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文] 梅離曲

看板Sheena作者eatcakes1 (雪音)時間8年前 (2016/02/06 19:10)推噓20(20推 0噓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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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離曲> 我曾是境界的觀察者。紅杏枝頭春意鬧固然是眾人所追求的風景，但我願意說，青蘿拂行衣更能湧生感嘆。這應該是我遇見最美的故事。斑駁的磚瓦，傾頹的城垣，更凸顯塔樓四周朝氣蓬勃的校園景緻，熙來攘往的學徒與導師，還是熠熠生輝的魔法陣迴路，又或是進駐其中的各類商鋪的吆喝。再再告訴人們，曾經沙漠中的魔法塔，如今只是青蔥校園裡往來行人偶爾抬頭凝望的鐘樓罷了。五百年可以改變許多事物，然而，卻有些人事物悉如過往。「麻煩死了，就說你們比不上店主，她可是擁有連莉拉聖魔導師也會羨慕的美貌。」一位如同其先祖桃花旺盛，特別受女性魔法師喜愛的學園學生伴著下課鐘聲走在紅磚道上咕囔。「哈，莉拉前輩的美偏魔性但仍美的像人，店主美的就像神阿!唉，只可惜從來沒有人看過她的笑容，也沒有人聽過她的聲音，至於你們這些庸脂俗粉阿，就是草!」總有男學生趁著青春在校園裡輕狂。「火球丟他，老師不在。」「我先!」「讓他嚐嚐爆炎的威力。」元素開始在人群周邊聚集。五百年來的學生們依舊深明鬧事看場合，趁亂偷附和的道理。「言靈，緘默。」隨著一聲清冷的咒令，學生們的喧鬧聲和鼓譟的元素突然安靜下來。「校規第五十六條之三，非許可證持有者除訓練場地及課堂禁止施法。」從紅磚道上走來一位身著學園導師制服的女性，步伐規律整齊，渾身充滿與生俱來的嚴謹。「導師，我們只是在討論那家沒有名字的店鋪，純粹……『討論』。」「你們要去可以，學生還是能在那裏喝到一點東西的，但就乖乖坐著別添亂，要是再有一個跟路易大公一樣的蠢蛋，恩……更正，一樣輕浮且無可救藥的人，就算請動克萊兒前輩也救不回來。」「好了，都散了吧，該做什麼就做什麼。」教師蹙著眉擺擺手轉身離去。「老師還是當初一樣對新生們很嚴厲呢。」「嘛，畢竟是掌握龍語魔法與詩歌魔法的王女。」一旁圍觀的學長姐無奈聳聳肩。校園裡有各家知名商行或是傭兵團設立的據點，以金融放款聞名的多瑪蘭商行，或是有著光榮傳統的多莉爾特警備隊招募中心，甚至連卡斯蒂拉家族的裝備店也看中這裡的潛在消費能力而選擇進駐。而在靜僻的一角，有間沒有名字的飲品店。店面只不過是用幾根表面不停變幻色彩的元素水晶凌空圍出的六角形，沒有華麗的擺設或是炫目的招牌，而上門的顧客可能用一枚銀幣買到一杯上好的果汁，也有可能付出一小袋昂貴的寶石卻只換到一杯溫開水。雖然簡陋，但這家店永遠高朋滿座，菜單雖然只有一項沒有標示價格的紅梅汁，卻也沒有因此引起爭議，大夥兒就只是把有價物品投進店中央的木箱，然後靜靜的等待可能最慢一個時辰後才會送上桌的一杯開水。來到此處的客人除了少數是為了在嘈雜校園中圖個寧靜，絕大多數恐怕都是衝著這裡的女主人而上門消費，緩步搖曳的身姿明明胸懷境界但又淡漠地面對世界，美的驚心動魄卻不苟言笑，總是沉著臉、瞇著眼，偶爾才能瞥見她睜開那雙深邃的琥珀色瞳眸，若有所思的望著店鋪後方倒塌的雕像出神。「一千年前，境界之外的入侵成功被阻止，而五百年前風起雲湧，各國明爭暗鬥，狂信者、教團、傭兵、魔物，你們能想到的所有人事物都身陷這場風暴，而在爭鬥的尾聲，一場陰謀……不，是陽謀，降臨於此。那個時候虛空塔突然遭到不同以往的入侵，那是未曾紀錄無可名狀的境外之物，理論上，各方勢力必須停止紛爭攜手維護境界，議會、諸國也要馳援。結果克萊兒被絆在精靈島上，幾大龍族鼻孔都不吭一聲地作壁上觀。」「彷彿就是讓梅紅自生自滅，唉。」我嘆了口氣。「老師，家裡有本古籍上面寫說曾有一位黑龍族的公主跟梅紅前輩關係匪淺，那她怎麼沒有來呢？」一頭橘棕色短髮的女孩舉手發問，她是多瑪蘭商行三巨頭之一，多莉家的千金。「那本書……還有說什麼嗎?」「有，還說黑龍族的長老們聯合起來用封印陣鎮壓住激動的龍公主，然後後面的部分就殘缺了……」「哦，謝謝多莉小姐為我們帶來額外的知識，今天的課就上到……」「老師，你一定知道什麼對吧!」「肯定知道阿，老師最會的就是這套。」「快說啦!別吊我們胃口」課堂上，孩子們一雙雙充滿熱情的眼眸，那是對追求事實真相的一種渴望。「你們想知道?」「想!」「那就收起你們帶來的歷史課本隨便聽聽吧，話說在前頭，我可沒有證據。」收起議會修訂的編年史，我深吸了一口氣。「就在黑龍公主被諸多長老壓制在地掙扎扭動，衣物盡毀遍體鱗傷之際，離珠她覺醒了。一種源自生命最純粹的情感點燃了神火，在那一刻……」她，成神。然而，飛掠過被黑炎燒得重傷的族老們，復仇般地對議會成員施以永恆的惡毒詛咒，都沒有辦法挽回自願奉獻生命守護境界的她。「老師，既然黑龍公主成為神，怎麼會沒有辦法挽救前輩呢?」「孩子，只要是生命，都有所不能。」也許是話題突然沉重起來，整間教室只剩下一些細微的聲響。「好了，下課，老師我要去喝下午茶了。」「又喝，老師根本就是會魔法的路易大公。」漫步至偌大校園中最不起眼的一角，熟悉的走到每天沉思的位置，氣氛卻不同以往異常緊繃，一名學徒高舉一枚血紅色的心型寶石站在無名小店前滔滔不絕的發表言論。「原來傳聞中紅龍一族的『龍心』是現任議長的收藏阿!」「那不是應該由紅龍公主貼身佩帶的信物嗎?」「哈哈，這位先生，你是說那位不自量力的梅紅小姐阿，她死了，當然就變我的所有物啦。」一道黑芒如把快刀割裂空氣，停在我滲血的左手掌前。「孩子，交出來，然後快滾，不然我們沒人走的了。」我瞇著眼笑著臉試圖化解僵局。「我爸是最高議會議長，你是誰，憑什麼……我」「我知道，我還知道半神是你遠親，女武神是你母親的摯友，還有你的多瑪蘭商行四位通行密碼是5566。」打斷了他的藉口，我開始從精神上施壓。「好…好…我給你。」被威壓逼迫得渾身發抖，『龍心』終究交到我手上。騷亂終於平息，顧客們也都識趣的紛紛起身離去。「跟我走。」店主的嗓音很輕，卻充滿威嚴。穿過凌亂的桌椅，我們走到了店鋪後方的石雕面前，一串晦澀的龍語把我們帶到了一片一望無際的青草地上，只有身後矗立那座石雕。「給我。」「給妳。」我從懷裡拿出『龍心』還有一片龍鱗，然後倚著石像坐下。兩件物事在她的手心摩娑了好一陣子才被她小心翼翼地收進懷裡，然後她也倚著石像坐下。「理由?」我搖了搖頭。「我們都有所不能，握住火把，握不住光，握住手，握不住情。」突然間我有些釋然。「掃不起月光，揭不下虹，酒窩沒有辦法一飲而盡，但是我們可以掌握……」她接著低語。「希望。」雖然聲音很小，但彼此都聽到了。微風吹拂過她的臉頰，黑髮隨風舞盪，有些凌亂卻異常撩人。「你的琴聲裡總能使我聽見梅紅的身影，但是你清楚地知道，你永遠不會是她，我也不會喜歡上你。」她的嗓音微微顫抖著。「對，但我依舊每天坐在同樣的位置，喝了五百年的溫開水，就像五百年來，每天清晨總會有一杯紅梅汁端正地放在石雕前，只是，你終究不肯面對事實。」梅紅已經死了。「別說了!」淚水從澄澈的琥珀裡汨汨而出，沿著摀住臉龐的指縫滴落。她哭了很久。看著蜷縮在草地上彷彿幼龍出聲時的姿態，實在很難想像眼前的她就是五百年前成神的龍公主—離珠。「喏，再彈一次那首曲子。」她的聲音很輕，卻不容質疑。「哪首?」「五百年前你彈給我的那首。」語畢，她就慢慢闔上雙眼，仿若深深睡去。「錚……」左手虛按，龍凝琴現，撥弦初響，即是一聲溫暖醇厚的共鳴。就讓那一夜的悲鳴與哀戚跟著曲子結束吧。曲終，草原的夜晚繁星點點，和煦的夜風便是羅衾，也許痛苦已乘風而去。一夜過後。「告訴我你的名字。」「唔……」睡眼仍有些惺忪。「就叫梅離吧!」那是我第一次看見她的笑容，很美。 ---------------------------------------------------------------------- 龍的感情一直是我有興趣的人物設定，雖然平常寫的都是比較官能的類型，這次也試著為自己喜愛的角色寫些小品，還請多多指教。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1.83.8.138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Realm/M.1454757030.A.E58.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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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ok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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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atcakes1

02/06 19:48, , 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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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uesky95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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