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彈簧人 第四幕 路西法(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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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晚上之後，陳嘉光就沒有那麼常與劉筱萱聊天了。他還是非常喜歡劉筱萱，只
是當他回想起那天晚上劉筱萱說的，「彈簧人不過是一個有變裝癖的怪人而已」，這讓他
非常傷心。
劉筱萱怎麼會知道為了踏出這一步，他下了多大的勇氣與決心呢？
他開始與那天聯誼認識的女生聊起天來，在班上也與其他同學愈走愈近，有的時候甚
至會拋下高啟仁，去與其他同學吃飯玩樂。
至於晚上，他變裝成彈簧人的時間變得更長了。
有的時候，他的爸媽一入睡，他就會馬上換上彈簧人的服裝出門懲奸除惡。他的範圍
也越來越廣，原本只是在他家附近，現在擴張到了Ｆ大，或者是台中市區。
有一次，他憑藉著雙腿，追到了一個在市區狂飆摩托車的飆車族，他火氣上來後，直
接把他從機車上給了拉了下來，頓時機車成為在地上滑行，沒多久成了一顆火球。
他搜了搜已經昏迷過去的騎士身上，拿出了他的手機，撥給了１１９後就離開了現場
。
還有一次他在巡邏時，撞見了一個男子意圖對夜歸女子不軌，他停下了腳步，將完全
沒有抵抗能力的男子痛揍了一頓，就他自己拳頭上所感覺到的觸感而言，他知道自己起碼
把他揍斷了兩根肋骨。
還有幾次被他撞見的毒品交易，他都完全不手軟的揍到那些歹徒有如爛泥一般，從在
地上哀號，變成完全發不出聲音，只能癱軟在地上。
他每一晚夜巡後，都會格外注意隔天早上的新聞，不同於他一開始打擊犯罪後，媒體
與網路的一片讚美聲浪，現在開始出現媒體或是留言認為他的手段過於兇殘，是不是有違
比例原則。
劉筱萱當時在吃飯時所說到的言論與觀點，也開始頻繁的出現在新聞底下的留言中。
陳嘉光感到非常憤怒，明明就是那些罪犯先犯錯，他代替不夠力道的警察懲罰他們有
什麼錯？他每天都出去打擊犯罪，卻還是有一大堆社會新聞，這不就代表著自己的做的還
不夠嗎？為甚麼到頭來需要被檢討的會是他，而不是那些在台中胡作非為的人？
有報章媒體獨家爆料，已經有幾個台中幫派忍受不了彈簧人的所作所為，決定要懸賞
彈簧人的人頭：查出彈簧人身分的人獎金兩百萬，殺了彈簧人獎金四百萬，活捉彈簧人獎
金八百萬的價格，也在新聞上傳的沸沸揚揚。
但陳嘉光絲毫不害怕，他心中想著：「我可是彈簧人，豈是你們這些凡人可以抓到的
。」
「彈簧人最近怎麼了？他剛開始出現時不是這樣的。」謝念耘禮拜一早上會固定來找
陳嘉光來拿回前一個禮拜的隨身碟，並給他一份新整理好的資料。
原本陳嘉光還在擔心，謝念耘在找資料的過程會不會真的發現他隱藏的身分，但在看
完幾個禮拜的資料後，他發現謝念耘的資料完全找錯了方向，將結果導到一個與自己八竿
子打不著的人身上，久而久之他也就懶得再去看謝念耘的隨身碟裡面寫了什麼了。
「妳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彈簧人最近不是很勤快嗎？妳沒看到他整個台中市區跑來
跑去，台中黑幫已經不像之前那麼猖狂了不是嗎？」
「不，我觀察彈簧人很久了，他一開始行動沒有現在看起來這麼莽撞。你知道嗎？尤
其是在他剛出現的幾個禮拜中，他是幾乎不說話的，我想他應該也很害怕身分曝光，會引
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現在則不是這樣，去看那些被彈簧人擊倒的混混筆錄，他們近期全
都提到彈簧人最近出現的時候，是一邊說話嘲諷他們，一邊。」
「或許是彈簧人一開始比較害羞？還有妳怎麼看到筆錄的？」
謝念耘搖搖頭，忽略了陳嘉光的問題：「彈簧人行事開始高調，這可能代表他開始不
再害怕自己的身分曝光，或者是覺得：就算是身分曝光，以他的超能力也能擺平所有仇人
的追殺。」
「的確是這樣沒錯啊！以彈簧人的能力來說，他的確可以打贏所有的壞人然後揚長而
去啊！」
「真不知道你是傻還是太天真，你太小看台中的黑道了。」謝念耘從書包拿出一台平
板電腦，打開了其中的一個資料夾：「你看這些照片，這邊全都是台中黑道對付那些與他
們做對的人，這些手段都十分心狠手辣，要是彈簧人被黑道發現了真實身分，他的下場，
或者是他身邊的人的下場，一定都會很慘。」
「你想多了啦，他可是彈簧人欸，就算黑道想要怎麼樣，也要先過問過他的拳頭吧！
」
謝念耘看著信心滿滿的陳嘉光，搖搖頭說道：「嘉光，你太天真了。不只彈簧人變了
，你也變了。雖然我一開始說你是個無聊的人，但是那時候的比現在的你有趣多了。」
「謝念耘，你什麼意思，欸！」
謝念耘沒有回應陳嘉光的問題，她連揮手道別也沒有，轉身就快步走離了陳嘉光的視
線。
看著陳嘉光愣在原地，心中想著，現在的他比幾個禮拜前的他多了那麼多朋友，也有
更多女生願意跟現在的他聊天，怎麼會被說變得無聊了呢？
回到教室，陳嘉光發現公關阿德正在發送自己生日的邀請函。
「阿德，你生日不是下個月嗎？」
「對啦，不過鐵頭哥說那個時間他有事情，所以改到了這禮拜五晚上。我請鐵頭哥幫
我包下Ones夜店，辦一場生日Party，想說邀全班的同學一起過來玩。」阿德塞了一張卡
片到陳嘉光的手中：「去年我也有辦，不知道你記不記得？」
他這樣一說，陳嘉光貌似有想起這件事情，但是去年的他其實也不在乎班上其他人在
做些甚麼事情，這種明顯目標族群不是自己的，他自然也就沒有參與。
「我也有約上次去聯誼的那些外文系女生喔！雖然不知道念耘有沒有辦法來，但其他
人都答應了。去年你沒來捧場，今年你也該給我個面子了吧？」
陳嘉光猶豫了起來。雖然這幾個禮拜和班上其他男生走得比較近，他還是刻意與阿德
保持疏遠的關係。原因在於阿德與海線黑道的交好，對於陳嘉光來說，那些人就是彈簧人
眼中的壞人，他有點看不起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就與黑道套關係的阿德。
但這次的活動邀了全班，甚至還邀了外文系的女生們，他怕要是自己不去很快又要再
回到之前的那個邊緣人的樣子，他實在不想要變回過去的自己了。
「我再看看好了，之前發生公車上那件事情之後，我家裡現在管我管得比較嚴。」陳
嘉光想了個合理的理由，暫時將這件事情按了下來。
他轉頭看見正拿著邀請函與朋友聊天的劉筱萱，不知道她會不會去呢？陳嘉光心中湧
現了無數的想法。
他走到座位旁，看到高啟仁桌上也放著一張邀請函：「啟仁，阿德的生日派對你會去
嗎？」
「再看看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直都跟他不太對盤。」高啟仁滑著手機：「他跟黑
道間的傳言實在太多了，生日派對那種場子出入一定非常複雜，我不想去淌這灘混水。」
「你這樣說也有道理，那我也不要去好了。」陳嘉光坐了下來。
「哇，連我們平常不管其他同學的大紅人陳嘉光都知道他跟黑道很好的事情？那我看
阿德真的要好好檢討檢討了。對了，你跟劉筱萱怎麼樣了？還沒有和好嗎？」
「我們又沒有吵架，幹嘛要和好？只是那次吃飯發現沒有甚麼共同話題，所以最近比
較少聊天而已，你不要無聊了。」
「什麼我無聊，之前一開始和劉筱萱找不到話題，你還在那邊唉聲嘆氣，現在變成Ｆ
大的大紅人以後，就不缺劉筱萱了喔？反正外文系的妹，還是哪裡的妹都會找你找個不停
？」
「就不是這樣子，你誤會了。」陳嘉光心下有點惱怒，覺得高啟仁什麼都不知道。
「那是甚麼樣子？我覺得你在聯誼之後變了很多。」高啟仁語中帶刺，也夾帶著一絲
關心問道：「一開始我以為你開始跟別人交朋友了是一件好事情，但是現在我又開始擔心
你了。現在那些和你稱兄道弟的人，真的了解你嗎？那些自己主動貼上來的女生，真的是
喜歡你這個人嗎？還是只是喜歡你那個大英雄、大紅人的身分？」
「別亂說，你只是忌妒我現在朋友很多，女人緣也變很好而已。」
「你明明就知道我不是那種人，就好像我知道你不是現在這種人一樣。」高啟仁聽到
陳嘉光帶有情緒的回話，依舊是不慍不火。
「說不定只是你比較不懂我而已。」
「嘉光，我是真的擔心你。我知道你好不容易踏出了願意認識新朋友這一步，但是我
覺得現在的你有點太急躁地想證明一些什麼。」
「不是這樣的，只是我現在朋友變多，比較忙沒有什麼時間理你而已。」害怕面對高
啟仁關心的目光，陳嘉光拎起了包包，換了位子到最近跟他比較熟悉的男生群中，他不懂
，為甚麼自己這些改變在他看來都是好事，為甚麼高啟仁與謝念耘會這樣說現在的他？
難道真的要他回到過去那個無聊又邊緣的自己，他們才會開心？
不，他們只是在嫉妒自己而已。
他甩了甩頭，放下了這些想法，在與其他男生不太好笑的黃色笑話中開懷大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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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最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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