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末英傑傳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徐州爭亂
下邳的練武場，陳到和關羽各持著木棍在那對峙著。雙方維持這這樣的對峙狀態已經超過
一刻，這讓在一旁的劉備顯得有些無聊。
「三弟呀，怎麼這兩個人一動也不動呀。我都快悶死了。」劉備已經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大哥，高手對決都在一瞬間決定勝負的。不懂就安靜一點，給二哥聽到他會不高興的。
」
「這麼說來陳兄弟能給二弟帶來威脅，那他也是真不簡單呀。」
陳到率先出手，一個箭步將木棍揮向關羽。當然，這樣的攻擊並無法對他造成威脅，只單
手就擋住。然而陳到卻忽然將手上的木棍丟掉，以閃電般的速度鑽到關羽懷中。
「哦？！陳兄弟贏了？」劉備瞪大了眼睛，他被陳到這種奇特的戰法吸引住了。
「不。」張飛搖搖頭。「現在才勝負已分。」
陳到已經在下一瞬間被打飛到地上，關羽出手速度之快連劉備都不知道他是怎麼贏的。
「二哥剛才是在近距離用肩膀將他頂出去的。別小看這招，普通人被頂一下骨頭都要斷好
幾根呢。」
「原來如此。果然見識到了。」
關羽上前伸出手準備要扶起陳到，沒想到陳到卻已經自己站起來，他拱手平靜地對關羽說
：
「我輸了。」
「承讓。」
劉備興高采烈地拍著手大聲喝采，接著用他那過人的長臂同時摟住關羽和陳到。
「兩位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已經好久沒有人能讓二弟打出這麼精彩的戰鬥呢。」
「大哥剛才還說悶死了…」
「嘖，雲長你心眼不要這麼小嘛。」劉備不以為意地轉頭向陳到說：「陳兄弟，等下跟我
一起去參加活動吧，這次酒宴邀請了好幾千個鄉親父老一起來參加，規模絕對是天下第一
。」
「請恕我要去練武，在這裡待久感覺身手生疏了。」
陳到揮開劉備的手，行禮之後隨即準備轉身離去。
「陳兄弟，在我們這邊不需要你和敵人同歸於盡。更重要的是活著…」
「………」
陳到雖然停了一下腳步，沒多久仍然頭也不回地離開練武場。
「這陳兄弟還是在拒絕大哥嗎？」張飛看見陳到的反應顯得有些不太高興。
「不，我認為他是不習慣和人太親近而已。」
「他的出身很複雜，大哥真的不在意嗎？」關羽指著剛才陳到丟在地上的木棍說：「普通
武將是不會隨便把兵器丟掉，他的打法完全就算是連習慣作戰的傭兵都不會採用。我認為
…他是被訓練專門去取人首級的死士。」
「這樣呀…」
「果然不能信賴嗎？」
張飛和關羽本來以為劉備會陷入長考，沒想到他居然立刻兩手一拍笑著說：
「我相信他。那個淳厚的眼神是不會害人的。」
「說的也是呢。我們這個爛好人大哥連呂布這種傢伙都肯收留，比起來陳兄弟還算是可以
相信的。」
「你們兩個自從到了徐州後說話越來越酸，是被元龍帶壞的吧。」
「大哥，既然這麼相信陳兄弟，為什麼要瞞他那件事？」
聽到來自張飛的質問，劉備忽然間收起了開玩笑的態度，他閉上眼睛語帶沉痛地回答道：
「你們認為陳兄弟如果知道贓子源的事情，會不會跑去送死呢？」
關羽和張飛兩人面面相覷，似乎答案已經不言而喻了。劉備看見兩人的反應，再度上前用
手摟住兩人輕聲地說：
「那怕是說謊也罷、使詐也罷，我都不會看著自己的兄弟去死。這就是我劉玄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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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間在壽春，城外聚集著從四面八方而來的兵士，而且數量還在不斷增加。袁術站在城
樓上，正志得意滿地看著自己的大軍。
「這數量應該也快要五萬了，呵呵呵…我軍還真是有壓倒性的優勢呀。」
「不過面對劉備這種等級的對手，是不是出動太多人了？」
站在一旁的張勳好奇地問道。這些是袁術從各地徵集來準備北伐徐州的軍隊，雖說以徐州
的戰略地位是值得重視，不過對手是劉備這種名不見經傳的角色就另當別論了。
「我們不該輕敵。就算已經做好萬全的準備，也必須要杜絕這萬一的可能性。只是…孫賁
、吳景都來了，為什麼伯符卻沒來？」袁術看向他身後站在群臣隊伍中最末端的青年。「
公瑾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周瑜此時因袁術的徵召而和叔父周尚一起來到壽春，在進一步人事命令下達前，他都待在
袁術身邊聽候調遣。
「伯符目前還在和王朗交戰，似乎陷入苦戰中。」
「王朗？！那傢伙無能透頂，跟他陷入苦戰不就更無能了。」
樂就聽了哈哈大笑，但袁術馬上就揮手制止他。
「別這樣說。王朗不會打仗，那會稽的周氏三兄弟也不好對付。就讓伯符專心面對王朗吧
。這樣公瑾你是否滿意？」
「袁公此言讓在下非常不明白。」周瑜恭敬地上前說：「在下只為袁公效力，所作所為都
以袁家的利益為出發點。」
「公瑾你多慮了。我可是非常相信你的。」
「既然如此，就請袁公多多考慮在下之前說過的話。」
袁術沉默了半晌，周瑜的話似乎對他起了關鍵的作用，只是在座的人幾乎都不知道他所指
為何。周瑜上前直接把話挑明。
「當今聖上近日在曹陽遭難。當此紛亂之際，天子之位正是有德者居之…」
眾人聽到周瑜的話幾乎每個人都瞪大眼睛半天說不出話來，就連排序前幾的重臣，包括劉
勳、張勳、橋蕤和楊弘等人都閉口不言。袁術的目光遊走在眾人身上，仔細地觀察著群臣
的反應。
「眾位怎麼忽然間安靜下來了？公瑾剛才不是說了些什麼嗎？」
忽然間，主簿閻象走上前。所有人都知道過往閻象擔任的角色，也都預測到他將會說什麼
，因此張勳和橋蕤直接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平常大家意見這麼多，怎麼在袁公需要的時候卻都默不作聲？既然如此，就由在下來開
這個口。」
「閻主簿請說。」
「袁公，周瑜妖言惑眾，應該立刻推出去斬了！」
「咦？！」
大家以為閻象會第一個衝上去拍馬屁，沒想到他說出的話卻完全不一樣，這震驚了在場的
所有人。
「周文王就算累積了恩德功勳，掌握天下三分之二的版圖，卻還是臣服於商。袁公您雖然
累世顯耀，卻仍比不過當時周文王。如今漢室縱然衰落，但並沒有出現像紂一樣的暴君。
請您務必要三思呀…」
頓時間整個現場的空氣都像凝結了一般，沒有人想到這個馬屁精閻象居然會在這時候慷慨
直言。
「哈哈哈哈哈…主簿說得好。」袁術的大笑打破了這個寧靜。「公瑾呀，就算是玩笑之言
也不可隨便亂開，你要重視自己的身分呀。」
「在下失言了。」
「不重要的事情就擺一邊，大家開始來討論該如何征討劉備吧。」
袁術三言兩語就把剛才的尷尬一掃而空，雖然歡欣依舊，不過隱約之間，他顯露出不愉快
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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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瑾呀，你太不當心了。」
時值深夜時刻，袁術私底下將周瑜叫到身邊來。雖然白天周瑜的一番話引起了軒然大波，
然而袁術卻絲毫沒有責備的意思。
「給袁公製造困擾，周瑜實在是深感抱歉。」
「雖說是有點麻煩，不過你的一番話倒也讓我發現事情沒這麼容易，這點是該感謝你的。
」袁術不停地摸著放在卓上的木箱。「時機真的是早了一點。之前我打算請隱士張範出山
，結果被拒絕不說，他的弟弟還明確表示反對之意。」
「那是他不懂袁公之志。只要您拿下徐州，坐擁江淮之地，相信反對的聲音會減弱不少的
。現在正值亂世，有如秦末群雄逐鹿中原一般，誰先搶得先機，誰就能夠收聚人心。」
「公瑾的忠心我可是非常明白。如何？留在壽春為我效命吧。」
袁術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沒想到周瑜卻行禮推辭說：
「今天在下已經引起眾怒，雖然很想袁公效力，但也不希望您為難呀。」
「公瑾考慮得果然周到。那麼委屈你了，你明天就去居巢那邊先避避風頭吧。」
「在下明白袁公的用心，一點也不會感覺到委屈。」
「好吧，你先回去休息吧。」
等到周瑜離去，長史楊弘從後方走出。還不待他開口，袁術就笑著先問道：
「怎麼？還是不相信公瑾？范疆已經調查過了，伯符確實陷入苦戰呀。」
「問題不在這裡。」
「公瑾說的和你的意見沒有不同呀。」
「完全不一樣。周瑜是在害袁公呀…」楊弘臉色凝重地回答說：「當初在下跟袁公說過，
要登位稱尊就必須承認長安的陛下，就算是和李傕、郭汜聯合都在所不惜，為的就是能順
利舉行禪讓儀式。現在陛下東奔，迎接長安的陛下實為第一要務。」
「這件事我已經叫萇奴去辦了。」
「這麼重要的事情應該要派張勳或劉勳才行呀，萇奴絕對沒有辦法完成這項工作。」
「現在當務之急是拿下徐州，等拿下徐州再迎接陛下也不遲。」
「既然要拿下徐州，又為什麼不施壓讓孫策過來支援？孫策有戰力又有野心，把他叫過來
正可以利用他，還可以就近監視他呀。」
「算了吧。小女說不想看到他…」
「袁公？！」
看見楊弘面有慍色的樣子，袁術大笑著拍拍他肩膀說：
「開玩笑的。我還需要伯符盡快幫我拿下會稽，揚州的重要性一點也不會低於徐州。而且
劉備本事低微，但我可沒有大意，這次的主將是紀靈。」
「排名第三的紀靈？他確實是有點本事，不過他似乎欠缺帶大兵團作戰的經驗呀…」
「他的厲害之處就是帶兵以外的本事，這點長史你應該不明白吧。」
把還是充滿疑惑的楊弘留在原地，袁術已經起身走向窗邊，抬頭仰望那高懸在天空浩瀚的
銀河。在他眼中，那條銀河就彷彿是他未來帝國的象徵…沿著江河為界，擁有與中原抗衡
的能力。而站在河的彼端和他相對的，就是他那最親卻也是最疏遠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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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術的軍隊浩浩蕩蕩從壽春出發，由吳景率領的先鋒部隊開始攻擊徐州淮河以南之地，包
括西曲陽、當塗、義成、鍾離都接二連三失陷。在有所斬獲之後，袁術任命吳景為廣陵太
守，而這個緊急的軍情沒多久就傳到下邳城。
包括關羽、張飛、糜竺、以及陳登等人都被召集到議事廳內商討軍情，然而坐在上位的劉
備卻閉著眼睛久久不發一語。
「都過了半個時辰，使君卻還是沒說一句話，該不會是束手無策了吧。」
糜竺終於忍不住向旁邊的陳登悄悄問道，陳登聽了只是一笑，微微指著前面的空席說：
「丹陽軍的代表一個都沒來，子仲你說要使君怎麼開議？」
「曹豹那些人真的是徐州的大患，袁術都殺到家門口了卻還在扯後腿，他們難道不知道要
是徐州沒了，自己也會有好下場？」
「誰知道呢，你難道沒收到袁術的來信嗎？」
「噓。」糜竺緊張地要陳登閉嘴，他再度壓低音量，臉色凝重地說：「我不會背叛使君的
。」
「放心，我也不會。」
「我可以相信你嗎？我可是把身家都壓在使君身上了。」
「我有這麼不可靠嗎？」
就在陳登還在苦笑以對之際，此時劉備終於有了反應，示意關羽把地圖掛在牆上後起身。
他刻意看了一下曹豹缺席的空位後緩緩開口說：
「本來一直不希望和袁術直接衝突，沒想到最後還是免不了一戰。」
「袁術從自稱徐州伯以來就對我徐州土地虎視眈眈，我們與他衝突本來就是不可避免，請
使君切勿在意。」
「子仲說的是。」劉備指著牆上的地圖對眾人說：「面對來勢洶洶的袁術軍，我們能做的
只有一件事，就是把他們擋在淮河一線。」劉備忽然笑了起來問道：「元龍，我們有多少
人可以調動？」
「上次被曹操打擊過的影響還沒有回復，加上丹陽兵不配合的狀況下，七除八扣大概有一
萬人就不錯了。」
「說的也是呢。不過也比我以往帶過的兵多好幾倍呢，哈哈哈…」
劉備此話一出又讓在座的人開始緊張了起來，仔細一想確實劉備從來沒有帶過大部隊作戰
，戰績也實在不怎麼樣。
「袁術軍隊雖眾，但是多從各地召集來的士兵，號令不一，指揮系統也不穩，因此在作戰
能力上並沒有想像得厲害。而淮河沿線雖長，但是能夠作為北上橋頭堡的地方也不多，只
要守住那裏，就算袁術有比現在多十倍的兵馬也毫無作用。」
包括糜竺、陳登在內，徐州在地人都眼睛一亮。本來他們對劉備的作戰能力不怎麼期待，
一下子聽到有模有樣的戰略規劃，頓時心中安定了不少。
「那麼我們要守住哪個地方呢？」
「盱眙。這個地方面對著淮河，背後有沼澤，扼守著淮陰北上的要口。只要利用這狹窄的
平原地方布陣，袁術的數量優勢就發揮不了功能。」
「使君什麼時候調查了我們徐州的地理風土？」
「子仲以為我每天晃來晃去是在玩嗎？哈哈哈…」
糜竺聽了點頭稱是，不過看關羽、張飛懷疑的眼神似乎又不完全是這麼回事。
「那麼在下和元龍就去準備作戰需要的兵馬器械和糧草。」
「麻煩子仲了。啊…」忽然間，劉備叫住了陳登。「元龍，可以稍微留下來嗎？有些不重
要的事情跟你聊一下。」
等到糜竺離去後，陳登才露出微笑對劉備說：
「使君，應該是為了很重要的事情吧…例如說誰幫忙看家。」
「還是元龍了解我。現在最傷腦筋的就是這件事，所有的軍隊都派去和袁術對峙，時間拖
長就怕後方產生變化。」
「使君要注意的是兩個勢力，丹陽兵不用說，從曹豹的態度看來，他還是完全不服從使君
。」
「是呀。所以那樣的部隊不能帶上戰場，要是在戰場上臨陣倒戈，我們就直接玩完了。」
「另一個使君應該更頭痛，就是呂布的存在吧。」
「元龍所言甚是。」劉備看著地圖上的小沛若有所思地說：「我們需要呂布幫忙壓制泰山
諸勢力，如今一旦後防鬆懈，很難說呂布不會有什麼動作。」
「真是麻煩呀…」
「袁術幹嘛早不來，晚不來，偏挑這個時候來呢？」
「使君要不要問袁術，在下跟他還有點交情，可以幫忙寫信喔。」
「哈哈，元龍你真風趣。」
劉備和陳登聊著聊著居然開始勾肩搭臂閒聊了起來，這讓一旁不斷忍耐著的張飛終於看不
下去，大聲吼道：
「都已經到這個時候還在這耍嘴皮？曹豹又如何？呂布又如何？讓俺坐鎮下邳，看這兩個
傢伙能做出什麼事！」
「三弟冷靜點。」
「二哥，這種狀況誰能冷靜得下來。」
「等一下雲長，搞不好這樣可以喔。」
劉備忽然靈光一現，他興奮走上前拍拍張飛的肩膀說：
「三弟可以把下邳交給你吧。」
「俺一定用性命保護這座城池！」
「不用這麼嚴重啦，只要盯住呂布和曹豹大概半個月就好了。我會讓元龍協助你的。」
「我嗎？」
「事不宜遲，元龍快跟俺一起安排防衛的事宜。」
「等一下，我午飯還沒吃耶。」
「俺請你一起吃，要多貴都可以。」
陳登一臉懷疑地看著劉備，直到劉備回以肯定的點頭，他才放棄掙扎。張飛一看見被委以
重任，高興地馬上拉著陳登去商討。頓時間議事廳只剩下關羽站在劉備身邊了。
「大哥，真的放心把下邳交給三弟嗎？」
「別看三弟那樣，他心思其實很細密，這段時間他有空就會去拜訪元龍，想要多學一點治
理之道呢。」
「但是就算如此，要三弟面對徐州那盤根錯節的勢力還是太困難了呀。」
「我知道。今天只要益德單獨面對呂布或曹豹應該都沒有問題，但如果發生那種事情的話
，我也束手無策了。」
「那種事情？」
「沒什麼，應該只是我多慮了而已。」劉備拍拍關羽要他不要那麼緊張。「幫我叫一下陳
兄弟，這次出征應該會需要他的力量。」
「是。」
劉備看著牆上那廣大的徐州地圖，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當一個一州之長壓力有多沉重。此
時他忽然想起了當時陳群跟他說過的話，這讓他心頭閃過一襲不安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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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邳城不遠的郊外，陳到不停地揮汗練習著，不管是巨劍的斬或是劈，每一個動作他都
在反覆檢視著，希望能夠讓破綻減到最低。自從剛才被關羽擊飛後，他就一直在思索著一
件事，就是剛才的動作是否有必要？太過於執著勝負，就算能夠擊殺名將，大概也是跟著
一起橫死在沙場吧。
「陳兄弟，在我們這邊不需要你和敵人同歸於盡。更重要的是活著…」
剛才劉備的話還是縈繞在心中。當初自己為什麼練這一身武藝，又是為什麼會上戰場，其
實陳到一直沒有忘記過。自己本來應該是個棋子，就算是同歸於盡也要取得敵將的首級，
他從來沒有被教過要保護人，不管用什麼方法殺掉目標才是他唯一的工作。這個想法一直
被深植在內心，就算是後來獲得了自由，靠著自己的意識幫助贓洪、劉備也都是一樣。
「帶著迷惘是沒辦法上戰場的。」
「誰？！」
陳到這才發現，自己的眼前站著一個戴著斗笠，身上披著斗篷，背上背著用布包起來物體
的高大男子。像這樣高大的人居然可以在沒有感覺的狀態下接近，儘管自己是有些大意，
但對方絕對不是好惹的。
陳到第一時間朝對方射出匕首，接著向後跳拉開距離。這個距離是他的「龍牙」最能夠發
揮威力的距離，面對這樣的對手，他毫不猶豫地全力揮擊。然而，只聽到一聲清脆的金屬
撞擊聲，這樣猛烈的攻擊卻被輕鬆撥開，而且對方並沒有移動腳步一下。
「龍牙的優勢在於像旋風一般的揮擊，但缺點是施力不平均，很容易被人找到可以趁虛而
入的地方。」
包在外面的布因為陳到揮擊的力量而破碎得無影無蹤，只看見裡面的武器露出面貌…一柄
巨大的三尖刀。
「這把刀是？！」
男子把斗笠取下來，留著粗獷鬍鬚的他露出友善的笑容以對。
「…師傅…？！」
「陳到，好久不見，距離上次見面已經多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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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平元年（公元190年），位在汝南山區人煙罕至的地方，卻有許多全副武裝的兵士聚集
在此處。其中陳到和師傅也在其中，大家都等著眼前這位像是首領的人開口說話。
「眾位是我們死士聯盟的精銳…」
當這位原本就看起來身材很高大的首領起身時，他散發出的氣勢讓底下眾人連呼吸都要屏
住，不敢隨便亂動。
「今天有個重要的任務要我們所有人前往執行。」
「請首領示下，看是要剿滅黃巾餘黨、還是對抗什麼賊人都憑您一句話。」
「呵呵…」首領忽然笑了出來。「看來大家還是不知道自己的重要性，這次我們的任務是
奉旨討賊。」
首領忽然間拿出像是詔書般的文書宣讀，雖然眾人對於這個文書一點概念也沒有，但是聽
到那個關鍵字，所有人還是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死士聯盟要助董太尉討罰逆賊二袁。我話說完，誰贊成，誰反對？」
眾人面面相覷，對習慣於接受報酬去為雇主賣命的死士們來說，還從來沒有看過層級這麼
高的雇主。
「陳到。你認為如何？」」師傅小聲地問道。
「我不願意。」
「哦？」
「我不想為董卓效力，就算是有再多報酬都一樣。」
「呵呵呵，這樣是不行的。死士不能選擇雇主，誰付得起報酬就得幫誰賣命。」
「那麼，從現在起我就不做死士了。」
陳到說完，頭也不回地朝向首領走去。在場的人中就他的年紀最小，他的舉動馬上就引起
眾人的側目。
「你是誰？對我的指示有意見嗎？」
「董卓作惡多端，我陳到不願意為他效力。」
「作為死士聯盟的成員，你沒有資格拒絕命令。」
「我說過我不當死士了。」
「哈哈哈，你知道我們死士聯盟的規矩嘛。」
首領聽到陳到的話大笑了起來，他一舉手就讓陳到被傭兵們包圍了。
「想要脫離的話，就靠自己殺出重圍。不過，你行嗎？」
陳到很清楚包圍住他的這些人的實力，就算勉強能夠打倒一些人，最後也還是無法突破重
圍。 這是死局，不過對於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陳到來說，再壞也不過如此了。
「反正我已經沒有什麼好失去了，至少死得不違背良心。」
「錯了。」
兩名正要對陳到出手的死士還沒搞清楚狀況就已經中槍倒地，那出手的速度之快，就連陳
到也沒看清楚。不過，他知道只有一個人有這個能力…
「師傅？」
「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徒兒去死嘛。」師傅揮舞著他手上的三尖刀，以驚人的氣勢
將擋在他眼前的人逐一掃除。「再說，為師很高興你明辨是非，董卓逆賊擅自廢立，恣意
濫殺，萬不可助其為虐。」
「你是要造反嗎？」
「首領呀，我無意造反，只想問你一句…可否放過我的徒兒？」
「你們師徒倆都給我死在這裡！」
面對湧上來的敵人，師傅雖然還是招架得游刃有餘，但他卻把陳到一把推到身後。
「快走！」
「師傅，我不能丟下你不管！」
「別說這種傻話了，你還有未來。快點走，為師最多只能幫你撐一下而已。」
「未來什麼的不重要，是師傅從黃巾賊手上救了我！」
「就是因為這樣，你才要愛惜你的生命！別忘記當初是誰捨命保護你，讓我有機會救到你
的？」
陳到回想起當初躲在牆垣中的情景，一咬牙背起巨劍頭也不回地逃離了。雖然他隱約間可
以聽到喊殺聲，但他已經沒辦法回頭了，他背負了好幾條命，現在又多了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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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師傅你平安無事。」
「哈哈哈，雖然當時快死了，不過費了一番工夫還是勉強保住一條命。」師傅拉開衣服，
指著胸口那個傷痕說：「如果再偏一點，大概就沒命和你說話了。」
「……真的…太…」
「太什麼？太好了嗎？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擅長表達呀。」
師傅笑著拍拍陳到的肩膀，平時一直保持緊繃，對誰都有防衛心理的的他，卻在這時居然
顯露出輕鬆的表情。
「師傅怎麼會過來徐州這裡？」
「說來話長。當時從死士聯盟包圍中逃出來以後，輾轉當傭兵混飯吃，不過運氣一直不太
好，不是碰到雇主戰死，就是雇主背叛，這個亂世連對傭兵都不講信用。之前剛好碰到袁
術要招兵買馬，我想抓住那個機會，卻沒想到得罪了底下的將領，報酬沒拿到就被趕出去
，現在還真有點走投無路呀…」
「那個…」陳到欲言又止，到最後他才下定決心對師傅說：「師傅如果不嫌棄的話，願意
來徐州這裡嗎？」
「徐州？」
「我現在徐州牧劉備這裡暫待。最近面對袁術進犯徐州，劉備需才孔急，我想他一定會願
意接受師傅您的。」
「劉備呀…他不會和那些雇主一樣吧。」
「不會。劉備他雖然有些狡詐、也不太可靠，但是他從來沒有背叛過人，不管面對的敵人
有多強大，不管再艱困，他都會堅守承諾到底。」
「哦？！」陳到的話引起師傅的好奇。
「之前陶謙遭受曹操攻擊，周圍多少人擁兵卻袖手旁觀，只有兵力微薄的劉備願意出兵相
救。雖然最後我不確定他是不是為了取得徐州而來，但當時只有他敢面對曹操是真的。」
「我明白了。」師傅對著陳到，露出爽朗的笑容說：「不過為師還真有點嫉妒劉備呀。」
「嫉妒？」
「你剛才說話的表情，簡直就像是被劉備迷住的姑娘一樣，哈哈哈…」
「才沒這回事。」
「走吧，帶我去見劉備吧。這路上我們師徒還有許多話可以說呢。」
「嗯。」
這一瞬間，習慣孤獨的陳到感覺又回到過去那個時候，可以看著人背影的珍貴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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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
面對劉備的秒速答應，不只是陳到，當事人師傅也驚訝得目瞪口呆。
「這個…您好歹懷疑一下吧。」
「為什麼要懷疑呢？既然是陳兄弟推薦的我就相信，更何況你是他的師傅，那我就更要重
用啦。」
「感謝使君。」陳到和師傅恭敬地拱手表示感謝。
「舉手之勞而已，現在正值用人之際，有你這樣的猛將幫忙，我歡迎都來不及了呢。你想
要配屬到哪裡？雲長的麾下還是我的身邊？」
「大哥？！」
劉備阻止關羽繼續說下去，師傅聽了毫不考慮地回應說：
「我就和我的徒兒在前線奮戰如何？」
「我明白了。二弟，他們就交給你了。」
「大哥…算了，我明白了。」
不知道為什麼，關羽的眼光從來沒有從師傅的身上離開過，這讓陳到覺得有點不愉快，但
師傅只是輕輕拍著陳到的肩膀，要他不要在意。
「我們這種人在哪裡都不會得到信任的。」
走出議事廳時，師傅笑著對陳到說：
「剛才劉備那樣問我，應該是在試探我吧。像我這種新來的說要配屬在他身邊，只怕旁邊
那個長鬍子大哥會宰了我吧。」
「劉備不是這樣的人…」
「我明白」師傅當場大笑了起來。「看來劉備真的對你很信任，讓你忘記自己的立場呀。
」
「不是這樣的。而是…」
「也好啦，比起當傭兵四處混飯吃，找個可靠的主子跟了絕對比較有前途。這點，為師真
的很羨慕你。」師傅若有所思地低聲說：「如果我能早點碰到這樣的主子，哪還需要過這
種生活呢。」
「兩位，現在要準備開始作戰會議了，請趕快移駕到關將軍的營帳去。」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師徒二人的對話。
「陳到，別以為有使君撐腰就得意忘形，我們可從來沒有信任過你。」
「請問你是誰？」陳到對眼前這個人完全沒有印象。
「我是『廣陽劍神』士仁啦！！」
「對不起，真的沒什麼印象。」
「你在青州偷襲我得手，忘記了嗎？我還苦練劍法，一直等待報仇機會呢。」
「那不就是手下敗將的意思嗎？」
師傅一針見血的話讓士仁的臉變得脹紅，最後直接拔腿逃跑，嘴上還一直喊著要報仇。
「你們這裡真的有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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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搞不懂，那種傢伙可以當我們的主將嗎？」
「我也不懂呀，軍事會議上一句話也不說，只是裝模作樣直盯著我們看，不知道他在幹嘛
。」
吳景和孫賁兩人氣沖沖地走出營帳，在剛才的軍事會議中，雖然兩人提了許多策略，但是
主將紀靈卻一言也不發，最後直接毫無結論地結束了會議。到頭來，在場的所有將領都不
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
「也真夠倒楣的，在那邊被孫策趕出來，又被袁術派來這裏打這種沒有意義的仗，再這樣
下去我的兵都要跑光了。」
「伯陽你也別這麼說嘛，我想袁公一定有他的用意。」
「你可好，袁公都讓你當廣陵太守了，我還什麼都沒有…」
「你不是有豫州刺史嗎？別計較了啦。」
「這是在挖苦我嗎？明知道那是當時讓我繼承叔父地位的象徵，現在舊部都被搶光，我都
快變笑話了。」
忽然間，身著黑色鎧甲的高大武將就從他們眼前經過，被那冰冷的眼神掃視到，兩人立刻
退到一旁默默地注視對方離去。而接在那武將身後走來的正是軍團排序第八的將軍橋蕤。
「兩位將軍遠道而來真是辛苦了，孫郎那邊戰事應該還順利吧。」
「實在是太順利了。」孫賁的口氣完全就是嘲諷，他一臉不高興地說：「順利到把自己的
族兄和舅父都趕出去。」
「這倒也像是孫郎的個性，哈哈哈…」
橋蕤並沒有因為孫賁的態度而憤怒，反而還保持著愉悅的笑容。這讓兩人感覺更是惱怒。
「你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我們跑來這裡打這種沒意義的仗已經夠倒楣了，為什麼還要忍
受你們嘲弄？」
「兩位別誤會，橋蕤其實是告訴兩位這次的作戰方針。那是剛才大將給在下的指示。」
「哦？」吳景一時間也被迷惑了，只能呆呆地看著對方。
「指示就是…」
「就是？」
「明天一戰，兩位擔任這次面對劉備的先鋒，應該覺得很榮耀吧，哈哈哈…」
此時吳景和孫賁心中都存著一個想法，想要把眼前這傢伙打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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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備的軍隊和袁術的大軍隔著淮河在盱眙對峙，雙方雖然都有派出小部隊試探而互有勝負
，但都僅限於衝突等級。不過這樣的狀況並沒有維持多久，袁術軍即刻主動渡江出擊，而
打前鋒的正是孫賁與吳景。
關羽並沒有下令主動出擊，而是一聲令下，要佈防江邊的將士開始後撤，他訂下的作戰方
案是要趁著敵人渡江陣腳未穩之際，再給予迎頭痛擊。不過…
「徒兒，準備上前迎戰吧！」
「為什麼？」
「這位關將軍雖然有指揮的能力，不過他有點小看指揮大部隊的難處了。」
果然不久之後，前線潰敗的消息開始傳來。因為江邊的部隊誤以為是撤退命令，一下子退
卻的結果就是遭到狠狠追擊，轉瞬間戰線就開始出現崩潰狀態。而過沒多久，「孫」與「
吳」的旗幟就出現在陳到面前。
「這下可不好玩了呀，我們這邊頂多一千，眼前卻有至少超過五千人。」
師傅抓緊手上的三尖刀對陳到說：
「現在我們可不能隨便後退，不但會害全軍崩潰，自己應該也逃不掉。」
「師傅，你…」
「不用擔心，好不容易撿回的命哪會這麼輕易丟掉。」
師傅話一說完，馬上就往敵陣衝去，兩個騎兵還沒有弄清楚狀況就被掃下馬匹，那個驚人
的速度震驚了袁術軍，也讓劉備陣營開始穩住腳步。
「豈容你這麼囂張，啊！！！！」
另一個士兵正要從後方偷襲，頸部卻被一個匕首刺穿。原來陳到也跟在後面突擊，師徒兩
人的目標很直接，就是吳景和孫賁的首級而已。
「這是什麼瘋子呀？！簡直就是伯符嘛，快來人！快來人！」
孫賁被兩人如入無人之境的進擊狀態嚇到，急忙呼喊人來保護他。然而這樣的命令卻讓袁
術軍佈陣開始出現混亂，劉備軍也開始進擊。
「伯陽你做什麼呀，整個佈陣都亂掉了。」
「你想死我不想死呀。」
「你想不想贏啊，要再輸我們這輩子都只能任人擺布了。」
兩人爭吵還沒結束，又一個騎兵的屍體從他們面前飛過，這讓孫賁和吳景再也按捺不住。
「撤退！！」
只是孫賁完全沒想到這一聲撤退造成多大的影響，本來還在奮戰的兵士一聽到這個命令馬
上就丟下自己手上的武器拔腿就跑，然而背對著淮河要逃跑又談何容易，一堆人跑到河邊
擠在船邊，落水、互相踐踏而死的不計其數。
「如果不是精銳的淮泗軍都被伯符拿走，我哪會輸…」
孫賁抱怨的話才說到一半，師傅和陳到已經出現在他眼前，轉瞬間這死亡的陰影已經開始
籠罩著他。
「徒兒，砍下這傢伙的腦袋就是首功喔。」
「我知道。」
陳到不打算給孫賁逃跑的機會，抓起巨劍就直接衝向對方。就在要得手之際，他的巨劍被
一個熟悉的武器格擋下來。
「三尖刀？！」
那個一身黑甲的騎馬武士一言不發，只是揮手要孫賁快走。狼狽的他連頭盔鎧甲都不要，
全部丟在地上輕裝逃跑。陳到二話不說立刻衝上前一刀下去，然而武士卻用那極為熟悉的
手法將他的攻擊撥開，那個招式彷彿就像是…
「徒兒，這傢伙交給為師吧。」
師傅的三尖刀從武士身邊呼嘯而過，讓陳到能夠瞬間拉開安全距離。那又快又準的投擲方
式，讓面無表情的武士露出些許驚訝的表情後，隨即策馬轉身離去。
「別追了。」師傅阻止了準備要追擊的陳到。「那傢伙的出身背景你應該也很清楚吧。」
「死士聯盟…」
「嗯。袁術自詡出身名門，或許他隱藏的黑暗比我們想的還要多呀。不過…這些事你還是
不要跟劉備說比較好，那對你我沒有好處的。」
陳到只是點點頭，沒有回應師傅的話，他默默地收拾著地上孫賁留下的頭盔，若有所思地
看著師傅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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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就來了。」
劉備居然親自前來陳到所在的軍營中，看見一州之長就這樣毫無防備地出現在下級兵士的
地方，頓時引起一陣騷動。
「大家不用在意。其實備以前都和每個士兵住在同一個地方，現在雖然當了州牧有許多事
情不能做，但有機會的話還是希望能跟大家在一起。」
劉備走到陳到和師傅面前，滿面微笑舉起酒碗說：
「敬兩位致勝的大功臣。你們的活躍我都知道了，光在後方都可以聽得見歡呼聲呢。」
「感謝州牧的讚賞，這只是傭兵應該做的分內之事而已。」師傅也舉起酒杯回應。
「………」
「陳兄弟，怎麼了嗎？」
「沒什麼，謝謝州牧。」
「勝利就該好好慶祝勝利，有什麼話就等慶祝以後再說。哈哈哈…」劉備悄悄湊近二人說
：「其實呀，這是我第一次打贏像袁術這樣的大人物，到現在還不敢相信是真的呢。」
「州牧，您這樣跑過來都沒有防備，恐怕不妥吧。」
面對師傅的疑問，劉備只是笑著說：
「不用擔心，我一直很討厭被重重保護，這樣就沒辦法親近大家了呢。」
「這樣…」
師傅忽然眼神一轉露出殺意，左手忽然伸出一把匕首，如同閃電般擲向劉備。因為發生得
實在太過突然，就連陳到也都來不及反應。
「這是…」
劉備冒著冷汗，以為已經中招卻沒有任何疼痛的感覺，他摸摸自己全身上下好像也沒有什
麼地方受傷，直到轉過身才發現是怎麼回事。
他的身後躺著一名手持短刃的兵士，頭上插著師傅扔出去的匕首。而他的距離就在劉備幾
乎手可以伸到的地方，只要再晚幾秒鐘，大就難逃一劫了。
「袁術的密探…」
師傅走上前，在屍體中搜出「華」字的木牌出示給劉備看說：
「不知道袁術在我們軍營中還埋伏了多少這樣的人，請州牧盡早離開這裡。」
「呃…好的…」
「徒兒，你也跟我一起護送州牧回去。」
「嗯…」
沒有發現，完全沒有注意到…就在自己還在胡思亂想的當下，劉備的性命就差點被奪走了
。這一瞬間，他終於注意到自己犯下了不可原諒的錯誤。
「我到底在做什麼…」
當初趙雲的請求、田豫的託付，如果不是師傅及時出手，自己完全辜負了這些人的期待。
這段時間，一直在猶豫著是否要相信劉備，是否要為劉備效力時，卻把自己的責任全都忘
光光。此時他心中不禁開始懷疑，是不是如同師傅說的一樣，在劉備身邊讓他漸漸失去了
一些特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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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haabk:轉錄至看板 CaoCao 12/16 15: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