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七星鬼穴』：終章、屍噘（八）

看板TigerBlue作者jfsu (水精靈)時間13年前 (2010/12/17 18:06)推噓18(18推 0噓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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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會...只吐出骨頭吧？」「這很難講耶～☆」小雅抿著嘴笑道。就在小雅把『胖子』一口吞掉之後（雖然我根本沒看得清楚），感覺周圍的空氣似乎不再是如此的冷冽，而地面上亦是一灘灘的積水，上頭浮著已融化的碎冰。「小...小雅...妳到底是什麼人...」小張挺起膽子，走向前問。「我呀...」小雅先是故作神秘低著頭，然後一個轉身，瞬間化成一條大蛇盤在原地，接著張開血盆大口，嘶吼著：「我要吃掉你們！」原本站在小張身後的同學，一見到小雅的面貌，哇地一聲作鳥獸散，拔腿往原來的道路狂奔回去。留在原地的，只剩下阿信與小張。小張整個人被嚇呆、愣在原地，而阿信則是雙腿不停發抖，看起來他似乎連離開的力氣都沒有。「哦？還有兩個沒被嚇跑呀？」小雅吐了吐舌頭、嘶嘶地說，似乎不太滿意這個結果。「小雅！妳在幹嘛？怎麼可以讓他們看到妳的原形！」我不解地問。「你覺得有人會相信嗎？而且接下來我要做的事才會讓他們嚇破膽哩～☆」「妳...」我才正要答話，卻見小雅腹部有一團隆起物，正緩緩往頭部的方向移動。沒多久，噗～地一聲，自小雅嘴中吐出一團混著胃液的淡藍色物體，大小約略是半個人高。「這是什麼？」「被我用『修真玉』淨化後的殘渣！」殘渣？不會吧！看來胖子到最後也只剩下這一坨...。唉，有股淡淡的哀傷感...。「這就是...胖子嗎？」回復意識的小張問道。「胖子變成...這一坨？」阿信亦用著不可思議的眼神打量眼前的東西。「誰說這是胖子的殘渣啦？」小雅如玻璃般冷冷的眼珠子掃過我們。「妳剛才不是說...不是說...」我試著回想小雅說的話。「你搞錯了！這是我第一次吞下的傢伙，也就是最後跟小泉對打的『異鬼』！」「呼...」大家拍了拍胸口，鬆了口氣，真是『好家在』！「這隻異鬼應該是最近才沾上『穢祟』的，而且當時的『他』，也已經死了，據我　推測，死者年紀可能不到15歲，非常年輕...。」「該不會就是捉走胖子的那位國中生？」「嗯，應該就是他。惡靈在佔據他的身體之後，先是讓他處於瀕死的情況下，之後再　沾上『穢祟』而成為異鬼，變成自己的手下，同時惡靈也順理成章地扮成他的　樣貌。」「聽妳一說，他或許就是我與玉兒遇到的那群飆車族成員其中之一。」「這個惡靈也蠻聰明的，竟然會想到用條件交換的方式！不過，就算它願意讓小泉重新　成功地復活，事成之後，我也會毫不留情地一口吞掉它，讓它在我體內的『修真玉』　將其淨化！若放走這惡靈，只會殺害更多的活物...雖然它們成為『傀屍俑』是個不爭與悲慘的事實...」我點點頭，完完全全同意小雅的話。「那胖子呢？」「要再等等...他啊...肥滋滋的，害我有點消化不良！」小雅皺著眉頭說。趁著小雅消化的空檔，我約略將異鬼的來龍去脈跟小張與阿信講了一遍。有了上次在山上的經驗，他們也都能接受我的說法。當然啦，我將小雅說成法術很高的女道士，眼前的大蛇是施展難度很高的幻術所造成的。就在我們聊天的空檔，小泉卻離我們遠遠的，幾次試探性地叫她，她都沒有反應，像是故意忽略我們一樣。不久，小雅動了動身體，看得出有一團物體緩緩地往頭部的方向移動，大小還比剛才的還大，看來，應該是胖子沒錯。噗～地一響，果然自小雅嘴中將胖子吐出，由於混雜著一些像是胃液的濃稠液體，胖子的樣貌看起來有點令作做嘔。「死了嗎？」小張問。「戳戳看～」我拿起地上的樹枝，戳著胖子的身體。「小雅！妳會不會真的弄死他啦？他在妳肚子裡那麼久...」「還活著啦！喊他一聲就回神了。」「胖～子～回～魂～唷～」「小雅，好像沒用耶～」「我看看...。」由於幻化成大蛇時將衣服給弄破了，小雅只能臨時找件可以遮掩的物品。當她裹著我的外套緩緩地走來時，一雙露在外頭、勻稱的白晢長腿看得小張與阿信眼睛都直了。「怎麼還留有『穢祟』，難道是『修真玉』出了問題？」小雅有點困惑地自語道。「淨化不乾淨嗎？要不要再吞他一次嗎？」我問。「唔...有點怪...」「抱歉，可能要打斷妳們的談話了。」阿信插嘴說。「什麼事？」「你要不要看一下小泉？她看起來好像不太舒服...」「嗯，胖子先交給你們。」我掉頭走了過去，只見小泉靠在一棵樹旁，臉色似乎不太好。「小泉，阿信說妳...」「沒...沒事...」說著說著，小泉身體一軟整個人癱坐在地下，妖刀也掉落一旁。我趕緊衝上前抱住她。就在我觸碰到她的身體時，才驚覺她的體溫怎麼會如此高。常理而言，就算是『式魂』也不可能有著近乎活人一樣高的體溫才對。「突然...使不上力...」小泉微喘著氣說，雙頰浮上暈紅。看著她有點病厭厭的模樣，一時之間我也慌了，不知道該怎麼辦。小泉輕推著我的手臂似乎在抗拒我碰她。或許使不上力，她放棄這舉動，有氣無力地說：「身體...很累...」「小雅！先別管胖子，妳過來看一下小泉，她的情況很糟。」我對著小雅大喊著。「妳先過去吧，胖子由我和小張照顧。」阿信說。「繼續叫著他的名字直到他眨眼、開口說話。」小雅交代後，便跑到我這裡。「會不會受到妖刀的影響啊？」我問。小雅蹲下身體，伸出手掌搭在小泉的心口上。看著小泉微微起伏的胸口，呼吸變得非常微弱。「為什麼她的『式魂之力』幾乎消耗殆盡？」小雅不可置信地說。我一聽，用著快哭出的聲音說：「妳不是說還有幾天的時間嗎？」「這是什麼？」我指著小泉的後頸問，「就這一塊，還發出淡藍色的光澤...」小雅伸手一探，順手將它取了下來，仔細地瞧了瞧後，神情一變，嚷嚷著：「『寒冰衍體』！」「不對吧，『妖屍』才是所謂的『寒冰衍體』，而不是...」「既然是『衍體』，就不會有特定的外形！『妖屍』也只是個俗稱罷了！」小雅說完後，將剛才自小泉頸後取下的物體扔到地上，接著說：「就是這東西在吸取她的『式魂』之力！」當『寒冰衍體』一碰觸到地面時，頓時變成一灘藍色的液體，上頭還冒著些許氣體。另一頭，阿信與小張哇的大叫一聲，我回頭一看，胖子睜開眼，咧嘴詭笑了起來。「咯～」「阿信！小張！快離開胖子！」我焦急地喊著。為時已晚，『胖子』伸出雙手，分別搭在他們的肩上。「咯～又有籌碼了...」「你想做什麼！」「咯～現在我的手上有三條人命...」我一看，『胖子』已經將手指緊緊掐入小張與阿信的皮膚，破口處滲出了一些血絲。「如果妳吃了我，他們全都會沒命～咯。」胖子對著小雅說著。因為此時的她對著胖子舔了舔嘴，露出像是要把它給吃了的模樣。「咯～我的要求很簡單。第一，你...」『胖子』突然朝我丟出一把水晶劍，然後指著我：「我要你剖開她的肚子，取出她的『修真玉』，然後打碎！咯～」「第二、給我...你的血！咯～」「做不到！」也沒多想，我便吼了回去。『胖子』聽到我如此說，雙手一使力，小張與阿信便痛苦地叫喊起來，瞬間兩人的　各一隻手臂已呈現出莫名的黑紫色。「我已經對他們下了毒，再一刻鐘，這兩人的命可就不保了。咯～」「你這卑鄙的傢伙！」「咯～最後再問一次...」胖子這會兒將手指移到他們的脖子兩側。「快放了他們，我答應你不會讓任何人追捕你！」我喊著。「咯～我知道你不會，但...她會！」胖子惡狠狠的眼神直視著小雅。雖然如此，小雅仍作出毫不在乎的模樣，看來，她打算不管他們的死活，要跟對方硬碰硬...。如果真的這樣子，那可能要跟小雅說抱歉了。我走向前，撿起地上的水晶劍就往我的手臂上一劃，沒有結起冰霜，反而倒是流出汩汩鮮血。「放了他們，你可以儘管拿走我的血！」聽完我說的話，小雅一臉錯愕地看著我。「咯～」『胖子』放開了小張與阿信，只見他們搖晃著身體走了幾步，便倒在地上。「小雅！妳別過來...」我回過頭說。咦？人呢？該不會...。我一看，小雅已橫在我與胖子中間，全身散發著妖異的氣息。「咯～妳可別輕舉妄動啊！妳應該知道，只有我才有辦法解掉他們身上中的『寒冰屍毒』　，妳要是吞了我，他們就沒辦法救了！」雖然我看不到小雅此刻的表情，但我想她應該恨不得一口吃掉在她眼前的傢伙。『胖子』咧嘴而笑，露出一口怪異的尖牙，踮著腳尖、緩緩地經過小雅身旁，來到我的面前。接著他攤開手掌，原本在我手中的水晶劍瞬間回到他手上。「拿去！」我伸出手，任鮮血在手臂上漫流，最後滴滴落在地上。「咯咯咯...這麼一點...怎麼夠！」胖子無預警地將水晶劍朝我刺了過來，我本能地閃躲，但胸前還是被刀尖給畫了一道口子。小雅驚見，想要制止時，卻發現雙腳無法動彈，一看，腳底已結起厚厚的冰層。此時，胖子正對著我、高高舉起水晶劍...。突然一件閃著淡綠光芒的物體從我耳邊咻地一聲往前飛去。啪地一響，『胖子』持劍的右手竟被那物體刺穿。「妖刀？！」我一看，原來是小泉一手撐著刀鞘站起身，一手將妖刀擲了出去，就這樣不偏不倚地擊中『胖子』。「咯～小姑娘，妳以為...」話未說完，『胖子』先是愣了一下，接著不知為何狂叫起來，淒厲哀絕。「光憑妖刀是殺不死你的。你還以為我是瞄準你嗎？」小泉喘了口氣說：「哼！都怪你太笨，附在一個比你眼前的人還笨的傢伙身上...」（她是在說胖子嗎？）被妖刀刺穿的右手冒著淡藍色蒸氣，『胖子』不停地在地上打滾著。「我知道了！封印！」我恍然大悟！「小雅！快點吃了他！先前妳無法淨化惡靈的原因是它用『穢祟』封印了鬼手而導致鬼手啟動了保護自身的機制！剛才妖刀破法，封印已除，快趁現在惡靈尚無法掙脫　鬼手的束縛前淨化它，不然再讓他脫逃之後，就很難捉到了！」我大吼著。「原來是這樣子啊，那本座就用不著跟它客氣了...」小雅的嘴角揚起淺淺的笑容。「咯～你們...你們有辦法解毒嗎？『寒冰屍毒』唯有我才能...」小雅在胖子講話的同時，已自行將腳底的結冰給融化。她緩緩地向前挪動腳步，動了動身體：「只要把你給吞了，本座就可以知道解毒方法。」眼見大勢已去，胖子一個翻身，雙腳跪地，不停地向小雅磕著頭。「咯～不要...求...求...妳...」「傷害本座最愛的人，就如同傷害本座一樣！」小雅大聲怒叱、眼中已浮現雙瞳。「咯～大...大仙...饒命...饒命...」胖子看了一眼之後，嚇得用手抱頭哭喊著。「饒命？」小雅帶著不屑的眼神冷冷地說：「本座...會‧很‧快‧的。」話一說完，唰地一聲悶響，胖子早已消失身影...。地上除了剛才跪地求饒所留下的痕跡外，其餘的一點都不剩...。「嗝～」小雅打了一聲飽嗝。原本還靠著剩餘的力氣站起來的小泉在小雅吞掉胖子後，像是安心了般，整個身體一軟，再次倒在地上。「小泉！」不管身上的傷勢，我連忙奔向她的身旁。我看著小泉，她早已閉上眼，呼吸聲非常微弱，嘴裡不知呢喃什麼。「拜託妳救她！小雅！」我向小雅喊著：「告訴我該怎麼做！」「唉...」小雅幽幽地嘆了口氣，「看來...也只剩下惡靈所說的方法了...」「妳是說...讓她沾上『七星鬼穴』下的『穢祟』？」小雅點點頭，「而且最好現在就帶她過去！」「『七星鬼穴』底下真的有『穢祟』？妳是怎麼知道的？」「只要被我吃掉的，不管是生物還是靈體，我都可以獲得它們的力量與知識...。」「好！就這麼決定！」我緊握拳頭說。「我...我不要！如果...你...這樣做...我會...永遠...恨你...」此時，小泉突然拉住我的衣袖、斷斷續續地說。夠了！恨我也好，怨我也罷！就算被妳討厭，只要妳活著，我會再讓妳重新喜歡上我！死了的話，就沒有所謂的幸福可言了...。「小雅！我想再拜託妳一件事！」「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會解去他們身上的『寒冰屍毒』。」「謝謝...現在我也只能靠妳了。我會準備一大堆薯條...」「可是...」小雅面露為難的神情：「『寒冰屍毒』擴散之後，直攻心脈，要解毒必須　要有『吸毒石』才行。」「『吸毒石』？在哪，告訴我，我去找！」「這...嗯...」小雅欲言又止，像是在考慮什麼。「難道『吸毒石』很難找嗎？」小雅搖搖頭，「『吸毒石』在我身上。」「真的嗎？」「如果我給了你『吸毒石』，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沒有妳，別說是其他人，就連我也不可能安然地站在這裡！妳儘管說，我會盡我　所能做到！這輩子不行，下輩子再還妳！」「有你這句話就夠了。」小雅擦拭掉眼角泛著的淚光。就在我仍搞不懂小雅話中的意思時，她脫去外套，裸身背對著我：「我的犄角就是『吸毒石』。你拿水晶劍把它取下來，然後鋸成約手掌心大小的塊狀，放在他們的傷口上。等到屍毒吸出之後，就會自動掉下來。接著把『吸毒石』放在　人乳之中，浸泡並讓它釋出毒性之後，可以再次使用。中毒較輕者，人乳會變成綠色，　再重一點則是黑青色；倘若屍毒極重，就會變成黑紫色。若人乳呈現黑紫色，得必須　吸個三四次，毒才能完全清除。」小雅話一說完，轉瞬間再次幻化為『蛟』。我呆望著她，雙手不自覺地發抖著，別說是刀劍，現在的我連撿顆小石頭扔她都做不到！這叫我怎麼下得了手呀！她的角，並不是胖子平常鬧著她玩說只是『裝飾用』，也不是像犀牛角那樣，鋸下來也不痛不癢。好比將一個人斷去雙手雙腳之後，再廢了他全身筋脈一樣。「別再猶豫了！時間有限！在我送小泉去『七星鬼穴』的這段時間，你可以拿『吸毒石』　救他們！若等我回來，他們的命就不保了。」　小雅將身體壓低，伏在地上。我咬著牙將水晶劍撿了起來，小雅帶著戀戀不捨的神情看著我，然後將眼睛緩緩閉上。下回，『七星鬼穴』：終章，屍噘（九）　　　胖子：要到完結篇了嗎？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03.66.222.12 ※ 編輯: jfsu 來自: 203.66.222.12 (12/17 1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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