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七星散魂大陣』：鬼例（二）

看板TigerBlue作者jfsu (水精靈)時間15年前 (2009/06/25 21:58)推噓17(17推 0噓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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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語有云：『鬼有氣息：水死之鬼羊臊氣，岸死之鬼紙灰氣。』」「你說那味道是水鬼帶來的？！！！」胖子大喊。「溺死之鬼會帶有羊臊氣是因為人的魄一旦入了地，沾上水即臊。河底多半有淤泥，　長期下來就會積累穢物，魄浸漬其中，七日之後就會帶有這特別的氣味。」我一手搶過胖子手中的旗魚黑輪，咬了一口繼續說：「剛快要走到涼亭時，我看到橫粱上掛了一綑繩子，正覺得奇怪，sharon說她聞到怪味，加上這條路離溪邊也不遠，種種跡象都讓我覺得非常不安，正想回頭時，驚覺發現一顆女人頭垂掛在那繩子上，蒼白無血色的臉直對我笑，笑得我頭皮直發麻。更扯的是　才一眨眼就已經晃到我面前，當時的我已經咬破舌尖，含著一口血準備著，只是sharon 　她一個女生沒有任何防備，若我這一噴激怒對方，那sharon可能會成為她的目標，所以我只好先推....」「推倒她？喔～～你這禽獸～～...」胖子又搶回我手中剩下的黑輪一口吃掉。「要推倒我會用正當手段！！」話才說出口才知道糗大了，其他人也開始瞎起鬨。「你這是趁亂告白嘛～～～...」胖子灌了一大口飲料。在他喝飲料的同時，我就給了他一記花開富貴，著實噴了小張滿臉。「原本還以為...你要對我做什麼......誤會你了...」sharon羞紅著臉頰道。「事情是真的嗎？你會不會在唬我們啊？別以為女生好騙...搞不好是你們這群豬哥男生想的計謀哩！」說話的是一位戴眼鏡的女孩子。「喂！說話別太過份喔！」，同學之中有人開始反駁。「不信的話，等會一起去那涼亭，如何？」「它是不是在捉交替？」sharon試著轉移話題。「ㄚ哉？！」我聳了聳肩，「只要不再下雨，水鬼倒是沒有什麼好怕，我擔心的是那個吊死鬼在等天黑...」「天黑會怎樣？我們人比她多耶！一定勝得了！」「勝又如何？多又如何？妳知道法國人為什麼害怕戰爭嗎？」胖子撫著他的屁股說，「如果一次也沒贏的話！....還是說妳以前有跟鬼打過交道，這麼有把握？」這下可讓那女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不過，鼓著腮幫子，一臉就是給老娘記住的表情！。「乾脆我們直接騎上車衝出去！」小張拿起車鑰匙。「那也得等雨停，水鬼沾上了水，力量double！它會循著水氣一路跟你回家，再拖你　到最近的水地.....」在我們爭吵論的同時，雨已悄悄停了，西邊的天空佈上了那迷人的橘黃色彩。「水鬼忌『囂』字，縊鬼畏『魄』字。方才我手中的囂字嚇得它驚慌失措...」才說著，胖子就拿出原子筆快速地在手掌寫了一個魄字，翻到手背後，也寫了同樣的字。「真的有效嗎？」小張也拿起筆邊寫邊問。「沒效的話，我一年之後會幫你修雜草～～」胖子戲謔地道。「你們先走吧，遇上這事，不處理不行。」我打開胖子與我的背包，將所有的東西倒了出來，看看有沒有可利用的工具。「這樣的好人，你們看看，打著燈籠上哪兒找？」胖子這話可說得我面紅耳赤。「你怎麼懂這些的？」「他阿公是道教高人，虎爺無犬孫！當然厲害囉！不說妳們可不知道，像上次在廢坑...」小張又在開始他吹牛皮的說書人角色，只是功力比胖子遜色點。「要講故事的話，等離開這裡再講...天快黑了。」我指著外頭，提醒小張。「那你打算怎麼做？是不是跟電影那樣把她封了或是打得她魂飛魄散啊？」 sharon雙手撐著膝蓋，彎著腰問我，「用那些符咒嗎？」「符咒？」，抬起頭順著她手指的地方，一疊疊的黃紙藏放在胖子背包暗袋裡。我拿出來，看了看，緩緩地說：「縊死之鬼皆負梁連繩，無法解脫，甚苦其重。只有靠陽間的人替它作法事超渡才行，否則就無法投胎重新做人。」可能是因為角度的關係，我仰著頭，sharon低著身體，頓時，從衣服的領口我看到了不能不看的東西，那對渾圓飽滿的...。腦袋所想的竟是某電影橋段：〔大師兄嬌喘一聲倒在何金銀的懷裡，這個時候大師兄眼如媚絲，溫潤的雙唇微微張開，還噴出有如蘭花一般的香氣...〕從頭再仔細打量sharon一番，瓜子臉蛋，綁著可愛的小馬尾，搭配合宜的衣服，濃纖合度的身材，一整個就是萌呀萌的！「你的臉好紅喔？怎麼了？」sharon皺著眉頭。「發燒啊？！」，胖子將手搭在我額頭上，「不是發燒，是發騷...ㄙㄠ」 sharon可能也發現了，趕緊用手護在胸前，壓著衣服的領口。「去！滾到一邊啦！」，奇怪！以前跟胖子在鬼扯蛋的時候，也不會像現在這樣不自在。「我阿嬤說，遇到這些好兄弟可以念金剛經來自保。」一個小女生拿出一小本的金鋼經。「但要看是什麼情況，唸錯了，可是會造成反效果...。」「借我看看！」，胖子一手要了過去。「怎麼都是一些治殭屍的啊？沒有防身的嗎？」那疊黃紙符中找不到我要的，而且有些還是空白的。「小張，你帶他們循原路回去，不要走小路，不要到暗處。有什麼事，就用手機聯絡。　胖子跟我要留下來。」「我？！」胖子睜大眼。「推文中有人說我們像是柯南跟小五郎耶，當然要給唬爛版的讀者交代咩！！，不過，　...你們有沒有人可以借我手機啊...已經沒電好久了。」我搔著頭不好意思貌。「我的借你！」sharon說完就把手機塞到我的手中，用著委婉的口氣說：「這件事因我而起...還要麻煩大家，真的很抱歉。只是不知道為何會自己想要過去...」「沒關係啦！」「別這麼說！」　「對呀！對呀！沒差啦」分配好機車後，我先拿著一根燒著火的木頭當成火把，借著火光，瞧了瞧附近沒啥問題後，一揮手，幾十部的機車催著油門揚長而去。sharon回頭看了我一下，用姆指與小指比了個六，要我打電話給她。我點了點頭，目送她離開。「ㄟ，看得出神啦！看得出對方喜歡你啦！真難得...」，胖子拍了拍我肩膀。「想太多，誰會喜歡我這種神棍？...」，我自嘲了一番，「我‧喜‧歡‧唷，啾咪！^_-！」胖子眨了下眼睛，裝可愛。 oh my Goddness，這比剛才遇到吊死鬼還可怕，不禁全身雞皮疙瘩掉滿地，還嘔心想吐。「你這死變態不要靠近我！」我抬起腳欲往胖子身上踹。胖子一閃身，就跑進去工寮了。X的，真會躲！只是這會才進去，那廂胖子又跑了出來，臉色泛白：「出...出...出....出來了...在...在裡..在裡面！」那麼快！難道一開始它就躲了起來？！我舉起火把慢慢靠近工寮的門口，胖子則是躲在我身後。只有一位身著紅衣的女子正把一綑繩子拋繞過工寮的粱柱，伸著脖子就掛了上去。像是蕩鞦韆一樣晃著，一臉詭譎的笑容，跟在涼亭內看到的一模一樣。胖子一看，張大了嘴，不敢置信。那女子一見，嘻嘻嘻地笑，一躍而下，又拿起另外一條繩子繞過橫樑，用手招著我，像是要我跟她上吊。恍惚中，我的腳不聽使喚，慢慢地走了過去。她緩緩地飄了過來拿起繩子正準備套在我脖子上，冰冷的手指一觸碰到我的皮膚，像是觸了電般，我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喂！兄弟！你快離她遠一點啊！」「動...動不了...」我勉強地喊著。「你是說這鬼有『絕對領域』，像EVA一樣？？」都什麼時候後，還有心情跟我開玩笑！突然，女鬼一臉驚駭，叫聲淒厲，面露兇光，整個頭髮豎了起來，活像個刺蝟般。原來胖子打開那本《金剛經》唸了起來。不對啊！這經文內容，聽起來不像！糟糕！！！「喂！胖子，不能唸啊！化恨解冤要念《法華經》，你唸的是《穢跡金剛咒》！」胖子一愣，丟下手邊的書，滿臉驚恐地看著我。趁著她不注意，我奮力地爬向胖子身旁此時，女鬼的面貌煞是可怕，緩緩從空中降了下來。我咬破手指在手中寫了個『魄』字攤開手掌。對方像是忌諱般地停佇不前。就這樣，我們跟她面對面僵持了一陣子。「為何誦咒禁我！」「講...講話了！！」胖子顫抖著聲音說。既然會說話，應該可以溝通。「那莫，我與妳無冤，何為禁妳？」提起膽子，我反駁回去。「汝所持咒為《穢跡金剛咒》，欲命惡神強禁我，我豈服哉！」「我即起作法佈道，誠誦《法華經》，能解仇釋宿冤乎？」說完，我將原本寫於掌中的『魄』字擦掉。女鬼見狀，面貌不再猙獰，那長髮垂了下來遮住了半邊臉。若依長相來看，在表特版少說有50推以上，不到二十歲，相當年輕。她抬起頭，幽幽地說：「我家住在離不遠處的市區，姓施。那天跟父親起了口角，一時氣憤不過，就尋短自縊。在此徘徊已數年了。今天見到一女子容貌、年紀跟我相仿，於是準備前往輪迴替代。」「所以你就假裝在涼亭避雨，然後迷惑她前去，對吧？」果然是衝著sharon來的。「嗯...。」「剛才文言文，現在又白話文。這鬼的國文造詣可深厚哩！」胖子嘀咕道。「人家要說啥語言你管得著。」我白了胖子一眼。「不料半路被你識破，又在芒草神的庇護下，我無計可施，打算放棄。」「那團黑氣又是怎麼回事？該不會你跟水鬼合作打算一人捉一個吧？！」「水鬼說，必須捉替身來等輪迴，這是無法更改的『鬼例』。後來，我跟隨你到此處，　趁你同伴都已經離開，才會準備另一條繩子讓你...。每天，我必須承受環頸之苦，　絞首之痛，早已讓我悔恨當初的不懂事。在無法找到為我誦經超渡之人，一心只想尋求解脫，難道依循『鬼例』的我，做錯了嗎？」說完，便掩面低聲啜泣。第一次，我驚見鬼在哭。「唉，妳錯了才會有今日...」，不知為何，我向前遞給她一包面紙，不過，她沒有收。也對，鬼哪會收。在蒼白的臉孔下，掩飾不了姣好的容貌，也藏不住珠淚輕垂。「父親，在我離開家之後氣出了病。多次，我曾前往探視，但被門神擋了下來。　不孝不慈的我，無法報答雙親的養育之恩。雖然曾托夢以告，但父親長期臥病在床，　行動不便，言語不清，而無法告知親人我已不在人世。現在的我，只求幫我延請　高僧作道場，並誦念《往生咒》讓我托生...」說完，女鬼便嗚嗚咽咽地哭著。「我說，這鬼實在不錯，跟上次在廢坑遇到的不同。知道自己在年輕時不懂事，犯了錯現在悔不當初。所謂，『金剛怒目，不如菩薩低眉』。別說我多事，你就幫幫她嘛。不然，叫阿公幫她一下啦。」胖子倒是替她求情了。腦袋突然靈光一現，正襟危坐，緩緩地說：「我有《往生咒》，可以為汝一誦。」胖子瞪大了眼，好似在說：「真的假的？行不行啊？」那女鬼抬起頭，剎時的笑容讓我覺得老天對我真好，今天不僅遇到正妹，也瞧見正鬼。旋即大聲誦曰：『好大世界，無遮無礙。死去生來，有何替代？要走便走，豈不爽快！』才唱完，突然周圍變得光亮起來，空氣也變得暖和，耳邊響起一種像是慶典的音樂聲，更聞到淡淡的花香味。胖子跟我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女鬼聽畢，恍然大悟，伏在地上拜謝後，即刻奔趨而去。亮光瞬間熄滅，我先是閉起眼睛，待睜眼一看，沒有繩子，也沒有女鬼，而胖子呆坐在地上，手裡拿著香噴噴的肉串，CD播出機正播送著音樂，而我是靠在胖子身上，手中緊握的是一張身份證。證件上頭的照片看似陌生卻有種熟悉的感覺。下回，『七星散魂大陣』：鬼例（三）（完）正所謂：己欲溺而溺人，己欲縊而縊人 -- 對流血一週仍然不死的生物千萬不能大意……。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1.64.224.72 ※ 編輯: jfsu 來自: 61.64.224.72 (06/25 21:59) ※ 編輯: jfsu 來自: 61.64.224.72 (06/25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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