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強的理由
※ [本文轉錄自 bi-sexual 看板]
作者: hanney (Fucking) 看板: bi-sexual
標題: 堅強的理由
時間: Thu Jun 3 20:28:58 2004
老實說 我是個背景...很複雜的人
這麼形容並不是說我家老頭是黑道老大之類的
而是
到現在21歲了 雖然我有爹有娘
我沒有 家庭的感覺
家 對我來說 是個睡覺洗澡的地方
就像高中在外面租的套房一樣
所以 一但有"感情生活" 我的投入幾乎是100%
這篇文章 可能有點感傷 而對象是關於
大概是這輩子 跟我最有緣無份的一個女人吧
他應該是我最想靠近 但是卻又真的無能為力的人吧
三歲的時候 爹娘離婚了
雖然為了我 他們還是有同居過一陣子
五歲的時候 我娘問我一句 "你要不要跟我走"
我記得 我點頭
之後 我們去了關渡 過的很辛苦
可是我不用再看到 我爹抱著別的女人 或是 動手打我娘
小時候 很窮
半夜會看到 娘從診所下班回來 還在幫人做手工
或是下午的時候 看到娘把以前的嫁妝金飾一點一點的變賣
雖然回家 都要自己弄飯吃 可是 我不覺得孤單
娘用自己的能力 拼了房子 有了男友
可是卻在論及婚嫁的時候 對方的父母 知道我的存在
他們分手了 我總覺得是我拖累了他
之後 娘換了工作 回到之前的醫院
娘說 他不能再照顧我 要我回去跟我爹住
要我好好照顧自己
我還是點頭
那年 小三
爹的工廠很忙
家裡 只有爹跟我 還有來幫忙的大姑姑
晚上八點能夠從安親班回到家 已經算早了
回到家 或許看到桌上的飯菜 也有可能是手上的一張紙鈔
我總是 一個人 孤單的吃飯
我 很討厭回家
娘 只能在電話另一邊 要我乖乖聽爹的話
小六
爹跟娘 不約而同的結婚了
只是 嫁娶各是不同人
新媽媽 看起來 很賢慧
至少在當年 我的眼中是這樣的感覺
娘說了 要我好好適應新的家庭
我真的 有努力過
國中
原形畢露的新媽媽 比脫下玻璃鞋的灰姑娘還令人錯愕
讓我更不想回家 我討厭新媽媽 表裡不一的嘴臉
班上同學 可以笑鬧 卻沒有交心的感覺
我算是沒有什麼叛逆期的小孩
因為我一輩子 都是這麼叛逆的吧
早上起床去上學 晚上沒到10點不回家
爹很生氣我畫畫 生氣我做在書桌前 不是在看書
而是作一些他覺得沒有意義的小東西
爹覺得 我該做點有意義的事情 讓他覺得有面子的事情
娘很高興 他喜歡我有自己的興趣 尤其是對於音樂美術
聽說 娘原本打算靠畫畫過活的
只是他沒有勇氣反駁他娘為他做的決定
娘說 你有妹妹了
我想 這一直是我很期待的事情
可是真的有了個妹妹
這樣 不就表示 娘 他有一個自己完整的家庭了
那我呢? 我想我 吃我妹妹的醋了
高中
我想離開這個不像家的家
但是又不想給爹太大的負擔
在私立第一志願 跟公立的吊車尾
我選了後者
重點是 這是個說近不近 說遠又不遠的地方 可以住校
三年的流放 我交到了 或許是最真心的朋友們
但是也得到 跟家庭 越來越疏遠的感覺
很多事情發生 陪著我的 不是爹娘 都是我的死黨們
不想讓爹發怒 不想讓娘擔心 也或許娘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也讓我養成習慣 有任何事情 我自己處理
有任何困難 我寧願找我朋友幫
有任何責任 當然也是我自己扛
這樣的行為
有利有弊
這代表 我有某種程度上的自由
但卻有著加乘之後的孤單寂寞
除了朋友 情人 我一無所有
我不敢去打擾娘的生活 怕是又破壞他現有的幸福
我不想去面對爹的家庭 怕是兩人的意見不合 我連個睡覺的地方都沒
畢業之後
我突然覺得落寞
又回到了一個只有自己 完全只有自己的生活
我不想唸書 我想自己獨立去工作
這樣 並不能證明什麼 只是不想再看爹臉色伸手拿錢過生活
爹的個性就是錙銖必較 拿錢就是一副死人臉
這讓我心理很不平衡了一段時間
養不起? 你當初何必搶監護權
爹說 他現在有他的家庭要顧 叫我好自為之
嗯...沒關係 我好自為之
娘說 他希望我 回去唸書 不要為了這麼點小錢小事賭氣賭上自己的前途
即使不考大學也沒關係 只要我唸書 唸什麼都好
嗯...好 我還是 很安靜的點頭
娘在去年七月 跟外公外婆 帶著我妹 定居上海
上個月 回來台灣 辦了離婚
對此 外婆很不能諒解 說是 已經有過我的例子 為什麼他還要做這種事
我只說了一句 "媽也有權利 過自己想要過的生活"
因為我知道 娘對我的事情 對我的生活不是不關心
他只是把決定權 留給我自己
他會很擔心我的選擇 卻向來尊重我的決定
爹不同 他堅持 小孩 就是他的東西
也因此 娘給我的感覺 不像是媽媽 而是朋友
爹呢? 是代價很高的現金卡
娘 這次回台灣 我只見了他兩次
然後 突然很感傷的想了很多
或許在別人面前 我很獨立 很自由 很開朗 很堅強
因為 雖然只有我一個人
但是我娘說 他很愛我
他希望我過的快樂過的好
於是我架構了不讓他擔心的生活及面具 偽裝自己的情緒
仔細想想 從小三之後
我沒有太多 真正跟他相處的時間
我多希望他會摸摸我的頭 陪我打打球 兜兜風
我把這一切 轉嫁到我的情人.朋友身上
因為我別無選擇
可是我真的沒有你想像中的這麼成熟這麼獨立這麼堅強...
我有多久 沒有好好抱抱你?
我有多久 沒有告訴你? 其實我很想你 我也很愛你
從你所願的一路走來 我卻是越走越孤單
希望你不會太早死 你也答應過我 你會為了我 努力的呼吸
讓我多點機會 可以陪陪你 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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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不到 我到不了 你所謂的將來的美好
我什麼都不要 知不知道 若你懂我 這一秒
我想看到 我在尋找 那所謂的愛情的美好
我緊緊的依靠 緊謹守牢 不敢漏掉 一絲一毫
願你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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