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花] 凝霜懷錶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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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ＷＡＲＮＩＮＧ※
以下橋段含有獵人318捏他，欲避雷者請左鍵離開。
「城堡─D─7」
「……騎士─B─6」
「主教─E─3」
「……」
「……」
「國王─C─2」
「皇后─C─4，將軍了。」
「……」
「來，下一盤輸家先走哦。」
「咲夜……
我還是一盤也沒贏過啊。」
「您在說什麼呀？真正的勝負現在才開始呢！」
「是啊……」
「步卒─A─4」
「咲夜─」
「是、是，輪到蕾咪莉亞大人下了。」
「我有些……累了。
想……睡一會兒。」
「……」
「你能一直─
握著我的手嗎？」
「蕾咪莉亞大人。
「可以是可以，不過這樣恐怕會錯過下午茶時間，以及今天的布丁哦。」
「哎──那可不成。」
原本昏昏沉沉的蕾咪莉亞，在聽到布丁一詞後，馬上變了個人似地挺直了腰。
咲夜壓抑自己的笑意，伸出右手示意對方挪出棋子的第一步。
教咲夜玩西洋棋的是蕾咪莉亞，但自從咲夜理解規則後，蕾咪莉亞就再也沒有贏過。
當時蕾咪莉亞很認真地研究戰術，甚至不斷纏著帕邱莉要求切磋，直到自己技藝精湛
為止。
但是，最後發現了關鍵的原因，從此蕾咪莉亞就不再執著於棋局上的勝負。
偌大的房間內，位於棋盤相對的兩人顯得空蕩了些。
主僕保持了一陣子的沉默，只剩棋子在場上廝殺時的叮咚聲。
回聲繚繞，蕾咪莉亞一方的陣勢逐漸被不斷湧來的白色浪潮瓦解。
「說起來，妳的僕從適應得如何？」
蕾咪莉亞在下了一手時，順口問道。
「好強又無力負擔攬下的所有事，看來還有段適應期。」
咲夜想也沒想便立刻回答，琪露諾這幾天以來的表現全看在眼裡。
「自負且衝動啊，不愧是妳找來的，有妳當年的影子呢。」
連帶想起了某些回憶，蕾咪莉亞不自覺流出細微的笑容。
「我就當成是稱讚了，大小姐。」
咲夜輕嘆了一口連聲音都沒發出的氣，接著說道。
「不過啊，正如您所說，她缺乏穩定性。所以剛才我就讓她去作定力訓練了。」
「哎呀，定力訓練，好懷念的詞，上一次聽到是什麼時候呢。」
定力訓練，來源不明，為紅魔館內訓練體系下的項目之一。
內容很單純，托盤擺上九分滿的木製水杯，單手從盤底托住，頭上頂一顆蘋果。保持
站立姿勢，目標是不讓水灑出及蘋果落下，至於訓練時間的長短則自由決定，從半小時至
整整一個下午都有。
也因為肌肉長時間處於緊繃狀態，有時候會被用作處罰的一種(對象往往是偷懶的門
番)。館內大小女僕無不受過這個訓練的洗禮，造就出過人的體力及耐性。
「也因為這個訓練，嚇走了許多新人呢。」
咲夜回憶道。
「無所謂，我們紅魔館收的是精英，不收遊手好閒的傢伙。」
蕾咪莉亞輕輕聳了一下左肩，對棋盤上一片白毫不在意。
「是呢，希望那妖精不是三流之輩。」
「妳自己也確認過了，不是嗎？」
「是的，將軍。」
「啊啦。」
蕾咪莉亞沒有露出任何意外的表情，將黑色的國王橫躺在棋盤上。
「那麼，我就先去準備了。」
「去吧，我很期待今天的下午茶。」
咲夜小心地收起黑白散亂的棋子，讓棋盤回歸根本的空無。
蕾咪莉亞默默地望著，在咲夜離去後仍直盯著棋盤。
「妳太了解我了，咲夜。
「命運的使然，命運的必然……
「妳的僕從也能像妳一樣精明，洞悉一切的話，那我也沒什麼好擔憂的了。」
「咲夜小姐，午安。」
咲夜前腳才剛踏進廚房，在廚房內待命的妖精女僕隨即禮貌地問候。
「啊──」
廚房一隅，琪露諾正像是稻草人般地直立。
聽到女僕呼喊咲夜，琪露諾立刻轉頭望去，忘記頭上物體的存在。當蘋果在空中自由
落體時，琪露諾急忙伸手一撈，使得另一手上的托盤重心不穩，呈現了漂亮的360度大翻
轉。
『叩』『咚』
兩個水杯很有默契地倒扣在地板上，水花濺了一片，琪露諾的鞋子也未能倖免。
也許是定力訓練常出現這種結果，所以改用木製的杯子是未雨綢繆，減少不必要的耗
損。
「糟糕。」
負責監督琪露諾的妖精正打算去拿掃具來清理，卻被咲夜出手阻止。
「沒關係，這邊我來就好，妳去忙妳的吧，謝謝妳了。」
「是的，那麼我先離開了。」
妖精女僕在離去前不忘回頭一望。
咲夜絲毫沒有責備的打算，以輕佻的表情看著手忙腳亂的琪露諾。
「功虧一簣啊，可惜，今天的點心只好給中國吃囉。」
「等、等等！」
琪露諾正蹲在地上收拾殘局，聽到咲夜這番話立刻抬起頭。
「嗯？不是說好不弄倒就有點心吃嗎？」
「可、可是……咲夜姐妳不是說『到妳來之前』嗎？咱是妳來了以後才弄倒的！不算
數！」
「啊？我有這麼說過嗎？」
咲夜輕晃了一下頭，自己似乎是這麼說的沒錯。
這妖精沒學到足夠的耐性與定力，倒是變機靈了，也不曉得是跟誰學的。
「有──不可以賴皮！」
「好吧，那晚上的碗盤就交給妳洗了。」
「唔姆……」
琪露諾歪著頭，認真地把『吃點心』和『洗碗盤』兩件事放在天秤上秤。
最後吃點心以壓倒性的速度獲勝。
見到琪露諾用力點頭後，咲夜繼續吩咐。
「把這邊的茶壺放到門外的餐車上，等等小惡魔會來拿。弄好以後把地拖乾，我這邊
處理好後就可以休息一下了。」
琪露諾抱著期待，拿起盤子走路也輕飄飄的。
蕾咪莉亞對於點心有著莫名的堅持，要求之多有時超過正餐。
所以即使是下午茶時光，咲夜依然輕忽不得。
精心烘烤的布丁，放溫後小心地盛在作成凹型的巧克力餅乾上，灑上一些鮮豔的碎果
粒及雪白的糖霜，盤前空白處用巧克力醬畫上蝙蝠翅膀的圖案，等會兒再沏一壺上好的熱
紅茶，就算大功告成了。
即使是布丁，也要用巧思及手藝弄成精緻的模樣，才符合當家主該有的待遇。
咲夜雙手叉著腰望向檯上的得意之作，這次也是讓自己大為驚嘆。
將這邊一切都打理好後，同時琪露諾也完成手邊的工作──幫自己善後。
「咲夜姐！地拖好了！」
琪露諾以亢奮的口氣喊道。
「嗯，很好，布丁放在那兒，妳的先拿去吃吧。」
咲夜指向旁邊兩個鐵皿裝的布丁。烤好後就放在旁邊冷卻，絲毫沒有任何的加工。
不過布丁是琪露諾第一次在紅魔館內能吃到的點心，相較於平時的切片麵包或是混雜
著燕麥的餅乾，令她十分雀躍。
「好──那咲夜姐的呢？」
「我還要好一陣子才會回來，就放在那兒吧。」
「好──」
「要記得說『是』啊，就算沒有別人在也別忘了禮儀。」
「是──」
琪露諾的聲音彷彿在天上飛似的，咲夜猜測她壓根兒沒聽進去。
算了，心情好也不是壞事，偶爾縱容一下吧，咲夜暗自寬心地想。
琪露諾一跳一跳地拿著湯匙與布丁往廚房的另一側走，咲夜想了想，當前似乎沒有什
麼需要交代的。
那麼，就往大小姐那邊過去吧，大小姐想必是迫不及待了。
咲夜正要帶著餐盤離開，背後卻傳來一波厚實的撞擊聲，連帶金屬在地上翻滾的聲音
。
在咲夜的正後方，也就是琪露諾剛踏出步伐的幾十公分之遙，琪露諾正跌坐在地上，
從咲夜的角度看不見她的表情。
湯匙被拋到了牆壁的一角，距離不遠處則是鐵皿，布丁剛與它分家投奔自由，成為地
上一張黃色的不規則圖案。
咲夜嘆了口氣，打算上前教訓這個粗心大意的隨從。
「妳看，誰叫妳地不拖確實，報應馬上就來了吧。」
琪露諾沒有動作，只是愣愣地望著變成一灘爛泥的布丁。
「我的事就已經夠多了，自己清理一下後─」
咲夜被一陣模糊的聲音打斷話語。
豎耳一聽，是從琪露諾那邊傳來的抽噎聲，伴隨著吸鼻子的顫抖。
幾秒過後，音量逐漸加劇，琪露諾的動作也越來越大。
最終變成了止不住的哭聲。
「嗚啊──咱的布丁！」
「怪誰呢？都是因為─」
「嗚哇啊──」
琪露諾的哭聲越發越烈，口中混雜混濁不清的話。
「咱期待好久的布丁─嗚啊─
「咱的──嗚嗚──」
咲夜完全沒有插進一句話的空間，看著琪露諾時而摀住臉，時而胡亂地抹去臉上不斷
流下的淚珠。
『唉──真沒辦法。』
咲夜再度默默嘆了口氣。
在琪露諾的哭聲傳遍整個紅魔館前，咲夜先採取了行動。
懷錶靜止，接著秒針再度啟動。
哭成淚人兒的琪露諾還沒反應過來的瞬間，地板已被整理乾淨，那灘軟泥已不復存在
；倒臥在地的鐵皿與湯匙也已擺在水槽一旁；琪露諾手上則是捧著一盤全新的布丁，滑溜
地配合琪露諾的手勢搖晃著。
「咦？這是？」
琪露諾見狀，快速地收起哭聲，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大問號。
「妳再哭下去，被別人聽到的話豈不是就誤會我在虐待妳了。」
咲夜此時已走到門邊，頭也沒回地檢查自己剛放下的餐盤。
「可是─這個不是─」
琪露諾連忙爬起來，右手緊緊握著鐵皿，鼻子仍不免吸了兩下。
「反正我不會那麼早回來，那個就給妳了。」
「可、可是─」
「哎─不跟妳說了，再耽誤下去大小姐可是會生氣的。」
咲夜用力揮了下手，臉上的表情很完美地掩飾，不被琪露諾看到半分。
轉出廚房門口後，咲夜又嘆了口氣。
「真是的，一直嘆氣可是會讓幸福跑掉。」
咲夜自嘲道，她實在不會應付這種場面。
蕾咪莉亞在拗脾氣時可以好言好語地哄騙；那票妖精女僕在有爭執時，又能扮演著客
觀的仲裁者。
然而，對於這個隨從的哭聲時，一時間卻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如果態度太強硬會適得其反；如果軟下來的話又有失自己領頭的威嚴。
這也許不是個好方法，但是想不到其它手段了。
咲夜沒有再多想，往自己當前的目標前進。
再度回到廚房時，已是一個小時後的事了。
天氣晴朗，蕾咪莉亞選擇在陽台喝下午茶。
這次的點心也是讓蕾咪莉亞讚不絕口，這對女僕來說是值得驕傲與光榮的結果。
看著蕾咪莉亞兩眼發亮的神情，頓時疲勞一掃而空。
收拾完畢，沒有多餘的時間休息，就得開始著手準備今天的晚餐。
咲夜回想著剩下的食材儲備量，每天思索不讓大小姐生膩的菜單實在是個不容易的課
題。
剛踏進門口，只見到琪露諾怯生生的站在一旁，欲言又止貌。
「哎呀，正好妳在這裡，來幫我準備今晚的食材吧。」
「咲夜姐。」
「怎麼？又作了什麼壞事要跟我自首的嗎？」
咲夜見到琪露諾臉上掛滿扭捏，直覺想到她又闖了什麼禍了。
「這個……咱留了一半，給妳。」
「啊？」
琪露諾拿出了咲夜轉贈給她的布丁，很均勻地留下一個半圓型伏在鐵皿中。
咲夜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笨蛋，我都說要給妳吃了，吃光不就得了。」
「因為……咱想咲夜姐都沒吃到，這真的很好吃哦。」
「那當然，是我作的嘛。」
「所以不能就這樣吃光，這個給妳──」
琪露諾伸直雙手，將布丁呈在咲夜面前。
咲夜直視她的雙眼想道，這妖精明明很想把它吃完，卻又抱著甜點不斷躊躇。
看來琪露諾是經歷過很漫長的抉擇後才作下此決定，也能看出她內心對於甜點誘惑的
掙扎。
如果再婉拒的話就太不識相了。
於是咲夜很乾脆地接過鐵皿，然後豪邁地將布丁如飲料般地直接滑入口中。
「姆──」
琪露諾閃過了惶恐的神情。
「不愧是出自我的手，放涼了還是很棒。」
「嗯──」
「東西果然還是要分享更美味呢，謝謝妳了。」
咲夜擺出『敗給妳了』的表情，琪露諾則靦腆地微笑接過空鐵皿。
「……既然我吃了妳一半的點心，那沒辦法，晚餐的髒碗盤我只好也負責一半了。」
咲夜一面說著一面再度轉過頭，盡力不讓琪露諾看到她表情的變化。
「謝謝妳──咲夜姐──」
聽到這番話，咲夜轉回身子，見到了如春風拂過花園般的燦爛笑容。
「道什麼謝呢，這不是我們一開始就講好的，說到就要做到嘛。不說了，盤子先放在
那裏，來這邊幫我一把吧。」
咲夜強裝鎮定地表達出不以為然的態度，卻差點讓砧板砸到腳。
『……這些年觀察了這麼多人的神情及動作，我對於察言觀色以判斷對方的心理有絕
對的把握。但是這個妖精，我對她的行為模式卻一直沒有個完整的頭緒，也許教她下棋的
話，會成為一個很強勁的對手也不一定。』
咲夜在當晚的日記上寫著這麼一段話。
但當時的她並不知道，在琪露諾成為隨從的這段期間，從來就沒有搞懂過西洋棋的規
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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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笨—蛋 笨—蛋笨—蛋 ▲=◤ ◥=▲ 笨—蛋笨—蛋 笨—蛋笨—蛋
不是 我才不是笨蛋呢 ！◣◢▲\╲◥╱ ▲◥ 笨—蛋笨—蛋 笨—蛋笨—蛋
笨—蛋笨—蛋 笨—蛋笨—蛋◥◤ ●◥● / ◥ ◢說別人是笨蛋的自己才是笨蛋啦！
笨—蛋笨—蛋 笨—蛋笨◥█◣蛋 ▲? ▃ ▲ 笨◢█◤ 笨—蛋笨—蛋 笨—蛋笨
少囉嗦啦！你這笨蛋！ ◥█◣◤◣ ▂ ◢◥◢█◤ 笨—蛋笨—蛋 笨—蛋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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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帕姬幫校稿(′‧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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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CirnoThe9 來自: 111.248.73.170 (10/05 0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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