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one／孤獨的
「仔細想起來，在那些戰役之後，楊好像成為專門做戰敗善後處理的人。假若像伍蘭夫，
或者波羅汀，這些在亞姆力札會戰當中戰歿的勇將們當中，還有人存活下來的話，即使只
有一個，也能大大減輕楊的許多負擔。」——雌伏篇 第八章《歸來》
「技術就交給我們的元帥去想好啦，因為他只有這個特長而已。」——奧利比．波布蘭，
怒濤篇 第八章《前途遙遠》
楊不寂寞。
朋友——亞列克斯．卡介倫、約翰．羅伯特．拉普、潔西卡．愛德華、達斯提．亞典波羅
、波利斯．高尼夫……楊絕不缺乏朋友，不只是交情好的朋友，而且，是可以理解他，在
精神上有共通層面的朋友。
親人——菲列特莉加．格林希爾、尤里安．敏茲。或許在楊泰隆過世後，楊的血親除了那
群自己都不記得的母方親戚外，已經不存在；但這兩位與他毫無血緣關係的人，卻更勝過
血親。一位是無論楊作什麼都會給予支持的配偶；另一位是以楊為崇拜對象的義子。
上司——亞歷山大．比克古。支持楊的上司罕見，但是，只要有這一位就足夠。同樣身為
民主主義的守護者，同樣厭惡特留尼西特政府，這對忘年之交，彼此是共同努力的同志。
下屬——第十三艦隊全體。楊受到官兵極度的愛戴與支持，因為他創造一個又一個奇蹟。
只要這位司令官還在，他們就有不敗的信心。
……但，楊卻很孤獨。
「楊提督是一個同時具有指揮官的資質，以及作為一個參謀所必須之才能的稀有人才。如
果說，他需要參謀的話，那也只是想知道別人是怎麼想的，然後，作為自己作戰的參考而
已。」——姆萊，策謀篇 第五章《一次出發》
楊威利所有的軍事奇蹟，都是出自於他一個人的大腦。姆萊可以提出一些常識性判斷，作
為作戰立案和決斷參考；維利伯爾．由希姆．馮．梅爾卡茲老練、堅實、豐富的正統派用
兵經驗，可以輔助楊；艾德溫．費雪完美艦隊運動指揮，讓楊的用兵得以實現；華爾特．
馮．先寇布率領的薔薇騎士連隊，讓要塞攻略由不可能轉為可能……可是，這些都是執行
面上的幫助。謀畫層面的戰前計畫，旁人頂多提出建議，主要內容只能由楊一個人去想。
相較於帝國諸將龐大人力資源，楊只能靠自己，沒有辦法依賴別人。
楊肩膀上的責任有多重，沒經歷過，只怕永遠無法體會。
Black tea and brandy／紅茶和白蘭地
「咖啡是野蠻人的飲料。色澤就像是泥水一樣；而相反的，紅茶卻是穿透琥珀的色彩——
不過，只有在泡得好的時候。」
「在人類只喝酒和茶的時候，文明是健康的。當喝起咖啡或可樂這些泥水色的飲料後，就
開始頹廢和墮落。」——楊威利，外傳．擊碎星辰之人 第八章《行星列古尼札》
嗜好是自己決定的。但是，當用言語去說服別人一起分享自己的嗜好時，上面這些話就是
十足的辯護之詞(笑)。
「我來給你做熱果汁吧。酒裡摻點蜂蜜和檸檬，再加入熱水，對付感冒最有用。」
「不要加蜂蜜、檸檬和熱水，好嗎？」
「不行！」
「沒有什麼差別啊！」——楊威利＆尤里安．敏茲，雌伏篇 第九章《意志與野心》
這已經是任性的行為吧(再笑)。根本不是治療感冒，而是喝酒啊！罷了，反正他們二人也
樂在其中。只不過，任性也只是一時的……
「人生並不是無限的，也許哪天會違背己意地被打斷，所以，不應該還有勉強自己去飲食
不喜歡東西的空暇。」——楊威利，外傳．擊碎星辰之人 第八章《行星列古尼札》
「楊正確地重覆著同樣的語句和聲調，在幕僚們還在咀嚼著他的言下之意時，他任由從咖
啡杯中升起的熱氣輕撫著他的下巴。他原本是紅茶黨，在他面前應該放茶杯才對。但是，
自從泡紅茶的名人尤里安．敏茲離開之後，楊似乎不覺得有必要對占多數的咖啡黨採取不
合作態度。儘管如此，他最多也只是採取忍耐的妥協態度。」——風雲篇 第二章《楊提
督的方舟隊》
似乎感覺得到楊的無奈。妥協，基本上就是一種讓步。世事不如己意，唉。
——說起來，楊最喜歡的飲料，到底是「加白蘭地的紅茶」，還是「加紅茶的白蘭地」
呢？
Contradictory／矛盾
「尤里安自首次出擊歸來第一次去見楊時，楊以一種難以形容的表情來迎接他。在沉默良
久過後，說道：『不要去做危險的事情，我對你說過多少次！』」——雌伏篇 第三章
《一根細弦》
「此外，楊又再度想起尤里安——那個受他監護的少年俊秀臉龐。過去曾對他說過一些與
戰略戰術相關的話，而且，也曾經特別強調——敵方假如在不自然時間點上撤退的時候，
就必須要多加注意。那時也教他許多應變的方法，是不是都還記得呢？如果能夠這樣的話
——不，等一等！自己不是不希望尤里安成為一個軍人嗎？自己如果還這樣期待的話，那
不就太差勁……？」——楊威利，雌伏篇 第八章《歸來》
「如果您是一個只以勝利為目的單純職業軍人，或者是一個不知自己幾兩重而光想掌握權
力的凡俗野心家，我的煽動可能還會奏效。再甚者，如果您是一個深信自己正義使命而有
不可動搖信念和責任感的人，多少也會受別人唆使。但您卻是一個即使在戰況最激烈的時
候，也不完全相信自己是站在正義那一方的人。」——華爾特．馮．先寇布，風雲篇 第
七章《巴米利恩》
「身為戰鬥藝術家的這名男子，儘管身處於苛烈的戰鬥旋渦當中，腦細胞群的某一個部分
，仍然還是從事不能稱之為緊急的思維活動……像這樣，楊本身好像是一個矛盾聚合體。
不過，楊自身最大矛盾，應該是他在這樣激烈戰況當中，卻還從事這些根本無助於獲勝的
思考，竟然還維持不敗這點吧。他目前敵手是戰爭天才，萊因哈特．馮．羅嚴克拉姆，儘
管是一位集軍神之魂與智神的頭腦於一身的偉大霸主，卻還是無法在戰鬥中打敗對方這個
不起眼的『流亡私人兵團』。」——亂離篇 第四章《萬花筒》
這是後人想要模仿楊，卻無法模仿的最大原因——矛盾。
第二點，就是所謂的言行不一至。楊本身很反對尤里安成為軍人，卻還教他戰略構想和戰
術運用，只會讓少年對從軍更有興趣。第一點是第二點的延伸結果，既然成為軍人，作危
險的事情本來就是家常便飯(除非是長期遠離戰場的後方勤務人員)。
關於第三點，楊認為宇宙中沒有獨一無二的正義。他也不能肯定，他這樣的選擇是不是一
定正確，付出的犧牲是否合理。然而，已經到執行階段，卻還在懷疑自己動機的正當性，
只能說矛盾。
第四點更不用說。面對宇宙中最強大的對手，理應將全部心思放在眼前戰役中，卻還有時
間分心去想其他事情，而且，對手仍然無法打倒他。無論從哪個人的角度來看，都只能說
不可思議。
接著，諸如「討厭戰爭卻屢戰屢勝」、「不喜歡信念這個字眼，卻始終堅持自己的想法」
……只能說，楊真的是一個非常矛盾的人。
Democracy／民主
很難述說——即使出生在這個環境，也很難將這個字的真諦講得清楚明白。
楊威利一輩子最重視的東西。為了它，楊可以放棄唾手可得的完全勝利，以及掌握銀河未
來的可能性；為了它，楊必須向討厭的政客低頭，進而與尊敬的強大敵人對決；為了它，
楊不得不帶領數百萬士兵上戰場，受良心和陣亡者遺族譴責……
「何謂民主主義呢？複數政黨、複數報紙、複數宗教、複數價值觀……」——楊威利，外
傳．尤里安的伊謝爾倫日記 第四章《帝國的提案》
「不論王朝或國家，都是非常強韌堅實生命體，只要在某個時代出現一個偉人，就能夠延
續好幾個世紀壽命。至於民主主義，則不能一視同仁。因為將改革大業寄望數十年才可能
出現的偉人身上，實在有違民主政治原則。民主共和制就是植基於去除英雄主義及偉人主
義的根本上。但是，要到何時理想才能戰勝現實呢？」
「比起悲天憫人的皇帝所統御的專制政治來說，凡人集體營運的民主主義是比較好的，即
使它陳義過高、不切實際、或一再嘗試錯誤。」——楊威利，雌伏篇 第五章《審查會》
「對百年來也不見得會出現一個的英雄或者偉人，加以權力限制所可能產生的負面損失，
與不使平庸的人握有過於強大權力所可能產生的正面利益兩者相較下，後者遠勝於前者，
這正是民主主義原則。」——楊威利，雌伏篇 第八章《歸來》
「……我一向認為，最壞的民主政治也好過最好的專制政治。所以，我為優布．特留尼西
特和萊因哈特．馮．羅嚴克拉姆作戰。我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信念。」
「最壞的專制在崩潰之後會產生最好的民主政治，但是，最壞的民主政治在垮台之後卻從
不會產生出最好的專制，這是一件奇妙的事……」——楊威利，風雲篇 第七章《巴米利
恩》
「民主共和思想的發育和品質方面的提升所需要的時間，遠比它本身所需要的時間還要長
得多。」——楊威利，飛翔篇 第八章《休假結束》
「民主政治不就是從否定國家及權力機構的無謬性而出發嗎？承認自己不對，有自省及自
淨的意念，不就是民主政治的優點所在嗎？」——楊威利，怒濤篇 第二章《背棄一切旗
幟》
「多樣性的政治價值觀，正是民主主義的精髓。」
「所謂民主主義，不是成為一間叫作政治的高級旅館賓客，而是必須先靠自己的力量建起
小木屋，靠自己的力量升火，一步一步慢慢來的。」
「我們是軍人。而民主政治往往是在槍口下產生。軍事力雖然使民主政治誕生，但卻不允
許因此而過於誇大其功。這沒什麼不公正的。因為民主主義的真髓就在於具有力量者的自
制力。利用法律和機構使強者自制制度化，這是民主主義。而如果軍隊沒有自制，任何人
也就不需要有自制。」——楊威利，怒濤篇 第八章《前途遙遠》
楊一直認為，能夠侵害人民權利的不在於別人，只在於人民本身。民主制或許成效緩慢，
但卻可以避免因極權政治過度急躁而造成的巨大傷害。
民主政治相當強調人民的自主意識。自由表達意見、容許多數反對意見的存在、自制與自
省……一切的一切，都是民眾的自我意識所決定，而非被別人強行加諸於身上。因此，如
果因為偉人將所有工作完成，民眾放棄自己作主的權力，那就是民主之死。
楊不認為民主和專制共存是一種罪惡。畢竟，專制也是一種價值觀。他的目標，僅僅是讓
民主留下一個小小的火苗，等待復興的那一天。
楊為民主所作的、為民主所付出的、為民主所留下的，已經夠多，可以讓他俯仰無愧於天
地。如果說還有不完美的地方，大概就是楊的成就，讓他被偶像崇拜化、神格化，而不利
於民主吧。但，這是楊的錯嗎？
East／東方的
「楊的姓名表記型式是E式，這是銀河聯邦成立之前即流傳下來的傳統，姓放在名字之前的
型式。E是東方(EASTERN)的第一個字母；相反的，姓放在名字之後的型式是W式，W是西方
(WESTERN)的第一個字母。」——黎明篇 第一章《永恆的夜》
一直覺得楊讓人很親切，這應該也是原因之一——在一群日耳曼風格名字之中，突然出現
一個東方名字。而且，不只是名字像東方人，處世態度也像東方人。
楊在同盟末期的奮鬥，給人一種想法——「盡人事，聽天命」。他做到他能做的部分，至
於最後能不能成功，那不是他能決定的。這是西方人絕對不會有的想法。接著，楊對飲料
的選擇——不喜歡咖啡與可樂，唔，在地球上，這不都是西半球的產物嗎(笑)？最後，楊
坐在桌上指揮的動作，感覺有日本人的作風……
總之，楊的思考、楊的舉動，讓同樣身為東方人的我們，感到無比熟悉。
Free Planets Alliance／自由行星同盟
「我不選『最好的』，只想選『較好的』。雖然目前同盟國在位者相當腐敗，但是，你也
看到救國軍事會議所發佈的宣言，他們實在比現今當權者還要糟糕啊。」——楊威利，野
望篇 第五章《楊艦隊出擊》
宇宙曆473年／帝國曆164年，亞雷．海尼森帶領40萬人，駕駛太空船「伊歐．法潔卡斯」
從牛郎星區逃出。
宇宙曆527年／帝國曆218年，「長征一萬光年」宣告結束，自由行星同盟成立。
宇宙曆640年／帝國曆331年，「達貢殲滅戰」爆發，自由行星同盟與銀河帝國開始長達一
個半世紀的戰爭……
宇宙曆799年／帝國曆490年／新帝國曆元年，「巴拉特條約」簽訂，自由行星同盟名存實
亡。
宇宙曆800年／新帝國曆2年，「冬薔薇園的敕令」公布，自由行星同盟滅亡，結束前後
273年的歷史。
楊威利的祖國、已經失去立國精神的腐敗祖國。軍人與政客勾結、政客為贏得大選發動毫
無戰略意義戰爭、媒體失去公信力，成為政府劊子手……一切的一切，都是國家已經病入
膏肓跡象。但是，楊依舊為其奮戰，立下的功績遠超過得到的薪水和退休金。儘管楊口中
說「國家的存亡和個人的自由及權利相比的話，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但他為民主，
還是努力奉獻出智慧的結晶。然而，姜．列貝羅議長卻因為想讓同盟壽命多延長一點，作
出拘捕楊的命令，讓楊不得不背離祖國而去。隨後，親眼目睹祖國滅亡。
「世上沒有永恆的事物，即使國家也不例外」。同盟作為一個國家歷史意義消失，但是，
民主的精神卻藉由伊謝爾倫黨而傳承下去。希望「巴拉特自治區」的成立，可以代替已經
滅亡的自由行星同盟，將楊畢生守護的小小民主火種，傳承下去。
Genius／天才
「從許多證言和記錄看來，很明顯，身為軍人的楊在本質上是個戰略家。然而，事實上，
他卻在戰術上有著無與倫比的驚人成績，反倒在戰略層面上，他終究無法推翻萊因哈特所
確立的優勢。主要外在因素，是楊在同盟軍瓦解之前只任職最前線的指揮官，而沒有坐上
構建戰略的中心位置，但部分原因也是因為他本人無意去克服這個外在因素。因此，也有
人批評楊是消極而優柔寡斷的，而楊對充分發現自己本身軍事才幹一事，也有幾分猶豫，
這個價值觀把他的才幹朝否定方向推去。或許就是這種精神上的傾向，否定楊的『天才』
。如此一來，楊到底是不是天才，就不是楊本身的問題，而是對楊下評價的人們問題。」
——落日篇 第六章《佟館大火》
楊到底是不是天才，這個答案見仁見智。筆者認為楊的確是天才。理由無他，楊能夠一次
次阻擋戰爭天才萊因哈特，當然也是天才。即使第一次可以說是運氣，第二次可以說是偶
然，那第三次、第四次呢……？沒有實力作為後盾的運氣，是難以長久的。
只能說，有些人不見得喜歡自己的才能，楊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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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好，我的孩子，是偉人的話，只要忠告一次就會反省。是普通人的話，重複諫言二次
也會改正。而即使是較不成材的人，被說了三次也就會重新考慮。如此卻仍不改變態度的
那種人，就可以置之罔顧了。”
“不必做第四次的忠告嗎？”
“因為到了第四次，不是被放逐、下獄，要不就是被殺。所謂的昏君就是如此。所以第四
次的忠告不僅會危害自己，還會讓對方多增罪過，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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