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聊] 全破感想〈有雷〉
三十三重天外天，九天之外有神仙，
神仙本是凡人作，只怕凡人心不堅。
心堅成仙。這是怎樣美好的一種想法！
於是人們前仆後繼地修仙，
希望自己能成為下一個廣成子、軒轅氏，
另一個白日飛升的傳說。
瓊華、蜀山，也是為此念所驅的兩個門派罷了。
如果不看雲天河與菱紗夢璃間的情愛糾纏，
我想故事主軸應該是玄霄的一生跌宕吧。
以一個曾經豬就是生命中最重要事情的少年雲天河為觀點，
或者說以他為一面鏡子或者白紙作為映襯，
襯出玄霄的癡與執。
就像玄霄於終局所說，
他的一生成也修仙、毀也修仙。
年少時資賦優異，於修仙一路上唯師命是從。
道術稍有小成後，與心儀的姑娘合修雙劍，
同於修行之暇觀星、賞花，
這段日子也許已是他最美好的一段時光。
直到那一天，他和素玉持著羲和望舒走上了卷雲台，
劍柱沖天而起，妖界現形...。
如果當初沒走上卷雲台、如果當初劍柱未能成形，
亦或者師父當時打敗妖王一舉攻克妖界...，
是不是後來就可以少了許多傷心與遺憾？
也許相戀的人得成眷屬，也許兄弟仍是一輩子的兄弟，
又有誰能知曉？
只是大多時候人心中的如果，
不過是，
如是我為，故證此果！
可曾記得那背你遠去的身影？
如此的絕決，彷彿不帶有任何一絲眷戀與遺憾。
是什麼模糊了你的雙眼？
決不是淚水，你說，
該是萬丈劍芒倒捲入體致使五感為痛覺所奪。
那又該是為什麼？
當沖天劍氣入體，當那炙熱的真氣灼燒了你的每吋神經，
甚至連靈魂都隨之蒸騰時，
你還能感受到胸口有處地方漸漸地冷了下去，
冷到連那霸道的羲和劍氣彷彿都對其僻易。
太清死、夙玉走，連雲天青都不忘在心上刻下重重一刀，
曾經的瓊華天驕啊，
如今只剩下一把使自己走火入魔的劍猶自緊握在手。
什麼都不剩了...
不論是那些你愛過的，還是愛過你的，
只剩下一把帶給自己榮耀與痛苦的羲和劍依舊握在手中，
彷彿與你血肉相連。
似乎天下的人都對你不起，卻又不知該怨誰，
那就只好怨天吧！
將運命中的種種不堪付諸在一句賊老天上。
炙熱的真氣仍在灼燒你的每一處經脈，
心裡的不平與肉體的痛苦終使你忍不住對青天長嘯，
這一嘯耗盡了你的全力使你軟倒在地上，
不過當時闔上眼的你不會知道，
再次看到這片青天，
你已經歷過太多的磨難與滄桑。
你從此是囚禁在禁地裡的無名怪物，
同門學藝的掌門不信任你，
照拂長成的長老們也信你不過，
被冰封在玄冰裡的你似乎也漸漸地不再相信了，
不再相信自己是個正常人、不相信自己能再傲笑紅塵於朗朗青天下，
一頭蟄伏在心裡的獸、見不得光明的怪物於是乎成形。
有一怪物無名，
人若無名便可專心練劍，
怪若無名便能噬心於無形。
直到羲和與望舒再次重逢的那日，
玄霄彷彿才又活了過來，
望著那張與深心底處如此相似的容顏，
才明白自己怨過，卻沒有恨過。
於是曾發誓不再開啟的心扉又開了個縫，
讓那個開朗的、合當一輩子都活在陽光下的少年走進了心裡。
那寒冷了好久好久的地方啊，
迎來了一道久違的陽光。
終於，出了關。
在朗朗青天下，羲和劍再次翱翔於天際。
只是你竟發現曾經以為牢不可破的妖界不過爾爾，
為瓊華雪恥彷彿也不再重要。
修仙，就是為能白日飛昇成仙，
第一次，你發現原來你離仙人不過咫尺之遙。
那就成仙吧！
反正這世上沒有什麼好值得牽掛，
那開朗無憂的少年啊，就讓他繼續無憂年少吧。
飛昇成仙需要付出代價，
但是一旦成仙後，損失都能減到最低不是嗎？
菱紗，那個為天河在意的女孩可能會死，
然而一旦成仙後，
何嘗不能像那自號大聖的猴精大鬧地府，
將那些個名字從生死簿上除名。
只要能成仙，
自己就能笑著到地府拍拍雲天青的背，
說聲沒關係，我沒那麼在意。
只要能成仙，
自己就能再找到那深心裡的倩影，
哪怕已進入多少輪迴。
只要...能成仙...。
終於，崑崙天光近在咫尺，
自己一生際遇幸福成也修仙、毀也修仙。
只差那麼一步又如何能割捨！
夢想是那麼無限地接近，
飛昇已是觸手可及，
然後九天玄女出現，
想以著三言兩語便毀掉自己的執著與夢想，
是可忍，孰不可忍。
飛昇，一定要飛昇，
成不了仙人也甘願入了修羅道，
至少不再是肉體凡軀，
而夢想與執著也不會再被這軀體所限制。
但是又何奈，自己已負了傷，只因留了兄弟情；
但是又何奈，夙瑤已喪了志，只因兩人不同心。
雙劍未能合壁，凌雲壯志又奈何？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何以代天行道的總是這些高高在上的神仙？
何以自己的夢想要被同是萬物的神仙所擊碎？
弱肉強食、適者生存，
這就是強者眼中的天道，
所以神仙便能理所當然的以著絕對的力量代天行道。
天道總是正義！
是因為正義的總是勝利？
還是勝利的總是正義？
縱使墮魔又如何？
我命由我不由天！
你在深心裡嘶吼得如此劇烈，
連佔據絕對優勢的九天玄女也未敢輕忽，
直言要上報天庭給予另外處置。
封在東海底處又如何？
不過就是另一個閉關之所，
而被迫閉關不過就是為了下一次的破關而出！
莫若微笑以對吧！
再又一次地橫遭挫折時。
微笑地和那有著陽光特質的少年作別，
少年際遇不凡、心性堅忍，他日修仙必有所成。
所以再度相逢應是可期！
期待再次相逢，在同一片朗朗青天下！
玄霄‧永劫
峰壑輾轉日月追，誰閉塵關不得歸。
長欲揮劍斷逝水，卻盡青春鑄劫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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