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別大補帖]長髮、短髮與性別閘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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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立報 2010-07-07
王 日告 安
短髮、長髮，有差別嗎？
我曾經留過及肩的頭髮，也曾理光頭，有髮、無髮，覺得沒差，當時只
會注意到自己的感受。光頭，剛開始風吹來會痛，也擔心在太陽下容易
中暑，但洗頭方便、清爽又涼快；留長頭髮，較好做造型，可請髮型設
計師做變化，換髮型也換心情。但留長髮，很多人會問我：「你是男生
，為什麼要留這麼長的頭髮？剪短不是比較清爽嗎？」但我覺得，留長
髮做做造型，生活比較有樂趣！
小紫是生理女性，留過長髮，也留過短髮，對於自己長髮、短髮的經驗
更是深刻。留長髮的時候，有人覺得她很帥氣，很多女生喜歡圍在她旁
邊，出去可以自在牽手與靠肩，覺得貼心、可靠的她，如果是男人就好
了。
她發現短髮的時候，與男性互動通常比較不會被當作女生看待，比較像
是哥倆好，還有人懷疑她是T。與女生間的互動竟也轉變了，女性朋友比
較會跟她保持距離，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恐同、擔心被指認為女同志？
雖然小紫過去都是喜歡男生，從來沒有喜歡過女生的經驗，但常常被問
是不是女同志，也讓小紫懷疑自己有成為女同志的潛力，至少，她的性
別氣質似乎讓她在同性間較異性間更有發展親密關係的市場？
小紫很不喜歡二分的性別對待，她承認性別差異對待，可能給男性或女
性各自帶來不同的好處，像是大學女生可以請男生騎車接送，男生則較
被允許從事冒險性的活動，但同時也會帶來性別的限制。小紫很希望能
被視為獨立的個體來看待，而不是性別、頭髮在區分人。
我們需要因為一個人是男生，或是女生而有不同的互動方式嗎？為什麼
頭髮長短，依然和「男」、「女」的互動仍刻板化地連結？性別與頭髮
之間，似乎仍然缺乏一個曖昧、模糊、探索的空間？
不只是頭髮，我們也很常自我設限「我是男生」、「我是女生」、「我
只喜歡男生」、「我只喜歡女生」、「他／她是喜歡男生的吧！」、「
他／她會喜歡女生嗎？」一樣。在認知上，總是給自己一堆性別限制，
告訴自己不可以輕易地喜歡上別人。
因為自己是女生，就不用學會修理電器，應該找男生來做？因為是男生
，就不用學會打扮自己，不能穿裙子？透過「性別」給自己設置一堆「
閘門」，限制了個人能力與裝扮的發展，讓自己的性別與情慾無法自在
也流動，往往無法提供自己一個性別與情慾曖昧、模糊、探索的空間。
回想自己之前與同學、朋友相處的經驗，反省後發現，其實有很多好朋
友，我是很喜歡她們的，只是常常就會自我設限：「不行啦！你不愛吃
巧克力，才不要跟你在一起！」「我們只是很好很好很好的朋友而已。
」事實上，自己是很喜歡她、她、她的。
有時候想起曾經追求過我的男男女女。究竟我用什麼心態、什麼理由拒
絕了她們？如果與她們交往，人生會如何不同？為何總能找到這麼多奇
奇怪怪的理由告訴喜歡的對象：「我想跟妳在一起」？而不是說：「我
不知道我會不會喜歡上妳，讓我們多認識彼此吧！」後來才發現，自己
原來是可以喜歡對方的。伴侶條件的自我設限，使自己一再錯過可能合
適的對象。
如何才能摘除這些「性別閘門」，自在發展能力、裝扮與情慾呢？
（台灣青少年性別文教會秘書長、台灣女性學學會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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