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 選擇--許毅源

看板Tender作者noral (nora)時間15年前 (2009/02/02 16:38)推噓2(2推 0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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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轉錄自 CTV 看板] 作者: noral (nora) 看板: CTV 標題: [光陰] 選擇--許毅源時間: Mon Feb 2 16:16:15 2009 這次我是以許毅源在三次談話裡提到「選擇」為切入點，談許毅源在親情、友情和愛情的選擇。沒想到這個命題工程浩大完全超出我所能掌控 Orz 因為想趕在45集播出前完成，倉促之間無法寫得很周全，許多細節也不及放進來討論，歡迎大家幫忙補充。先來兩個輕鬆的楔子在進入正題吧～每回想到許毅源的身世和遭遇，總讓我想起一則帶點黑色幽默的信用卡廣告「選擇篇」： http://tw.youtube.com/watch?v=mAmu9Jlfbo0 或者，你也可以帶入光陰新春花絮的這一幕： http://img231.imageshack.us/img231/3373/feature01101ne3.jpg

　　　　　　　　　　＊　　　　　＊　　　　　＊ ◎ 許毅源的第一個選擇--沒得選　　「陶伯伯，我不懂！　　　為什麼我們不能選擇有什麼樣的父母？　　　為什麼我們生下來就註定要愛我們的爸爸媽媽？　　　就算他們不愛我們、不負責任。」有一個自私、無賴、混帳的父親，一個溫柔、軟弱，無力保護自己或孩子的母親，是許毅源無法選擇的家庭；只有威脅沒有關懷，只有恐懼沒有溫暖，是許毅源無法選擇的童年。他唯一的願望，是「想當個好兒子」。即使五歲就被迫去偷竊、被逮住威脅剁手時，爸爸躲在一旁見死不救；即使爸爸為了保險金想淹死他、把他關在狗籠裡三天沒吃沒喝，毅源還是愛著自己的父親。他的愛，像狗一樣忠誠、一樣卑微，即使父親不曾回應這份愛，毅源仍然沒有停止愛他。但是當母親的生命安危受到威脅的時候，毅源不得不捍衛母親、離開父親。許父砸攤導致陶媽流產，他不得不大義滅親，保護對自己有恩的陶家。他想盡孝，但那麼多的「不得不」，卻逼得他走上弒父的路，帶著同歸於盡的決絕，出發點仍是基於愛。當毅源流著眼淚咬牙切齒，訴說的卻是看見父親求饒模樣的心痛，以及對自己大逆不道的強烈負疚感。「為什麼我…不能只是好好的…是一個兒子？」看似渺小的願望，卻是如此千難萬難。許父死的時候，毅源埋怨父親還欠他一個擁抱、一句對不起，和一個完整的家。當他說「我最喜歡別人欠我，所有利息我都要記得清清楚楚的，下輩子我通通都要討回來」，背後說不出的，是明知這輩子都討不回來的悲哀，以及無法盡孝的自責。「他真的是一個好兒子喔～」「許伯，要是你還在就好了。」兩年後許父忌日，一美主動來幫忙燒紙錢。短短兩句話裡，道盡毅源「想做一個好兒子」而不可得的遺憾，讓我感動得鼻酸。儘管她不一定懂得毅源的心裡的曲折，以及對父親愛恨並存的複雜情緒，可是她了解那份遺憾。我好感謝一美，替毅源說了他說不出口的話。創傷需要時間沈澱，強烈的愛恨亦然。雖然毅源沒有辦法像許媽，在許爸死後就能說出不捨（「花了一輩子的時間要離開他，現在他真的走了，才發現…還是會捨不得」）與感謝（「他這輩子做了很多壞事，可是到頭來，對我們母子還是有一份心意在」）。事隔兩年，當他重新思索父喪時整個人空掉的感覺時說「我不知道，我是不是還很愛他？不過我好像已經忘了曾經很恨他的那個感覺」。永遠缺席的父親留下的空白，或許是無法填平的溝壑。可是毅源選擇了放下曾經的憎恨，也許有一天他也能像許媽一樣，感謝這個「失去」，讓他學會「放下」。 ◎ 許毅源的第二個選擇--我輸了許毅源的第二個選擇，嚴格說來，還是沒得選。Orz 因為汪茜茜已經先做了決定。>"< 「我不會放棄」是毅源得知茜茜決定和復邦在一起的第一個反應。這是他第一份認真追求的愛情，他第一個想要帶回家給媽媽看的女孩，他不接受因為陰錯陽差就必須認命的理由。從不放棄到「我輸了」，中間究竟經過了什麼轉折呢？難道僅僅只是一個喜歡陶復邦的女孩跑來告訴他「祝福也是一種愛」嗎？雖然這個答案令毅源意外而陷入了思索，但他並沒有像牛頓被蘋果砸到一樣，就地頓悟了愛是犧牲奉獻的真諦。劇情還需要更細緻的鋪陳。就像他後來陪娟娟買毛線時坦承「我只是希望在接妳送妳的時候，可以多看她一眼」。此時的毅源沒有放棄對茜茜的戀慕，他以拳擊比賽自喻縱使處於劣勢仍想扳回一成的鬥志：「就算一直被K，被擊倒在地上，只要在十秒之內爬起來，還是有機會反敗為勝」。讓毅源改變競爭念頭的轉捩點，應該是在麵攤聽到孫媽告訴許媽，陶爸知情卻還讓復邦替復華頂罪的經過之後。得知事情原委的毅源，或許也像茜茜和一美一樣，一方面替復邦感到不捨(?)，一方面又深受復邦「那種為了喜歡的人舖天蓋地，不顧一切的付出」感動，明白了茜茜選擇復邦的原因，而有了放手成全的想法。但在告訴復邦「我輸了」之前，毅源先做的是確定復邦的心意「是喜歡，不是嫉妒」；一如他要確認茜茜對復邦「的確是喜歡，而不是同情」。知道復邦願意為茜付出一切、給她幸福之後，毅源選擇了自我犧牲，然後退出。他退回到兄弟和朋友的位置，從旁相助。一面開導復邦、排解父子間因頂罪一事可能產生的芥蒂；一面聯絡茜茜，讓她找復邦勸離家出走的陶伯回家。在公園裡茜茜說「謝謝你放了我一馬」時，毅源答「本來不想放的。不過有個個性很雞婆的人告訴我，祝福也是一種愛。」他把功勞歸給了一美，絕口不提自己的心痛。整件事情毅源處理得很漂亮，那麼輕描淡寫、那麼不著痕跡，那個瀟灑的揮手，讓人想哭。我不知道，那個「自從遇見汪茜茜後，就很難再瀟灑起來」的許毅源，放過了汪茜茜之後，有沒有放過自己？　　「復邦，看樣子啊，你受的保護比我想像還要多耶～　　　所以你大概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本來就充滿了這種兩難的痛苦。　　　如果再這樣下去，總有一天，你一定要在你爸媽和茜之間做個選擇。」　　「這是什麼爛選擇題啊！我才不要選咧～」　　「人生的選擇題本來就那麼爛啊！而且無可避免，你非得選。」 24集毅源說這段話的當下深深打動了我，由此回頭思考元茜，更是感慨良多。復邦真的被保護得太好了，所以當時的他不會懂；毅源卻是在親情與愛情的兩難裡，被犧牲的那個選擇，他了解那種痛苦，以及那份「無可避免」。若不是娟娟，茜茜不會對毅源的追求有所顧忌，而兩個彼此喜歡的人也有可能繼續發展戀情。由於娟娟攪局，讓毅源好不容易有種「從來都沒有過幸福的感覺」短暫如同泡影。但他沒有埋怨茜茜，他選擇成全邦茜，也成全茜的姊妹之情；他也沒有報復娟娟，拿她當感情的墊背，而是告訴她：「妳有一個很疼妳的好妹妹，希望有一天妳會懂」。三人隔著張家大門的那一幕，娟娟抱著毅源哭了、門裡的茜茜也哭了，而毅源的眼淚卻是往肚子裡流啊！從理解、體諒，到放手、成全，很痛很痛，可是毅源做到了。他掩藏自己的傷痛，付出他所能給予的：他給茜茜的，是溫柔的理解；給娟娟的，是狠心的善良；給復邦的，是兄弟相挺和義理開導。也許就是這樣，命運(編劇)安排了同是天涯淪落人(?)，而且雞婆起來不要命的孫一美，陪著毅源，讓他得以釋放「越是渴望的幸福越是得不到」的錐心之痛。有捨才有得。這一次的選擇，許毅源失去了嚮往的愛情，卻得到了真摯的友誼，以及，遇見下一個愛情。 ◎ 許毅源的第三個選擇--心甘情願　　「很多事情都是選擇題，我們做了我們的選擇，復邦他也做了他的選擇，　　選擇我們覺得對的事情去做，就不要後悔。」　　「當身邊最重要的人出了事，也許我們幫不上什麼，　　可是至少可以在他身邊，關心他、支持他、鼓勵他。　　所以啊！兩個相愛的人，最重要的就是互相扶持，　　就算為了對方受了懲罰，那也是心甘情願。所以我～心．甘．情．願。」這是毅源為復邦不假離營事件所下的註解，也是他在曖昧的中期，對孫一美小姐最閃亮的告白。許毅源是自強一村長輩們都誇讚的上進青年，有著數不完的優點，講孝悌、重然諾、有擔當、能信賴……。唯獨感情這樁事，連他自己都不信任自己。曾經，他是那個玩世不恭、情場得意的浪子，有著豐富的羅曼史，以及用小貨車才載得完的一大把漂亮女友。他的專情最多只有三個月的保鮮度，剩下來的就只是不負責任。但是不按牌理出牌的孫一美，卻讓無往不利的高手踢到了鐵板。「想得到幸福，首先要懂得付出」在孫家廚房裡，孫伯這麼告訴毅源，從回答「我願意」的那一刻起，他花了超過一年的時間，守候一美的回應、釐清自己的真心，還有，學習如何在感情世界裡承擔責任，而不是推卸、逃避責任。他嘴上沒說，卻總是默默地做，一旦說出口，就是百分之百的確定。所以基隆岡山、南北奔波，是心甘情願；替她泡麵、自己喝湯，是心甘情願；補習接送、替她擋酒、為她排難解憂，一切的一切，都是心甘情願。選我所愛、愛我所選。這一次的選擇，毅源漂泊的心失去了自由，卻體會到從來沒有的溫暖、幸福與快樂。。即將來臨的選擇愛情有曖昧期、熱戀期，也有考驗期。而我很不幸地也被毅源「好景不常」的恐懼，以及一美感情「走下坡」的懷疑給傳染了。>"< 「許毅源，你還是回去做你的流氓吧！」原以為這會是42集裡最讓人心痛的一句話，沒想到毅源的回答更令我心碎：「妳說得對！流氓就是流氓。更何況，我身上流著一半我爸的血。」沒有憤怒、沒有辯解，只有傷心欲絕地攬下所有的錯。一美是對的，一切的錯在自己——錯在自己體內流著自私、無賴、不負責任的血液，不能讓一美信任。而這僅僅是一美這句話所引起的立即反應，隨後而來的漣漪效應，一是逐漸擴大的恐懼，再是慢慢加深的自貶。所以毅源會告訴孫媽，深恐自己不能帶給一美幸福；會告訴馮媽，害怕自己配不上一美、沒有資格擁有幸福。記得水色在〈美元可能面臨的挑戰〉一文裡，寫到「兒童時期受到虐待的孩子，非常可能會被他人傷害或者傷害自己，而比較不會加害他人。那是因為他們被深刻地灌輸自我憎恨的想法，所以他們常常會將攻擊性導向自己」。這段話十分準確地預測了毅源在面對來自最親近的人的傷害時，所可能產生的反應：除了默默承受傷害，他還會加倍地傷害自己。而這種自虐傾向，早在第9集裡毅源和陶伯的談話裡就有跡可尋，在訴說不堪過往時，他最終還是將憤怒導向自己，「我好氣我好氣…我好氣我自己…」，而不是朝向無惡不作的父親。文中也提到當一元必須承受被一美否定的恐懼和事實時，他會選擇「犧牲自己，然後退出」。而從預告裡，我們可以印證這又是水色另一項極為精準的預言。再仔細回想，我發現這種「自我犧牲」的心理機制，早在元茜戀的時候就已經搬演過一次。只不過當毅源第一次說出「我輸了」時，我們往往專注於「祝福也是一種愛」這項近因，而忽略了早在第12集就埋下的遠因--毅源對學歷和家庭背景的自慚形穢。這兩項不穩定因子，由於元茜戀的夭折而沒有真正浮上檯面，卻在美元戀裡慢慢地發酵。雖然吵架也是一種溝通，但當毅源試圖從吵架過程去理解「對方眼中的我們」時，他從一美眼中看到的自己卻是「衝動、自私、流氓」，這個扭曲的映像又喚起了他心中的陰霾，而對眼前的幸福更加惴惴不安。當一美的心和她的思考還沒有辦法統合，而持續以符合世俗觀念的「標準答案」去要求毅源和自己的時候，她並不知道自己正在一點一滴地摧毀毅源對兩人幸福未來的自信，甚至可能迫使毅源再次說出「我輸了」。而這一次，他不可能像上一次那麼瀟灑，也不見得頂得住再一次失去。寫到這裡，我已經超前劇情了，先就此打住。我不忍心看到一美摔跤，也捨不得看到毅源受傷。這一次選擇，我不知道毅源還會失去什麼？或許失去並不可怕（但我還是怕Mag姐說的「置之死地」而後生>"<），而是讓我們學會珍惜。　　　　　　　　　　＊　　　　　＊　　　　　＊許毅源，一個總是在失去的孩子，失去童年、失去父親、失去愛情，卻沒有失去愛的能力與追求幸福的勇氣。他最大的願望，是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平凡而完整的家。而我希望在不久的將來，能夠看到他活在自己的願望裡。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1.228.103.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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