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拍案震怒之回憶少年時5
"好吧，你先起來，幫我教訓教訓這小子，至少也要打到他流鼻血。"
沙茶醬聽了訓導主任的話，就一臉很爽的樣子，還以為訓導主任是認他做大哥。
"好吧，你先起來，幫我教訓教訓這小子，至少也要打到他滿身是血"
我拍拍訓導主任的肩膀，他應了聲好，馬上站起來狂揍沙茶醬，他的拳頭有砂鍋那
麼大，全身又都是肌肉，上半身還是倒三角形，沙茶醬的小弟根本不敢上去幫忙，沙茶醬
從一開始叫囂逞兇，嚷著要打訓導主任，到被打到滿臉是血，牙齒掉了好幾顆，最後連話
都說不出來，後來有幾個老師趕過來，把訓導主任架住，沙茶醬此時已經奄奄一息。
"大哥！我做得還可以吧！" 訓導主任被幾個男老師架著，掙扎著嚷嚷。
"不錯，算是讓你將功贖罪，你可以走了！"
"謝謝大哥！謝謝大哥！"
訓導主任跟那幾個老師走了，沙茶醬被他的小弟抬去保健室，果然是清新的一天，
一大早就看到沙茶醬被打爆，真是賞心悅目，還新收了訓導主任這個小弟，我想我應該不
用太驚訝，像我這種得高望重的人物，偶爾有人慕名拜我做大哥也沒什麼大不了。
雖然早上發生了一點混亂，但是今天總算順利過去了，訓導主任打爆沙茶醬的事情
已經傳遍全校，連同我的威名，幾個平常被沙茶醬勒索的別班同學聽說我是訓導主任的大
哥，都來求我幫忙，我當然是一口答應下來。
放學的鐘聲響起，我幫幾個崇拜我的同學簽一下名，和幾個粉絲握握手，不知不覺就
搞到七睌八睌了，同學都走光了，教室裡只剩下我跟蔭瓜，橘紅的陽光滲進教室，不久之
前這裡還擠滿了學生，現在卻安靜地像張老舊照片裡的一景。
"怎麼樣，我就說沒問題吧。"
"嗯，你真的好厲害！"
蔭瓜看起來很開心，沙茶醬和他的小弟走了以後，她馬上就跟班上同學打成一片。
"妳以後有什麼麻煩都可以找我喔！"
"好！"
我想蔭瓜應該是我第一個忠實粉絲了，雖然我以前也有過很多粉絲，但是他們都只敢
從遠處用熱情的視線看著我，沒有一個像蔭瓜這樣會真心誇獎我很棒很厲害，真是讓我有
點爽翻天，不行不行，我可不能太驕傲，身為一個風雲人物得要習慣被誇獎才行。
"那我們回家吧。"
"嗯。"
我和蔭瓜一起走出教室，我們走過長廊，走下老舊的階梯，噠噠的腳步聲迴響在樓梯
間，我們完全沒有料到在一樓的樓梯口有幾個不速之客正在埋伏。
"你以為我會就這麼算了嗎？"
帶頭的是被繃帶包得像木乃伊的沙茶醬。他的身後跟著一大群人，除了常在校舍後
面看到的熟面孔，還有全班的同學，他們有的一臉害怕，有的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你們......"
"這些傢伙拿了我的passp，當然要幫我辦事。"
這就是沙茶醬的手段，我已經從別班同學那裡聽說了，一開始沙茶醬假裝親切，給他
們好東西，再來沙茶醬就抓著這點不放，要他們做這個做那個，要求一個比一個無理。
沙茶醬一個手勢，一群人就湧上來，抓住我和蔭瓜，把我們連拖帶拉地拽到校舍
後面。
"把他們兩個架住！"
我和蔭瓜被從背後固定住雙手雙腳，動彈不得。
"妳真雖，" 沙茶醬站到蔭瓜的面前對她說。
"誰叫妳要跟他一起，如果妳不想捱揍，以後就不要跟這傢伙走在一起。"
"你們！"
沙茶醬接著轉過頭，朝著班上的同學大喊。
"每個人輪流上去打它們兩個各一拳！誰打得不夠重，我就拿他的身體來示範怎樣的
力道才及格！"
班上同學們聽了沙茶醬的話還是一個個站在原地，動都不敢動。
"還站在那邊幹嘛？開始了！你，就你先！"
一個矮小的女生被沙茶醬推上前，她眼眶濕潤，淚水在眼裡打轉。
"對、對不起！" 她大喊了一聲然後用力打了我和蔭瓜的肚子，我雖然不太痛，
但是蔭瓜的表情看起來卻很是難受。
那個矮小女生轉過身，快步想要混進班上的人群，卻被沙茶醬抓住，啪啪地打了兩巴
掌。
"對不起個屁！誰在說對不起就跟他們一起挨揍！"
沙茶醬包著繃帶的樣子像個喜劇演員，好笑得很，但是他講的話卻好像有無盡的
威嚴，沒有人敢吭一聲。同學一個個輪番上陣，因為害怕沙茶醬，他們一個個都是使盡
吃奶的力氣在揍我們。大約第十個人過後，蔭瓜已經被打到站不住了，架著她的人一放
手，她就軟軟地跪在地上。她抱著肚子，長髮垂下遮住了她的臉，我看不見她的表情，
只看得到她膝蓋前的地面落下一顆顆水滴，浸濕了泥土地。
"混帳！混帳！"
我感覺快key笑了，我現在就想衝上去把沙茶醬揍成醬，但是無論我怎麼用力，
手腳還是被架得緊緊的。可惡，可惡！你們竟然敢把我的頭號忠實粉絲打成這樣！只要我
還活著的一天，就不會讓別人欺負我的粉絲，混帳！我的小弟咧！我的十萬個小弟咧！
快來！快來！
"不行了喔？還有二十幾個人耶！哈哈！"
沙茶醬走上去踹了蔭瓜兩腳，蔭瓜輕易地就倒了下去，她蜷縮著身子，像是隻蝦米。
"可惡！你去死啦！混蛋！混蛋！！"
無論怎用用力都動不了任何一隻手腳，只有我的眼球，好像快要從眼眶蹦出，這樣
也好，快出去吧眼球，用時速180公里狠狠地砸在沙茶醬那混蛋的腦袋上！快呀快呀！
我死命瞪眼，但是眼球黏得很緊，擠不太出去，我忽然覺得自己很悲哀，這樣還叫做風
雲人物，我已經很努力去做了，但是什麼都不行，我可以先說再做，我已經說了我是風雲
人物，所以我一定要成為風雲人物，但是一點都沒辦法，我什麼時候才可以呼風喚雨，
什麼時候才能像這個混蛋一樣，教訓看不爽的傢伙，我真想將這些混蛋都撕成碎片，深深
的無助將我固定在現實之中，我已經沒辦法再繼續下去，不管過去現在，我都不是什麼風
雲人物，只是個卑微的遜咖，講大話的遜咖，我大概永遠不可能做得到什麼，永遠都只能
做個可憐悲哀的可笑混蛋在汙穢的角落苟且偷生，我能這麼過著，因為我能做夢，這就
是我唯一能依靠的，於是當我每天被揍個半死，全身發痛時，當我每天餓著肚子，
腦袋發昏時，我都能找到快樂，沒錯，現在能依靠的就只有言語，現在請傾聽我的謊言，
然後請相信我，就像我相信自己一樣，然後我不會再是那個每天被欺負的遜咖，不管是
過去還是現在，那個遜咖都不是我，我能掌握一切，我能保護想保護的人，保護我的忠
實粉絲。
"蔭瓜！妳不用害怕！其實這些傢伙全都是我的小弟，我的命令他們絕對會聽從的！
他是跟我們鬧著玩的！"
"真......的......嗎......"
雖然很微弱，但是我聽到了蔭瓜小小的聲音。
"真的！這全都是真的！他們剛剛根本沒用力打，根本不痛吧！沒用力打怎麼可能
會痛嘛！"
"......"
"你相信我吧！只要我一聲令下，他們全都會跪下來叫我做大哥！"
我深吸一口氣，用幾乎要扯壞喉嚨的力道朝天狂喊。
"你們這些沒大沒小的！全部給我跪下！"
"是的！大哥！"
除了沙茶醬以外，所有的人都跪了下來，上百雙膝蓋同時落地的聲音聽起來像聲
響雷。
"嗄？喂喂！你們幹嘛啊！"
沙茶醬困惑又訝異，我猜我大概正在作夢，現實生活中的我大概已經被打到失去意識
，不過沒關係，這樣就好，就讓他這樣被打死吧，接下來就在夢中繼續人生吧，如果是我
的夢的話，我應該就可以做到什麼吧。
我衝過去把蔭瓜扶起來，她拉住我的手站了起來，她看起來氣色不錯，只是臉沾了
些土，有點髒。
"原來是鬧著玩的呀，嚇我一大跳。"
"妳還痛嗎？"
"嗯？為什麼會痛？他們都沒有真的打呀。"
太好了，這真的是太好了，蔭瓜也來到我的夢中了，在這裡我一定可以保護她。
"喂！你們這些傢伙！給我起來！喂！"
沙茶醬還在那邊亂叫，我擺擺手，馬上有幾個人衝上來架住他。
"喂！幹嘛！你們造反了啊！"
我不理會沙茶醬，轉過頭跟蔭瓜繼續說話。
"妳先回家吧，我跟我的小弟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
"好吧，你要早點回來喔，我先準備晚餐。"
我和蔭瓜揮手告別，目送著她的身影在校門口消失。然後我轉過身，面對我的
小弟們。
"現在大家到校內最高的那棟樓頂集合！"
一行人浩浩蕩蕩，前往校內最高的四層樓建築，一路上沙茶醬都在吵吵鬧鬧，實在
讓人心煩，我只好吩咐一個小弟拿臭襪子塞住他的嘴。
來到了樓頂上，傍晚的涼風相當宜人，我抬頭看天，太陽已經縮入遠方建築物後，
留下一點點的橘色在天邊。
"把他丟下去。"
我指著沙茶醬說道。抓住沙茶醬的小弟嘴巴大張，一臉惶恐。
"有什麼問題嗎？"
"沒、沒有！"
"唔、唔嗯！唔唔唔！"
沙茶醬被拋了出去，我站在樓邊，看著他的身影慢慢變小，最後碰地摔在地上。
"很好！"
"謝謝大哥誇獎！"
"還沒完，你們全部給我跳下去。"
我的聲音迴盪在空蕩蕩的頂樓，在無人的校園中迴響。
"呃......大哥？"
"幹嘛？我叫你們全部給我跳下去，你們聽不懂啊？"
"是、是！"
我輕鬆地倚靠在欄杆上看著這一幕，這是多麼地壯觀，上百個人爭相爬過欄杆往下
跳，金色餘暉映照著他們的臉龐，他們的汗水，就好像這群人是在追逐著將要逝
去的青春。我哼著小調，聽著一具具身體落在地面的響聲，磅磅磅！這就像一場氣勢磅礡
的打擊樂，而我就是指揮，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這就是我的報復進行曲，我要所有人
都付出代價。
"跳吧！跳吧！嘿，你！跳高一點啊！"
不知不覺我開始手舞足蹈起來了，我指揮著大家，你跳，換你！落地的響聲是我的
表演樂曲，也是我的掌聲，隨著橘紅日光的退去，這一切也終於結束了，樓頂上只剩下
我一個人獨自吹著風。
我背起書包，信步走出校門。迎接我的是淡藍色的夜晚。
我踏出校門時，剛好和一個身穿夾克，帶著扁帽的男子擦身而過。
"喂，小鬼。"
男人從背後叫住了我。
"你最好客氣點。我才不是什麼小鬼。"
我轉過頭，看著男人。
"啊，怎樣都好，我問你，這問題可能有點奇怪，但是你知不知道在那邊的校舍
後面土裡埋了一個東西？有一根黑樁子，在那底下，昨天我發現土被挖開了，你有在
附近看到什麼可疑的人嗎？或是有奇怪的人拿了什麼東西？"
我轉頭看他指的方向，是我挖地瓜出來的那個方向。沒想到地瓜竟然是有人種的，
那麼大一個地瓜，不知道他種了多久，他大概也很期待收成吧。地瓜不見他一定很生氣。
我還是假裝不知情好了。
"沒啊，我可不知道什麼地瓜的喔。"
"嗯？你說什麼地瓜？"
"呃，沒有啊......"
男子狐疑地看了看我，然後又問道：
"那麼這兩天附近有沒有發生什麼不尋常的事情？"
"沒有啊，我不知道，我先走了。"
說越多話只是增加露出破綻的機率，我還是趕快走吧。男子並沒有追上來，我也沒
有回頭，但是我卻可以感覺到男子刺人的視線一直停在我的背後，久久沒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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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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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不痛不癢的，怎麼可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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