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烏台怪譚』：第一章，動靜石（三）

看板TigerBlue作者jfsu (水精靈)時間14年前 (2009/12/15 19:04)推噓29(29推 0噓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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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看我緊抿著嘴，有樣學樣地也學我含了一口舌尖血待著。眼前除了胖子，其他人都退到鐵門之外，伸長脖子等著看接下來會如何。其實，我也沒啥把握，一來目前還摸不清對方的底，二來，工具又擱在機車置物箱內。現在全憑著嘴裡的一口陽氣來撐場面。突然現場一遍漆黑，所有的電器物品像是被拔去插頭般，頓時失去了電力。有些人手上持著的手電筒不管如何開開關關就是沒反應，偶爾一兩處閃著從打火機蹦出零星的火花。我仍緊盯著已經被鬼物沖上的製作人，也不管後頭驚叫聲連連。「別‧礙‧事。」我嚇了一跳，因為對方竟然用著女性的聲音，冷冰冰地說著，並將原本置於腰際的頭顱拿起，一施力，像是刺破氣球般爆裂開來，灑了一地的腥臭與蟲蛆。「夭壽唷～被女鬼上身啦！？」胖子在後面嚷著。「噗～」，我便將口中的鮮血直直地朝對方一噴，散佈在空中如微塵般，竟然不偏不倚地落在『她』身上，嗷的一聲，便倒在地上打滾，血滴碰觸之處，不斷地冒著黑色的氣息。不過，這一舉動，顯然是激怒了『她』。一個轉身站起來後，那雙伸著老長的手臂，便直衝著我的脖子而來。由於現場只靠著微弱的月光照明，加上自己並沒有料想對方會有這一招，反應不及，腳底有如糊了水泥般定住不動。冷不妨地脖子就這樣被掐住，那股力道瞬間讓我無法呼吸。但這時間不會持續很久，才一兩秒的光景，『她』又是嗷的一聲，整個身子癱軟在地上。原來胖子看我不對勁，便將含在口中的舌尖血也朝對方噴去。「哈！中！」胖子拍著手叫喝著。我揉揉脖子，轉轉肩膀，這一掐可痛得直生疼。「接下來怎麼辦？」胖子問。「先離開這裡再說。」我看了在地上一動也不動、渾身冒著黑氣的製作人後說。「喂！你們老闆沒事啦！來幾個人幫幫忙抬他一下。」胖子向後方的人群喊著。在一陣騷動之後，從鐵門那頭跑進來幾人，只不過才距離我們不到五米處時，又是一陣驚呼，轉身又跑了回去。「喂～你們怎麼這樣？連你們自己人都不救了...」胖子怒氣沖沖地說。我一手拉著胖子的衣角，示意要他回頭。此時，倒在地上的製作人竟然站了起來，低著頭，上半身前傾垂著雙手。「又...又怎麼了？」胖子不解地問。「看來上他身的肯定大有來頭，這傢伙不好對付...先徹退...。」我悄聲地說。「對了！」原本神情緊張的胖子像是想到什麼好主意似的。只見他右手一伸，便向『她』身上招呼過去。對方剎時像受了驚嚇般，快速地後退了數公尺，待至某一地後，緩緩抬起頭，面露猙獰，那對兇狠的眼神直盯著胖子瞧。「會怕就好！這〔鬼手〕果然是好物啊！」胖子大喜。對齁！還有這一招！正當高興之際，從窗外傳來陣陣呼救聲，大伙一看，竟然是那位大師，他雙手朝著窗外揮舞著。「救命啊！有鬼啊！啊～～～～」不過，隨即像被從背後揪了回去般，又消失在窗戶旁，只留下淒慘至極的聲音，聽聞者無不渾身打顫。「啪！」數道強光從身後亮起，直對著宅院打去，看來，電力已經回復。「啊～～～～」一聲慘叫由遠而近響起。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只見大師從窗戶一躍而下。胖子跟我先是呆住，然後快步趕至他落下的地方，一些膽子比較大的人也跑了過來。大師渾身傷痕累累，兩手不時地往背後撓著，直喊：「不要在我背上！走開！」當他抬頭見到一群人衝著他跑來，便用雙手吃力地爬向我們，然後哭著哀求說：「拜託，幫幫忙，把它趕走...拜託...」說完，便昏了過去。我連忙趕去檢查他的傷勢，除了雙腳骨折而呈現紅腫外，全身上下滿佈長短不一的傷痕，尤其是肩膀，更是一大片瘀青。「有沒有醫護人員？」我喊著。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搖搖頭。「不然先抬他過去，再通知救護車。」「不行！不能冒險移動傷患，如果他頸椎有骨折的話，弄不好會癱瘓哩！」「拜託...請冒這個險吧...」大師突然醒了過來吃力地說著，隨即又暈了過去。於是，我們將那扇掉落在地上的窗戶拆掉，抽出幾根木板幫他作簡單的固定後，再將他置於簡易的擔架——將兩件外套上的拉鍊拉合，然後再拿兩根木頭平行地穿過衣服的袖子。「製作人呢？」胖子問。經他這麼一說，我才記起他的存在。「又不見了！算了，先解決眼前的問題再說。」我手一揮，大家便合力抬起擔架。待抬回外景現場的空地後，整個場所亂烘烘的，有些人拿著手機對著屋宅照著，有的人唸著阿彌陀佛觀世音菩薩 + Oh My God，有些仍望著屋宅直發愣...。「我去拿工具，再遲的話，可能就要幫他們安墳了。」「快看！有人...有人...」「啊～～」現場又響起一陣驚呼。突見一道身影從窗外拋了出來，碰的一聲先是撞到屋牆，然後凌空擺蕩著。「那不是攝影師小羅嗎？」他的脖子上纏著密密麻麻的線，七孔流血，吐著長長的舌頭，眼睛上翻著白眼手指扭曲變形，說是吊死鬼也不為過。大伙看到此情景無不瞠目結舌，面面相覷。「死...死了嗎？」「要不要...過去看看？」才正說著，又是碰的一聲，另一具屍體也被以同樣的姿態被拋了出來，懸在半空中。「小林？！！他是燈光師！！」現場有人嚷著。這下子我也慌了，從沒見過那麼駭人的景像。冤魂索命，這一下就是兩條生靈啊！轟隆巨響，現場又是一陣黑暗，發電機冒著火花與燃燒塑膠所發出的臭味。連手電筒也無法使用，情況跟剛才出一轍！才一晃神，此時，驚見大家一窩蜂地開始往原先進來的小路擠，瞬間現場揚起漫漫灰塵。胖子慌張地跑來，拉著我的衣服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那...那裡......好像有人影...」「人影？」藉著月光，我伸長脖子望了望，勉強能看到一排排白影晃動著身軀，蹣跚地朝我們這邊過來，周圍不時地發出熒熒綠光。「『游屍』！！」所謂的『游屍』，它們乘月氣，應節而移無定所。但...這數量比起廢坑那一群，可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目光一掃而過，原先在樹底下的鬼影又再度出現。「胖子！阿信！小張！要大家別亂！聽我指揮！」相互點點頭後，小張從口袋拿出預先要來製造氣氛的演唱會用螢光棒，分了一些給胖子他們。黑暗中，這些發亮的物體像是導引般，讓大家有了依靠的方向。「第一隊來這裡集合！」「大家先聚在一起，不要亂跑。」在彼此的吆喝聲中，逐漸將慌亂的一群人安撫下來。「怎麼辦？」胖子問，「你有沒有可以一對多的地圖兵器啊？」「地圖兵器？對了！現在就只剩下這個辦法了！豁出去了！」「大家聽我說，不管你信不信眼前所見，請先聽我的話去做。」我將椅子立起，站在上頭大聲說著。「胖子、小張與阿信你們過來，對！就在這幾處位置上。」我跳下椅子，隨手拿起一根樹枝，在空地上畫起一面大符來。「你們代表天、地、人，三道『符引』！」「『符引』？」「對！待會再跟你們解釋。」「兄弟啊！你該不會要用『人』來畫符吧？」「聰明！」「ㄟ～～～」現場騷動起來。我快速地向大家解釋：「一般的符咒都是繪於黃紙上，效用有限。但各位現在所看到的是畫於地上的大符，每個字的筆劃之間我都用圓圈來表示等會各位要站立的位置。藉由自身所帶著的陽氣，聚集並強化來保護自己。」「如果對面那一群衝過來怎麼辦？」「在那之前，我會先替大家擋著。」我誠懇地說。「離開會怎麼樣？」「由於這道『人符』是給各位保命用的，一旦離開你目前所站的位置，聽好，　我是說，〔只要有一個人移動腳步〕，那群玩意，（我指著背對著我，後頭鬼影幢幢　的遊屍）就會開始找上各位。」「各位身上如果有帶什麼保平安的東西也請將它們佩帶於胸，不要收在皮夾或口袋裡」胖子嚷著。「那...學長，我什麼都沒有，該怎麼辦？」一位學弟近乎哭喪著臉問道。「OK啦！你就低頭默念〔南無觀世Impreza〕或是〔Merry 阿彌陀佛〕之類的」胖子說。由於剛才的一團混亂，機車被推倒在地上，座墊也打開了，但原本置物箱裡頭的東西散了一地，甚至有一些物品業已不見了蹤影。我清點一下，若要對付惡鬼，能派得上用場的並沒幾樣。「最多一小時，如果我沒從那屋子出來，你就帶他們從那裡走...」，我指了某個方向。「讓阿信與小張在前頭領路，並吩咐大家快跑離開，一回到馬路上就直奔這座橋...」我拿出胖子給我的地圖說著。「橋上有橋神，會擋著它們...。」「若沒用呢？」「你就站在橋上，將那隻鬼手的手掌攤開並貼在地上，然後大喊：『人間橋，地上河，陰陽至此一線隔，幽明便分道，即刻速回頭。』「若還是沒用呢？」胖子不安地問。「我明年的今天幫你修雜草！」「修ｘ老ｘ！」胖子吼著。（咱是遵守po文內容不得出現不雅敘述的守法鄉民）約莫弄妥後，我再次囑咐他們，不管有任何風吹草動，千萬別離開自己的位置。我深呼吸一口氣，拿出裝有五穀雜糧混合的袋子，滿滿地抓了一把緊握在手上，隨即便往屋宅大門的方向狂奔。就在快與遊屍接近的瞬間，我大喝一聲，將手中的五穀米糧一拋，前方的屍群頃刻發出唉嚎聲，如同摩西分開紅海一樣，當下的我也將前方通往大門的路給清了出來。待奔入屋內後，明知這是白費工夫，我仍下意識地順手將大門鎖了起來。將螢光棒折彎後，高舉過頭，試著弄清楚這屋內的陳設。不過，肩頸一涼，讓我倒抽一口冷氣。我可以清楚感覺到背後有東西正搭著，那股力量瞬間讓我無法動彈，此時，可以說是命懸一線。「不是叫你別來嗎！」這聲音是...。我一轉身，果然是小泉！「小泉！！！」我一個箭步衝上前便將她緊緊抱住。「還以為遇到大咖的了，正想說要怎麼給自己立遺囑...」「你是說...她嗎？」小泉指著指我背後，帶點疑惑說著。我一轉頭，媽呀！兩腿一軟，左手先是往前作阻擋狀，身體一退，右手順勢往後方就是一抓。「啊...」小泉一聲嬌喘。「這感覺...」「變態！放手啦！...」小泉雙手護著胸前，臉上浮上數抹焉紅。一時之間我慌了手腳，跌了個踉蹌，整個人坐在地板上，身上帶著的東西亂寫了一地。在我眼前出現的是一位身穿紅衣的女子，頭顱與身體是分開的。她一手抱著頭，另一手正拿著梳子梳著上頭稀疏的髮絲，而脖子上還繞了數圈童軍繩，從斷口處，不停地有屍蛆鑽動著，那模樣如同方才製作人被鬼沖上所表現出來的行為。在她的後頭，則是羅列著數位鬼氣幽幽的怨魂，其中一位，就是方才坐在大師背上，不停地掏著內臟...。「他...跟妳是什麼關係...」伸出暗紅色的長指甲先是指著我，然後再指向小泉說，「這不在...我們...談好的約定內....。」「你們做了什麼約定？小泉，妳認識她？？...妳在這地方做什麼？」小泉將頭擺向一邊不發一語。「既然無關...那我們...就要把他...吃了...」「不行！我不准妳們向他動手。」小泉攤開雙手阻擋，隨後低頭悄聲說：「等會再跟你算帳...。」小泉胸前的衣服上清楚地留有我的指印。我拍拍小泉的肩膀，走了向前。「喂！妳們這群惡鬼竟然無故殺害人命，連〔轉輪王〕都不敢管造化生死，妳們憑什麼要這樣做？」才說完，小泉竟然惡狠狠地瞪著我，像是對著我說〔你這傢伙，別來礙事啦！〕「咯～咯～咯～...咯～咯～咯～...」後頭的亡魂竟然發出像是嘲笑般的聲音。「殺人償命...自古皆然...」紅衣女鬼將頭顱放在桌上。「她們說的很對。」小泉淡淡地說。「小泉妳...」「我？你叫他自己說！哼！」小泉又將頭撇了過去。只見從那群亡魂中走出一個人，我一看，竟然是製作人。他拖著步伐沉重地走來，眼神渙散，幾乎沒有什麼生人氣息。「這是前世宿孽。她，是我的妻子，而他們則是她的親戚。跟她的婚姻也只是個晃子，我是為了她們家的錢財...。那年，我經商失敗，欠了一大堆債務，為了能有東山再起的機會，我假裝跟她結婚，實際上，在取得了她的錢財後，在她熟睡之際，我用枕頭悶死她，只是，她一息未絕...甦醒後，得知人去樓空，痛苦不已...。之後，我捲款潛逃，並一連又娶二位妻子，留下的債物則是由她的親戚去承擔，也因此，相繼被高利貸、討債公司或是黑道逼債而死...就在當時，她便身著紅衣上吊自盡...」「紅衣？！」常聽人說：『凡縊死者著紅衣，則其鬼出入房闥，中霤神不禁。』紅為陽色，猶似生魂，所以中霤神並不會注意，可以讓她自在地穿梭屋子。＊＊＊＊＊＊＊＊＊＊＊＊＊＊＊＊＊＊＊＊＊＊＊＊＊＊＊＊＊＊＊＊＊＊補充：〔霤〕，音同〔漏〕。或曰：「家主中霤，國主社」，『中霤神』即指為家宅內的土神。中霤，本指宅正中之處，為家神所居處，即『地基主』。人稟受土地之靈照感恩報德產生祭祀習俗，每逢清明、中元、重陽、除夕大節拜祖先後簡單供品祭拜地基主。此外，在搬入新居時，也祭祀地基主以求其保佑住後能夠平安順利。＊＊＊＊＊＊＊＊＊＊＊＊＊＊＊＊＊＊＊＊＊＊＊＊＊＊＊＊＊＊＊＊＊＊一些婦女篤信穿紅衣而死，能化為厲鬼報復，實則誤也。「她沉冤數十年，索我不得。直到這次我因拍攝外景，今始相遇，要我償命。我亦恍然知道前生殺妻害友實皆有之，猶憶身死後閻羅王將定我重罪，了了於心目間，悔之無及。「道歉有用的話，那還要警察幹什麼！」「他都承認...自己該死了...，我為何...不能取他的...性命？」女鬼幽幽地說「可是，其他不相關的人不也死在妳們手中嗎？」我反問。「那兩位女孩子沒事，只是嚇暈了過去。...至於那兩個男的，因為當時也參與謀財害命，　所以也不值得同情...」小泉插話說。聽完之後，著實讓我嚇了一跳，怎麼會有這樣巧合的事！難道這真是天理昭彰，報應不爽？！「好吧，冤冤相報，理所固然。不過，既然妳們含冤待雪，但何不索命於前世他未死之時，而容其以享終年？又何不報仇於既死之後，而容他再入輪迴轉人身，遲至數十年之久？　這不太合於情理吧？況且，冤仇宜解不宜結，我會為妳們延請高僧，誦經超渡三月，以　期早投人生如何？」「咯～咯～咯～...咯～咯～咯～...」後頭的亡魂又發出像是嘲笑般的聲音。「...用不著了...」女鬼將頭顱自桌上提起，置回自己的脖子上，並向我冷笑著。那笑容，猛然讓我想起在窗前那令人渾身發抖的詭笑。「好了，我們之間的協議還有效，對吧？」小泉神情嚴肅地問。「當然...。」說完，看了在地上身體正發著抖的製作人一眼。「喂！妳們之間到底有什麼協議？」我一把捉住小泉的手。「需要...我們...幫忙嗎？這人...從出現到目前...都一直在...阻礙我...」「不許你們傷害他！他是我的...我的...」小泉雙頰緋紅了起來。「妳的...男人嗎...？...哼！男人啊...哪一個...信得過！」才說完，伸手便往製作人的脖子輕輕一抹。「噗～」濃厚的血腥味瞬間漫佈整間屋子，製作人摀住脖子，但鮮血仍不停地由指縫間汩汩狂流。我趕緊上前查看，並脫下上衣試著壓住他被割開的喉嚨。「為何要這麼做！我很同情妳的遭遇，可是，不是說好不再殺人的嗎？」「是這樣...沒錯...在殺了他之後...我就不會...再殺人了...」「那很抱歉，東西，不能給妳。」小泉斷然地說。「在這個...負心漢...進來這屋子後...我就更改了...我們的協議...」女鬼冷眼瞧了一下趴在地上的製作人，「還有...那東西...妳最好...交出來...」突然，原本站於女鬼身後的亡魂已經將我跟小泉團團圍住。「他，沒救了。」我一手搭在製作人的脈搏上，搖搖頭。在我心中升起了一個疑問：這鬼物即使殺了人，怨氣毫無一絲消散，為何增加許多？「你想知道...我們之間...的協議...是什麼嗎...？」女鬼使了個眼神，一位亡魂緩緩地將製作人的屍體給拎了起來，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板上。「現在不需要了！若我猜的沒錯，小泉手上有著妳們比這薄情郎更想要的東西！」我緩緩站起身，低著頭說：「小泉，先前的事我跟妳道歉。我該相信妳才對... 妳不跟我說明應該是有妳的理由。我需要妳，在我身邊...」只見小泉飄了過來，緊握住我的手，淚水在眼眶裡不停地打轉。「真是...感人的...重逢啊...」女鬼說話的口氣突然變了：「桀桀桀...小姑娘...快把東西...交出來...」從女鬼後方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我一看，不禁大駭，製作人的屍體正被一群屍怪啃食入腹，利齒不斷地撕咬著，骨肉與內臟零零落落地散佈各處...。女鬼飄了過去，拾起吃剩的腦袋，捧在手心，像是鑑賞藝術品一樣，左看右看：「還是...新鮮的...好用...」說完，頭一低，原先在她脖子上的頭就掉了下來，滾到一旁，並將製作人的腦袋搭在脖子上。「你們...覺得...如何...？」此時，女鬼說話的聲音竟然變成男聲，不過，沙啞許多。「剛才...不該劃破...他的喉管...桀桀桀...妳的男人...看起來...也好像不錯...」我摸著脖子，硬吞了下口水。「我不想跟妳起任何衝突，但是妳片面更改協議，又殺了人，我想這次的交涉就沒有　結果可言。」說完，轉頭小聲地在我耳朵道：「這間屋子在前幾星期就已經被賣出了，我接受對方的委託，希望在進住之前，能幫忙　先看一下房子有沒有〔問題〕。如果有，看是什麼樣的條件，他會盡量滿足。」「等等，哪來的委託？」「我從學校公車站牌旁的廣告欄看到的。」「那上頭的廣告有一半都是...不太好的...」「咦～～難怪，那天我去面試，他還問我怕不怕鬼之類的。才正想說，有沒有問題哩！」「這問題可大了。唉，妳怎麼會去找這類的〔工作〕？」「因為...你的生日快要到了，我想買個東西當成生日禮物給你...。」小泉囁嚅道。「我有找胖子大哥商量，但他說只要我把自己當生日禮物包一包就好了...」（嗯，胖子這傢伙真是好哥兒們！）「我最討厭這種不正經的話，所以我就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後來有想找工讀之類的，但這些都需要證件，我也不想再麻煩道叔...所以...。」「所以妳就挑了個最簡單的...」「對呀！他竟然先給我一筆錢，說是訂金什麼的。他還說，這廣告刊登很久了，詢問的人　很多，但一聽到是這間屋子之後，都沒有下文，甚至一些道士法師接下這工作沒多久，　又把錢完完整整地退還給他。問理由，千篇一律地直說要他找個可以談判的傢伙過來。　所以，他也不怕我會把錢拿走卻不做事。」「那妳有想過為何妳就是那個〔可以談判的傢伙〕？」我反問。「可能是因為我也是鬼的關係吧？！...先不說這個，跟你說喔，那天我看到一個包包　超好看的而且很便宜耶...嘿嘿，因為太喜歡了，所以我就把它買下來了。耶耶耶！」「所以那晚我看到的是妳新買的...」啊！我總算搞清楚了。說完，小泉將包包斜揹詫肩上，開心地繞著我轉圈圈。 PS.此時，女鬼與其他亡魂OS：「看他們親密的樣子真令人不爽！」「好啦好啦，別轉了。還有，妳們之間的協議到底是什麼？」「就這個。」小泉小心翼翼地從包包裡拿出一包用報紙包裹的物品。「別打開！裡頭的東西讓我頭疼的好厲害...」我一手接過，掟了掟重量，還真的不輕。「對方要我委託人讓出這東西，她們就願意離開。不過，我自己加上額外的但書。」「妳不許她們再害人。」我說。「嗯。」「喂～你們談情說愛也要看場合，都不管我們的感受嗎？」其中一位亡魂說著。「對不起，對不起，閃到各位了。我馬上回到剛才的狀況。」我前去一一握手致歉。「小姑娘...把東西...給我...我立刻...就走...而且不傷害...他...」「小泉！這群傢伙信不得！打從一開始只跟妳說半句真話！」我護住小泉的包包，大聲斥著。下回，『烏台怪譚』：第一章，動靜石（四）話劇表演中。胖子：You jump, I jump！小泉：No！You jump, I look。 -- 對流血一週仍然不死的生物千萬不能大意……。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03.66.22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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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Ni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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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se0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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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jfsu 來自: 203.66.222.12 (12/15 1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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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nas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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