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惡] 我們都很幸運
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你是個好人？」
或者反過來問，「為什麼你沒有成為壞人？」
電視劇《我們與惡的距離》的主角－王赦，
替我們回答了這個問題。
「因為，我們真的，很幸運」。
在第五集，
王赦與妻子美媚在車上爭論，
為什麼要替那些殺人犯辯護時，
王赦的一句話，
「媚，你真的，很幸運」。
不斷縈繞在我耳邊，重複迴盪。
幸運？這跟好人、壞人有什麼關係？
在柏拉圖的《理想國》中，
有個關於「道德測試」的故事，
叫做「蓋吉士的指環」(The ring of Gyges)。
主角蓋吉士，是一位「樸實」的牧羊人，
過著單純的牧羊生活。
有天，他撿到了一個能讓他隱形的指環，
隱形後，他能做任何平常想做，
但不敢做的事情，
是的，「任何事情」，
而且，絕對不會被發現。
最終，他利用這枚指環，
引誘皇后，謀殺國王，奪取王位。
有人看完這則故事，
第一個直覺反應是，
「蓋吉士會做出這樣壞事，
證實了他的『本質』，就不是什麼樸實的好人」。
但，真的是這樣嗎？
同樣的故事，不同的視角，
就會有不同的收穫和啟發。
現在，手摁著自己的良心，
問問自己：
「如果是你，拿到這枚指環，你會戴著它去做什麼事情？」
去瞄一眼期末考考卷？
去手機店拿一隻Iphone Xs？
去銀行金庫「借」點錢？
去給仇人一點「小教訓」？
去「暗中守護」愛慕的對象？
隱形，卸下了人們的道德枷鎖，
讓人們「真實」的慾望，
赤裸裸地顯露出來；
讓平常就算自詡道德的「好人」，
也開始做不道德的事，
成為，「壞人」。
究竟，
指環是使人「變成」為壞人，
還是，使人「還原」為壞人？
不禁讓人反思，
什麼是「真正」的好人？
什麼又是「真正」的壞人？
好人，真的有這麼「好」嗎？
壞人，真的有這麼「壞」嗎？
你之所以是個好人，
是你「選擇」不做壞事，
成為一個好人，
還是，僅僅只是因為，
「你真的很幸運」，
沒有生長在一個很壞的環境，
沒有機會拿到「蓋吉士的指環」，
將你推上道德懸崖，
一不留神，失足，便直墮深淵。
所以，為什麼禱告時，
人們會祈求主「不要讓他們遇見試煉(探)」。
因為，有多少人，能拍著胸脯保證，
在道德試煉下，
自己能夠「僥倖」逃過一劫，
保有純潔的靈魂，並淬鍊出聖潔之光？
我們想「維持」自己是好人的「表象」，
但不想，也不敢，以試煉「證明」自己，
「深層」的靈魂，是否真的有這麼好。
有些樸實的牧羊人，運氣不好，
撿到指環，碰上試煉，
失敗了，直墮道德深淵。
從此，被其他牧羊人貼上，「壞人」的標籤。
從這角度來看，也許，
所謂的「好」人，不過是運氣「好」的人；
所謂的「壞」人，不過是運氣「壞」的人。
若是如此，
我們的「好」，有什麼值得驕傲的？
他們的「壞」，難道不值得悲憫？
我們都是那，樸實的，牧羊人。
「是啊！我們真的，很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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