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夢蟲.5

看板TigerBlue作者bien0417 (Naoki)時間16年前 (2008/07/02 19:09)推噓5(5推 0噓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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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其實說實在的，我還真不知道宰掉那些蟲後該怎麼辦。就算我把會動的全解決了，那些趴在人們身上的要怎麼解決我還是沒有頭緒。雖然心中充滿不安，但是我還是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前置作業非常的辛苦，我好不容易在B區的碼頭邊撬開一間倉庫的大門，再把門用電線吊起來，經過滑輪拉到後巷的柱子上。我的算盤打的很精，只要將牠們引進這倉庫，我從後門逃出來，用預先準備好的斧頭將電線砍斷，牠們就全部任我宰割了。乍看之下是很棒的計畫，不過在不知道牠們確切數量之前是個很冒險的作法。為了以防萬一，我在身上和倉庫四周也準備了一些簡單的武器。蘭心一直很乖巧的協助我，在我四處奔走準備道具的時候，她就負責張羅食物，陪著我終於，花了將近20個小時的準備時間，我的陷阱總算是完成了。蘭心將速食麵條搭配罐頭做成類似義大利麵的料理，當作簡便的野餐便當，我們坐在碼頭邊一起看著夕陽，一邊試著恢復一些體力。「小葉…你還記得我們常常在回家路上偷偷繞到海邊嗎？」蘭心問我，她的臉讓陽光染的紅通通的，看來十分可愛。「嗯，我當然記得啊。」我摸著她的髮梢，雖然比起以前有些乾澀，但還是很柔軟。「你跟我說的那些事，還有現在我們身處的狀況，都好難以置信…可是看到同樣的太陽，我又不得不相信這也是現實的世界。」蘭心的表情變的有些憂鬱，我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才好。事實上，我自己也是充滿了迷惘。「如果啊…我是說如果喔。如果真的沒辦法把那些蟲趕走，那你打算怎麼辦呢？」蘭心又問。「嗯…到時候，我們就兩個人想辦法繼續生活吧…頂多，就撐著不睡，反正牠們也沒辦法抓到我們。」我說著，沒有什麼自信。蘭心慢慢的將頭靠在我的肩上，我看不見她的表情，只能輕輕拍拍她，試著讓她安心一些。「對不起…」蘭心說。「嗯？為什麼？」我疑惑。「沒什麼啦…」蘭心站起身，對著我微笑。「那我先回家，等你的好消息嘍…」蘭心轉過身，裙襬飄起。「千萬不要睡著喔。」我對著她逐漸離去的背影說，她只是揮揮手，沒有回答我什麼。我確定蘭心已經消失在視野之後，便在倉庫大門前躺下。為了讓夢境的場景出現在這裡，我腦中極力思考著倉庫的形象，不知不覺累積的疲勞便讓我沉沉的睡去。 *** 我睜開眼，倉庫的擺設和準備好的完全相同，現在就只等夢蟲找到我。旁邊不遠處傳來粗糙的摩擦聲，是那隻半成體的蟲，還有牠身後跟著的許多兄弟。我抽起預先準備好的球棒，靜靜的等待牠們過來。但蟲群似乎並不急，只是慢慢的包圍著我。不知不覺中我已經背對倉庫的大門，面前只剩下一塊小小的半圓型空間，最近的蟲和我只相隔三公尺左右。我最熟悉的那隻蟲，牠慢慢的爬向我，看起來有些虛弱。這些侵略者：我擅自為牠們作的定義。我原本以為牠們只是本能行動的物體，但這時的情勢看起來，卻有點像是要進行談判的樣子。「葉…修華…」蟲的口中竟然叫出我的名字。這種情形是我預料外的，我心中突然生起一股噁心的感覺。我想像在我睡著期間，這隻噁心的蟲子趴在我身上，吸取我的記憶，奪走我的生命。「葉…修…華…睡…」牠持續的叫著，甚至周圍的蟲子也開始附和起來。「葉修華...葉修華…」「葉...修華…」「葉修...華…」「安靜...睡覺...等待…」「葉修華...等待…蛻變…」周圍的蟲子成千上萬的聲音帶著重複的語句強迫進入我的腦中，我要是再不做出反應，肯定會瘋掉的。「住口！」我用力掄下球棒，擊碎了眼前那隻蟲的腦袋，碎裂的外殼與組織漿液慢慢流了出來，瀰漫到我腳邊。這個舉動似乎奏效，聲音嘎然而止，但千萬隻漆黑的眼睛立刻緊盯在我身上。彷彿時間緩慢下來，我看見牠們先後振翅起飛，在半空中迴轉身子，再加速朝我衝來。我努力揮擊，一邊後退，將領頭的幾隻蟲子先打了下來，但大軍已經勢不可擋，我拔腿就跑，目標是倉庫深處。短短不到一百公尺的路程，卻讓我心力交瘁，路上偶有幾隻蟲子與我齊頭並進，我向旁邊瘋狂揮棒，將牠們打退了一些，有一些甚至已經撞在我的背上，將我向前頂了幾步。「快睡覺…」「安眠…」「幸福的沉眠…」「永眠…」各種催促的字眼一直在我腦中迴響，讓我的身體漸漸麻痺，我得用盡全身的力量，才能夠打開我救命的後門。好不容易脫離倉庫，我立刻甩上後門，用我事先準備好的木條將門卡住。那些蟲瘋狂撞擊牆壁還有門板，我想不用五分鐘這道門就會失守了。要困住牠們，我必須更加快腳步。現在剩下的工作只有：放下前門、點火。「斧頭…」我在電線旁找尋我預藏的斧頭。但斧頭不在那裡，應該在那裡的斧頭不在那裡。「斧頭呢…」蟲子仍然持續撞擊。 To be continued…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1.218.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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