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厄夜鬼衣』：第三章，黑衣怨（十七）
「千尋的事就先擱著吧，我們先回去小屋。」
接著我環顧墓園四周，之後還是得請人來整理才行，一些屍骨仍受雨淋日曝之苦。
就這樣，我們三人沿著我前來的路走了回去。
或許有了小雅與玉兒的陪伴，或許這件事即將告一段落，這一路上，有說有笑，心情
輕鬆不少。
不一會兒，就回到這間小木屋。
我望著它有點出神，的確，最初與最後的事件都在這裡發生。
「它的存在似乎讓你很困擾...。」小雅來到我身旁說，「瞧它一整個怪里怪氣，要
不要放一把火燒了？」
「不行！這可能會引起森林大火。我想，之後與墓園一起請人處理吧，暫時先佈下
防止外人進入的結界。」
雖然在這深山裡應該不會有人過來，但為防萬一，還是做一點安全措施比較好。
而且這件事也該讓阿公知道，由他來主導調查會比較好，雖然...回去免不了要挨
一頓責罵。
「善後的事讓我跟玉兒來做吧，你也該回去跟胖子他們會合了。」小雅說。
「嗯...，那就麻煩妳們了。」
「阿任，你知道我可不會是做白工的。」小雅故意提醒道。
「我知道！薯條五大包！」我轉過頭對玉兒說：「玉兒妳想要什麼？」
「唔...沒有特別想要的...。」玉兒抱著尾巴，彎起嘴角：「只要程大哥平安無事
就好。」
我笑笑地摸了摸玉兒的頭，她像隻溫馴的貓咪閉上眼，享受著這舒適的輕撫。
一旁的小雅一看，突然提高音量：「喂！薯條本來就要買給我的，不算！」
「那...？」
「不然就再做一次吧！」只見小雅湊近我的臉，用著極度挑逗的聲音與媚惑的
眼神對我說著。
「做...做什麼一次？妳...妳...」我停下手，神情顯得有點慌亂。
「還會是什麼呢？看你這樣慌慌張張，想必是知道是什麼了。」
「可是...那個...」
「如果玉兒也要一起來的話，我不反對。反正...都有先例了。」
呃...好吧，我承認小雅的要求非常有吸引力，但...我可沒這種癖好。
「你看起來好像很為難？還是...沉浸在當時的歡愉，決定不了是誰帶給你最大的
樂趣？」
「總之，回...回去再說。」我得趕緊轉移這個話題才行，「我差不多也該走了。」
「好～可又別忘囉～☆」小雅笑咪咪地說，「再忘了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喲。」
「程大哥，這裡有樣東西可以幫得上忙。」玉兒自懷中拿一張折疊整齊的白紙，「
我臨時手繪了這座山林的地圖，照著它走，就不會迷路了。」
我接過手打開一看，所有重要的地點與路線都一目瞭然。
「謝謝，這真的幫了我一個大忙。」我又摸了摸玉兒的頭。
一旁的小雅嘟著嘴，不知道在咕噥什麼。
就這樣，在她們的目送之下，照著地圖的指示，我趕緊往遊覽車的位置跑去。
「還看啊～」小雅不發一響地走到玉兒身邊將她摟進懷裡，「真的那麼想他，就跟著
去呀！」
「可是...」
「在擔心什麼呢？跟阿任的關係已經變得那麼親密...。」小雅促狹地說道。
「我...我...」玉兒雙手夾著發燙的臉，尾巴快速地左右擺來擺去。
「呵呵，妳是想...自己這身模樣被阿任的同學發現可不妙吧？而且，妳自身的氣力
並沒有完全回復，怕跟去了，只會拖累阿任...是這樣吧？」
玉兒點點頭，默認了小雅的推測。
「唉～妳想得太多囉。誰都看得出來，阿任很疼妳哩。從以前到現在，妳的要求，
他二話不說馬上答應。只不過，如果妳不再積極一點，程大哥可就會被千尋給
拐走囉！」
「可是...程大哥不是那種人。」
「他的確不是那種人，但千尋是呀！她已經要他在三天之後作出決定。阿任心腸好，
耳根子軟，加上還有個小林管家在一旁鼓譟...。」
一聽到小雅的分析，玉兒似乎動搖了。
「不過...唿唿...」小雅的臉上堆滿像是喜歡惡作劇、小惡魔般的詭笑。
她低身在玉兒的耳旁悄聲地說了些話。
＊＊＊＊＊＊＊＊＊＊＊＊＊＊＊＊＊＊＊＊＊＊＊＊＊＊＊＊＊＊＊＊＊＊＊
天亮之後，四周變得明亮起來，路況也順多了。
照著玉兒親手繪製的地圖，很快地就回到帳篷處。
料想裡頭應該沒有人才對，但我卻發現四周散佈著雜亂無章的新鞋印。
才覺得奇怪，此時帳篷門口的帆布突然掀了上來。
「阿任？」
「『死宅宅』？」
接著又探出兩顆頭，我一看，不驚大叫：「『戇人』、『猛男』！？」
「我應該不是在作夢吧？是因為米諾夫斯基粒子濃度減少的緣故嗎？」『死宅宅』
驚呼道。
「你們...怎麼會在這邊？」
「不知道...」『死宅宅』雙手一攤，搖搖頭。
「快嚇死我了...好可怕啊！」『猛男』輕拍著自己的胸口，「還以為會就這樣被
怪霧給吞了。要不是有個好心的老伯伯...」
「我也一樣耶！」『死宅宅』插話道。
「好心的老伯伯？你們誰可以解釋一下嗎？」
「當我跟『猛男』發現四周全是霧、加上不遠處傳來詭異吼叫聲，當下只覺得
死定了。結果啊，眼前突然冒出一位穿著舊時的唐裝、一手柱著拐杖、一臉慈祥
模樣的老伯伯，他招手示意跟他走。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就呆呆地跟著他...」
「然後呢？」
「結果等我醒來，就看到他們都在我身邊，就在這個帳篷裡。」『戇人』抓了抓
頭說，「你們有沒有覺得那位老伯伯好像在哪見過...？」
「聽你這麼一說...很像是...像是...」『死宅宅』也陷入沉思之中。
「我對他好像也有點印象，怎麼會想不起來呢？」一旁的『猛男』亦是自言自語道。
「難不成我們被外星人綁架了？」『戇人』突然像發現新線索般說道，「有部驚悚
小說就是描述這樣的情節喔...。」
「難不成真的是米諾夫斯基粒子的關係？！哇！這是大發現耶！」『死宅宅』興奮地
喊著。
「那怎麼辦？我們被當成實驗品，遭到竊取記憶了！」『猛男』也加入這場戰局。
眼看這三人全都陷入我無法理解的領域，我決定得先阻止他們。
「ＯＫ！這件事等回去之後，你們再慢慢想。現在我們先回去遊覽車，跟其他人會合，
他們一定在等我們！」
一聽到要回去，三人開心地又吼又叫。
我突然覺得阿信好厲害，不僅聽得懂他們在說什，還能夠讓這群問題兒童乖乖地喊他
老大。
「從這裡出發還要走上半小時的山路，途中如果累的話就說一聲。千萬別落單了！」
「好！」三人齊聲允諾，臉上堆滿笑容。
一路上，他們三人有說有笑，像是忘記在幾小時之前仍身處險境。
依他們的說法，這位不知名的老伯伯不僅救了他們，讓他們免於受到危害，甚至
連恐懼的記憶也不讓他們留下。
到底是誰有這樣一個能力可以不受怪霧的影響而可以平安地把人救出？
才在想著，肩膀就被拍了一下。
「阿任，你看起來怎麼那麼嚴肅啊？」
「我還有很多事要做，輕鬆不起來。」
「要不要幫忙？哪件事最急著處理，說出來，我們三個一定幫到底！」『死宅宅』
拍著自己的胸脯掛保證，一旁的『戇人』與『猛男』則是點頭附和。
「就是我現在正在做的事...。」
他們三人一聽，彼此互看，似乎聽不懂我話中的意思。
「帶你們到下車的地點，也就是遊覽車的位置。」
「這樣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三人齊聲笑著，好像事不關己，「之後呢？」
「之後...。」我有點無言，「我們不是還在畢旅嗎？看大家的意見是要繼續走完，
還是中止，然後回家。」
「對齁！畢旅的事我都快忘了...」『戇人』笑道。
「我也是...。」
「你們到底有沒有危機感啊？怎麼像是在狀況外？」我嘆了口氣道。
嗚...阿信啊...你到底是怎麼成為他們的大哥？
他們根本活在某個平行世界啊...。
就這樣與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很快地就來到遊覽車的附近。
「看到車子了！」『猛男』在越過一處坡地後，興奮地喊著。
我也終於鬆了一口氣，總算到了。
只不過，在後頭的我抬頭一看，不對啊，怎麼遊覽車少了一輛？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時，從車上下來了一批人。
其中一位直向我們奔來，不用說，鐵定是『老K』。
「你們...你們...」『老K』滿臉笑容，開心地說不出話來。
接著小張、阿信與司機黃大哥也跑了過來
「阿任！看到你真高興！」阿信拍了拍我的肩膀說。
「我也是！你們都沒事就好了！」我往後一瞧，「其他人呢？」
「他們先到山下安全的地方了。」
「為什麼你們不一齊走呢？」
「因為要等你們啊！好兄弟！」胖子不知從哪冒了出來。
「別人我敢保證，至於你，我不太相信你是真心想要等我們才留下來。」
「算了，算了，好心被雷親！」胖子說完，逕自走到『死宅宅』身邊。
看他一手搭在『死宅宅』身上，嘰哩瓜拉地不知道在談些什麼。
「既然大家都到了，我們現在就回去吧！快樂的重逢請移到車內繼續。」
黃大哥喊道。
「你們先走，我還有事情要處理。」
「還有什麼事？不是都已經解決了嗎？」小張問。
「就...私人的事啦。」胖子插話道，「總之，阿任跟我會騎著腳踏車回去。」
我瞪了胖子一眼，這傢伙絕對在打什麼如意算盤。
此時，小張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先是猶豫了一下，再拿起手機。
「喂...」
接著聽了一會兒，狐疑的表情逐漸轉變成開心的眼神。
「我知道。我們人也到齊了，正準備下山。大家都平安無事，好得很！」
小張笑著對我們伸出手指，將姆指與食指扣住、比出一個OK的手勢。
「好，那等會見！」
未等小張掛上電話，阿信急問道：「他們安全地到山下了嗎？」
「是啊！說也奇怪，一出山路，手機就恢復通訊了。他們目前人在派出所，已經
報了案。為了安全起見，警察要我們趕緊下來...。」
「你們兩個確定要待在這裡嗎？」黃大哥擔心地問。
「嗯。警察那邊我之後會再過去解釋。不瞞你說，這整件事有點複雜。」我苦笑道，
「說是私事，其實我想再次確認一些事情。」
「不需要我們幫忙嗎？」阿信問，「這樣未免太見外了吧...」
「這個...」
「聽你這樣講，我們就更好奇了！」小張說，「嘿嘿～先說來聽聽嘛。」
「煩死了！叫你們走就快點走，太多人反而礙手礙腳。」胖子催促道。
「是這樣嗎？」阿信露出懷疑的表情。
「差不多是啦...呵呵」我苦笑道。
「你喔...」阿信搖搖頭，「既然你那麼堅持，我也不好說什麼了。真的需要幫忙，
可別客氣啊！」
「當然！」
「那...大家都上車吧！警察那邊我會再跟他們說，但你們最後還是得去一趟山下的
警察局。有什麼事，隨時保持聯絡。」黃大哥提醒道。
「一定，一定。有我胖子在，絕對不會有什麼事！」胖子拍胸脯說。
我心頭一涼，這個死胖子，又在立一些麻煩 flag。
就這樣，除了我跟胖子，其他人坐上遊覽車往山下駛去。
待車影消失之後，我怒瞪胖子：「你為什麼留下來？給我老實說！」
「唔...因為...因為...」
就在胖子要開口解釋時，身後的樹林突然劇烈搖晃，一陣冷意從腳底直竄到我的腦門。
地面隆起、吱吱作響，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從地底直往我們衝。
心頭一驚，一腳踹開胖子，彎下腰急忙在地上畫一道符。
轟地一道悶響，地面竟然裂了一個大口子。
從那個大口子上，瞬間延伸出很多的龜裂的細紋，而那些裂紋越來越大，越來越多，
像是一個雞蛋上佈滿了裂痕...。
隨後，整個地面崩塌碎裂。
而在這個崩塌中，可以看見一個全身冒著黑氣的傢伙，又醜又臭。
一旁的胖子一看驚呼道，「夭壽喂～這是什麼鬼啊？」
這那是鬼，是那具被我用弓箭轟掉下半身的乾屍！
由於地面傾斜，加上重心不穩，我的身體一倒，直往乾屍所在的位置滑去。
它伸出如雞爪般的手指，血盆的大口更朝我張開，打算將我吞下肚。
由於手邊沒有可以抵禦的東西，身體也不受控地朝它而去。
此時，心中只閃過一個念頭，「這下子真的死定了。」
在電光火石之際，突然一道火紅的光束自遠處不偏不倚地射向乾屍。
乾屍發出淒厲的哀嚎，接著身子一震，啪咑一聲，炸裂成大小不一的屍塊，噴出的
黑水濺了我一身。
這些屍塊一落了地，全化成一灘灘腥臭無比、如墨汁般的黑色黏稠液體。
我朝著發出這道紅光的方向一看，是一位拿著兩米長的和弓的少女。
「千...千尋！」
她面無表情地朝我走了過來，看了我一眼，語氣冰冷地說：「先前的救命之情算是
還給你了，我們彼此不再相欠。」
「妳是為了追蹤乾屍才來這裡的嗎？」
「算是吧...。」千尋指著遊覽車進來的方向說：「我聯絡了小林，請他在下車處接我。
就在我前去的路上，發現它正跟著你，如此而已。」
「這樣啊...」我微微地低下頭，「謝謝...救了我一命。」
「記住！我等著你的答覆！」千尋繞過我，繼續往前走。
我一愣，接著如夢乍醒般躍了起來，跑到千尋的身邊：「我現在就可以告訴妳我的
答案！」
千尋停下腳步，直盯著我看。
「說吧，我正聽著。」
「對不起...我無法答應妳的要求。我...」
「夠了，不用跟我解釋理由。」千尋的語氣仍是非常平靜，「打從一開始我就知道
結果了，只是...我還是想聽到你親口對我說。」
「千尋，妳真的要回去日本...要向本家...」
「這已經跟你無關。」
「妳確定要這麼做？」
「都說跟你無關了！」
「......」
「我們之後就不會再見面，你也別來機場送我，能在這樣的場合與你道別，也算是
最好的結果。你給予我新的生命，賜予了我救贖的光芒，讓我重新看到了未來的
希望。你是我第一個朋友，也是我最後一個朋友；從今以後，我的身邊只有敵人
不會再有朋友了。」千尋緩緩地轉過身，噙著淚水對我說：
「ありがとう...さよなら...。」
雖然我不懂日文，但最後兩句的意思我知道。
我想要追上去攔住她，但她最後離去的眼神讓我卻步。
望著她消失在樹林的孤單背影，手心攥緊得生疼。
「痛痛痛...」胖子狼狽地站了起來，揉著發疼的屁股，「好兄弟，你的臉色好差！
跟千尋醬發生什麼事？為什麼她要這麼跟你說？你們又吵架啦？」
「吳胖子，我問你...」我無意識地問道，「哪天，如果我不再是你的朋友而是要
以命相搏、至死方休的敵人，你會怎麼辦？」
「這種事不會發生。」胖子轉了轉脖子，拍去身上的灰塵，「第一，你的個性不會
使你成為那種人；第二，難保你不會為了某人、事、物而要與好友兵刃相向，
要是如此，那只好開打囉。」
胖子毫不掩飾地說出心中的想法，那口氣非常自然、平常，像是他隨時做好為友情
犧牲的準備。
「第三，所以拜託你手下留情。像上次我差點跟女鬼結婚，之後被她上了身，
你還真的拿刀砍了下去。」
「哦...那件事啊」我回過神，憶起了那一次事件幾乎讓玉兒瀕臨死亡。
我不能再讓歷史重演，更何況，千尋這次所要對抗的整個家族龐大的勢力。
「喂！叫了你幾次都沒回應？」胖子沒好氣地說，「算了，我不想捲入你們之間的
修羅場，一下子是人鬼戀，一下子是超越種族界限的人獸戀，現在則是跨文化的
異國戀，哪天來了個飛越幾千光年、與宇宙人的第一類接觸，我也不會覺得奇怪。
別怪我沒提醒你腳踏多條船的後果...。」
「是啊，依你的說法，我可真是作足了各種形式的國民外交。」
說完，胖子與我相視而笑。
「先別管這個...你不覺得奇怪嗎？」
「怎...怎了？」
「千尋醬不是說她要等小林管家來接她，那...她為什麼要往另一個方向走？」
我感緊回頭一看，的確，上次小林管家載我們下車的地方的確不在前方。
難不成...千尋真的是為了保護我們的安全，一路跟在後頭...。
雖然她的嘴上說著不想管我的事，但...卻如此在乎我的一切。
一想到此，心中倍覺酸楚。
胖子說得對，小雅也沒說錯，但無論如何，千尋的事我管定了，哪怕要與全世界為敵！
我得趕快想個辦法，我可不想讓千尋成為最終BOSS！
「喂！好兄弟...」胖子看我似乎又想著事情想出了神，便走了過來，搖了搖我的肩膀。
「嗯...沒什麼，可能是千尋記錯了。既然事情都解決了，我們也回去吧。」
「回去？」胖子驚呼，「你說的私事...就是指跟千尋見面的事？」
「啐！跟她見面是不期而遇！我留下來的目的是要解決乾屍！」
「乾屍？」胖子皺著眉，指著地上說，「就這一跎跎...鬼東西？」
「是啊，不然你以為是什麼？」
「Shit！！！！！！！！！」胖子抱著頭，仰天吼叫。
「你硬要說它是shit也可以。」
雖然不知道胖子到底要做什麼見不得光的勾當，但我知道，此時的他一定沒料到
事情往某個出乎他預期的路線進行。
下回，
『厄夜鬼衣』：第四章，青衣戀（一）
「阿任！你現在在哪？」我拿起手機，發覺阿公正用視訊與我通話。
「我？...我人在外面，怎麼了？」
「嗯...有點棘手的事...可以過來道場一趟嗎？」阿公說完，將手機轉了個方向。
在小小的螢幕中我看到一位女孩子怯懦懦地站在一旁，
一襲夜色般的長髮與黑白分明的雙眸，標準美人胚子的鵝蛋臉上兼具著在我腦海中
那副可愛清純（撒嬌）與威風凜凜（生氣）的容貌。
「小泉！！！」我不禁激動地大喊。
「事情就是這樣，你快點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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