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3-05 Seminar
今天的Seminar有兩位同學要報告
第一位 Jun Wang
第二位 Qian Chan(大約是這樣拼的吧 我太專注在如何發她的第一個字而沒注意第二個字)
第一位同學算是我的朋友 她是一個有點沒有自信的同學
她的臉很白 眼睛小小的 戴著銀邊眼鏡 穿得有點邋(為什麼這個字要二聲才打的出?)遢
不過還算乾乾淨淨的 頭髮全部往後梳成一個馬尾紮在靠近脖子的地方
前額的髮線有可能因為長年把頭髮往後梳緊的關係正在倒退中 顯出她的額頭
但她是友善的 對著人的時候她總是笑 微微低著頭笑 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線 呵呵地
她第一次跟我講話的時候說 妳英文好好啊 都沒有口音 我也想多練習
可是中國人在一起嘛 講英文總是怪彆扭的 又聽不懂 不過我們老闆挺好
還出錢讓我去上英文課呢 我得多練習
今天報告的時候 所有人都看出她的緊張
聲音發抖 講得很慢 不過大概因為她知道自己英文不好 所有要講的大綱她都打在投影片上
所以雖然有些字都聽不懂 但是只要專心看著投影片對著她講的 還能懂
不知道為什麼我從頭到尾都在心裡替她加油
我知道她很緊張 我知道她可能沒什麼自信 有幾次我甚至感覺她快要哭出來了
不過這也可能完全是我的猜測罷了 人家她講得好好的
之前幾次我聽幾個大陸同學報告我都覺得很厭煩 他們總是口音很重卻講得很大聲
現在想想搞不好那還表示他們有些自信 不過 總是讓我覺得這些人真是猖狂
連語言都不打算好好學好 就在臺上亂扯一通
可是今天我看到她 我想到自己
我的英文好 可是我真的像他們一樣專注了解自己在做什麼嗎? 我不知道 我答不出來
在臺上的她 緊張 講話結巴 可是她知道她在講解什麼 她也有辦法用破破的英文回答問題
她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她 因此她反而是非常專心的報告著
有人離席了 在她講到一半的時候 那是一個"很聰明"的臺灣學生 我認識的
她算我朋友(那個離開的人) 只是我覺得這樣好自私 妳趕著回去做實驗嗎?
不過我想到以前的我 在前幾次中國學生報告的時候 我也是這麼不耐煩 覺得是浪費時間
不過今天我看到臺上的她那麼努力 我忽然覺得自己其實是個很糟糕的人
從來不能夠包人每個人的不同
所以我一直默默幫她加油
然後她報告完了
第二位同學 完全不一樣
她講話雖然也有口音 但卻十分輕快 輕快到又讓我想到之前全部的那些很自大的中國同學
所以我反而沒辦法好好專心聽懂她在說什麼
我不知道我在想什麼 總覺得他們真是驕傲的沒有道理
不過其實 現在我在想 應該是 我到底在驕傲什麼?
就是那種 你回去練好英文再回來告訴我你在做什麼吧
其實狂妄的人是我
這是我今天在seminar學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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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因為我們都太年輕了 才會興致勃勃地說著: "加油喔" "要努力唷"
或者是什麼"我喜歡你" "我們會支持你的" "我要永遠和你在一起"這樣無法承擔的話吧
我一直以為 長大就是累積與擁有 從來沒有想過 長大很可能也意味著不斷的失去
侯文詠, <危險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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