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禁魘婆』：第三章、懸魂棺（七）（完）

看板TigerBlue作者jfsu (水精靈)時間13年前 (2012/08/22 18:45)推噓28(28推 0噓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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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叔伸手拂去紫綾胸口的符咒，默默地說：「葉氏，妳放不下仇恨，如今妳是被自己所下的降術困死，以致魂飛魄散，無法投胎轉世，永世不得超生，休莫怪我。」「道叔...」「我沒事...」道叔拭去眼角的淚水，語帶哽咽地說，「幫我把紫綾帶出去這裡，我的腳受了傷，使不太上力。」「好。」就在我準備俯身抱起紫綾時，她突然睜開雙眼，我一見，嚇得退了好幾步。「紫...紫綾...她...」道叔見我如此，趕緊過來拉起紫綾的右手，把脈探息。接著他撕開紫綾傷口處的衣物，原本被子彈所傷的地方雖然皮開肉綻，但已不再流血。「沒錯呀，明明已經沒有脈象與鼻息，怎麼還會...？」一旁的我見到這種死人睜眼的情況，尤其是在這種奇怪的墓地通常只會有一種結果，就是屍變！想到眼前即將出現個殭屍，我趕緊咬破舌尖、含著血準備噴向紫綾。才覺得驚訝之餘，紫綾竟然緩緩坐了起來，將右手自道叔手中抽了回去，動了幾下後，再轉頭看著道叔，那表情似乎在說，『你在做什麼？』對於紫綾一連串的行為，道叔也同樣警覺到，眼前的可人將會變成人見人怕的殭屍。不多想，他迅速地將自己的嘴貼住紫綾的唇，另一手探入她的衣服，直至右腹、約莫在肝臟下方處停住。我一眼就認出道叔手指停住的地方是『殂裡穴』，那人是死人的穴道之一，掌管屍身陰氣流動的源頭。依道叔的動作來看，想必他採取了最危險但也最迅速制服起屍的方法。一般而言，死亡沒多久的屍體若發生異變，多半是因為在其喉嚨附近有一團『眢氣』，這是引起屍變的媒介，只要這團氣隨著時間而下落在『殂裡穴』，不消幾刻鐘，就會順著其他穴道流動，循環完全身之後，將會化成驅使身體行動的屍氣。道叔想要在紫綾異變前吸出這股氣，這樣一來，至少可以保證我們不會對付的是殭屍，只不過，這團氣只在起屍前一小段時間才會有，所以時間點必須抓的很準確才行。一旦讓『眢氣』下到『殂裡穴』，自你口中發出的陽氣反而會助長屍變，這樣一來，反而把自己往危險裡推。就在道叔試著將這股卡在紫綾喉嚨中的眢氣吸出來時，我發覺到紫綾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了更多的變化。從原本的不知所措，到微微的抗拒，以致現在似乎接受這突然其來的『吻』。「道叔，紫綾的眼睛又閉起來了！」我手指著大喊。道叔一聽，唯恐有變，便不再嘴對著嘴，「難不成這氣...降下去了？」於是他再往紫綾身上另一處穴道探去...。「不行...別這樣...阿任在看...」紫綾發覺道叔正在她的身體游移，連忙張手阻止。「竟然...會說話了？」道叔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紫綾。眼見這個辦法沒效，道叔瞥見擱在一旁獵槍，他心中決定...。紫綾亦看穿道叔的企圖，她只好立刻坐直身子，同時間將道叔推倒，大喊：「你們先好好聽我說！我真的是紫綾啊！」「你...真的是紫綾？」被紫綾壓地地上的道叔反問著。「我是死了沒錯，但奉先你先想一想，我臨死前託你畫符的目的？」紫綾拉開胸前的衣襟，我與道叔不約而同地看著她，原先畫符的地方已被擦掉，只剩下一抹殘紅。「畫下這道血符有兩個目的，其一，可以讓妳在瀕死之際，魂魄暫時離開身體而變成類似假死的狀態，如此一來，我們便故意給了葉氏可乘之機，讓她附身。其二，血符會束縛住侵入的魂魄...」就在道叔解釋的當下，紫綾發覺我們由原先疑惑的表情，轉為極度彆扭，眼神也轉向一旁，非常不自然。紫綾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件傻事...。因為她在情急之中下拉衣服的動作太大，以致於衣服唰地應聲裂至肚臍處，胸前幾乎春光盡露。待紫綾稍作整理之後，接著道叔的話說：「就在葉氏魂飛魄散之後，我才得以回來，只不過...現在這副身體，也不知道能撐多久...。」「這樣懂了嗎？」紫綾雙手交叉橫在胸前，「這就是原先我說過的解決葉氏的方法！」啊！我想起來了！那是在茅草屋裡、紫綾提到化解之道，記得她好像說必須以自身血肉之軀什麼什麼的，難道這就是她說的方法？這根本就是一命換一命啊！「這方法失敗的風險非常大，我不想讓妳冒這個風險。」道叔補充道。「看來，你不喜歡最直接而有效的方法...既然如此，你剛才在做什麼呢？」紫綾替道叔的話下了個註解。「道叔不想讓妳變成殭屍...」我插話道。「哦？...其實，葉氏的事，我也有責任，所以，如果不做點什麼，我會很過意不去。」「但也不用這麼做啊！弄個不好，魂飛魄散的可是妳！」「別說了...」紫綾將食指指腹輕輕搭在道叔的嘴上，「總之，我回來了...。」是啊，最終邪不勝正，紫綾並沒有離我們而去！就在此時，道叔看見我喜形於色的表情，他明白我似乎是誤會了一些事。「阿任，紫綾她並不是真的復活...。」「咦？可是她不是就活生生地站在我們面前...。紫綾的身體怎麼了嗎？」「你忘了嗎？肉體在死亡後的那一刻就會開始崩壞，如果沒有加以好好保存的話，　不管是誰附在上頭都一樣...。如今，紫綾取回的是一個器官已經開始衰敗的空殼子　而已。這就是使用這個法術真正要付出的代價！」道叔這句話一說完，我心一沉，原本開心的心情頓時跌落谷底。這代價未免也太高了...換成是我，應該也不會這麼做。仔細想想，到最後，我還是無法替大家做任何事...。打從事件一開始，我就不斷地求人幫忙，先是小雅，再來是玉兒，甚至也連累了阿滿，不僅道叔受了傷，紫綾也為救了大家，犧牲了自己...。我怎麼這麼沒用！！！我不是還誇口向父母親說，我打算追隨阿公的腳步，成為獨當一面的『師公』嗎？現在呢？在道叔與紫綾面前，我感覺自己是如此地渺小...。「沒關係，這些都不重要！」紫綾走向前，拍了拍我的肩膀，「別自責，我知道你現在心中的想法。雖然我無法告訴你怎麼做，但你之後要走的路還很長，要擔的責任也會越來越重，千萬別在這裡就停下腳步。」「是啊！阿公跟我說過，同輩之中就屬你的資質最好。只是你遇上挫折很容易怯步...」道叔將手搭在我另一處肩上，「給自己多一點信心！別輕言認輸！」「還有，活著，才會有希望！」紫綾笑著說：是啊！勇氣來自生命，有生命才能面對更多挑戰！「好囉！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老婆婆與胖子還在等我們的好消息！而且，我想還趁著這副身體堪用時回去告訴族長這件事！」於是我跟紫綾一左一右攙扶著道叔往通道口前進，只不過，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安。「道叔，你們先過去，我想去求證一件事。」「什麼事讓你放不下心？」「道叔...我...覺得剛才葉氏她並不是在找我們...。」我提出了我心中的疑問，「在我重新進到這裡時，尋找道叔你所發出的聲音與動作足以引起葉氏的注意，但她並沒有過來找我。此外，我認為，受了重傷的她自認剩下的時間不多，對付起我們兩個的勝算不大，與其眼睜睜地看我們贏得這次的勝利，不如跟我們來個玉石俱焚、同歸於盡！」道叔想了想說：「嗯...你說的沒錯。剛才我就覺得奇怪，怎麼她老是在同個地方打轉... 我原以為她失血過多，意識不是那麼清楚...。」「紫綾，妳陪阿任去看一下好了，這裡還是得由妳帶路。」於是道叔找了個乾淨的地方坐著等我們，紫綾則是跟我回去察看。雖然手電筒已經快沒電了，但靠著紫綾對這裡地形的熟悉，很快地我們便回到葉氏剛才打轉的地方。我順著血跡與足印，仔細地尋找著，看看是否有任何可疑的蛛絲馬跡。「咦？怎麼有塊...石頭？」我看著地面某塊突起的紅色石塊。「紫綾！妳看！這裡本來就埋有這種石頭嗎？」紫綾俯身細看這塊石頭後，搖著頭說：「不對，這石頭是來自外面！」「這上頭的符文...你看得懂嗎？」紫綾反問。「符文？」這點我倒沒注意。我把手電筒的光直照在石頭，上頭果然刻有一堆符文。「『殄文』！」我不自覺地叫了出來。怎麼會是診文！哇咧，老天爺竟然開我這種玩笑！只要碰到寫有這種文字的東西，準沒有好事！就在我站起來準備跟紫綾一塊回去，但我看她卻已在我身後另一邊，跟我一樣低著頭正在找什麼。「阿任！這裡也有血跡！」紫綾揮著手說「還有塊綠色的石頭！」我一聽，頭皮不禁發麻，趕緊警告紫綾：「這石頭別碰！我們快回去告訴道叔！」第六感告訴我，這些一石頭一定有問題，還是少碰為妙。（慶幸的是，我的身邊是紫綾，如果換成胖子，他一定拿起來把玩然後放進口袋帶回去，不然就是把它當成足球踢好玩...。）「紅色...綠色？」道叔聽了我的描述之後，一手托著下巴，思考起來。「道叔，這些刻有『殄文』的石頭該不會是葉氏佈下的陣法？」「嗯，上頭寫有『殄文』肯定不是乾淨的東西。」道叔頓了頓說，「另外，這些塗有顏色的物品都是有其意義，好比，紅色多半為火的代表色，綠色為青，多半是樹木的顏色...諸如此類。至於是否跟陣法有關...」「方位！道叔，這些色彩會不會是代表著方位？」「有可能...」道叔突然眉頭一皺，臉色一沉：「若真是如此，那可就糟糕了！阿任，你去那裡找找有沒有黑色的石頭！紫綾妳去另一頭，...」「要找什麼顏色的石頭？」紫綾問。「白色！」要是道叔的推論與我的猜測沒有錯的話，這裡應該會有五種顏色的石頭，各自代表東南西北中五個方位。只是，為何道叔為何如此擔心？該不會真的是葉氏所做、可以召喚出上頭那群紅色鬼物？「紫綾，妳那裡有沒有什麼發現？」道叔大聲問。「有！這裡有一塊白色的石頭！」不遠處的紫綾喊著。「道叔，你是不是知道這是什麼陣法？」不理會傷口的疼痛，道叔拿起獵槍撐住地面，勉強站了起來說：「這原是一種叫『五重門』的禦敵陣法，據傳是來自於一場滅村的血案...。」＊＊＊＊＊＊＊＊＊＊＊＊＊＊＊＊＊＊＊＊＊＊＊＊＊＊＊＊＊＊＊＊＊＊＊＊＊「快叫大家逃命啊！那幫悍匪來打劫啦！」說話的是天門村的村長，李德。每年莊稼秋收之時，藏於村外山林內的悍匪總是過來村內打家劫舍，不僅值錢的物品會被搜刮一空，遇到看上眼的姑娘家也會擄去當壓寨夫人。直到去年，忍無可忍的村民們決定聯名上書衙門，請求縣府裡的大人作作主。在聽到他們的請求之後，官署果然派了一隊官兵加以追捕這群常年侵擾百姓的悍匪，只可惜，奉命帶頭勦匪的巡補大人，是個貪生怕死之輩，他差了些人佈了個陷阱，吸引一些前來察看的悍匪。以逸待勞的官兵就這樣打了一場漂亮的場面仗，抓了幾個小嘍嘍之後便回縣府交差了事。沒多久，這幾名匪徒就被梟首示眾，以敬傚尤。想當然爾，這批悍匪的大當家眼見幾個弟兄被殺，打算在他們頭七這天，帶人血洗天門村，用村民的血來獻祭。這天，太陽悄落在山的那一頭，許多村民正忙著準備晚飯，有的則是剛從田裡回家。原本在村外林間撿拾柴火的趙二，突然見到不遠處黃沙滾滾，他趕緊放下手中的東西，三步併兩步地跑回村裡警告大家。就在趙二正準備通知巡守的村民這件事，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他的人頭就被自後頭趕上的悍匪一刀砍落...。於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悍匪闖入了村內，開始了一場血腥的大屠殺。很多人看到屋外刀光劍影、吵嚷不休，才打開門探個究竟，當場就慘死亂刀之下。而村長李德顧不得自己剛上完茅廁，連褲腰帶都沒綁緊，連忙大聲呼喊大家逃命。「格老子的！通通都燒了！」大當家的命令一下，這群殺紅眼的匪徒開始到處放火，沒多久，村子就陷在一片火海之下。是夜，天門村變成了人間煉獄...。三天之後，村長領了幾十位僥倖逃離的村民返回當地，視線所及之處，牆圮屋頹，刀劍砍劈的痕跡猶在；街道上，濃厚刺鼻的血腥味混著屍體焚燒後的焦糊味直叫人作嘔，不時有著死狀驚心怵目的遺骸；村內一口水井打出的水盡是黑紅的血水，裡頭不知被扔了多少人進去；另一處富有人家的花園內，魚池上頭浮著的死屍，活脫脫如開了鍋的餃子！由於大多數死者的親友不是被殺，不然就是失散沒了聯繫，別說是祭祀，連找人安葬都有困難。最後，大家決定在村外挖了個大坑，將屍體一具具往裡頭扔，做個百人塚。這項工程一直到天黑都未能完成，他們只好暫時留下，等隔天天明繼續。當天夜晚，村長帶著大家躲在一處破屋內，唯恐悍匪發覺他們，連火都不敢點。他們彼此靠著彼此，不停祈求上蒼，別讓悍匪再來天門村搜人。熒熒鬼火四處閃動，空氣中盡是屍臭味，噬血的金頭蒼蠅到處飛舞，就這樣，他們惶恐地渡過一個看似平靜的一晚。天剛亮，村民們便迫不及待地起身收拾東西，在晨曦之中見到家園殘破如此，身邊的親人無一不遭逢毒手，加上擔心悍匪可能會再來報復，於是決定離開這裡，不再回到這塊他們傷心的土地。只不過，在這群災民之中只有一人留下，她叫王婆，一位年約四旬左右的婦人，她也是唯一跟著村長回來的女性。屠殺那天，她因為有事而人在外地避開了這場浩劫，但她唯一的女兒與外孫卻沒這麼幸運，悲傷莫名的她堅持不隨大家離開。苦勸不成的村長，深嘆了口氣，將幾天份的乾糧與飲水給了她之後，便帶領大家走了。接下來的幾天，白天她只是呆坐在家門口，不然就是像失心瘋般喊著女兒與外孫的名字，而在晚上更到墳塚前睡著。這件事情整整過了一個月之後才傳到縣府，主事的大人聽在他轄內竟有這等駭人聽聞的慘案，馬上招來當初領兵討伐的巡補，詳問經過。這名巡補眼見事跡敗露，不得不說出詳情。縣府大人一聽大為盛怒，立刻免去他的職務，押入大牢待審；接著他下令備好兵馬，隔天要親自討伐這群目無王法的盜匪。只是悍匪的大當家在上次事件之後早已在城中佈下眼線，在得知縣府要大張旗鼓地對付他們，以為天門村還有人在通風報信，加上他派至天門村的手下一直都沒有回報，他決定帶著所有人踏平這個村子。就在官兵出發前的半夜，這群悍匪便已來到。由於村民早在先前已經徹出，這村子儼然只是個廢墟。仗著人多勢眾，他們不怕埋伏，一群人四處在村內察探，直到看見遠處的破屋子裡頭有火光閃動。「給我圍起來！」大當家一下令，數十人便將這破屋子團團圍住。此時，自屋內走出一名婦人，蓬頭垢面、披頭散髮，身上發出陣陣異味，她正是王婆。大當家見到她這身裝扮，認為是位瘋婆子，便仰天大笑，其他匪徒也笑了起來。「格老子的！是妳通風報信？」大當家問。王婆一動也不動，只是低著頭，雙手揹在後頭。「大哥！她手上有東西！」「拿過來看看！」一名匪徒拿著刀走向前說：「妳背後藏啥東西？交出來！」王婆仍是不為所動，像是塊木頭定住了般。「砍下她的手！」大當家喝令道。這名匪徒一聽，才正要舉刀，咕咚一聲，王婆的手竟鬆開，自腳底旁滾出一個圓物。其他人將手中火把高舉一看，在晃動的火光之中，這物體是顆死人頭！「兄弟！是咱的兄弟！」有些人已經認出，這是他們之中的伙伴。「是妳殺的？」大當家挑了眉問。「大哥！殺了她為兄弟報仇！」一名匪徒語畢，現場便開始鼓噪起來。「臭婆娘！」另一名匪徒忿怒地驅前，手起刀落，王婆的腦袋就這樣跟身體分了家。現場一陣歡呼，像是慶賀般。「把她的頭掛在村外給官老爺看！」大當家笑著說。就當砍人的匪徒受命開心地拿起王婆的斷頭高舉示眾時，全場頓時鴉雀無聲、面面相覷。因為王婆的眼窩只剩兩個黑窟窿，看不見眼珠子，鼻子也塌陷，微張著口，像是死去多時。更詭異的是，王婆的斷頸處竟然沒有流出任何鮮血，上頭只有紅得發黑的凝血，猶如豬血糕般。＊＊＊＊＊＊＊＊＊＊＊＊＊＊＊＊＊＊＊＊＊＊＊＊＊＊＊＊＊＊「隔天中午，官兵抵達天門村時，發覺村子內外散亂著大小不等的屍塊，帶頭的大當家身中數十刀，刀刀見骨、腸肚外流，臉上盡是驚恐莫名的表情！」道叔的話讓我背脊一陣發涼。「自相殘殺？」「不全是...，是王婆佈下的陣式，引來這場腥風血雨。」道叔神情嚴肅地說：「『五重門』，是一種非常特殊的禦敵陣法，佈下此陣者，不僅可以施法作術、呼風喚雨，還能使用符咒召喚惡靈進行戰鬥，戰法詭異，攝人心魄！」下回，『禁魘婆』：第四章、五重門（一）胖子：情人節快到了，但我還是單身...。小泉：有錢人才能叫單身，你那叫單身嗎？你那叫光棍！小雅：是啊！沒錢就算了，看你長得這副模樣，是對這個世界有什麼不滿嗎？（胖子淚奔...）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03.66.222.12 ※ 編輯: jfsu 來自: 203.66.222.12 (08/22 1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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