發現它原來也是極好的合
唱曲；再說早有耳聞評價兩極的混音版〈 I'll Go Crazy If I Don't Go Crazy Tonight
〉，個人的觀感是聽覺真的不太妙，但在一場U2的演唱會上能有這麼舞曲的氣氛、且還附
贈Larry那搖搖擺擺打著腰前非洲鼓（Djembe）的模樣，不也是另一種值回票價嗎？
在一連四首新歌的開場過後，背景開始飄起悠遠的女聲吟唱。隨著Bono漸次地唱和，場內
的氣氛也變得宛如聖歌般莊嚴，大家都知道有什麼大傢伙要來了，但沒人能猜出到底會是
哪首。終於，〈Beautiful Day〉招牌的迴盪吉他音破空而出，全部的人在意識到 「答案
」的瞬間陷入瘋狂。那當下，我敢說連上帝都相信這真是美好的一天！
正是那些再熟悉不過的經典曲目，為我在這趟遙遠的夢裡、完成了每個U2迷對於去聽一次
現場，所擁有的最光芒萬丈的想像。譬如在〈Sunday Bloody Sunday〉那有如反抗軍起義
的陣勢裡，和七萬三千人一起聲聲地質問「How long? How long must we sing this so-
ng?」；譬如在〈Pride (In The Name Of Love)〉的同聲喝唱中，興高采烈地回應Bono的
帶領「Oh~ Ohohoh~ 」；譬如和全場一起伸直了手臂往前點、一字不漏地跟唱每一首歌的
每句歌詞……
那陣陣聽覺的洗禮，如今回想起來，仍能從記憶的深處一遍遍滌洗我的魂魄。在此同時，
視覺的印象在一場U2演唱會中所佔的比例更是不低：360 Tour的舞台「The Claw」是個有
四隻腳的大爪子，其概念是要把表演者放在全場中央，讓所有的觀眾都盡量離舞台最近、
視線都盡可能不被擋住。被Bono戲稱是「our space junk」的這架異形太空梭，其蓄勢待
發的氣焰正是本趟巡迴的噱頭。
於是曲目來到第十首，讓人眼睛一亮的〈The Unforgettable Fire〉。這首二十多年前的
曲子，那純粹的能量與聲聲追問的唱腔是早期U2強打少年的曲風。對歌詞不算熟的我，原
本還打算零零落落地跟著唱，沒想到注意力馬上被移走——原先還黏在大爪子內頂的環形
大螢幕，在那當下開始默默地往下降，同時呈蜂巢狀地片片散裂開、伸展成一個筒形的大
結構。我望著斑斕的火焰光影流竄其上，根本忘記要聽歌而只剩目瞪口呆；同時更發現，
全場都為這戲劇性的「變形」而嗨翻了！
奪目的視覺效果、團員間的默契、隨性的舞台架勢、專業的攝影機跟拍，都是U2演唱會的
必備水準。360的舞台更不乏先前 Vertigo Tour設計的同心圓影子，讓Bono、Edge、Adam
三人能像衛星一般、繞著盤據在場中央的Larry的鼓座公轉。 千禧運動場的爆滿觀眾們，
注意力自始至終都被那幾盞聚光燈牽引著；而在難忘之火燒完後，帶入到上張專輯裡最繽
紛的〈City Of Blinding Lights〉， 霓虹點滅的前奏響起，環形的蜂巢上開始翻飛出銀
白晶光、繞著主銀幕旋轉又旋轉；巨大的太空梭彷彿升空在即，無法停止的星塵隨著曲勢
越來越高昂，在紅黃綠的色調間切換著……
直到全曲最頂端，大爪子瞬間化成宮殿般的淺水藍，亮起多盞探照燈掃射全場。在那明亮
的光暈下，近秋的卡地夫涼風襲襲，貼撫著每張出神而陶醉的臉；七萬三千人莫不張開了
臂膀，那真是整個晚上最明亮的一刻。
當然，熟悉或不熟悉U2的你們同樣都很清楚：對我而言，U2之所以不只是U2，更因為Bono
個人的使命感不只是當個偉大的搖滾主唱，不只是在美好的音樂國度裡探求理想和解放、
愛與和平，他那種種人道與關懷、為追求正義而怒吼的理念，就像在這篇〈 The 5 Best-
Things About Being a U2 Fan (http://0rz.tw/6SMet) 〉裡所說的，在更多時候將歌迷
們集合成一個求「善」的團體。那種種政治意識、或在台上如佈道般的談話，對我都有極
大的吸引力。
那天晚上，他們先是把〈 MLK 〉獻給了某個在和病魔搏鬥的朋友，接著在轉進必唱的 〈
Walk On 〉之前，在台上聲援當初啟發這首歌的翁山蘇姬。緬甸人權領袖翁山蘇姬，在這
過去的二十年裡都被軟禁在家中，而今年，她更進一步被緬甸軍政府給正式逮捕。在這趟
的巡迴，U2不但每場都唱〈Walk On〉， 更在他們的網站與現場販售的場冊裡、都放了一
張以她的照片製成的紙面具。歌曲一開始，Bono就鼓勵大家「 If you had her picture,
take it out / if you have her mask, put it on」， 不論你是否聽過翁山蘇姬，在那
天的現場一定都記住了他們的「message of love, from Cardiff all the way to Burma
!」
緊接著在〈Walk On〉明亮的結尾過後，是兩句〈You'll never walk alone〉的小轉調；
此時Edge的吉他背景，已經以抖音在提示著非比尋常的氣氛了。接下來這一刻，我想是每
一個U2迷去到現場的最巨大期待吧！先是效果器的迴盪、然後間歇細碎的擊鼓聲響起、順
勢帶出連綿迴旋的吉他旋律——全場，早已浸淫在漸次明亮的光線裡，紛紛尖叫興奮得熱
淚盈框，〈Where The Streets Have No Name〉終於登場！
在越來越勢不可擋的速度中，The Claw在三拍子切進四拍的同時化作一把鮮紅的王者之劍
；再過四個小節，舞台的中央亮起一束萬丈刀鋒，全開的燈光直插天際照亮了全場。我記
得曾讀過人家形容 《Zoo TV Live in Sydney》中、從〈Running to Stand Still〉接往
〈Streets〉的瞬間，是「perhaps the best moment of live music history」。而這首
公認是所有U2演唱會最高點的曲子，那遨翔天際的巨大空間感，永遠無邊無境無法盡收眼
底。如果看過《U23D》，你一定記得〈Streets〉開場前的全場人山人海跳躍， 讓人根本
無法再坐在座位上；而最讓我念念不忘的《Elevation Live in Boston》，那從〈Stay〉
、〈Bad〉再接到〈Streets〉的三連發，更是串起我的早期歌迷生涯最美麗的印象。
由是要真正回想起的，些許甜蜜些許地不捨，是那天晚上在卡地夫、等了十年終於讓我如
願哭個夠的曲目們。譬如一開始所提的〈Stay〉，是他們最愛作acoustic演奏的作品，也
是我當初買了把吉他（結果到現在還沒開始學）最期待學會自彈自唱的一首歌。那天的我
剛聽見前奏就哭了，而就像在安慰一個偷偷等了好久的小男孩，它以溫柔的伴奏給了我擁
抱。我跟著Bono一起輕輕地哼那漸漸拔高的副歌，在出門六十多個小時之後，第一次有了
家的感覺……
也譬如〈Mysterious Ways〉，節奏鮮明的一首Funky舞曲，雖然在這趟巡迴裡他們每次唱
它、都把結尾的吉他獨奏給砍了，但那由Bono的唱詞和Edge的音階俏皮對話的過癮感，仍
讓滿心幸運能在那天碰上的我笑了開懷；又譬如〈One〉，最最重要的一首U2歌曲〈One〉
，自它誕生後的十五年來，從不曾缺席過任何一場演唱會。 那天晚上在〈Streets〉的結
尾處，團員們象徵性地謝幕離場，而在燈光暗掉後不久，環形大螢幕上出現諾貝爾和平獎
得主、南非的圖突樞機主教（Desmond Tutu）為ONE Campaign造勢的演講：
" The same people who fought again debts and slavery in the Jubilee Year
2000, are the same BEAUTIFUL people, that I see when I look around this
place tonight in 360 degrees. "WE" are those people! "WE" are the same
person! Because our voices were heard, MILLIONS MORE of our brothers and
sisters ARE ALIVE! Thanks to the miracle of AIDS drugs and MALARIA drugs.
Tonight, there will be doctors, there will be nurses, there will be
scientists who live to solve GREAT problems! Yes there are many obstacles,
of course, there're always roadblocks in the way of justice. But God will
put a wind at our back, and a rising road ahead, if we work with each
other as -- ONE!! "
也許是U2史上評價最高歌曲的〈One〉， 那融合吉他獨奏的後段一直為我所鍾愛。而那天
在卡地夫，即使聲音狀況不如前一場的Bono已經略顯疲態了，但我在跟著合唱那幾句：「
love is a temple, love the higher law / love is a temple, love the higher law
/ you ask me to enter, and then you me crawl / I can't be holding on... 」的當
下，依舊感受到了最純粹的善。
隨著〈One〉結束在Larry熱切的鼓聲裡，演唱會至此已經所剩不多了。對先前二十幾場的
歌單瞭若指掌的我，大概心裡有數後面還有哪些歌。沒想到，心底還來不及平靜下來，又
聽見了讓我朝思暮想的另一段前奏——或者，那根本不算是前奏吧？水滴一般晶瑩剔透的
，是令我魂牽夢縈的〈Bad〉的背景襯音： 單純、優美、節奏並不繁複，又同時光明、慷
慨、寬廣無限的氣度。這首二十五歲的老歌，在演唱會上傳承了多少個世代後，依舊是所
有的U2曲中最新世紀的一首。而在最乾淨的顏色裡，最深邃的音場中，在最安穩的懷抱間
，是他們最虔誠的心。
沒錯，正是「虔誠」。 雖然身為一個搖滾樂團，但三十年來的U2，二十五年前的〈Bad〉
，甚至是二十年前的《The Joshua Tree》專輯之所以能成為永恆的經典， 燃起一顆炙熱
的超新星成為往後榮光的基底，正是因為透過最猛烈的、最青春的、最豪放的素材，U2在
音樂上所呈現的卻往往是最虔誠的、最鍥而不捨的追尋。追尋一個夢，追尋一個夜裡和萬
人同享的感動，追尋一場也許永遠不散的宴席……
在他們再次離場後，所有人其實都明白還有第二次安可。但這回，全場順著Bono留下的幾
句歌詞，開始一波波地、一層層地體現那傳說中的合唱：「How long? to sing this so-
ng... How long? to sing this song...」這是〈40〉，八零年代U2的招牌閉幕曲。它是
U2歌迷們最引以為傲的默契，更是對素昧平生的我們而言，真正共通的語言。
環形銀幕很快地再次亮起，這回還配上猶如外星語言般的逗趣電腦音。如果說今年的巡迴
開跑後，有哪首歌是帶給全世界的U2迷最大驚喜的，那一定是接下來這首；如果說在唱完
了〈Bad〉、 已接近虛脫狀態的Bono，讓我一度還擔心今天的結尾要砸掉了，卻能在短短
的休息後又回到台上、以120％完全體的嗓音再一次擊倒全場， 那一定是因為下面這首歌
；如果說在聽過了〈No Line On The Horizon 〉的氣勢、在看見了〈 City Of Blinding
Lights〉的起飛光線、在經歷過〈Where The Streets Have No Name〉的最高潮後，還能
出現一首歌成為凌駕這一切的新高點，那就是它了：
" Sometimes I feel like I don't know
Sometimes I feel like checking out...
I wanna get it wrong / can't always be strong
and love it won't be long... "
如雷雨般落下的鼓聲、如火山般亂竄的貝斯、如濤浪般四射的吉他，〈 Ultraviolet (
light my way) 〉的戲劇性如此之強，連最淋漓盡致的汗水都要在此化作光點。在紫光大
作的爪子下，是全場的燈光集中打在一顆迪斯可球上；Bono身穿一件雷射光四射的夾克，
絲箭般的紅光紛飛在刻意噴灑的煙霧裡；舞台上，甚至降下一顆渾身通紅的方向盤，讓Bo
no一邊抱著它賣力地唱、一邊不時整個人吊上去晃盪在空中：「 Baby baby baby, Light
my way...」閃滅在紫光炫目的場景中，是再次沸騰了全場的深情嘶吼。
而這一切，當然還不到結束的時候。那天在〈Ultraviolet〉過後 ，〈 With Or Without
You 〉的前奏響起，場內的光線從一片紫紅化作淡白，伴我隨著那最重要的低頻緩緩款擺
。貝斯如腳步，吉他聲如歸途，我終於來到這裡，我終於真正地置身在這片海洋中；我終
於來到這首歌真正活著的當下，和它一同呼吸一同探詢：「through the storm we reach
the shore, you give it all but I want more」，那是我一路上逝去的十年青春，那是
我逐漸清晰的帶淚雙眼……
有妳，或者沒有妳。害怕孤獨，或學會與孤獨相處。看見寂寞，或轉化寂寞成文字。排解
愁思，或珍惜酸苦的存在過。 With or without you，我終於來到這裡了。在穿越過那些
默默苦讀的、那些輕敲著鍵盤的、那些字字句句謄寫著情書的、那帶著微笑散步在夜裡的
，多少的暴風與濃霧，多長的時間與旅途，多用心的期待，多仔細的琢磨，我為自己在沿
途點著了燈、鋪好了路，雖然早已精疲力竭了，但我終於來到這裡。
在Bono要求大家「one last time, sing for us!!」而全場回以熱烈的「Oh~~ Oh~Oh~Oh~
」的瞬間，我終於串起了十年來的生命軌跡。我對自己說，辛苦了，真的辛苦你了。好好
地盡情再哭一會吧！
為這個夜晚劃下句點的，是新專輯最受好評的〈Moment of Surrender〉。 那天晚上，Bo
no照例請大家拿出手機來，在燈光全暗的場內「turn this place into the Milky Way」
。他在最後的謝幕裡感謝買RED Zone慈善票的觀眾們，出錢「讓遠在非洲買不起藥的病患
們能治療他們的愛滋病」；他也邀請大家加入ONE Campaign，而在他說了句「 It's just
absolutely one of the most unforgettable nights」， 全場再次報以熱情的回應。然
後〈Moment of Surrender〉 的前奏響起，溫暖而溫馨，真有潛力成為一首完美的閉幕曲
。雖然我覺得他們依舊把這首歌唱得太用力、少了點溫柔，但身為一個U2迷，我著實一點
都不擔心。U2的歌曲是活在演唱會上的，而它們只會越來越茁壯、越來越清楚自己的未來
而已。
從英國回來以後，更多人問我的問題當然是「如何，演唱會好不好看？」我的回答當然是
好看，但接著馬上又詞窮了，不曉得該怎麼再解釋下去。問問題的人通常這樣也就滿足了
，倒是我一直想進一步辯駁：「根本不只是這樣而已！！」那當然是浩大的，當然是新奇
的，當然從聽覺到視覺都是畢生難忘的一夜，但真正讓我為之落淚的，還有另外的什麼。
不只是對一個千里跋涉到現場、拿著望遠鏡掃射整個搖滾區、連一個東方面孔都沒看到的
歌迷而言，有加倍戲劇化的圓夢意義，還有更難解釋的什麼。
我想，那就是對每一個U2迷而言，一種終於踏上了許願之地的親密感、認同感，與終於放
下了的懸念吧。那樣的視角、那樣的氣味、那樣的全場和你一起指著天空、一起唱和的數
萬人們，以及團員們真心地對你說的那句「Thank you」。無可取代。
當然還有那一起玩波浪舞的七萬三千個伙伴，那一排排不斷地跑去買啤酒喝的威爾斯鄉民
們。在開場前最後的等待時光裡，現場的襯曲一首又一首地換，兩個暖場團都已經唱完了
，工作人員陸續上台整理U2的樂器；所有人即使還沒開始鼓譟，但那緊繃的情緒已經一點
一滴在醞釀中—— 突然，現場的音響從背景音轉成全開狀態，唱起大衛鮑伊的〈 Space
Oddity〉，休士頓廣播般的樂聲營造出太空站氣氛，深沈的倒數聲讓全場再也受不了了；
接著，大爪子的四周開始放出煙霧，配樂則換成另一首大家都沒聽過的U2新歌……
接下來瞬間，燈光全暗，大家開始嗨上最高點。一盞聚光燈首先打向舞台後方的通道，穿
著薄長袖上衣的Larry走上台，在他的鼓座前落定。 工作人員幫他戴好耳機，他凝神靜思
了一下，然後奮力把鼓棒一擊，〈Breathe〉的開場。
那又是另一趟追夢的旅程了，剛剛起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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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2360 TOUR in Cardiff 20090822
Setlist:
1. Breathe
http://www.youtube.com/watch?v=q3BFYVqEtc8
5. Hen Wlad Fy Nhadau (snippet) / Beautiful Day / Blackbird (snippet)
http://www.youtube.com/watch?v=zZrEVwRVWdk
7. I Still Haven't Found What I'm Looking For / Stand By Me (snippet)
http://www.youtube.com/watch?v=Dcmtys-gLY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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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之夢》系列：
（一）"In The Name of Love" http://blog.yam.com/YenC/article/24784770
（二）"Beautiful Day" http://blog.yam.com/YenC/article/248724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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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挽起金色長髮走入房間的身影，定格如一篇未竟的散文
灑落我的床邊是無聲的字句，獨缺那未曾下筆的標點」
時光之硯部落格 http://blog.yam.com/YenC
PTT2個人板 Inkst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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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8.160.29.149
※ 編輯: NEKObus 來自: 118.160.29.149 (11/02 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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