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羊皮紙的預言

看板TigerBlue作者HANA999 (99)時間3年前 (2020/05/27 12:01)推噓6(6推 0噓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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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篇退稿作，無聊的話再看 === 火車汽笛響起，車輪隆隆滾動前進，瑪吉的表情憂鬱，雙手緊抱著懷裡的畫冊，因為等她見到「那個人」後，她的繪畫能力就會被摧毀了。從有記憶以來，瑪吉的夢想一直都是當個畫家。但她知道，家裡的資源很難供應自己成為一個畫家，那不如專心把時間拿來學習可以馬上賺錢的技能比較實在。鄰居希卡知道她的想法後，便建議她到城裡找一名卡妙巫師。「卡妙和別人不同，她會幫妳把夢想、還有繪畫能力全部摧毀。」希卡這麼說：「這樣妳才會甘心做著那些自己原本不喜歡的工作，不再去想著自己若走在夢想的路上時會如何閃亮，這樣生活會快樂一點。」原本夢想當個譜曲家的希卡，因為家道中落，所以停掉了音樂學校裡的課程，目前在村裡頭當一名安份的洗衣女，說往後要到工廠工作，多掙點錢。希卡說，腦子裡總想著要實現夢想是很辛苦的，不如專心賺錢。瑪吉對希卡的轉變有點吃驚，因為在不久之前，音樂就像她的命一樣。火車進入城市，旅人如水般流出車站，瑪吉按圖索驥，來到一間專賣蔬果的店家門口。她推門進店，按照希卡的交代，從貨架上挑了顆最小的蘋果，輕咬一口。這個的動作似乎觸動了商店裡頭的魔法之鈕，眼前的景色快速變化，竟變成一間北國的雪屋。如此這般，她成功的來到了卡妙的巫師房。巫師房裡的裱掛著許多由各地寄來的感謝函，其中一份寫著，感謝卡妙讓他不再對那些無聊的夢想有所留戀，現在的他成為了一名醫生，有穩定的工作，和受他人尊敬的社經地位。此時，一名穿著白袍的少女巫師快步走來，她帶著笑容說：「我是卡妙，很開心能為您服務。」瑪吉下意識將自己懷中的畫冊抱得死緊。那本畫冊是瑪吉從小到大的寶貝，裡頭記錄著她所有的畫作。「在一切開始前，讓我看看妳的畫吧。」卡妙伸指，畫冊便由瑪吉懷裡飛到她手中。她細細翻看，有時還會發出幾聲讚嘆。「妳很有才華呢。」卡妙將畫冊闔上，還給瑪吉時說道：「但城裡頭有這種才華的人像河魚一樣多，妳沒有任何展露的機會」卡妙從袖裡掏出一捲羊皮紙，慢慢展開在瑪吉眼前，只見其表面發光，如播放電影似的出現了瑪吉的未來。畫面裡的瑪吉是個畫家，省吃儉用的買顏料畫具，但畫技還是比不過城裡的名家，最終一事無成，只能潦倒生活。「根據羊皮紙的預言，若妳繼續堅持夢想，必會導致不幸的結果，所以將這個夢想摧毀是正確的選擇。」卡妙嚴肅說道。她朝空氣做了個推門的動作，無形的門後頭有另一個空間，那裡如宇宙般開闊，仰頭便能見著星光點點，美麗曲繞的銀河正緩慢流動著。卡妙說：「這些都是人們的夢想和某些能力變的。」「我放棄掉的……也會變成其中之一嗎?」瑪吉忍不住伸手觸碰其中一枚星星。「是的，它們將會繼續在這裡閃耀。」瑪吉點頭，心中所剩下的一點點執著之心隨風而去，這些星星讓她覺得，放手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我決定好了，請您馬上摧毀我的夢想和繪圖能力。」瑪吉喝下卡妙遞來的藥水，眼皮沉重睡去。醒來時，她已坐在回程的火車上，口袋裡塞著紙條，卡妙在上頭寫著－－妳的畫冊留在我那兒當信物，不要再想著過去，往未來前進吧。瑪吉將臉靠在車窗上，心情逐漸平靜下來，她一定會像這台火車，行駛在正確的軌道上。瑪吉專心應付學校的功課，就這麼過了幾個月，想畫畫的念頭再也沒出現過。因為專心學習，她的學業也突飛猛進，附近商場的老闆還要她畢業後一定要到他的店裡工作呢。下課時，幾名同學圍在一起聊天，聽說學校附近的黃昏市集裡來了一名巫師，他的羊皮紙能讓能顯現出客人的未來。「放學妳要不要一起去?」其中一名女同學向瑪吉提出邀約。瑪吉思考了一下，同意了，反正就是湊湊熱鬧。眾人才到黃昏市集，一眼就看見那名巫師所搭設的三角白篷，門口擠滿了人潮。幾個女孩排在隊伍後頭聊天，等到太陽下山時才輪到瑪吉掀簾入內。穿著白袍的少年巫師面前放著一張羊皮紙，向瑪吉說：「我是卡赫，很開心為您服務。」卡赫和卡妙的五官幾乎完全一樣，這嚇了瑪吉一跳。「我們來看看妳的人生會如何?」卡赫輕拂眼前的羊皮紙。羊皮紙表面浮起畫面。畫面裡的瑪吉由學校畢業後，進入一間商場當出納員，安定的工作使她鬆懈，沒再精進自己和學習其它技能。某年她遇上了裁員風暴，之後再也找不到穩定工作，老年時潦倒生活。瑪吉驚訝的嘴開開的，卻聽見卡赫說：「真可憐，但羊皮紙剛告訴我，這其實並不是妳原本的人生。」卡赫右手輕輕往羊皮紙上一抹，上頭出現另一個畫面。畫面裡的瑪吉在學校裡並不專心學習，成天想著該如何為她的畫構圖，她省吃儉用的買顏料，偷偷瞞著家人參加比賽，竟然幸運的和獎項摸上了邊，得到美術學校的入學資格和獎金，最後成為一名揚名國際的大畫家。瑪吉渾身顫抖，為什麼這張羊皮紙顯示出來的畫面和卡妙給她看的差那麼多呢? 「我不曉得妳的人生為什麼走叉了，但勸妳早點回到原本的道路上。」卡赫語重心長的說道。瑪吉摀著臉啜泣，「不……不行，回不去了。」「為什麼?」「因為我的夢想和繪畫能力已經被摧毀了。」空氣凝滯了半响，卡赫才道：「妳該不會去找了卡妙吧。」瑪吉點點頭。卡赫說：「妳上當了，她是個騙子。」瑪吉心碎了，但她很快便聽見卡赫接著說：「沒關係，我可以幫妳。」次日，瑪吉偷偷翹課了，她和卡赫一起坐上火車，前往城市。卡赫說，卡妙是他的姊姊，她是謊言之神的徒弟，正在練習用善良的面容接近人們，用謊言改變他們原本的命運。卡赫問道：「她當時從妳這裡拿走了什麼信物?」「一本畫冊。」「只要她願意交還畫冊，我就能用魔法為妳把夢想和繪畫能力復原，到時妳就能往美好的人生邁進。」卡赫信誓旦旦的說道。兩人來到蔬果店門口，準備推門進入時，卡妙由屋內拉開了門。卡妙無視卡赫的存在，親切的牽住瑪吉的手，說：「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呢?」「我想要回我的畫冊。」瑪吉低著頭說。卡妙瞟了卡赫一眼，說：「好，我還給妳。」「真的嗎?」「但妳得和我去裡頭拿。」卡妙召喚出巫師房，拉著瑪吉一同進去，卡赫則被魔法困在原處。卡妙忿忿說道：「卡赫那傢伙是個騙子，他是謊言之神的徒弟，越多人相信他的謊言，他的法力就會越高。」「他也說妳是謊言之神的徒弟。」瑪吉皺眉，這對姊弟究竟誰才是騙子? 「我修行的是催毀術，和謊言之神半點關係也沒有。」卡妙板著臉說：「來吧，和我說說，妳的夢想和繪畫能力被我催毀後，發生過什麼不好的事嗎?」瑪吉支唔，其實她根本沒發生不好的事，但卡赫的羊皮紙顯現出，她的未來得往畫家的方向走，才是美好的人生。「他的羊皮紙是謊言之神給的，裡頭盡是些虛假詐騙。」卡妙掏出羊皮紙，「我們來看看，妳真正的未來會如何。」羊皮紙浮出畫面，在學校裡努力唸書的瑪吉，畢業後到商場擔任出納員，雖然後來發生了裁員風暴，但她很快便在別處找到工作，暫時的失業對她沒有絲毫影響。「還不錯的人生對吧，沒什麼好埋怨的了。」卡妙說：「而且已經被催毀的夢想和繪畫能力，就算硬用魔法還原回去，也會變得殘破不整。」這下瑪吉不知該如何是好。「別相信她的話!」卡赫不知何時出現在巫師房裡，抬手向卡妙射出一道橘色閃光。卡妙也不甘示弱，與他比拚起來，巫師房裡頓時煙霧四起，亂成一團。「停!」此時三人頭頂傳來陌生的聲音，卡妙和卡赫像被什麼給凍結了，動也不動。「不好意思，我的徒弟們嚇到妳了吧。」一名穿著白袍的青年憑空現身。「你是……?」「平常大家都稱我『謊言之神』。」他看著卡妙和卡赫，搔著頭說：「唉，這兩個傢伙居然為了爭輸贏打成這樣?」瑪吉無言，原來姊弟倆都是貨真價實的騙子，他們大概是在玩些什麼競賽，誰的話能被相信、並且得到被騙人的信物，誰就是贏家? 那羊皮紙的預言也是假的囉? 謊言之神好像能感知瑪吉心中所想，道：「其實羊皮紙就只是一個道具罷了，它會對妳的人生猜測各種不同的未來，但持有人能決定要讓妳看見那一個預言。」瑪吉問：「所以羊皮紙所顯示的預言都有可能會發生?只是沒人知道真正會發生的是哪個? 」謊言之神回：「一般來說是這樣……」他沒說出口的是，羊皮紙在預測不幸時，總是特別準。瑪吉馬上又覺得可疑，「你不覺得我相信一個自稱謊言之神的人說的話，有點矛盾嗎?」「我雖是謊言之神，但在工作以外的時間，基本上都是說真話喔。」他笑著說：「現在是我的休息時間，所以才會來偷看徒弟呀。」瑪吉再問：「所以我的繪畫能力和夢想並沒有被摧毀囉?」「當然。」謊言之神找出瑪吉的畫冊，將其交還給她。「為什麼我之後就再也沒有想再畫畫了呢?」謊言之神將兩個徒弟分別扛在肩上，離去前說道：「這……我也不曉得，因為卡妙根本不會任何催毀魔法，她只會用花俏的手法說謊罷了。」回程的火車上，瑪吉翻開畫冊的空白頁，顫抖著手在上頭畫圖……沒錯，她還能畫，雖然畫技退步了一點，但她的能力的確沒有不見。如果她再晚一點提起筆，或許就真的什麼也畫不出來了。瑪吉一頁頁的往前翻著這些曾被她拋棄的過往，一股心酸升起，眼淚搭搭直落，最後嚎淘大哭起來。埋藏在內心最深處的夢想，隨著眼淚悄悄探出頭來。此時她才知曉－－原來摧毀她的夢想和繪畫能力的人，不會是別人，只會是自己。多年後，已經成為老奶奶的瑪吉站畫展會的舞台，娓娓道來這段故事。退休前她是名出納員，除此之外，她還有一張水電執照，所以鎮上的居民修燈配電拉水管都找她。退休後瑪吉成為一名初出茅盧的畫家，角落有三名穿著白袍的巫師，正微笑看著她，因為瑪吉創造了一個羊皮紙沒預言過的未來。 -- FB：錵九九吃到飽 https://reurl.cc/vDQ7oL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27.247.193.83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TigerBlue/M.1590552093.A.1A8.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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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xian

05/27 13:17, 3年前 , 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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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piece01o

05/28 07:59, 3年前 , 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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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二位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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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1009

05/30 16:34, 3年前 , 3^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