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烏台怪譚』：終章，三屍護棺（十二）

看板TigerBlue作者jfsu (水精靈)時間14年前 (2010/06/28 18:47)推噓23(23推 0噓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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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別鬧了！都什麼時候，妳還玩...」我吃力地站了起來，勉強走了幾步，試著靠近她。待我蹣跚地走到小泉面前，只見她淚流滿面。「要怎麼走？如果不設法打敗他，這裡的結界是開不了的，任何人都無法出去。以目前　的情況，也只有我能做得到。剛才，我試著用盡全身的力量，卻未能給他致命的一擊。現在趁著他受傷，你快點...喚醒我全部的...『式魂』之力...，若遲了，就來不及了 ...。」小泉嗚咽地說。一聽到小泉至這樣說，我心中也有個底。「我拒絕。上次在民宿發生的事，讓我難過了好久，原來失去喜歡的人是那麼地痛苦。還好有道叔的幫忙，妳才不致於魂飛魄散。現在妳要我喚出最後一道『令咒』，這根本就是讓我...讓我...」說著說著，我的眼淚也落了下來。「我要妳們付出代價！」假道叔一手摀住眼睛，鮮血汩汩地從指縫中流了出來，　看樣子，小泉這一擊雖未中他的要害，但也夠他受了。假道叔搖晃著身體，嘴裡開始念誦咒語，並從衣襟處抽出一張黃符。此時的他，從額頭中央經眉心，再到右臉硬是被小泉掠出數道爪痕，每一道傷口應當非常深，皮開肉綻，讓他血流滿面。「媽的！看不到...」缺了一隻胳臂的他，用執符的手上頭的衣袖子不停地擦拭流入眼裡的鮮血。我趁機抱起小泉，轉身準備逃往距離『天權』較遠的另一處。「『唵邪符』...『斬』！」突然背後傳來這麼一句喊聲，也不敢多想，整個人便撲向旁邊一處大石塊的後頭。啪嚓一聲，大石應聲而裂，輕輕一觸，瞬間斷成數片。看到這一幕，不禁冷汗直流，心想要是再晚那一步，下場可能就跟眼前的大石一樣。「要躲的話就儘管去吧，待我過來，就是你的死期了。尤其妳這隻不聽話的『式魂』，在抽乾妳的力量之前...老子我要好好折磨妳一番！」我挪動身子，擁著小泉，緊靠在剩餘一半的石頭面上。怎麼辦？腦袋亂轟轟的，根本無法思考。真的要死在這裡嗎？當真要豁出去了？我再探頭一望，假道叔一手執著黃符半顛著腳步過來。「『吧吧拉吧』，神燈精靈...我要你實現我最後一個願望...。」在我懷中的小泉再度冒出這麼一句話。「別鬧了...唔...」還未來得及反應，柔嫩的感覺便貼上我的唇。我張開眼睛，試著推開小泉，但只覺得全身力氣都使不上來。沒多久，小泉將她的朱唇移開。當我想說話的時候，右肩頸的地方一陣刺痛，原來，小泉正一口咬著！突然，我的鼻子嗅到了微微的血腥味...。糟糕！！『式魂』絕不能噬血的啊！若是加上我的生人氣，這下子...。小泉緩緩張開那滿怖血絲的眼睛，瞳孔漾著黑色，原本如青蔥般修長的手指也暴漲起來，怒髮衝冠，身上開始散發著淡綠色的妖息，形成了以她自身為中心，半徑五公尺之內的大圓，其規模之強，遠遠超過上次所見，連假道叔也停下腳步，呆立在原地。「妳做了什麼？！！妳做了什麼？！！那是屬於我的力量啊！！！」假道叔一個踉蹌，跌倒在地，像發瘋似的揪著自己的頭髮，緊握拳頭不停地搥打地面。「這是你們逼我這樣做的...！」他怒言道。此時的小泉，身體已不再浮現出如鮮血般的紅色字符。「令咒已全然消失了...都沒有了...」我癱坐在地上，兩眼無神地望著小泉。冷不妨地假道叔將手中的黃符直直地朝小泉扔了出去，啪啪啪三響，黃符瞬間被固定在地上，定睛細看，是三根如牙籤般粗細的銀針。「這針，還你。」小泉冷冷地說。話才剛說完，咻的一聲，數道亮光急閃而過，全數往假道叔身上招呼去，使得他退了好幾步。「妳，該不會就只有這樣一點程度吧？咳～咳～」假道叔邊說邊咳著，嘴角掛了絲絲血跡。匡啷一聲，從假道叔的懷裡掉了一地的不知名物品。「『護心鏡』！？」我嚷著。「『式魂』，果然不能小覷！這東西...也只能擋住妳的...七八分力！」他將嘴角的血絲抹掉後，訕笑道。地面上散了一地破碎的玻璃，銅質外框上插著三根銀針。「少了一根...該不會...」我張大眼，算了算。「反正...這副身體也...撐不了多久了，換副新的就好...。」假道叔很不屑地說。「順你的意！」才一晃眼，小泉已經站在假道叔的前面，一出手，竟捅穿了他的腹部。「咳～～咳～～」假道叔從嘴裡湧出更多的鮮血小泉順勢一抽，不知道拉出什麼東西，血淋淋地滴了滿地，「這是陳桑的份...」。語畢，她出手扣住假道叔的脖子，將他高舉過頭頂，任憑他的雙腳懸空擺盪。「黃毛小ㄚ頭，單憑...妳這幾下子...咳～咳～就想置我於死地...太嫩了！」順勢一個反手抓，就將小泉制住。「『縛妖陣』，『現』！」假道叔大喊。頓時他們倆人周圍捲起無數個小旋風，而在小泉腳下，地面浮現出一種我從未看過的陣形，從裡頭散發出詭異的光芒。陣式所圍出的空間，看上去好似被扭曲般，如同夏日豔陽高照時，地面冒出的水蒸氣。置身在裡頭的小泉腳下一軟，就這樣開始陷了下去。這陣式像似要把上頭的東西給吸入般，不時地發出懾人的氣勢。整個坑洞激烈晃動著，頭頂不時有土石掉落，一具具燈泡也被吹起的石子給砸壞，光線突然黯淡不少。「糟糕！小泉！快逃！那是用來封印妳的法術！一旦困住了，就永遠出不來了！」小泉挑了一下眉毛，像是醒了般，雙手一拗，試著掙開假道叔。只是大腿以下，已經陷入在陣式內，根本無法動彈。「封住妳...我還是...有辦法可以...取出妳的力量。雖然...減少很多，不過，也足夠...我用了。」假道叔手一鬆，迅速地縱身一躍，便脫離陣式，退到外頭約數米遠。眼看情況不對，我衝了過去，當下在『縛妖陣』周圍翻找石塊起來。這種靠著積聚地氣而建立起來的『縛妖陣』，都會有一塊『咒文發動石』，一旦觸發之後，地面就會張開『縛妖陣』。唯今之計，就是要將它找出來，並加以破壞，封印就會中止。一般而言，『發動石』多半會佈在陣式周圍，這樣集中發動的力道才會強勁，越是對付高等的妖異越要如此。由於施術者必須花時間來吟誦咒語，陣式發動的時間端看咒語完成度而定。想必在小泉發動力量之後，他就打算這麼做了。在誦唸咒語的同時，故意挑撥，藉此拖延，好為自己掙得完成咒語的時間。「不用找了！」小泉尖嘯一聲，地面晃動的更劇烈，纏在身上的綠色妖息場範圍再次地擴大，原本浮現地面的陣式竟然出現斑斑裂痕。一旁的假道叔見此情況，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怎...怎麼可能...！！？？難道是因為這裡地氣太貧瘠的關係，無法容下她的『式魂』之力，還是...」啪啪啪的數聲，陣式已全然佈滿裂縫，龜裂如久旱乾涸的河床。轟隆巨響，一轉眼工夫，就盡數崩潰毀壞。的確，看樣子小泉已經釋放她所擁有的式魂之力，那力量之強，範圍之大，早已溢出整個縛妖陣可以容納的程度了。「這讓我更想要得到妳了！」「作夢！」趁假道叔不注意，我一拳往他的臉上招乎過去，接著不給他喘息的機會，一連讓他結實地捱了我一頓拳頭。他彎著身體，一手抱著肚子，不停地咳嗽與喘著粗氣，才正想起腳補他個旋踢時，他抬起頭，冷笑一聲。這一笑，我連忙急退數步，並作出防禦架式，以戰鬥體的姿勢等著。「你笑什麼？！」那股眼神真的會讓人害怕，的確，假道叔身受重傷，受了我一頓打之後還能故作冷靜，不是白癡就是他工於心計，想必還有陰狠的手段沒耍出來。「怎麼不打啦？嘻～嘻～過來呀，再多打幾下...」我回頭看了一眼小泉，只見她趴在地上，身上的妖息場仍是源源不絕地發了出來。「小泉，妳沒事吧？」我喊著。就在這一瞬間，假道叔竟縱身往坑洞裡一躍。我連忙追了過去，只見坑內原本躺著的小雅與胖子此時竟然不見了，我又一個回頭，假道叔業已站在小泉身旁，腳下則是小雅與胖子。「都齊了...都齊了...」怎麼可能！都受了那麼重的傷還可以如此迅速的移動！？「怎啦？很驚訝是吧？哈哈哈，讓我來告訴你！」假道叔說完，伸手往他的肚子上的傷口戳了進去，啪啾的一聲，掏出一堆暗紅的臟器與白花花的腸子。有沒有搞錯啊？就是發瘋也沒必要自殘啊？「如你看到的，為了發揮百分之百的能力，我將身體終日處在臨界點，一些內臟器官　甚至是肌肉組織都已損傷、老化的非常嚴重，甚至，我也已經感受不到痛苦與疼痛。　加上我施法過度，頂多再半個月的壽命。換作是你，你會怎麼做呢？」「我會去看醫生。」「小子！我在跟你說正經話，你別給我打哈哈。」「打從我生出來就沒正經過！」我反嗆道。「哼！等會，你會多的是時間慢慢說......現在，我要你欣賞一齣非常難得的戲碼，你　將會是第一個觀眾，也會是最後一個...」假道叔話一說完，嘴裡又不知道開始唸什麼，我起腳正準備衝上前，但腳底好像黏在地上，動彈不得。「你，給我乖乖地別亂動！」我回頭一望，地上我的影子，在腳的位置上插著兩根銀針，牢牢釘死在地上。「定影術！你是什麼時候...」我挪動身體，但腳就是上了水泥般，紋風不動。在假道叔的誦咒之下，小雅緩緩地浮空起來，頭垂的低低的，接著他伸出那空蕩的袖子，距離小雅臉部數公分處停了下來。「首先，是她的修真道行與不老不死的肉體...」假道叔冷冷的說。「你住手！你會害死她的！」「人不為已，天誅地滅！」「啊～～～～～」此時小雅突然睜眼，張著嘴痛苦地叫喊著。一顆煞是圓潤、發出耀眼色澤的白玉珠子緩緩地從她嘴裡吐了出來，隨即就沒入假道叔的袖子裡。小雅身體抽動了幾下，逐漸幻化成一條手臂粗的菜花蛇。「哼～」假道叔冷哼了一聲。看到這一幕，我氣得牙癢癢的，眼睛就快要噴出火來，X的！這混蛋........。我將我所知的髒話對他罵過一遍，但假道叔只是冷眼地看著我，絲毫不為所動。「這條半死不活的蛇，既然你那麼想要，就還給你好了。」假道叔話一說完，便將它往我身旁扔，好似丟垃圾般。落在地上的小雅，扭動著身軀，看上去非常痛苦，好比被釣出水的魚，為了生存正掙扎著。沒多久，小雅便一動也不動地癱在地上，身上的鱗片去了一大部份，剩下的，也毫無光彩。「小雅！妳醒一醒啊！小雅！」我焦急的喊著。「別叫了！一條畜牲怎能聽得懂人話！」就在那一瞬，我似乎看到小雅虛弱地昂起頭對我吐了信子，但隨即再度倒了下去。「接下來，就是重頭戲了。要怎麼取出『式魂』之力呢？嘻嘻嘻...」假道叔吞了吞口水，「有兩種方式，一種，就是將自己施法封在她的體內，經過七七四十九天之後，便可與她融合，盡得她所有的一切。以這種方式雖然耗時，但卻不會損失一點一滴的『式魂』之力，但是...我沒那種時間！...所以我得用...」假道叔用食指與拇指間的虎口托起小泉的下巴，歪著頭、瞇著眼，像是在欣賞藝術品般，嘖了數聲，才緩緩道：「另一種，就是...陰陽交合...。」說完，便淫笑數聲，伴隨著那張扭曲、猥褻的臉孔。「好久沒有碰觸年輕的肉體了...要從哪...開始呢？嘻嘻嘻...」這下我可按耐不住，齜牙切齒地使勁地挪動自己的腳，如果我手上有刀的話，我一定把自己的雙腳給砍了，就算是用爬的也要過去！「小兄弟，別急啊！等會就還你呀...哈哈哈...哈哈哈...不過，屆時，她可能就是　廢物一個了...。」假道叔說完，淫狹的眼神落在小泉的胸前，他舔了舔嘴，逐漸拉近與她的距離...。下回，『烏台怪譚』：終章，三屍護棺（十三）小雅：為什麼小泉姐姐老愛跟胖子大哥鬥嘴呢？我：（怒！）那是因為妳還不了解胖子！等妳以後了解他了，妳一定也會跟小泉一樣　　動手打他的！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03.66.22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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