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 太多
不太記得老阿公是哪一站上車的
好像是某個突然很多人一起湧入車廂的那站
不過位子沒有變地太擠
也沒有人站著
因為車廂一開始就很空的關係吧
我還是看著我的書
搖搖晃晃的
阿公坐在我左手邊
右邊則是空了可以塞一個胖大人的空間
我有點猶豫要不要往右挪一點
又怕等下有人上來會沒位置坐
而且阿公一坐在我旁邊就往右挪是不是太沒禮貌
大概半小時後我就開始悔恨我這時的好心了
繼續看書
異狀納西
偶爾環顧車內
對面兩個講著異國語言的男生
阿公的左手邊是他們的另一個同伴
車廂內偶爾有他們的交談聲
看起來像東南亞裔
打扮和髮型卻都很入時
長的也很可愛
大概小我幾歲
斜對面有個女生上車後一直睡
一路點著頭沒有任何要醒來的跡象
阿公用右手撐在椅面上
身體微微地向我的方向傾斜
左腳直伸出去右膝微彎右小腿折回椅下
不是很有禮貌的坐姿
偶爾會把頭轉向我的方向
低頭看書時總覺得那撐在椅面上的老人的手看起來很不舒服
難道他不覺得太靠近了嗎
沒有保持安全距離讓我覺得很不安
雖然一直想認真看書
卻又一直在意那隻手
過了新市沒多久
老人的手動了
還在想著：不會吧，難道真是我想的那樣 時
被碰了大腿
我什麼防禦措施都還來不及做
一切發生地太快
老人的動作又很像是手麻了一時無力支撐鬆開時碰到的
他做出自己也嚇到怎麼會碰到我的貌似抱歉的動作和表情
我無法分辨是真是假
繼續坐在位置上的幾秒鐘
腦海裡有許多掙扎
我會不會誤會他？
現在立刻起身大家都會認為他是故意碰我的吧
如果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會不會傷了他
然而我還是起來了
往右走到車門前就那樣抓著桿子直立著
在下一站立刻跳出
離開那節車廂
很噁心！
就算他不是故意的
我也一秒都不想繼續坐在他旁邊
更何況他是故意的！
我看到了
他的手曾有遲疑
我已經很難受了
不想再去照顧別人的感受
就算他是個老人家
那又如何
爛地要死的又不死的老人一堆
真是夠了！
噁心死了！
不要隨便碰別人的身體！
你什麼都不聽我說！
你什麼也不聽！
你只有你自己！
我再也不會說！
再也不會開口說任何真心話！
再也不會說任何想說的事！
是你逼我閉嘴的！
是你把我所有出口都封住的！
我一直都只有我
只有我聽我！
只有我了解我的痛！
你居然在我那樣難過的時候又深深傷害我
知不知道你做了什麼！
從來沒有支持過我卻又一直開口要求我支持你
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
說要對我好從來沒有做到
反而用我最深的痛反覆地傷我！
是你犧牲掉我的！
犧牲我去完成你那微不足道的爛攤子！
我會毀了我以達到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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