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七星鬼穴』：終章、屍噘（三）

看板TigerBlue作者jfsu (水精靈)時間13年前 (2010/11/10 20:47)推噓23(23推 0噓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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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恍然大悟。「怎麼那麼快？」先前提到過，胖子用上頭帶有煞氣的妖刀，破壞了『傀屍俑』上的『宿魂印』，將禁錮在裡頭的魂魄給釋放出來。這些惡靈在獲得到自由之後，會跑向哪裡，要去做什麼，根本沒人知道。不過，唯一知道的是，如果沒有在七天之內逮回這些跑走的惡靈，那它們會從那天開始，不停地尋找釋放它們的人。一旦發現的話，會附在對方身上，一輩子的鳩佔鵲巢。當然啦，規則總是有例外。畢竟關於『傀屍俑』的一切都是從極少數的施術師口語相傳而來，如果其中誤植的話，那就可能一直錯下去，加上每弄出一個『傀屍俑』，將會折壽十年，一個操術師終其一生最多也使役不到十個，很多年紀不到三十的操術師都已是垂垂老者，每一代都有不少的技術與資訊失傳。「搞不好不用七天，它現在就對你有意思了！」「去！怕它不成？我可是有『神功護體』！」胖子說完拍了胸口一下。「你總不能一輩子都拿著『修真玉』吧？更何況，它又是小雅的東西～」一旁的小雅在聽我說完後，促狹道：「還是胖子大哥你也想修仙呢？」「修仙？以他的資質，修雜草還差不多！」我反諷。「不然，我有鬼手，也可以使用妖刀啊！大不了就請阿公幫忙！」「喂！別太小看對方！阿公的法術符籙可是無法消滅它！」「那我不就是死定了？」我思忖了一下，「說不定，狐火可以派得上用場！」「咦？」玉兒眨了眨眼睛。「現在敵暗我明...。敵不動，我不動！」胖子說。「錯～你要動，敵人才會動！」我拍拍胖子的肩膀，「你要好好當個誘餌才行。」「當你在釣魚啊？我可是以命相搏！」「我們也是啊！」一切計畫好之後，我們便佯裝上樓休息，其實是居高臨下監視，而胖子則是往另一個方向離開。「本座認為，它不致於馬上動手。對方，可是有意識的...」小雅在房間的陽台朝下望去，邊用目光搜索邊說著。「這點我同意！只是，為何不到一天的時間，它就已經大開殺戒了？這我就搞不太懂...」「程大哥！它的氣息...消失了！」玉兒有點驚慌地對著我說。「唉，果然...」我苦笑著說，「看來是被利用了。」「利用？啊！程大哥，你是說...惡靈跟蹤我們回來...？」「是的。對方單憑被釋放時的線索－可能是我身上發出的式魂之力－藉由跟蹤我來找到　胖子。這也可以解釋他為何要幫我們給那些小混混一點教訓...。也不能說是幫忙，它　只是想掃除眼前的阻礙罷了。」「那現在你有何打算呢？真要等到對方行動時再動手？」「嗯，目前也只能這樣做了。總之，我也會跟阿公聯絡，我們一起設法盡快逮住它！」「程大哥，還要繼續追嗎？或許，我可以尋著它的氣味...」玉兒動了動她的鼻子。「不需要了。胖子有『修真玉』在，對方不會自投羅網。它現在只是在等待機會而已。」「該不會打算趁著歸還『修真玉』時來個偷襲？」小雅說。「換成是我，就會這麼做，不過，時間點應該會再延後才對。胖子一旦沒了『修真玉』　就好比裸身在冰天雪地之中，它只要避開我們的搜尋就可以俟機發動攻擊了。這傢伙，　比想像中難對付...」此時，在某戶人家中...。「阿宏！啊...你去哪？怎麼那麼晚才回家？」一位中年婦女打開門發現自己的兒子正站在門口，手指不斷地按著電鈴。「面色白悽慘？唔要緊沒？」不理會母親的說話，他逕自地走向房裡。中年婦女搖搖頭，嘆了一口氣，便將門關上。沒多久，門鈴再度響起。「誰啊？三驚半瞑...吵死人...」「警察啦！妳的小孩剛才殺了人，還跟一件交通事故有關...」這位婦人臉上的表情呆了一下。「沒啦！伊都房間內ㄟ睏，沒去出啦！」接話的是阿宏的父親：「沒證沒據...我的小孩很乖～拎警察麥歐被抓人！」「先開門，等會去警察局講啦！」就在一陣爭吵之際，突然轟隆巨響，停靠在大門旁的一輛轎車車頂被壓毀，一名男子直挺挺地躺在上頭。「快去看一下！」幾聲吆荷之下，兩名警察快速地向前查看。「就是他！麥走！」一名員警嚷嚷著。該男子站了起來，對著包圍他的員警冷哼一聲，縱身一躍，約有五、六米遠，接著咻的一聲，身形便消失在黑暗的巷弄之中，速度之快，讓在場的人全都看傻了眼。「見鬼了...真的見鬼了...」一位員警喃喃自語地說。場景再度拉回到玉兒家中的客廳。「好啦，我先回家了。玉兒，妳也早點休息吧，明天不用幫我送早餐了。」玉兒紅著臉嗯地一聲。「那『妖刀』...可不可以還我呢？」小雅瞇著眼笑道。「呃...對齁。」「你來一下...」小雅拉著我的手回到她的臥室。我閉上眼睛，「妳要脫衣服的話...我不會偷看...。」話才說完，小雅將上衣一脫、隨手一扔，不偏不倚地就蓋在我頭上「哇咧...」我順手就把衣服撥掉。「唿唿～這不是回來了嗎！」小雅轉過身，一手反指著她的背後說。此時，在白皙背上幾乎是等比例地透著那把妖刀的影子。「怎麼弄的？該不會是心念轉移？」小雅並沒有回答我的話，她只用著那對慧黠的水眸深情地注視著我。「今晚...留下來陪我，好嗎？」如藍寶石般的湛藍瞳孔像是施了法術般，幾乎要把我的魂魄都汲取出來。這樣如此迷惑人的眼神，一旦對上了，任誰都脫離不了。雙腳不再聽我使喚，乖乖地走向小雅...。朦朧之中，我可以感覺自己置身在柔軟的床上，而小雅正趴在我身上，用那溫熱濕滑的舌頭在我的嘴裡翻動，像在探索般，上半身亦是不停地蹭著我...。即使是如此，我全然沒有一絲快感，反而是被一股前所未知的寒意所籠罩。我試著動動手指，發覺神經像斷了般，亦是毫無反應。啊！姣好的外貌，窈窕的身段，只看一眼就會石化的魔法，像極了希臘神話中的蛇髮女『梅杜莎』！果然驗證了小泉說過的話...。全身無法動彈的我如同被蜘蛛絲纏繞住的獵物，正等著被注入毒液，待酵素作用之後，我終將一點一滴地被對方吸乾體液，直至剩下枯扁的軀體為止。一想到這，我也只能睜大眼像木頭人似的任小雅在我身上予取予求...。眼前的小雅不再是我認識的小雅...。先前雖有瀕死的經驗，但卻沒有此刻之深、此時之切！好可怕！真的...會被吃掉啊...。當小雅的唇離開後，她緩緩立起上半身，昂起腦袋，展現著一身勻稱的體態與那對豐滿堅挺的胸部，睥睨且貪婪的眼神仍緊緊地盯著我。我再定睛一看，只見她竟幻化成一條巨蛇，將我捲了起來，對著我吐著火紅的信子，耳邊不時傳來『嘶～嘶～』的聲音。一口森然羅列的尖牙早已對準我的脖子準備襲去...。「不行啊！不能這樣做！不能吸取他的精氣！快醒醒啊！」此時，在小雅心中突然有個不一樣的聲音冒了出來...是她的另一個人格所發出的！就這樣一個念頭，使得落口處偏離了頸動脈幾公分，不過，尖牙還是穿透了皮膚，深深地刺了進去。在接觸到血液湧出的瞬間，原本有著雙瞳的小雅，突然一個眨眼便回復到正常的水藍色眸子，身形也已變回原本的人類模樣。她收回如刺刀般的尖牙，取而代之的是用舌頭輕輕地舔舐，像在撫平傷痛般。「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小雅伸出雙手推離了我，眼淚撲簌撲簌地掉在我胸膛。我仍驚恐地睜大雙眼，一動也不動地僵在床上。「沒事的...明天...睡醒就好了。」小雅幽幽地說。當我再度睜眼時，發覺周圍一整個不對勁。「這是哪？」簡單乾淨的擺設與溫暖色系的佈置，房間內有著淡淡的花香味。我伸手一摸，這感覺...毛‧毛‧的‧... 「唔？」我拉開被子，眼前冒出的是一對毛絨絨的獸耳。「玉...玉兒？」玉兒悠悠地抬起頭，睡眼惺忪的酒紅眸子微睜，像是在回應我的話：「程...大...哥...早...」隨即啪的一聲，又躺回床上，摟著尾巴呼嚕地睡著了。這下子我馬上清醒，擦掉額頭的汗水：「是怎樣？夢遊嗎？」稍微鎮靜之後，我回想著昨晚發生的事，依稀記得小雅...。「小雅！對！找她問個清楚！」我小心翼翼地下了床，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輕輕地掩開了一道縫，回頭看了一下玉兒，只見她仍是以犬科動物睡覺的方式、將長長的尾巴收攏、雙手合抱靠著側睡。好不容易出了玉兒的房間，才正想繞到小雅的臥房，卻見她正倚在房門旁。「齁齁～原來你是這樣一個人呀～☆」「不...不是...妳誤會了，我沒對玉兒怎樣...」「那我叫醒玉兒問問～☆」「喂！」「好啦～好啦～開玩笑的。她一旦睡著，就算跑去玩她的耳朵與尾巴，也不會醒來！」「妳玩過？」小雅笑而不答，卻見她走到客廳的沙發坐下。「身為動物，這樣毫無警戒心是不行的唷～☆」她笑著對我說，但感覺這句話是衝著我而來。「昨天到底怎麼了？我怎麼會在她的房間？我記得，妳不是要我還...」我看著手臂說，「妖刀...」「『妖刀』是還我了。不過，你臨走前，竟然偷偷跑去玉兒的房間...」「就說我沒有！」我略顯不悅地說。「生氣了？」坐在沙發上小雅轉過頭對我：「好啦～我老實告訴你～」「快點說！」「是我扶你過去的。」「理由呢？」「我不想吃了你。」「喂！不要再跟我開玩笑了！」這次我再也按捺不住脾氣，用著高分貝的語氣說。「你覺得我是在跟你開玩笑嗎？」小雅一改剛才嘻笑的眼神。「昨夜我是有想把你留下來的想法，因為『修真玉』借給胖子大哥了，加上你的氣色　非常差，我很擔心你在回家的路上又發生什麼意外。所以，在要回你的妖刀之後，　就打算把你體內躁動不已的氣息調順...」「所以昨晚的吻是真的囉！妳還把舌頭伸了進去，對吧？」小雅點點頭，從她的言語之中，看不出是在說謊的樣子。「身體尚未完全復元的我，在缺少『修真玉』的情況下，又加上受到你體內『式魂』　之力回餽的影響，讓我的動物本性發作...」小雅說完，一雙眸子瞬間變了樣，　充滿野性與貪慾...。腦袋憶起昨晚那份令人害怕的感覺，不知不覺地，我下意識地退了幾步。「就是這樣的恐懼感，想起來了嗎？」小雅將雙腿收攏靠在胸口，下巴輕倚著：「現在想想，也可真把我嚇壞了...。」「妳...」「還好體內另一個人格阻止了我，不然，你的精氣早被我給吸乾了。所以，為了預防　萬一，我就自作主張地把你移到玉兒的房內。若是留你一個人在客廳，說不定，　半夜我忍不住偷偷摸上去，一口就把你給吞了...」「......」我靜靜地聽著，不發一語。「有著玉兒在一旁『提醒』著我，這樣我就不會對你下手。」小雅說完之後，一手在椅子上劃著圈圈。「事情就是這樣...。雖然只一下下，但多少可能受到影響。如果這一兩天身體感到疲憊　的話，也別太擔心，多休息一下，吃點營養的東西就可以了...。」雖然小雅周圍仍是散發著令人害怕莫名的氣息，但我還是走了過去，站在她前方。小雅抬起頭，有點驚訝地看著我。「妳...該不會一夜沒睡？」我邊問邊指著她略微浮腫的眼袋。「睡著了之後，很容易就露出本性...。」小雅俏皮地眨了下眼。我蹲低身子，直視著小雅的雙瞳，只是這會誘惑人的眼神已不再。「呵～不怕我現在把你給吃啦？」「但妳到最後還是沒有做，不是嗎？還有，別再瞞我了，妳的身體在上次的激戰之後，　體力與傷口的癒合度連一成都不到...」「你...你都知道啦？」「別怪玉兒，她把妳當家人看待，所以也希望我能幫忙。」小雅搖搖頭說：「我不會怪她，只是她說的太早了，原本以為可以瞞個幾天的...」「我去幫妳把『修真玉』拿回來，給胖子也只是浪費！」「你真的要去？我想，你應該也曉得，胖子大哥要是失去『修真玉』的庇護，一旦被　惡靈趁虛而入，那他就要一輩子變成傀屍俑的宿主了。」不愧是小雅，連我心中的事也猜想得到。「我的血可以對妳有所助益嗎？」「凡是有靈性的生物都可以...」小雅看了一眼玉兒的房間，接著說：「人，貴為萬物之靈，本身就是最好的治癒之藥！」此時的小雅，打了個大哈欠，露出一口屬於人類的正常牙齒，不過，那對虎牙，仍是尖銳異常。聽完之後，我站了起來，走進廚房。「我不想對玉兒或是你...嗯...或是人類出手。我會暫時離開這裡，回去山裡捕食魚呀、　鳥呀～一星期之後，再拿回『修真玉』...。」小雅仍是自顧自地說著，無視於我的離開。當我自廚房回來時，小雅揚起眉毛，看了我一眼。我走到她面前，右手舉起水果刀就往手臂一劃...。（此為節目效果，請勿模仿！）「話說我以前也有碰過類似的經驗，只是，現在的主角換成妳...」我指的是小泉。先前為了擊敗假道叔，不得不讓『式魂』噬血。這次則是為了小雅。「可別吸太多，下午學校還有課要上，老師很機車，打瞌睡被點名就會被當掉。」「別這樣...好嗎？」淚眼婆娑的小雅伸出手按住我的傷口。「我並不是為了要得到你的諒解才將實情說出。我不希望哪天發生了我所不願見到的事　...」我反手扣住她的手，但她絲毫沒有反抗的意思，於是一手扼住她的下巴，便將手臂送入她的口中。瞬間她張大眼，一襲漂亮的長髮怒張起來，眼神邪得嚇人。幾分鐘之後，小雅鬆開嘴，撇過頭，將我的手臂推離：「夠了...這樣就夠了...」她用手輕拭嘴角滲出的鮮紅血液，也抹去雙頰上兩道淺淺的淚痕。「你快走吧，玉兒也差不多要醒來了。」小雅突然冷冷地說。「喔，我下課之後，再...過來看妳。」「不用了...不需要這樣做。」「好...好吧。」心中有點落莫。「因為，這幾天，我會陪在你身邊，吃飯也是，洗澡也是，甚至連睡覺也一樣！」話鋒一轉，小雅的口氣全變了。我一聽，腦袋嗡嗡作響。ㄟ～不會吧！敢情是...她吸血吸上癮了？我變成免費的『可攜式食物』？「這就是我要向你索取的等價的報酬！」小雅撇過頭，帶著一絲笑意說。下回，『七星鬼穴』：終章、屍噘（四）胖子：呼！為了上次的事件，我又跑去跟店員理論一番！他們自知理虧，修短了褲腳　　　之後，就再多送我一件純天然的羊毛衫哩！小泉：哦？（胖子開心地打開包裝）胖子：靠！這是什麼羊毛啊，白一塊，黑一塊的...這裡怎麼全是黃黃的？小泉：這是雜交的吧！看電視節目裡頭，草原上的羊不都這樣子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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