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得] 感夢而通靈:《通靈少女》觀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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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妳自己",這個在德爾菲的智慧神廟上的箴言,表達了精神本性的絕對命令。
─G.W.F.Hegel,《哲學史演講錄》
守在螢幕前揪著心地把今天的通靈少女完結篇吃完了。
通靈少女的原型是公視一齣名為《神算》的短劇,片長只有三十分鐘。在《神算》中,為
了直接打開戲劇的張力,情節的設定直接擺放在悲劇的核心─即衝突的展現。在神算裡面
,小雅的眼前已經完整的有著兩種人生的圖像,平凡的學生生活以及宮廟的世界,她所面
對的是兩者的直接衝突。有趣的是,這正是通靈少女前幾集被人所嫌棄的地方,劇情過於
冗長失去張力。
但我認為,通靈少女吸引我的地方正在這裡!
身為凡人(或麻瓜),我們往往都相信著神諭的話語本身具有的智慧,而我們也相信著傳達
著這段神諭的人也是看到智慧的人。但我們似乎都忘記了,神諭的傳達者也是人、或者說
,也是精神。而她也必須要如同引文那句神諭所說的一樣,要認識她自己。這就是通靈少
女有趣的地方,我們正在看著傳達智慧之神諭之人,如何一點一點更加認識自己更有智慧
。通靈少女裡的小真所面對的不是現成的衝突,而是一點一點地在拚奏自己的樣子,像是
在排拼圖一樣。
在前兩集,她在拼湊的是「何謂仙姑」,仙姑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形象呢?小真
的暫時性結論是,仙姑並不是純粹的通靈者,而是助人者;但這種圖像在第三第四集讓她
遭到了迷惘。她一方面希望繼續助人(幫助邱老師),但卻遭到了同學的不理解與反對;一
方面在金老師的牽線下不斷地跟議員互動,也讓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正在助人。也正因為她
拿不準助人的圖像、拿不準日常的圖像,也才會造成她跟阿樂的衝突。
回到最後讓我心揪了一陣的五六集。五六集基本上就回到了過去《神算》的軸線,小真好
不容易所拼湊出來的;較為有形的世界圖像開始展開了衝突。衝突的最高峰是阿樂的意外
。在這種時候,我們知道小真自己也是無助的;傳達神諭的智慧之人,並不能直接等同於
智慧。這也一度使得小真想要逃離自己原本所拼湊出的自我圖像,也就是放棄當仙姑。
這種悲劇的發生並非毫無意義。悲劇的邏輯就是「不經一事不長一智」(ta mathemata
pathemata ,things suffered are things learned),我們往往必須對它有所體驗與
經歷,感受到了那種痛苦,才能從中學習。同樣地,小真或許在宮廟之中看過無數的人與
無數的故事,但她也是在自己走過這種歷程,親身經歷過悲劇的洗禮之後,才逐漸能對於
發生在自己周遭身邊的問題一一給出更為善巧的回應與解答。
劇中,小真最終也變得比以前更加認識自己也變得更有智慧了一些。而據說,觀賞悲劇的
功能,正是讓觀眾藉此獲得洗滌與啟發,我們透過這種人生如戲戲如人生的操演,可以也
從中獲得些什麼。
小真在劇末說她做了一個夢。屬於小真的夢醒了,而我們的成長仍會繼續。
糊里糊塗地打了很多東西,掉了些書袋變得文謅謅的了。總之我個人覺得好看極了。最後
學阿樂跟小真笑著說:小真,謝謝你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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