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七星散魂大陣』：陰沉木棺（二）

看板TigerBlue作者jfsu (水精靈)時間15年前 (2009/07/08 19:17)推噓17(17推 0噓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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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想了，先吃個東西吧，晚餐還沒吃哩。」我望著天花板喃喃自語。才坐起身，卻見小泉從天花板飄了下來。「在想什麼事呀？」我指了桌上放著的盒子。「這樣啊，還以為你在想sharon的事哩！」她笑瞇瞇地說著。「唉，光一個胖子就夠我受了，哪還有其他心思...」我嘆了口氣。也對，從胖子拉我去廢坑探險開始，每次都替他擦屁股，一連串的事件搞得我人仰馬翻。「那...你會想我嗎？」正準備出門的我停下腳步，回頭望著她。「如果我離開了，你會想我嗎？」呃...這是什麼情況？難不成小泉對我有意思？這可不成啊...人鬼戀！天啊！假裝沒聽到她的話，我拿了錢快速地跑下樓了。胖子或許說的沒錯，只是我不想承認罷了。以小泉這樣一個美人胚子，任誰看了都會動心。老天真愛捉弄人，老是安排如同電影情節般的戲碼。在便利商店買了碗泡麵後，緩緩踱步回家。囫圇地吃完這頓簡單的晚餐，拿起話筒，撥了通阿公家裡的電話。在電話中，阿公把他先前去調查的結果跟我講了一遍，他說，原本被道士封印在『碎魂玉』內的家奴是何許人已不可考，但那群假藉著地質調查之名，實際上卻是遂行挖掘『煉屍爐』之實，的確是他的後人，巧的是，跟平叔有一些關係。據平叔說，他少年時，有回父親在住處接待一批人，他們提出的要求似乎讓平叔的父親很為難，聽說，要破壞某處的風水。問他們的目的為何，卻支唔其詞，但願意奉上雙倍的酬勞。想當然爾，平白無故地就要破壞某地的風水，而且又是『七星散魂大陣』這類所謂的將惡鬼消魂散怨的陣式，有道之人當然不會同意。由於很少人懂得『七星散魂大陣』，這也引起他父親的注意。只是，當時平叔年紀小，對於談話的內容印象不是那麼深刻，在看了山脈的風水之後，他才恍然想起小時後的事。而且，追根究底，要不是小德失蹤加上班上同學在廢坑試膽，哪會扯得出這些案外案，是說巧合還是天意？正當思索的同時，從電話那頭聽到了更驚訝的消息。「過去協助你們的道叔在廢坑內找到一本日誌，細讀之後，加上平叔的說詞，才推測出這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我怎麼不知道有那本日誌？我們都查過了啊？」我反駁道。「呵，戇孫仔！那本日誌是藏在『乾麂子』身後的牆壁。」難怪...除了那間臭得要命的屋子，其他房間內找到的都是些沒有用處的東西。可能是不想被知道他們的目的吧，所以用個『乾麂子』當晃子，任誰看到一個死人嵌在牆上都會離得遠遠的。阿公又說：「在這本日誌上頭，除了記載『七星散魂大陣』各個陣眼位置與氣脈走向外，還記錄了他們如何實行『九陰操屍術』。他們在山下（就是我們住的民宿）的村子裡，雇用一些苦力，除了替他們挖坑道外，也搬運行李與物品。但後來鬧了幾次山崩，埋了不少人。而就在最後一次挖坑道時，七八個人上山，卻再也沒人下山了。」關於這點，則是阿公問過村長後才知道。他父親（也是村長）當時就很反對村內的人去挖掘『煉屍爐』，畢竟那是個燒屍體的地方，總是會有些忌諱，東想西想著實不妥當。加上內部的爐子也過了期限，想說，既然被土石流給埋了，那就順老天爺的意，就讓它待在原處。只是，終究人性哪比的過金錢的誘惑，一些村民還是跟著去。這一去，就沒人活著回來。「阿公，那些村民應該不是死於山崩...的吧？...」我說出我的看法。「你講對了一半。的確有些人死於山崩，但他們卻利用村民做了件天地不容的事。　這事多多少少想必你已從那位道叔聽說過。」阿公緩了緩氣說：「這些村民，生前慘遭折磨，有些直接被開腸剖腹，活生生地打碎骨肉，將取下來的內臟淋上煤油後焚毀，最終被製成『九陰操屍術』所需的人皮。而一些處理不及的，就直接用鐵鍊綁著丟進罈子裡面，任其在裡頭腐化。此時，也挖出而遭活埋的死屍經作法施符，直接嵌在廢坑的牆上，讓他們的魂魄無法入地或升天，陰魂不散的後果使得該處成了人造的聚陰地。」「可是...就算成了聚陰之地又如何？」「這是為了成就『九陰操屍術』所需的前置作業。沒有累積相當的陰氣，這些人皮光靠　法術活符是維持不了多久就會馬上腐爛。再者，由於此法術需要的是在陰時出生的人，　但他們為了保護『藏魂罈』內的『碎魂玉』，需要大量的屍身，不管符不符合條件，　那些村民最後成為犧牲品。我也說過，這是禁術，懂得人很少，料想他們也是對此術　所知不多，就算成功了，但這些時辰不對的人卻出現非常可怕的異變。」「該...該不會是那些肉團吧.......？」我抖著聲音回答。「嗯。由於生前殘酷的手法讓他們死後成了〔空心〕的惡鬼，已被怨氣沖昏頭的他們將不停地找尋〔食物〕，並拿對方的血肉臟器去填滿自己空洞的屍身，噬盡身旁一切帶有活氣的生物。這些傢伙已經無法用符籙法器來治了，念經超渡也莫可奈何。」我聽了之後，半晌答不出話來。「日誌最後幾頁就是寫著這些變異的屍身如何將他們同伴一一啃食乾淨。為了阻止這可怕的殺戮，剩餘的人在最後硬是找出了辦法讓這群怪物暫時安靜下來。」「什麼辦法？」「唉，那幾頁不見了...」阿公嘆了口氣。「雖然你們把廢坑炸了，但只要洞內的陰氣尚在，炸碎的屍體仍會併入其他完整的部份　而持續活動著。這點，我會再想辦法解決。不然，哪天，山又一塌，那些死物又出來　作祟就不好了...。」「對了，阿公，寫這本日誌的人呢？」「不知道。可能活著，也可能死了。搞不好，也有極大的機會是家奴的後人也說不一定。村長說，他爸左等右等都見不著有人回來，索性帶了一票人上山找。就在廢坑的出口　倒著一個人，他們七手八腳地抬他下山醫治。只是傷勢太重，救不回來。在彌留　之際，他只說『那個人害慘我們了...別進廢坑...否則下場跟我一樣。』」「唉，這就是無視天理，隨意玩弄生命，一意孤行『九陰操屍術?的後果。不僅賠上自己　的性命，連帶也為陰間多添枉死魂。」阿公淡淡地說。說到這兒，我心中也有個底了。看來，那位害得大家死無全屍的人應該就是主謀者了。「負責這個計畫的頭兒應該就是寫這本日誌的人才對。如果能找得到他，或許真相就大白了。但問題在於，目前已全無線索可查。不管如何，只能先告一段落吧。最後，警方　已經將這次的爆炸事件，歸因於某學術單位的地震實驗。新聞媒體也只是稍微提及，　算是應付村民，給他們一個交代。」在聽完阿公的話後，我便把『陰沉木』的事講了一遍，想當然爾，我沒有提到去聯誼的事更不敢講現在被一位叫小泉的女鬼跟著。「這樣子啊...嗯...。既然這東西放在老太爺家那麼久也沒什麼事，我想，就擱著吧，等我回來再找人看看。」「回來？阿公你要去哪？」「等會我要出國呀！大概一星期之後才回來。要陪平叔去香港看個風水。」「喔。」「記住啊，別去『殄文』出現的地方。真有急事，就去找上次那位道叔幫忙。電話你先抄下來...」拿看著便條紙上的數字，唉，希望不會用到。反正就等阿公回國再說。只是胖子這傢伙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性子等一星期。掛上電話後，樓上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喂！我胖子啦！咳咳！我感冒了！現在全身無力，明天不跟你去找阿公了。」「那件事我跟阿公講了，他說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只是他要出個遠門，下星期　回來再處理，就醬。」「咳～咳～我知道。先去休息了！」「喂！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抬頭朝著說話的聲音一看，小泉倒掛在天花板上，眼睛剛好與她相對，長長的頭髮垂直而下。「哇！」我大喊一聲，從椅子上跌了下來。「怎麼那麼遜！你不是很會對付鬼怪嗎？」小泉睥睨地說。「哼！要對付妳還不簡單！我只要...」我站起身，從抽屜拿出打火機，並打開皮夾，取出一張身份證，佯裝要燒掉。只見她哎叫一聲，撲了下來，手一揮就搶走了證件。對於她突如其來的舉動，我重心不穩，跌在床上，順手地也把小泉給曳了過來。她整個人倒在我身上，我望著她，她也望著我。左手撫在她的背上，那透體的沁涼，佈滿整個手心；而右手，卻緊緊地貼在她胸前。「啪！啪！」我摸著發燙的臉頰，苦笑著。「你這大色狼！真的是看錯你了！毛手毛腳。真噁心！」她半噙著淚，低語著：「我要走了...。」還來不及解釋，小泉就不見了。這又怎了？sharon也是這樣，怎麼不聽我把話說完才走呢？現在的女生都如此嗎？而且...妳帶走的是我的身份證啊啊啊啊！！更何況我又不是故意的，只是想跟妳開個玩笑而已。我哪得狠下心把妳給燒了呢？躺在床上的我，望著身份證上的照片，腦袋盡是小泉的身影。「哇咧～竟然睡著了...。」醒來，發覺外頭的天空早已亮了。我看了一下手錶，已經下午兩三點。「怎麼睡那麼久...全身痠痛。該不會真的受到小泉的影響...？！」隨便地洗個臉，刷完牙後，決定出門找胖子哈拉。反正，他那種人生起病，關在屋子一定也悶著發慌。把那盒東西丟進背包後，騎著車，直往胖子家去。才到胖子家門口，只見阿信也騎著機車抵達。「不好意思，剛打工完，想不到你們還挺義氣的，在等我呀。」阿信脫下安全帽後說著。「等你？這是怎麼回事？」「胖子沒跟你講嗎？他不是說，今天要帶我們去山上尋寶！他還說會等我打工完哩！」有沒有搞錯啊？胖子說的話能信，母豬也會上樹了！「他有說，會帶誰去嗎？」「你是真不知道還是故意裝的？就你我，胖子還有小張，我們四人呀。」這下可好了，胖子肯定在搞什麼鬼，竟然連我也騙...。「看來連你也被他耍了。」「可是，他要我帶一些食物過去...」阿信打開置物箱，滿滿的麵包，飲料泡麵...。「他有說要找什麼寶藏嗎？」只見阿信貼著我的耳朵說：「『陰沉木』！他說這跟紅豆杉什麼的一樣值錢昨晚還在MSN上揪團哩！說什麼有個賺大錢的機會...只要揀幾根木頭...。」ｘ的！什麼東西不揀，偏偏要去找『陰沉木』！不會去平交道〔撿鮪魚〕啊！「我們都被他騙了，你還是回家吧。」我把『陰沉木』的事，加油添醋地跟阿信講了一遍，並告訴他，搞不好可能會被鬼拉去作伴。「我現在就去把他們帶回來讓你處置。你先回家吧。」我拍拍胸脯道。「這死胖子！騙我們去墳場揀啥鬼東西....」氣呼呼的阿信把食物一扔，就騎走了。算一算時間，現在出發或許還來得及阻止胖子。於是將阿信丟下的食物放在機車踏墊上，匆忙地回家。有了上次進廢坑的經驗，我將派得上的東西全丟入背包裡，反正，有備而無患，我可不想臨時才要湊材料，尤其跟胖子在一起時。「胖子啊，就我們兩個人來，會不會有事啊？」小張跟在胖子的後頭問。「我說小張啊，咱們做人，就不要畏畏縮縮的，尤其有賺錢的機會時。」「剛才你沒聽老太爺說，那木頭是他小時後在河邊揀到的，經過幾十年，連在哪裡他也不曉得...你覺得我們會找得到嗎？」「拜託，我們就沿著河岸走嘛，搞不好就碰上了。如果沒有，我們就打道回府！」一聽胖子說要回去，小張的眼睛可亮了起來。「就你說的算，太陽下山前找不到就回去，我可不想在荒郊野外過夜！」「好啦！好啦！睜大眼仔細找啦！」胖子不耐煩地說。時間過了約兩小時，已經近六點了。「我們差不多可以回去啦，都沒找到。天色變的很暗。這裡，總感覺怪怪的。」「找不到東西，我也覺得怪！」胖子一臉不高興。就在他們坐在岸邊的石頭上休息時，胖子突然指著不遠處的一棵樹。「小張啊，你看那棵樹怎麼跟其他的看起來不一樣。好像，掛了什麼東西似的。」「我看看。」小張拿起望遠鏡一瞧，可嚇得他從石頭上摔了下來。「媽...媽呀.....你...你自己看...」小張嚇得直打哆嗦。胖子拿起掉落河中的望遠鏡，甩一甩水後，一看，也嚇得說不出話來。從鏡頭中，一顆乾枯的骷髏頭從樹洞中露了出來，空洞的黑窟窿裡，像是有極深的怨恨般直勾勾地盯著前方。隨著骷髏頭朝著的方向，胖子移了下望遠鏡，只見在樹下，散佈著一些骸骨與一只半截沒入土裡的棺材。怪的是，露出地表的棺木，從中裂了個大口子，黑悠悠地，看不清裡頭是否有東西。「就說嘛...這不就找到了嗎？」一改害怕的表情，此時，胖子鎮定多了。「找到什麼？」小張結結巴巴地說。「棺材呀！」收起了望遠鏡，胖子喜孜孜地跳下石頭，準備前去。「你不是說撿塊木頭嗎？這會怎麼變成棺材了？」「齁～～那木頭就是從棺木上弄下來的咩。難不成，你以為是漂流木喔？！」小張呆坐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看你那麼害怕，你就幫我用手電筒照著就好，我自己去拿。」胖子將一隻手電筒交給小張。只見胖子吹著口哨，越過一些及腰高的芒草後，距離那口棺木約五步時停下腳步。「好像...沒什麼東西呀，蠻深的嘛。」胖子晃著手上的手電筒嘀咕著。「小張，你手電筒的光再移過來一點，看不清啦！」胖子扯著喉嚨喊道。「好啦！」小張亦步亦趨地走近，停在胖子身後。胖子又往前走了幾步，從背包中拿出一鏟子，敲了敲棺木。「ㄟ，...實心的？」說完，胖子膽子一提，伸頭就往棺木的裂縫看去。突然小張拉了胖子一把，硬是拖住不放。「別靠近！有...有聲音...棺材...裡頭有聲...聲音...」只見胖子也豎起耳朵聽著「咯～咯～咯～...」斷斷續續的聲音從棺木內迴蕩著。這下胖子也慌了，一個失神就跌在棺材上，頓時把那裂縫附近的木板壓碎。胖子覺得背後一陣涼意，往上一摸，一隻手搭在他肩膀，遍生五顏六色的毛，那指甲長的嚇人，「咯～咯～咯～...」那聲音從胖子的背後再度響起。下回，『七星散魂大陣』：陰沉木棺（三）胖子：這傢伙專走夜路，不走後門啊！ -- 對流血一週仍然不死的生物千萬不能大意……。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03.66.22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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