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籃球大帝002

看板TigerBlue作者SeeDEX (也是違天)時間12年前 (2012/04/11 23:47)推噓15(15推 0噓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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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回：來自天外<1> 　　我家住在新北市的五股區。在觀音山上自己有塊地，建了棟透天厝自己住，有那麼一點隱居在山中的感覺，很酷喔！　　為了方便教育自己的小孩，我爹娘當初在蓋房子的時候，就在前院的部份規劃了一個球場。雖然只有半場的場地，但，我靠！自己家就有籃球場，多少小朋友的夢想不就是如此？所以，從我有記憶以來，我、我哥、我姊三人，就會跟我爸媽、我爸媽的朋友，或者是我們兄姊弟三人自己在這籃球場上鬥牛、練球。　　當我下車，推開圍牆鐵門，走進我家前院的石階，旁邊球場就傳來了招呼聲。　　「唷呼～陳佐維！你回來啦？」　　轉頭一看，就看到一個穿著全套籃球裝的女人站在球場上的三分線附近，手上還抱著一顆籃球。　　她是我姊姊，叫做「陳怡恩」，比我大一歲。跟我哥還有我一樣，都是從小就接受嚴格的籃球訓練一路長大。她也遺傳到我老媽的身高，沒錯，跟我一樣高，一百七十六公分。長年接受籃球教育的她，現在也是中華女籃的培訓成員。　　我向她點點頭，擠出一絲笑容，回：「是啊，我出院了。」　　咻！　　我話才剛說完，老姊就把手上的籃球往我這邊傳了過來。力道之強、角度之精準，都再再顯示出她對「傳球」這門技術的熟練之深。　　我接著籃球，看了看籃球，才又看著老姊問：「……幹嘛？」　　「陪姊姊投籃啊～來啦！」　　我白了她一眼，無奈的說：「拜託……我才剛出院，醫生說我不能再打籃球了。」　　說是這樣說，但我還是移動腳步到她身邊。站在熟悉的三分線上，這條我從小到大出手超過十萬次、投進超過七萬個的三分線，笑了笑，輕輕的將球運了兩下，然後抓住籃球，眼睛盯著籃框，膝蓋微彎，腳底發力起跳…… 　　「啊幹！」　　我才剛要起跳剛要用力，膝蓋傳來的痛楚就讓我馬上半跪在地上，讓我只能抱著自己的膝蓋，看著上面開過刀留下的恐怖疤痕，咬著牙關去感受那種痛苦。　　而剛才投出的那顆三分球，當然是個大麵包。　　「欸欸！陳佐維！」　　老姊她趕緊蹲到我身邊關心我的膝蓋，拼了命的道歉說她不是故意的，她不知道我現在跟本不能怎樣怎樣吧啦吧啦吧啦的，講了一大堆跟機關槍連珠炮似的話語。　　可是我一句都聽不進去。　　我在醫院住院的時間，經歷了好長的復健，我滿腦子想的都是等我出院之後，我一定要證明醫生說的是錯的！我還可以在球場上奔馳，繼續朝我的目標，也就是追上我哥的成就來邁開步伐。　　我不信我從此再也無法打籃球。　　只是剛才的情況，讓我不能不信。　　所以我哭了，可那不是因為膝蓋痛。　　是心痛。　　被人期待的籃球天才，因傷被迫提早中斷職業生涯的情況不斷上演著，我也曾經惋惜這些在球場上「英年早逝」的球員過。那些時候我那些「可惜了。」的嘆息聲說的不痛不癢，直到自己也發生了同樣的情況，我才知道，那到底有多痛。　　痛到，筆墨難以形容。　　於是，曾經的籃球天才消失了，一個「討厭籃球」的陳佐維卻出現了。　　經歷了手術、復健後，我的膝蓋還是沒辦法讓我在球場上奔馳。不要說是回高中聯賽那種高強度的賽事了，就是跟同學在球場三對三鬥牛都有問題，所以原本的球隊很委婉的寫信給我爸媽，說明讓我離隊的情況。　　離開球隊，留在那所籃球名校也沒什麼意義了。於是我也順便辦理轉學的手續，轉到普通的私立高中，變成一個普通的高中學生。過著普通的高中生活。　　新學校的大家都知道我來自籃球世家，知道我有個台灣之光的哥哥，也知道我姊是國家隊培訓成員。一開始大家還想約我打籃球，開玩笑的想要知道傳說跟普通人的差距。不過當我秀出我的雙腳，膝蓋上恐怖的手術痕跡，對他們聳聳肩，一派輕鬆的表示說「我最討厭打籃球了。」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想要找我打球了。　　在普通學校的日子過的很快，第一學年一下就過去了。暑假的時候，幾個朋友聽說我家是個在觀音山上的大別墅，就約好要來我家烤肉，順便可以趁著我哥在暑假回台灣休假的時候跟他要簽名。想當然，這群靠盃的朋友肯定還是會說出「要簽名才是重點，烤肉只是順便啊！」這種鬼話。　　觀音山其實不大，不過晚上其實有點恐怖。　　眾所皆知，這裡有個很大的公墓。每年清明時節，我家不但雨紛紛，車子還哭他媽多的！我娘都開玩笑的說要是趁清明節在門口擺個賣飲料的，光是那兩天就能進帳好幾萬。　　總之，我們幾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在吃完烤肉，跟我哥要完簽名──我姊很不要臉的還跑來偷簽幾張──後，就有個白目提出了要去公墓試膽的提議。　　暑假，就是靠近農曆的七月了。雖然現代社會比較少人信這套，但寧可信其有啊！所以晚上都會告誡小朋友不要亂跑了，更何況是去公墓試膽？那簡直就是太歲頭上動土啊！我們也知道跟大人講說要去試膽就先輸一半，肯定不會被接受的。於是就說了要去唱歌續攤，一群人跑出家門後，在偷偷繞往公墓的方向。　　幸好我爸媽不是什麼很仔細的人，要不然他們要是問說去唱歌幹嘛帶手電筒，我們也很難解釋啊！　　我們一群人在公墓的門口集合。　　這裡平常我還算常經過，不過晚上來這裡的次數就很少。白天看起來景色宜人、氣候舒適，頂多就是一丘一丘的有點不舒服罷了。但晚上一來，就算明知道他跟白天比起來其實也沒啥變化，可就是感覺非常詭異。　　不要說是有什麼阿貓阿狗在叫了，就是有陣風吹到你臉上，你都會覺得很恐怖啊！　　我們一群人原本意氣風發的浩浩蕩蕩的勾肩搭背的過來這邊想要試膽，結果到了門口，大家就開始拖拖拉拉你推我擠的就是沒有人敢衝第一啊！搞到最後，那群沒啥人格的靠盃朋友突然就把我給推了出來，然後指著我說「欸！這裡是你的地盤耶！你應該要第一個進去啊！」這種屁話，就是要我衝第一。　　我又沒有找你們過來試膽！是你們自己要過來的啊！　　不過事情發展到現在這樣，我總覺得被拱出來了要是又退回去，好像就是不太對勁，好像就是孬種。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了，一股熱血往腦門衝，用自己胸口搥了兩拳後，就要這群朋友看好，然後自己走進黑暗陰森的公墓裡。　　公墓其實也不是完全黑暗，偶爾的路燈加上手電筒就可以獲得一定程度的照明。在沒有Ｔ、Ｇ或者其他更詭異的病毒肆虐下，也不太可能會有別人的阿公沒死透然後從墳頭爬出來這種情況發生。　　甚至硬是要講，今天夜色醉人，月光如水銀般瀉地，微風徐徐吹來還很舒服。可是就是那種詭異的感覺，整體詭異到讓人頭皮會發麻，讓人會產生一種打從心底最深處傳來的恐懼。　　越走，腳就越軟，人就越想回頭。可是我不能回頭啊！剛才講的豪氣千雲，結果進來不到五分鐘就回頭衝出去，那我乾脆一頭撞死啊！面子拉不下來啊！所以也只能硬著頭皮往前進。　　走著，　　走著。　　不知道怎麼的，四周圍突然安靜了下來。　　這種安靜讓我摒除了其他的雜念，思緒不自覺的回到過去。想到那段打籃球的時光，對比現在連想跑的快一點都有難度的窘境，那個被我隱藏的很好，我自以為不會在出現的悲傷感，竟然又出現了。　　甚至，讓我可以聽到有人運球的聲音。　　……有人，運球的聲音？　　我轉頭朝著那個運球的聲音看過去。就看到一個全身發出慘綠光芒的人，飄在半空中，正在用基本練習姿勢拍著籃球，在練習運球。而那顆半透明的籃球，雖然沒有打到地面，可是不但會發出碰碰碰的聲音，還真的會遵守鬼一般的物理原則反彈…… 　　幹！真的是鬼一般的啊！他媽的這根本就是鬼啊！　　一看到這驚人的一幕，我沒有當場暈倒真的是膽識過人啊！可是我也不要在這邊跟他大眼瞪小眼啊！他擋著我回去的路，這逼的我只能回頭繼續往公墓的深處跑去。　　可是我根本跑的不夠快。我的膝蓋讓我每次抬腿都倍感艱鉅，每次踏步都痛不欲生。到最後那根本就是意志力的比拼，跟體力無關。但依舊沒有用，我沒辦法跑過那個運球的幽靈。　　他運球的速度比我空手跑的還快！這曾經是別人形容我帶球快攻的句子，現在讓我拿來形容一個幽靈，他馬的實在恐怖到不行啊！　　「你喜歡籃球嗎？」　　那個幽靈一路追到我身邊，然後突然問了我這麼個問題。　　「幹拎娘我最討厭籃球了啊啊啊啊啊！」　　我痛苦的對著空氣大吼，希望這個答案可以讓我儘早擺脫幽靈的糾纏，然後回去警告其他同學不要進來試膽，因為這裡不但有鬼，還有一個莫名其妙的籃球鬼啊！　　「你很喜歡籃球吧？」　　那幽靈不死心的問了，大概是因為人已經死了，人死心沒死，所以才會不死心的狂問同樣的問題。　　而我也一直回答著相同的答案，但我卻跑不動了。膝蓋的疼痛讓我失去了逃生的力量，還能夠繼續走我已經該感謝我爹娘生給我這副天生神力的壯腿了。　　所以最後我累了，我給他一個正確的答案。　　「……我很喜歡籃球。」　　我很喜歡，這是真的。　　但喜歡又如何？我已經沒辦法再從這個讓我喜歡到不行，連做夢都會夢到自己在球場上奔馳的運動中得到任何成就。就是退個一萬步來說，我沒有想要靠籃球讓自己功成名就好了，我也已經再也沒辦法玩這個我最愛的運動了。　　但我還是喜歡這個運動，喜歡到不行。　　我蒐集了很多ＮＢＡ的球星資訊，從網路上觀賞他們精采的競技動作，甚至還在網拍上找到一本上古至寶「達摩籃球秘笈」，每天睡前拿來當做晚安書閱讀。　　我無法割捨這個我愛最深，但傷我也最深的運動。　　就在這個莫名其妙的幽靈莫名其妙的不斷追問我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的時候。　　我那說了接近一年的違心之論，我隱藏了一年之久的對籃球的熱血，再度讓我的淚水潰堤。　　我一邊往前走，一邊哭。　　在我眼前，我彷彿看到了當時很器重我，曾經私下帶我去練習，後來因為傷勢，還是不得不寫信跟我爸媽說他得放棄我的那個教練。　　我哭著對那虛幻出來的教練陰影，說：　　「教練……我好想打籃球……」　　一隻虛幻的手搭上我的肩膀。　　「沒關係，你還是可以打的。」　　那個幽靈在我耳邊輕輕的說著，像是在對我打氣一樣。　　「現在放棄的話，比賽就結束了。」　　我迷惘的往旁邊看了一下，但這一看讓我又楞住了。因為我身邊根本沒有什麼慘綠色的打籃球的幽靈，更不用說那個替我打氣的手了。搞不好他媽的從頭到尾根本沒有別人在，全都是我自己在幻想？幹！該不會是烤肉的時候有人把迷幻藥摻到烤肉裡面吧？　　「……不是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才正想要抓抓頭開個玩笑自我解嘲，結果下一秒我腳底一個踩空，我就整個人摔進黑暗的萬丈深坑裡面，摔進萬丈深淵當中，摔進…… -- 「導演，摔進哪啊？」「摔進無止盡的拖搞地獄中...」 -- ◤▲◤▲ ◣◥ ◥▼ 業務兄弟，少女要靠你 ◢ ◣ ▲◤▲ ◤ ● ◤ ● ▲▲ ▲▼ 無名英雄，和平要靠你Ｑ ▼▲ ◥▄◢ ◥▄◢ ▎ ▲▼ 能量釋放，宇宙要靠你比魔 ▌ ▍ ▲▼ Ｑ比，是咱的兄弟～力 ▉▍ ▍ ▁▂◣▂▃▃ 夯 █▌ （_人_） ◢▅▆███◤▲ 福氣啦　！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1.249.136.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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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pomom

04/11 23:47, , 1^F

04/11 23:47, 1^F

恭喜樓上頭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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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liam12056

04/12 00:36, , 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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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啦，我開玩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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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ldebrandy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