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唬]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 5
「……混蛋，你真的惹火我了！」
少女張開大口，二話不說就往吳能的手臂咬去。
「唉、唉呀！妳竟敢咬我！連我爸爸都沒咬過我！」
吳能吃痛，一時鬆了手，少女趁機追擊，狠命地背後頭錘正中吳能鼻樑，一時鼻血噴
得像是被偷搖過的可樂。
「抓住他！」
少女歇斯底里地尖聲怪叫，婦人和鬍渣男不敢再猶豫，他們前前後後衝上前，吳能手
槍連發，卻阻擋不了他們，吳能拼命掙扎，無奈手上有咬傷，鼻血又在流，重傷之下他終
於不敵，被按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咳咳……呸！這下子形式又逆轉了！你剛剛竟敢那樣對我，我一定要好好折磨你再
讓你死！喂，把他的鼻孔撐大！」
婦人和鬍渣男一左一右，摳住吳能的鼻翼往旁扯。
「妳要幹嘛！」
「看是誰腦袋先發芽開花！」
槍口越來越接近自己，吳能的心臟狂跳，腦中有個自己正在大喊著「做點什麼！」然
而身體卻動彈不得。就在這生命攸關的時刻，警察學校的紮實訓練內容忽然從吳能腦海某
個角落蹦出。
『無論何時都不可以放棄希望！。』
希望！不能放棄！
光芒從吳能眼中爆出，這是來自他腦中爆發的大霹靂之光，此刻他的腦中正在進行宇
宙的創世，在警察學校中所學的制式知識、教條，此刻正急速地分解，以新的形式組合起
來，形成實際的，能在現場發揮的法則。吳能本已優秀的警探腦在生死交關的極限之中，
竟爆發出再一次的昇華，固態的思考迴路已經散解，形成靈活的量子動態思考，此刻的他
已經不能再被稱作霹靂警探，而是應該稱作霹靂警探‧EX。
「停！停停！我投降啦！」
「呵，已經太晚了，你只有一條路，就是死！」
「誰在跟妳說話，屁孩！這邊的太太、先生，聽我說，聽我說！那邊地上的東西，你
們不撿起來好好看看可是會後悔的！撿起來看看吧，沒損失的！」
婦人滿肚子狐疑，但是見吳能說得誠懇，也就姑且離開，拿起那東西來看看。
「寶貝，那是什麼？」
鬍渣男伸長脖子看，卻也沒有放鬆對吳能的壓制。
「這是……」
那份掉在一旁的東西，正是沾了血的保險契約書。
「兩位，你們可以看到，保險契約上沾了這位屁孩的血，古人以血代書，效力更勝簽
名，只要你們和我站在同一陣線，一起把這屁孩做了，在契約上的受益人寫上你們的名字
，就可以獲得優渥的保險金！」
「你這……」
小芸聽了勃然大怒，但她還來不及說話，少婦已經先怒吼起來。
「你別想離間我們母女的感情，我才不會聽你這個外人的話！」
「說得好，阿母！現在就讓我幹掉他！」
眼看小芸就要衝過來，吳能趕緊接著大喊。
「等等，等等！太太，您真是天下父母心啊！像你這種模範老木，天下少有！但是您
看看，小芸她對妳，卻完全沒有個對母親的尊敬，完全把妳當作個低能！這樣的女兒，像
話嗎？」
「……她只是叛逆期啦，高中女生都是這樣的。在學校學了一些不好的口頭禪，才會
整天低能、低能的。」
婦人雖然嘴上反駁，表情卻沒什麼自信。
「不對，女生比較早熟，早就不是叛逆期啦。她是打從心底瞧不起老木妳，把老木妳
當成一個絕對順從的低能奴隸在使喚，在她眼中，妳除了是個低能，還是個低能。不信的
話我證明給妳看。嘿，先生，能稍微放開我一下嗎？」
「喔喔，好。」
鬍渣男在旁邊聽得一愣一愣，聽到吳能有禮貌的請求，便趕緊放開了他。吳能站了起
來。
「你、你們在幹嘛？我簡直不敢相信……｣
「吃屎拳！」
「噗喔！」
少女話沒說完，就被吳能一拳打倒在地，鼻血又再度流滿地。
「你們兩個低能！妳們在幹嘛啦！幹嘛放開他啦！抓住他！」
少女躺在地上哭叫著。吳能轉過身，對婦人和鬍渣男說道：
「聽到了嗎？她這副樣子，正正是時下最流行的公主。」
吳能拍拍婦人及鬍渣男的肩。
「手起刀落輕鬆現拿三千萬，還是費心費力，折磨幾十年換得一個大麻煩，這個選擇
應該……不難吧？」
「唔。先、先把她綁起來……」
鬍渣男應了一聲便上前，少女哭叫掙扎，鬍渣男抓起少女的頭往地上一撞，她便失去
了意識。
「正確的選擇！現在在讓我再推薦您一個追加優惠方案。」
一份新的保單被交到婦人手上。
「趁現在這個機會，如果妳把那個男的一起幹掉，再用他的大拇指壓個血印，妳就可
以獨得兩分保險金！」
「嗄？你在說什麼，不能這樣……」
「為什麼不能？妳在顧慮什麼？」
吳能湊近婦人的耳邊竊聲私語。
「只不過是另外一個人，和以前沒有不一樣，你想想，以前妳們殺了那些和妳們不相
干的人，妳們母女賺得一筆保險金，因為他們不是妳們一夥的，所以可以輕鬆殺掉；現在
那邊那兩個人，其實也和妳沒什麼關係，妳是妳，他們不是妳，都是外人，在這世界上妳
就是獨自一個人，永遠都是孤獨的，為何不殺了他們？就像以前那樣，把錢握在自己手中
吧！」
「唔……喔……」
婦人原本猶疑不決的表情，在吳能的輕柔勸說之下，變得朦朦朧朧，好像在作夢一般
。
「加油……就是這樣……」
吳能將一旁櫃子上的花瓶交到婦人手上。
「沒問題……一直以來都是這樣……」
花瓶碎裂了，碎片嘩啦掉滿地。鬍渣男滿頭是血地轉過身來。他兩眼圓睜，瞪著婦人
。
「我願意……為愛而亡！」
碰磅！鬍渣男倒在地上。
「啊呀！嗯？我、我做了什麼……」
婦人被鬍渣男倒地的聲響驚醒，脫離了恍惚狀態，她看著倒地的鬍渣男，昏迷的少女
，完全不知所措。
「沒什麼、沒什麼……放心好了……」
吳能彎腰撿起槍。他兩手垂在身旁，慢慢地晃悠到婦人身邊。婦人與吳能對上了眼，
她忽然之間對那眼中的笑意感到顫慄，不禁一步步後退，直到牆壁貼背，退無可退。
「妳做得很好，不必懷疑自己。現在，回答我最後的問題。上個禮拜那兩件偽裝成自
殺的案子，到底跟妳們有沒有關係？」
「上、上禮拜？我不知道……我們每次作案都會相隔一到三年……」
「所以妳老公是妳殺的，但是另外兩人妳並不清楚，是這樣？」
「不、不是啊！其實那老頭……真的是自殺啊！」
「什麼？妳再說得清楚一點。」
「沒有其他好說了，就跟剛才說得差不多，我一個人找到了樓頂，剛好看到老頭往下
跳！」
「別想對我說謊！」
吳能大聲怒吼，他用槍抵住婦人的下巴。
「妳已經殺害15條人命，就算少了這老頭，妳的刑罰也不會比較輕！你不說真話，小
心我當場斃了妳，讓妳連龜在監獄等廢死聯盟得勢的機會都沒有！」
「不要……嗚……住手啊，我沒、沒有說謊！我真的看到那老頭跳了呀！我沒有推他
！」
「哼！」
吳能一揮槍托，打在婦人的後腦上，婦人軟倒在地，失去了意識。
傍晚進入屋子的四個人，只剩下吳能獨自站立著。
他打開大門走向戶外，外邊已經是黑夜，月兒高掛在天空，然而幾道不屬於黑夜的強
光卻突然照在吳能身上。吳能瞇了瞇眼，這才發現透天厝周圍已經被警車包圍。
「不要動！」
從廣播器傳來警告聲。吳能眼前，所有警察都持槍對著他。
「我們接獲通報，這裡正發生擄人勒贖案件！你是什麼人？」
「嘿，辛苦各位，我是轄區員警吳能。」
吳能秀出他的警徽。
「……吳能！」
吳能一報上名，大家便認出他來了。
「你怎麼留了紅色繞腮鬍？一下子沒認出你啊。」
「裡面什麼狀況？」
「你怎麼在這啊？」
「沒什麼。」
吳能雙手放在口袋，緩步走過警車群，同事問題一個接一個，他露出苦笑。
「裡面沒有什麼擄人勒贖案，那裏面的是更加駭人聽聞的凶案兇手。連續再婚殺人的
母女以及她們的合夥人。」
「什麼！」
「放心吧，已經沒有危險。」
「所以吳能，你為什麼在這啊？」
吳能沒有再回答，他穿過喧囂的警車群，周圍的吶喊聲、無線電呼叫聲、奔跑聲震動
著空氣，然而這些震動一來到吳能身邊就凝結了，他的身邊既冷又暗沉，他是喧鬧中的一
塊沉默石頭。
吳能真正理解到，不管是再聰明的罪犯，終會有被制裁的一天，而制裁他們的或許不
是法律，而是他們邪惡的心所製造出的矛盾，這正是罪惡反噬，不管罪犯懷著什麼樣的心
思，那都沒有差別，正義的鐵鎚是邏輯中必然誕生的產物，而它終會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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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裡，喧鬧的城市也被黑暗籠罩，陷入深深的沉睡。空蕩蕩的街道，只有夜風拂過
的聲音。
吳能一整天疲勞奔波，最後終於能夠準時下班，原本應該已經融入城市的靜謐之中，
呼呼大睡了。這是他當上警察以來最辛苦的一天，然而他卻醒著。吳能失眠了。
「可惡，該死的，連環獵奇殺人案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他靠坐在床上，床邊的窗流進涼爽的夜風，腦袋中的混沌都被洗清了，變得空透清明
，即使如此，吳能依然什麼都想不出來。
「沒什麼突破點……或許我應該嘗試尋找案件的共通點。」
他拿起床頭邊的三份文件，將他們在床上攤開研究。兩份是吳能調查兩名受害者後分
別作的筆記，另一份是第三名被害者在局裡的相關紀錄。
「第三件案子的被害人是60歲女性，職業不詳，背景不詳，身分不詳……這什麼啊？
」
他嘆了一口氣，將文件放回床頭，手背在腦後，躺回床上。
「這三個案子的共通點……」
他的警探腦快速運轉，此時是警探腦‧夜間清新模式，具有無聲、低耗能、散熱佳等
優點，是最能讓警探腦發揮潛能的模式。
「共通點、共通點……嗯……受害者都掛了。」
「受害者都是人……」
「受害者都是我和蔡鳥警官經手的，難道我們也牽扯在案件中！」
「天哪，前兩名被害者好像是同一個星座！好巧喔呵呵！」
「……！……！！」
漫漫長夜，倏忽即逝。清晨的淡色陽光踩著早晨清涼的空氣，從窗外爬進。
「我知道了……被害者的祖先……都來自非洲……」
吳能的雙眼佈滿血絲。
「啊，早上了，還是，睡一下吧……」
他沉重的眼皮慢慢落下，在即將進入夢鄉之際，他想到了，前兩名被害者在死前，都
曾經頻繁的出門，而目的地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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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射入城市的每扇窗內，在城市的一角，徹夜密談的兩個男人房裡，也一樣
被和煦的陽光照亮。
「那麼，就這樣繼續吧。」
「嗯。看看，太陽都出來了。我就先走了。」
「等等。那傢伙……最近怎麼樣？」
「喔……活躍得很。昨天還連續破獲毒品藥頭，抓到連續謀殺詐領保險金案的兇手呢
。」
「哼。」
男子冷哼一聲。
「嘿，那個蠢蛋。」
「或許他有機會成為一個不錯的警察。」
「哼。」
其中一個男子起身，對另一個男子點頭致意，接著便安靜無聲地離開了。
<待續>
下回：連續進行了兩場偵查，案情依然沒有進展，吳能陷入瓶頸，此時新的幫手出現了！
調查會否發生轉機？請見下回：<友情特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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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不痛不癢的，怎麼可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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