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花] 千年酒（完整版）

看板Touhou作者sisn (Shrinst)時間13年前 (2010/11/01 14:39)推噓9(9推 0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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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作是「千年酒」一文的完整版。全長約一萬字，稍長，還請慎入。　　有閒餘時間的人，歡迎繼續往下讀。　　這是，關於秘封俱樂部的故事。 ---------- 　　　　博麗靈夢推開紙障子，走進了床之間。從外面神社的敷地傳來喧鬧的聲音，那是從白玉樓、紅魔館的宴會延續到這邊的第三攤，為了慶祝靈夢無事從月面回來所舉辦，不過其實只是大家想喝而已。　　床之間的角落有個人影，是八雲紫。她正座著，面前擺著一壺東西。　　一個人躲在這邊幹甚麼啊，靈夢邊說著邊走到八雲紫旁邊，但是八雲紫沒有答話。那壺東西是幽幽子從月都偷回來的千年古酒，即使在白玉樓和紅魔館已經喝過兩輪了，壺中的酒也只減了一半，是一個擁有比外見的容量還大得多的奇妙酒壺。而在酒壺旁邊的，則是一碗從酒壺中倒出的清澈酒水。　　八雲紫示意要靈夢坐在她旁邊。　　搞什麼啊？靈夢心裡正想要把這傢伙直接拖出神社時，八雲紫的手在酒碗的碗口晃過，碗中酒水面起了一道漣漪，瞬間，酒面映照出的景象開始快速地變化，在如同萬花筒般的瞬息萬變之後，酒面又靜了下來。　　彷彿有「波」的一聲，籠罩酒面的陰影被移開了，兩個靈夢從未看過的女孩子的臉龐，映在了酒面上。　　怎麼回事？靈夢想要開口問，但是看見八雲紫的神情後，她閉口了。　　酒面上的兩個女孩子在交談著什麼，戴著寬沿帽的女孩拿起了酒杓子，而一旁戴著軟質絲帽的女孩則像是要阻止她；杓子碰到了酒面，酒面起了亂波的漣漪，景象一時之間因而模糊了。 --- 　　月宮，一處陰暗的房間內。從四處堆放的酒甕來看，這裡應該是個酒窖。戴著寬沿帽的女孩正提起一勺斟滿透明酒液的杓子，興味盎然地嗅聞著；在她身旁戴著軟質絲帽的女孩露出擔心的表情，說道：「不要啦…蓮子。」「メリーは心配性ねぇ。」被稱作蓮子的女孩說著，試著用手指沾了一點酒液，並在指尖搓揉，看起來更加好奇了。「嗯，果然是酒。」「那樣得體不明的東西……又放在這樣的房間裡，喝下去，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蓮子望著被稱作メリー的女孩擔憂的神情，露出了奇妙的微笑。　　「說的也是，喝下去，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蓮子看著酒枃，喃喃地說。「東西方很多神話裡不是也曾提到過嗎？一旦吃了或喝了另外一個世界的食物，就再也回不到原本的世界…」「蓮子……」メリー不安地看著她。毫無預警地，蓮子一口氣飲下杓子中的酒液。メリー驚叫出聲。　　「蓮子！！」銜著杓子的蓮子露出驚喜的表情，將口中的酒嚥下之後，蓮子將杓子塞到了メリー的手中。「メリー也喝喝看！」她興奮地說。メリー看著手中的杓子，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小酌了杓中的殘酒一口，亦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真好喝……」「從口感來判斷，應該是穀物酒。可是卻又帶著一股果物或是花一般的清香……」蓮子有些陶醉地說，「不愧是神明所釀的酒啊。」メリー看起來有些猶豫，又有點不甘心。「メリー。」蓮子說。「？」「這下子，我們兩個就都回不去啦。」她笑著說。房間外傳來低低的喊聲。　　注意到這聲音的兩人，趕緊將酒甕的蓋子蓋回。此時，房間的門無聲地打開了，門縫中探出一個頭上有著一對白色長垂耳的臉孔。　　「兩位在這種地方做什麼呢！」有著白色長耳的女孩有些生氣地說，「請快點出來吧！不然可能又要被發現了！」 --- 啪喀，草地中一個圓形的地蓋掀了開來，一對白色的兔耳冒了出來。然後，兔耳的主人－一名穿著奇特制服的女孩，探出頭，警戒地再三四處探望後，才跳了出來。她趴在地上，朝洞中伸出手，將一個戴著軟質絲帽的女孩提了出來。緊接著，一雙手攀著洞緣，撐起自己上半身，戴著寬沿帽的女孩也躍出了地洞。「來到這裡，應該就安全一點了。」有著兔耳的女孩攤坐在草地上，說，像是鬆了一口氣。「真是謝啦，カロ，你真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戴著寬沿帽的女孩－蓮子，一派輕鬆地說。還稍微有點在喘的メリー，也望著有著兔耳的女孩，點了點頭。「所以說，那個『カロ』到底是…」有著兔耳的女孩有些不悅，又不解地說：「為什麼要那樣叫我呢？我的編號是『KL10・D040017』……」「那種像電腦CPU開發編號似的名字，誰會記得了啊。」蓮子哼著笑了一聲。「『KL10』，所以是『カロット』，更好叫一點，就變成了『カロ』。不錯吧？」メリー搖了搖頭，好像在說「又來了」。「カロット…カロット是？」有著兔耳的女孩－カロ，迷惑地問。「CARROT，胡蘿蔔呀。你是兔子，卻沒吃過嗎？」蓮子說。「胡蘿蔔…？」「在地球上，兔類的代表性食物喔。」メリー解釋道。「一說到兔子，就想到胡蘿蔔なくらい。不過，聽說事實上並不是真的那麼愛吃呢。」「…嗯嗯？越聽越糊塗……」「嘛，實際上，我們自己也沒吃過就是了……」蓮子說著。カロ的兔耳抽動了一下。　　她警覺地迅速回頭，望向地平線上的某個方向。「有人在接近。」她起身了，「走吧，這裡並還沒有完全遠離我們月兔們在這個時間帶的巡邏範圍。」　　月兔是很隨便的傢伙們，只要不讓他們起疑太久，僅是一點點的異常感，他們是不太會在意的。趁有誰開始感到不對勁之前，趕快先離開他們的感知範圍吧。聽了カロ的話，兩人也跟著她準備動身。メリー苦笑了起來，這樣子說自己的種族，還真是毫不留情啊。 --- 「可是啊－最初，只是想要偷偷來看看月面基地、位在月球裏側的太空望遠鏡「ヴィルーパークシャ」（広目天）還有蘇俄過去抽取ヘリウム3（氦-3，進行核融合的原料）設施的廢墟之類的，沒想到卻找到了眾神的居所。」一路上，蓮子繼續著自碰上カロ之後就沒有停過的種種話題。月人？月都的領袖月夜見ってあのツクヨミなの！？天津神的居所！？高天原的正體是月球背面嗎！？ケガレって確かに… 「我自己也很驚訝啊。」メリー說。輝煌的月都，古老神秘的幻境……當初她在望著水面中月影的境界裂縫中所透出的光景時，就已經隱約知道對側連結到的地方，大概不會是現世了。但是，流石に會來到眾神所住的地方，是怎麼樣也沒料想到的。カロ聽著兩人的會話，有些啞口無言。能夠輕易地突破種種限制，來到遠離人世的月都，她原本還以為蓮子和メリー是如何高深莫測的人物，沒想到卻似乎真的連自己身在何處都不太明瞭，只是意外闖入…… 「旅行會社的那些商人們知道了，一定會發狂的。」蓮子咯咯咯地笑了起來，「高天原巡礼キャンペーン、国譲りごっこ之類的點子都要蹦蹦冒出來。まさに月の狂気！到時候湧入的觀光人潮，應該會讓八百萬神徹底理解到，在資本主義底下，沒有什麼東西是神聖的了吧。」「そ、それは困ります・・・！」カロ有些緊張地說，似乎深怕蓮子所說的話成真。三人如此笑鬧著，行走在草原之中。繁星撒在天幕的每一個角落，沒有大氣層阻擋的夜空如此地迫近人心… 「啊啊，是說啊，我們說不定還遇得到かぐや姫呢。」蓮子無心冒出的一句話，讓カロ的身子震動了一下。「……你們知道かぐや姫さま？」沒有注意到カロ語調改變的蓮子，理所當然地肯定了。「身為日本人的話，不知道反而才奇怪吧？」說著，蓮子便像唱歌般似地，將「竹取物語」給簡要地描述了一遍。在竹林中發現光竹的老翁、成長為絕世美人的かぐや姫、向かぐや姫瘋狂求婚的貴族們、かぐや姫的難題、帝對かぐや姫的傾慕…… 「…最後，在贈送給帝不死之藥與天之羽衣之後，かぐや姫便與來迎接她的月之使者們，一起回到月中了。」蓮子說完故事，看來有些洋洋自得。メリー想著，沒錯。從故事的結局來看，現在處於幻想之境的她們，的確有足夠在這裡遇到かぐや姫的可能，冗談抜きで。「回到月中…不對……」カロ喃喃自語道：「這跟我知道的，不一樣……」疑惑的メリー和蓮子再三地向カロ問道，可是カロ都只是沉默地搖著頭，沒有說出什麼。「……かぐや姫為什麼要回到月宮呢？」　　在一會的無言之後，カロ這麼問了。因為會話的對象突然陷入沉默，而感到有些無趣的蓮子，在聽到カロ再次開口之後，感到十分高興。「那當然是因為想家吧。」她說。「想家…？」「是啊。雖然かぐや姫在地上生活過數十年，再怎麼說，月還是她真正的家呀。」カロ又陷入了一會兒的沉默。蓮子還是有些摸不著腦袋，而メリー則是在一旁靜靜地觀察著。「想家…是很正常的事嗎？」カロ說。蓮子和メリー互看了一下。「思鄉病雖然有個病字…」メリー說，「但是，不曾懷念過自己故鄉的人，說不定反而比較可能被視為不正常呢。」「是這樣子的嗎。」カロ低聲道。不用等メリー拉扯衣袖，蓮子也已經察覺到カロ的異樣，她硬生生地把她原本想說的有關ノスタルジア與懷古主義的論述給吞回肚子中。啪噠，三人踏上了一個小丘的頂端。「來到這裡，大概就沒有問題了。」カロ說。蓮子與メリー為自己眼前展開的風景，瞪大了雙眼。在她們腳下延伸出去的，是月球裏側最大的環形山盆地－「南極エイトケン盆地」。在這幾乎要看不見邊境的巨大窪地之內，月宮中最主要的研究設施便聚集在其中，那具近未來感的廣大白色都市，居然有著一種最原始的大自然能撼動人心的特質；就好像人類仰望峽谷與巨嶽時，會感受到自己無比的渺小，而忍不住要雙膝崩下、落淚一般。メリー在丘頂上攤開了鋪墊（レジャーシート），從背包中拿出了野餐盒。蓮子見狀，也忙著打開自己的包包。兩人就這樣在小丘頂上坐下，連同還有點搞不清楚狀況的カロ，一同野餐了起來。「這要算午餐，還是晚餐啊？」蓮子望著滿天的星空，撒滿陽光的明亮草原，笑著說。「お月見団子哪有算什麼午餐晚餐的呀，真要說，應該是甜點？」メリー反駁道，遞給カロ一支爪楊枝，カロ疑惑地看著爪楊枝，有些不知所措。三人嬉鬧著，並一邊讚嘆著月都的壯觀，一邊評論起団子的味道。（カロ試著吃了メリー做的団子，那是讓表情一下子就明亮起來般地美味；而換成蓮子做的団子入口時，她則像嗆到了似地不斷咳嗽。「好、好吃到要嗆到了似的是吧。」蓮子不安地強裝鎮定，メリー則笑著遞給半淚目的カロ茶水。料理不就是應該是像科學一樣的東西，用不斷的實驗來追求穩定性嗎……蓮子在一旁像找藉口般如此嘟囔著）在這樣平和的一時，メリー終於鼓足勇氣，開口問了カロ一個她一直很想問的問題。「カロちゃん…可以這樣叫你嗎？」メリー說：「カロちゃん為什麼，要幫助我們兩個呢？」啊～啊，還是問了啊，這傢伙。蓮子露出了呆れたような表情。カロ凝視了メリー一陣子，轉過頭去，望著月都的方向。メリー跟著看了過去，在カロ望著的方位，映著一棟聳立在月都一角，異常孤高、稀薄淡藍的建築物影。「你們並不是唯一一次闖入月宮的人，過去，也曾經有過其他地上人迷失到這裡來過。」カロ淡淡地說。那是一個純樸、老實、但是遲鈍的男人，他與你們一樣，是從寧靜海上那青綠行星的倒影中浮現出來的；他說，自己是攀在一頭五色龜的身上，潛入海中不知多久以後，不知不覺中便來到了此處；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月上。月宮是不允許地上人進入的，因為他們會帶來凡世的污穢。當時我所隸屬的主人負責防衛像此類凡人的入侵，但是，因為她對地上的事物十分好奇，居然將那個人就這麼藏匿了起來。主人欺騙那個男人，告訴他這裡是海底的龍宮。她偷偷地豢養那個男人，並從他那邊聽到了許許多多關於地上的故事，我在那個時候，是負責服侍那個男人的玉兔中的一員。（不過在名義上，我們對那個男人得自稱是魚）那個男人雖然口笨舌拙，但是一旦說起關於地上的故事，便彷彿變成了另一個人，他會像個魔術師一般，將人不知不覺地拖入他的故事之中。　　仙人、帝王、妖怪、平民；　　青山、雨水、黃砂、藍海；　　戰爭、愛情、軼聞、異事。男人所描述的地上，完全不是像我們過去以來所想像的那樣污穢、卑下、劣等且毫無價值；卻更像是發著光的、閃亮的、一顆顆令人著迷的寶石。比起平和無趣的月宮，在那個男人口中的地上，反而還比較像個樂土。　　主人對那個男人十分地著迷，而那個男人也十分享受在月宮的生活，所謂，『樂不思蜀』吧。每當我們聽著他的故事嘆息著，地上怎麼會比月宮有趣這麼多呢？他就會斷然否定，不，這裡比地上要美好太多了。　　然而，在那個男人來到這裡三年之後，他也終於開始思念起自己的故鄉。「人總是欲求著自己所不足的東西。」蓮子說道。「然後呢？你們有讓他回去嗎？」メリー問道，這個故事，她好像曾經在哪裡聽過。　　カロ遲疑著，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那個男人，『水江浦嶋子』，剛來到這裡的時候，是將近三百年前了，」　　カロ有點困難地，說著，閉上眼睛。　　「現在，他還在這個月宮之中。」メリー倒抽了一口氣，蓮子的眼神變得銳利，嘴角原本帶著的笑意也消失了。「在那個男的開始頻繁向主人提出想要回到地上的要求之後，不久，那個男人，有一天，就這麼蒸發了。」カロ痛苦地訴說著。「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像我們這種身份低下的月兔，本來就沒有資格知道這類的事；我以為說不定主人真的准許他回去了，可是比較深入此事的月兔們，卻否認主人有過任何首肯的跡象。然後… 　　在那個男人消失了數年後，有一日，我在掃除，主人從廊上路過。」カロ向她的主人敬禮，並純粹只是帶著打招呼意味的，問了一句，「主人要去哪裡？」去見『水江浦嶋子』。　　主人笑著，這麼回答。蓮子和メリー的臉色都變得很凝重，カロ的表情相當苦澀。　　「那個男人並沒有錯。」她說，十分沮喪地。「他只是，只是迷失進這裡了而已…他甚至連這裡到底是哪裡都搞不清楚，只像是個迷路的小孩子，他什麼也沒做錯，可是…！僅僅只是如此，他的『命運』就已經決定了…從最初開始就已經決定了！！太不公平了… 太不公平了……他沒有錯，可是他卻回不去了！！回不去那個有著綠水高山、有著無垠青空的地上了………」兩人沒有說話，沉默。「我，只是不想再後悔一次而已。」カロ低聲說。微風吹過草原，蓮子拍拍裙上，站起身來。「さて，団子吃完了，月也賞過了。」她說。　　「該是回家的時候了。」「蓮子。」メリー有些高興地說。カロ抬起頭。「看來我們給カロ添了不少麻煩，」蓮子聳了聳肩，「而且，要是真的得被強迫連續賞個三百年的月亮，以後中秋節一到我可就要起疹子了。」「可是，你們要怎麼回去呢？」カロ有些憂慮地說。「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メリー說，「當初我們是靠著月影的境界而來，只要回到月表的寧靜海，我們應該就能從地球的映影回去。」「真的嗎！？」カロ看起來很驚喜。「真的真的。メリー那雙眼睛可不是長好看的，她可是我們秘封俱樂部的MVP呢。」蓮子看似輕佻地笑道，不過口氣倒是挺認真。「快點收拾吧，別在那邊貧嘴了。」メリー責備道，開始整理餐盒，收進背包。蓮子也跳起來，開始整頓。「那，那個，兩位…！」カロ有些緊繃地開口。兩人看向她，停下動作，臉上是「？」的表情。カロ看起來有點扭扭捏捏。「那個……如果，如果可以的話……」カロ紅著臉，用力地說。「可以……可以帶著我，一起回到地上嗎！？」メリー和蓮子兩人互望了一下，接著，笑出了聲音來。「怎…怎麼……是不是…不行……？」カロ緊張地說，蓮子笑著、搖晃著手。「可以，當然可以。」メリー微笑著，說。「啊－對了，先前不是有說到胡蘿蔔嗎？」蓮子也大笑著，感覺頗沒品。「想不想吃吃看？其實我們也沒吃過喔，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味道。因為，現在都只吃得到合成食品了嘛。可是，聽說在青森縣有在賣人工培植的真正的天然胡蘿蔔呦！（天然還是人工啊？）回去之後，就一起去吃吃看吧？」「啊，那個我知道喔，不是聽說還有賣胡蘿蔔蛋糕？」「欸？真的？」「嗯…嗯……可以的話……」カロ說，臉都通紅了。「那就決定啦！」　　三人邊收拾鋪墊，一邊談笑著。　　「真的喔，而且…」「？」「怎麼了，カロちゃん？」カロ的臉色變了。虛空之中，陌生的聲音傳著。然後，從理應什麼也沒有的地方，景色突然扭曲，一個有著兔耳的女孩帶著冷漠的表情現身了。　　接著，就像號令一般，她的周圍也一下子現出了大量的兔耳女孩，她們早已包圍住三人，每一個都舉著步槍。「202…」カロ說，聲音顫抖著。「制服這些入侵者。」最先現身，被稱作是202的女孩，毫無情感起伏地下令。 --- 與先進的月都不相襯，位於地下的古式座敷牢；メリー一個人，坐在裡面。她回想起被阻止在建築物外面，表情落寞的カロ、在押解的路途中，突然被帶分開，不知道現在身在何處的蓮子。她來到這裡已經有三天？一個禮拜？或是半個月了？時間的感覺，在無波的沈澱中靜靜地發狂了。如果蓮子在這邊，她一定能告訴，現在到底是什麼時候。「蓮子，現在幾點了…？」メリー喃喃地說，看起來就快要失去所有的力氣。「深夜2時13分，37秒，」牢外，熟悉的聲音響起。「趁夜逃亡的好時間。」メリー回頭看向那邊，瞳孔中開始有了光亮。「呦。」蓮子露齒而笑。（カロ站在她附近不遠處）（小字：啊，只不過是日本時間喔。） --- 「為什麼你們逃得出來？」三人躲藏在黑暗的房間中，掩著門，聽著樓上兵隊跑過的聲音。剛剛她們果然還是觸動到警報了。對メリー的質問，蓮子代替カロ回答了。「那個叫202的月兔，沒有告訴她的月人上司關於カロ與此事的關聯。因此，カロ沒有受到處分，也沒有人監視，她才能偷偷跑來救我。」「メリーさん會被關在跟蓮子さん不同的地方，是因為月人之中似乎有人在兩位入侵月都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了メリーさん所擁有的特殊能力…」カロ接著說。「近日，他們就要開始在メリーさん身上做一些實驗的樣子，所以我才覺得不能再拖了。」カロ閉著雙眼，過了一會，睜開眼睛。「沒問題了，走吧！」三人衝出房間。一邊迅速地移動著，カロ一邊說。「雖然剛剛也跟蓮子さん說過了，現在還是再跟メリーさん提醒一次：萬一遇到了其他月兔，千萬不要看她們的眼睛。」「月兔是擁有天生能夠操控波長能力的種族，如果眼睛對上了，就會陷入幻覺的樣子。」蓮子補充道。（メリー點點頭。）三人來到通往上層的通道，但可以聽到從上方傳來了話聲。「不行，這裡也被封鎖住了。」カロ皺著眉頭說。此時，從另一側的轉角走出了一個心不在焉的持槍月兔。！！カロ將兩人高速仆倒，雙眼瞬間先制那名月兔的目光。對方連叫都叫不出聲來，便張著眼睛，倒了下去。似乎是昏過去了。「好厲害…！」メリー漏出驚嘆之聲。「難不成，カロ你是とんでもない的エース嗎？」蓮子也佩服地說。「沒、沒有，我只是實戰比較在行一點點而已……」カロ的臉又紅了，小聲地說。「欸，我從剛剛就在想。」蓮子指指與上層通道相對的一個方向。「那條路，不能走嗎？」「那裡我記得，應該，是條死路沒錯…」カロ有點沒自信地說。「沒有敵人吧？」蓮子問，指著那條通路。カロ搖搖頭。於是メリー才注意到，カロ似乎也擁有能感應到其他月兔的能力。蓮子朝著那條通路走去，做出「跟著」的手勢，不理會欲阻止又有點膽怯的カロ，餘下的兩人只好一邊深深注意著四周，跟著蓮子一起走進去。走進去沒多久，三人果然就碰上了被三面機械壁圍住的路盡頭。「死路嘛。」メリー說，カロ趕緊點點頭。「怪了，這後面的確讓我有通路的感覺……」蓮子撫起下巴，敲了敲面前的牆壁。　　此時，カロ似乎像是驚覺了什麼，並小聲喃語著「對喔，說不定…」，開始摸索起那道牆壁。蓮子退了開來，讓路給她。接著，カロ又在靠近地面的牆角發現什麼東西時，小聲地「啊」了一聲。「嗡」，三人面前的牆壁無聲地開啟了一個黯淡無光的通道。（メリー是嚇了一跳，而蓮子則發出唔喔－一聲）「第二級協定通路……」カロ站起身來，不敢置信地說：「這是我們月兔專用的通道，我都不知道這裡有…可是為什麼，應該是第一次來到這裡的蓮子さん會知道這種事情呢？」「對喔！你的眼睛…！」メリー終於像是想起了什麼，驚喜地說。「沒辦法，只是光站在這裡，這附近所有的地形、構造便會擋也擋不下來地一直不斷湧入我的腦海中。」蓮子聳聳肩，露出不敵的微笑。「誰叫這裡是月面呢？」「這到底是…」カロ還在試圖搞清楚狀況。「蓮子的能力，看見月亮，就能知道目前所處的位置！」メリー興奮地說：「走吧！我們快進去裡面，等等再跟你解釋！」 --- 「原來如此，蓮子さん也……兩位，到底是何方神聖呢？」三人在狹長的通道中爬行，黑暗的通道中，只有偶爾鑲綴在兩側的微弱螢光燈球能夠提供光源。「只是普通的女子大學生啦。」「女子大學生…」「カロちゃん。」正當カロ還在思考「女子大學生」是哪個階級的職稱時，メリー叫住了她。「カロちゃん…你真的要跟著我們一起到地上去嗎？」メリー說，神色嚴肅。「欸…？」「我們知道你對地上抱著憧憬，可是啊，你得知道。」蓮子說，口吻難得有些認真。「這一去，你可能就再也回不來了喔。」不僅幫助侵入者，還跟著他們一起脫逃到地面上。這，可不是在說笑之間就能消解的小罪。如果妄想著過了幾年之後，可以再吊兒啷鐺回到這裡，輕鬆地認個錯，就能回到以前的生活，那可是想得太好了。「…你不怕像『水江浦嶋子』一樣，再也回不到故鄉嗎？」蓮子說，平靜的口氣中沒有任何的笑意。快要能看見通道盡頭了。カロ沒有回答。「那道光是…」最前方的メリー瞇起眼睛。在那個男人口中的地上，充滿著光芒、滿溢著生命的地上。那個他再也無法回去的故鄉。想去看看。「是出口…！」カロ說。那個男人的眼中映過的景色…！！在光芒包圍住她們之前，カロ心中那一道堅決終於凝合了起來。「這趟冒險，就要結束了。」 --- 是海風。在出了通道之後，三人靠著蓮子的腦內即時地圖，以及カロ的測敵雷達，穿過無數迷路，終於來到了通往地上的最後一個通道。蓮子和メリー緩緩地向前走去，カロ卻停在原地。「？　怎麼了，カロちゃん？」「兩位先走吧，」カロ笑了。「我隨後跟上。」「喂喂，你還打算先買個土產再走嗎。」蓮子笑說，向カロ伸出手，但卻又僵住了。地球在兩人的背後發著光芒，カロ的臉向著這裡，浴著逆光。在那張臉上的是寧靜，毅然，以及覺悟。「軍隊馬上就要追上來了，我已經聽到了。」カロ平靜地說，「如果沒有人在這邊擋著，在趕到海邊之前，大家可能就會被抓住了。」「你想犧牲自己嗎？」蓮子說。メリー露出不敢置信地、錯愕的表情。「怎麼可能。」カロ笑道。「我一定要回去，絕對要回去，地上不只是你們的故鄉－也是我的望鄉。　　我啊，絕不會放棄的。」カロ掀開襟口，露出了一塊閃著微弱光芒的布料。「那是…」「天之羽衣…正確的名稱，應該是月之羽衣嗎。」カロ說，「月都與地上來往的，最原始的手段之一。地上人的神話之中，來自眾神的最終獎賞品。這是…以前，有一個人給我的。」カロ抽出腰間一直插著的雙槍，轉過身去，背對兩人。「這件羽衣，有著能讓人飛越星間的力量。有了這個，即使兩位先自己離開了，我們還是一定會再會的。」「…為什麼這麼有自信。」「…哈哈，那個啊。雖然一直沒說，」カロ背對著她們，細聲地說。「兩位，想知道月面版的『竹取物語』，結局是什麼嗎？かぐや姫，並沒有回到月都喔。」カロ沒有回頭，繼續說著。「她啊，選擇了留在地上。裝成是犯錯，可是其實從最開始就那麼打算，很狡猾吧？如果かぐや姫可以做到，我也可以。不，絕對可以。」「所以…」カロ回過頭，露出笑容。「回去之後，我們一定要一起去吃胡蘿蔔蛋糕喔。」蓮子噠噠噠地走到カロ身邊，踢崩了カロ雙腳的平衡。　　「欸？」カロ還來不及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因為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接著，蓮子便拖著她的兩脅，拖啊拖地出了地下通道。巨大的青色行星，就漂浮在她們正前方的星空之中。在看見了那之後，カロ幾乎要屏息。「你啊，你以為，我會讓一個人在立了那麼多フラグ之後，還放心地說『是是是就交給你了』嗎？別開玩笑啦！」「欸！可、可是，追兵……」カロ慌忙地辯解著。「放心，她們不會來那麼快的，」蓮子露出不知為何，漂著自信的口調。「至少，這一刻不會。」蓮子那不知從何而來，不可思議的自信，壓得カロ啞口無言。「只不過，再磨蹭下去，原本不來的也就要來啦！」蓮子說。　　然後，メリー牽起カロ的手，看著她，微笑。　　而蓮子，也牽起カロ另一邊的手。「等、等等……」「還等啊！！」三人衝出，飛躍在月光之下。（其實是地球反射出的光…噯，小事情不用太在意） --- メリー一個閉氣潛入了水中，她要先去確認地球倒影的境界。看著游走的メリー，蓮子望了望眼前的青色大水球，呼出一股溜息。「真…真的沒有追來！」カロ還在緊張地確認月宮的方向。「可是，為什麼？」「看來我猜對了。」蓮子說。「猜對？」カロ疑道。「我剛剛就在想，根據我到目前為止腦中得到的地圖資訊，配合你的索敵資料，在剛剛那個時點，明明就不應該會有任何小隊可以追得上來。」蓮子道：「你不是提過，你們月兔能夠操縱波長、引起幻覺嗎？我就想到，會不會是那些月兔反過來利用你測敵的能力，故意發出紊亂的波長，好讓你以為原本沒有人的地方，卻出現了追兵。」カロ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身為軍人的她，居然沒有想到這個可能性。「嘛，你會沒想到，也不意外。因為如果連一般的月兔都能很容易聯想到還有這種使用方法的話，我們應該也逃不出來了。」蓮子說。「剛剛可能是在最後的最後一刻，他們才想到還有這個方法。真是，一群讓人膽顫心驚的傢伙啊。」良久，水面上終於重新浮現メリー的身影。「喔喔，看來是啟程的時候了。」蓮子說著，站起身。カロ也跟著趕緊站起，她的心跳開始不由自主地加速，唔唔，平靜下來啊，平靜下來。可是，メリー卻一直朝著這邊游過來。「怎麼了，メリー？」蓮子有點緊張地開始涉下水，一邊低聲叫道。「你不用回來啊，我們直接過去就行了，追兵隨時都有可能到……」「看不見！！」　　欸？メリー著急的喊聲打斷了蓮子。　　「看不見啊！！我看不見境界！！為什麼！！？為什麼！！！？」蓮子的身子突然以不自然的角度突出，一枚鉛彈從她的胸前鑽了出來。あれ？蓮子在倒下的那一瞬間，看見了驚愕轉頭看向自己的カロ，她的胸口也在那一刻被射穿了，濺出血花。メリー發出了尖叫，可是蓮子聽不見；周圍突然變得好安靜，她只能感受到冰冷的水，正逐漸侵浸自己的耳朵。啊啊，好安靜，怎麼會這麼安靜呢。 --- 「活捉！聽到了嗎，我要那個女孩活的！活的！！」無線電裡傳來亂暴的說話聲，接著就切斷了。負責通訊的月兔抬頭望向現場的指揮者，露出複雜的表情。　　「依姬さま…」「不用理他沒關係。」留著馬尾的女性說。她的眼睛並不看著海邊正在發生的屠殺，而是在凝視著漂浮在星空中的那顆巨大青色行星。遠處，還能動的那個女孩，正將兩個同伴拉上岸，拼命地搖著她們的肩膀，喊著她們的名字。拿著武器的月兔們，正逐漸地包圍她們，形成一個半圓。無論女孩如何叫喊，同伴也沒有任何回應。遺忘自己身份，踏入禁地的愚昧罪人啊。現在，就算想要回到你們那污穢的牢籠內，也已經太遲了。做為唯一的仁慈，至少給予你們安祥的死吧。「…開火。」女性對無線電說。「蓮子──────────！！」月兔們舉起槍械。 --- 先是一道風一樣拂過。然後，留著馬尾的女性，發現自己身處在一片空白之中。這是什麼？她舉起自己的手，可是她卻發現看不見自己的手。自己消失了，可是卻存在著，她清楚地理解到這件事，卻除了這件事之外，無法再進行更一步的思考。視點退出馬尾女性的意識之外，我們可以看見馬尾女性的全身僵硬，無法動彈，雙眼無神，嘴角細微地漏出語聲。「……這…是……什麼……」視點轉到海邊，原本已經圍住三人的月兔們，已經一個個地倒在地上，微動著身軀，發出了如同幼兒般的囁嚅聲。甚至連武器也無法抓好，連自由控制自己的意識也做不到。這是メリー的能力第一次的開花，暗示了她正在轉變中的能力所擁有的可能性。在メリー經歷失去友人的強大精神衝擊時，她進入了忘我的狀態；進而暴走的能力，使得周遭一切生命體「物與我（它／我）的境界」一起崩毀。「メリーさん。」　　カロ低聲地說。　　メリー擁著一動也不動的蓮子，沒有反應。カロ匍匐爬行，掙扎著移動到了メリー的身邊。「メリーさん。」カロ如同嘆息一般地說。處於迴光返照狀態的她，似乎是在這個情況下，唯一能夠保持意志的人。メリー還是沒有任何動彈。　　カロ從襟口抽出了一塊布－月之羽衣。她使盡全身殘餘下的任何一絲力氣，展開了它，掙扎著，想要將羽衣纏在メリー的身上。因為這個動作，メリー終於注意到了她。「… …カロちゃん…？」滿臉淚痕，雙眼失去光采的メリー說。「メリーさん，看來，月人們已經封住水影境界的通路了。」カロ努力地調整著，想要把羽衣纏得更好一點。「可是，只要有這件羽衣，你一定就能平安到達地球的。」「你呢…？蓮子呢…？」メリー木木地喃語。「一件羽衣，只能讓一個人使用啊。」カロ以不思議的、翳幻的口氣，說。メリー搖起頭。「不要…」羽衣開始發起微光，カロ的手鬆開，跌回地面。メリー的身體，開始漸漸浮起。　　「不要……」メリー牽住カロ的手，擁抱在懷中的蓮子軀體因而滑落地面，メリー來不及接住。「地上的団子，很好吃呢。」「不要………」「野餐，很有趣呢。」「不要……！！」「可惜，吃不到胡蘿蔔蛋糕了。」カロ嘆息道。過大的引力扯斷了二人兩手之間的聯結。「！！」「Bye bye，メリーさん。」カロ笑著，落下淚珠。「いやあああああああ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ーーーーーーー！！」 --- 海潮聲。メリー悠悠醒轉。熟悉的沙，熟悉的海浪。メリー見到了浮在天上的那個東西。對著天上的那顆滿月，メリー發出了悽慟的哭喊。（第一部．完） --- 後書き　　最近，關於秘封俱樂部有一些想法。　　回顧四枚以兩人為主役的音樂ＣＤ的發行年表，其中最長的間隔，也不曾超過一年半；而距離上次以兩人為主役的音樂ＣＤ頒布，已經過了四年了。　　為什麼過了這麼久，兩人的故事依舊沒有下文呢？　　這陣子我在想，會不會是秘封俱樂部，マエリベリー・ハーン和宇佐見蓮子這兩人，她們的故事已經結束了？　　在四年前，兩人出演的最後一枚音樂ＣＤ「大空魔術」的故事中，其最後一幕是這樣子的： --- 　　看著映在水面上的月影，メリー的腦海中浮現了一個想法。　　『ねえ蓮子，如果月面旅行的費用太高了沒有辦法負擔，要不要考慮試試用別的方法去月亮看看？』 --- 　　看著水面上月影，而浮現說不定有其他通往月面方法的メリー，想必會讓人聯想到儚月抄的那個吧──沒錯，操弄湖面月影的境界，開啟通往真正月球通路的八雲紫的行動。　　擁有能看見境界裂縫程度能力的メリー，會浮現相同想法的確率，恐怕十分地高。　　那麼，假若真的是如此，在「大空魔術」的最後一幕之後，或許就暗示著兩人也藉著穿越水面月影的境界，而成功地來到了月面吧。　　……然後呢？　　故事就結束了。　　僭越ながら，我認為ＺＵＮ所想要表達的，說不定就是這樣的事情。在兩人去到月面之後，秘封俱樂部的故事就結束了。　　正因為結束了，所以才不再有續作──已經結束了的物語，怎麼還會有後續呢？　　結束了，是什麼意思？意思是說，マエリベリー・ハーン和宇佐見蓮子這兩人的故事，到此劃上句點。而在這之後展開的，則是另一個人的故事。　　到底是什麼意思？　　在這邊，請容許我用一點妄想的力量。　　如果，秘封俱樂部的兩人在穿過境界之後，意外來到的不是荒涼的現實月面，卻是幻想的月面──月人們的居所，那會怎麼樣？　　想必，月人們會將她們以侵入的罪名，捉捕起來吧。　　然後，稍微想一想吧。知道了幻想月面存在的地上人，月人們會容許她們再回到地球嗎？為了守住幻想月面的秘密，月人只能把她們永遠地囚禁起來。　　八雲紫一再執意發動月面戰爭的理由是什麼？　　讓這裡再利用一點妄想吧。　　假設，被月人捉住，並囚禁起來的只有蓮子一人；而メリー則利用自己的能力逃脫了，卻無法救助出蓮子…… 　　八雲紫執拗地要進攻月面的理由，會不會就在這裡？　　是的，在這裡，與「メリー＝紫說」接上了。　　因為自己的力不足而悔恨的メリー，為了救出被月人所囚禁的蓮子，為了得到足以與月面對抗的力量，她召集了幻想鄉的妖怪們，發動了第一次月面戰爭，卻得到了慘敗…… 　　沒錯。秘封俱樂部的故事結束了，而在那之後接續著的，則是妖怪「八雲紫」的故事。　　儚月抄中的第二次月面戰爭，說實話，簡直就像是惡質玩笑一般的東西。會是如此的理由，說不定是因為，早在千年以前的第一次月面戰爭，事情就已經結束了。而那個結束方式，是成功救出了蓮子呢……還是發現蓮子已經去世了……這就不知道了。　　仔細想想，在儚月抄中，八雲紫怎麼會知道那甕酒是「千年以上」年份的老酒呢。　　這不就是間接地顯出，八雲紫曾經在千年以前見過那甕酒，才會知道這件事嗎？　　求聞史記裡提到過メリー似乎有跳躍時空，來到應該處於過去的幻想鄉的事情。　　原本處於未來時代的メリー與蓮子，在一起穿越月影虛與實的境界時，說不定也一起穿越了時空，來到了千年以前過去的月都……メリー才會成為了現在的「八雲紫」。　　嘛，都是妄想而已。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34.208.15.187 ※ 編輯: sisn 來自: 134.208.15.187 (11/01 1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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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n210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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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mach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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