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你們一直都在《上》

看板RO作者kuwing (馥緋)時間13年前 (2012/04/26 12:32)推噓14(14推 0噓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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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本來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板上的活動，只是難得我寫短文(不短吧?) 就拿來發一發好了(￣▽￣＃)﹏﹏ -- 克拉麗絲、克拉麗絲、醒醒呀！克拉麗絲！怎麼辦？克拉麗絲又靨著了。德帛硫，去打桶水弄條冷毛巾給她敷著。好，我馬上去。依舊恍惚著，冰涼的觸感覆在額頭上頭。很多人在眼前走動，一切如夢似幻。啊……那不是母親嗎？克拉麗絲看著許多人的臉龐，可憐她的裸視是一場悲劇，所以只能就著模糊的輪廓以及嗓音辨認身邊陪伴的人是哪位。忘記了。那些在她眼前出現的不過是幻影，是由她糾纏的思念勾勒出來的輪廓。她什麼也不想在意，只想好好的拋開一切，好好的撒嬌。好好的忘記自己……是克拉麗絲。 ◇　　◇　　◇ 企業之都是個非常極端的城鎮，位於城鎮之西的地點是極為富有的雷根貝勒總部、以及一些高級的酒店、研究所。而被鏽紅鐵絲網隔開的東邊，是髒亂且窮困的貧民窟。任何一個有貧富差距的地點都有貧民窟的存在，就連號稱天空之城的朱諾也不例外。不過，由著警衛看守的貧民窟入口，卻獨獨是里斯塔樂鎮這地方獨有的。外頭的居民偶爾會以人權云云的藉口企圖發起抗爭，這議題大約像是廢除死刑一般，久久就要起來鬧一次。贊成的自然贊成，不贊成認為是無理取鬧者也不在少數。例如那些生根在里西塔樂鎮的富賈，非常一致的認為那些貧民窟正是整個城鎮的安全漏洞。勞倫拿著手裡的資料，心裡那股複雜的情緒隨著他看下的資料越多跟著越發壯大。上頭發派任務要他潛入研究所偷取識別證，而他向情報販子購買的情報未免太詳盡了些。為什麼連里斯塔樂鎮的官方旅遊簡報以及那些相關學者研究報告都整理在裏頭？整份情報看下來，他不禁懷疑起自己的目的究竟是潛入研究所、還是寫一份『里西塔樂鎮風俗民情研究相關報導』，不過後者應該是小鬼才有可能接到的作業方向。勞倫哭笑不得的表情讓一旁的肯特好奇不已。「你看啥看得這麼糾結？」難不成他剛接了非常棘手的任務？但看那表情，不像。聽聞可特的問題，勞倫即刻將兩份離自己最遠的資料扔到肯特手邊，「自己看，我想你猜不到。」肯特撿起那份印製華麗的三折塑膠紙，上頭標注著『歡迎光臨企業之都──里西塔樂鎮』這行字，裡頭詳盡介紹坐落在城鎮之中的設施，酒館、賭場、購物廣場甚至連花街柳巷的位置都一應具全，他抬起頭來用著怪異的神情問了一句，「你要去那邊觀光？」「怎麼可能。」勞倫的表情沒什麼變動，還是那般糾結。肯特搔著臉，不好意思的笑容在他臉上綻開，「也是。」「那我看不出來上頭要你幹嘛。」他只能勉強猜到跟企都有關係。勞倫將剩下的資料全灑在木質地面，「潛入廢棄研究所得到通行證。」此時的他只想將拳刃餵毒，一招幹掉那個讓自己多看很多垃圾資料的情報販子。肯特愣愣地盯著地上那堆剪報之類的玩意，厚厚一堆，一股敬佩之意油然而生，勞倫竟然有這耐性一張張看完。太了不起了。勞倫早看見肯特那張開花的臉孔，身為一塊長大的死黨，他不可能猜不到肯特心裡頭正在想些什麼。他的表情在觀察到他的崇拜後比本來又再僵硬不少，一刀抹掉那該死的情報販子的計畫開始在心裡萌芽。「宰了情報販子會被作掉哦──」勞倫散發出來的殺氣讓敏銳的肯特發覺，他笑咪咪的對著摯友搖動食指。正是這敏銳的觀察力以及拿捏得恰到好處的白目，加上號稱『冷臉』的勞倫總在他身邊，肯特才能這麼平安的成為一名十字刺客。聽見肯特的忠告，勞倫斂起宰掉那菜鳥的想法，放鬆的臉龐依舊有一股剛毅的線條。但已經不如剛才那樣殺氣騰騰。肯特對著他大笑，「放心好了，這一定是個菜鳥。」語氣裡的幸災樂禍非常欠揍，勞倫現在想一刀抹掉的人立刻從菜鳥變成肯特。「想宰他的人肯定不只是你！」肯特講話的同時已經與勞倫屋裡的陰影融為一體，即使仔細尋找也不見得找的到他的蹤跡，「為了我這條小命，先開溜了！」說跑就跑，肯特一個後退迴避便閃出勞倫的視線。定定的看向門口，肯特得意忘形的「碰！」一聲撞在門上。勞倫看著因為撞到門而現形的十字刺客，肯特灰溜溜的轉開門把，紅著臉逃出勞倫的視線範圍，坐在藤椅上的十字刺客忍俊不住地笑了。 ◇　　◇　　◇ 是個視力不太好的女孩。勞倫潛進貧民窟後，第一個看見的是名瞇起眼睛，蹲在地上認真尋找物品的女孩。她長得並不很高，又直又長的棕髮粗糙乾澀，在她身上他看見「神采奕奕」四個字。女孩抬起臉龐，她感受到不遠處的右手邊靜靜站了人。很突然的闖進她視線範圍之外，那打量自己的目光讓她很不自在。「你不知道這樣直勾勾的盯著別人是見很沒禮貌的事情嗎？」顧不得沒搞清楚那是誰，反正看見灰髮、棕衣時，她直覺就將勞倫當成鄰居小夥子，他也是一頭雜亂的灰髮，以及一件破爛、滿是補丁的棕色衣物。女孩的質問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一閃而過的警戒在看見她起身走向自己時，他立刻將拳刃餵毒，打算就地解決這敏銳的孩子。但在他看見女孩小心翼翼的扶著鐵絲網，盯著地板緩緩向前走時，想要殺掉她的念頭登時煙消雲散。「你該向我道歉，菲爾林。」她的嗓音非常冷淡，臉上的神情有著薄薄的不滿。直到聽見女孩接下來說的話，勞倫這才哭笑不得的發現自己竟然被錯認成別人。不願與她繼續糾纏，他隱沒身子立刻離開。她詫異的發現『菲爾林』竟然無聲無息的消失在自己眼前。跺跺腳，女孩吞下這啞巴虧繼續蹲在地上尋找老舊的螺絲。要不然今晚她還真不知道要拿什麼才能夠跟叔叔換晚餐。由於北門外那些金屬波利，偶爾越過柵欄的它們會在地上遺留不少老舊螺絲。她的工作正是在這些有漏洞的鐵絲網附近尋找那些遺落的螺絲。但由於自己天生就有著弱視的困擾，往往在她看見螺絲的同時，那些手腳比較快的男孩總會嘻笑著早她一步將螺絲拾起。所以女孩的籃子裡頭老是擺滿朱畢雷、以及那些被遺落的巨大結勒比結晶。她躲在罕有人煙的地方不懈地尋找，正因為這邊不容易有金屬波利闖入，所以很少有人願意花時間過來這裡撿拾老舊螺絲。看著籃裡的五枚螺絲以及三十幾顆朱畢雷，嘆氣之餘也無可奈何。她的小籃子還裝不到三分滿太陽就要下山，她的肚子早就餓的咕嚕叫。「就這樣吧。」拎起籃子，雖然說輕得不踏實。但也許，也許可以換到一塊乾麵包。她滿懷希望的往下走，沒有注意到往常平整的地面被人用鏽罐頭排出一條滿是鋸齒的路面。一時不察，她已經被罐頭絆倒在地上，尖銳的邊緣將她的手掌劃出好幾道口子。四周的訕笑聲冷不防炸開來，圍繞著她。女孩難堪的想靠自己爬起身，卻發現不管她將手放在哪，都會有銳利的邊緣割得她手臂發疼。她的眼眶已經發紅，但倔強的要求自己不准掉下眼淚。瞇起眼睛，她想找塊安全的地方。這才發現附近不知何時被補滿了罐頭以及鏽圖釘，她艱困的推開罐頭，就地清出空地爬起身。顧不得身上的灰塵以及仍在流血的傷口，她只擔心籃子裡頭翻倒的東西她沒辦法撿齊。不幸中的大幸是那籃子穩穩得落在地上，她勾著手，甸了甸重量發現沒有清多少。無視一旁大聲嘲笑她瞎子嗓音，匆忙跑向仙術酒店。「我現在有事很忙，別來煩我。」遠遠的，她就聽見叔叔的嗓音。女孩警戒的往後退去幾步，但沒想到自己不找麻煩，麻煩竟然找向她。冰冷的金屬觸感不像她平常摸的螺絲那般粗糙，扣住她肩膀的手用了非常強大的力道，女孩只覺得肩頰骨疼得像是碎掉似的。此時的她腦袋一片空白，連勾住小籃子的手肘都沒了力道。用藤條編織的籃子再一次落到地面。勞倫看緊男人眼底閃過的驚慌，越發確認這隨手扣來的人質對眼前的男子有很大的影響力。「讓路，或者她死。」勞倫緊緊盯著男人，手裡的拳刃更加貼近她的脖子。他已經餵了毒，哪怕劃開薄薄一道傷痕，對於這名脆弱的女孩來講自然只有死路一條。「放開格拉麗絲！」男人的雙眼睜大，勞倫並沒有漏掉他緊縮的瞳仁以及因氣憤而劇烈發抖的肩膀。擁有足夠的籌碼，勞倫一點也不擔心男人不放行，「我說最後一次，彼士本。替我打開通道，否則看這女孩死在你面前。」彼士本看著被十字刺客扣在懷裡的格拉麗絲，頹喪的扣住自己的臉龐，「好，先把格拉麗絲交給我。」「不可能，你要先將禁制解開。」勞倫皺起眉頭，就怕眼前的金髮男人對著他亂耍花樣。彼士本不得不妥協地放勞倫進到下水道中，在十字刺客離開前，他丟垃圾般的將格拉麗絲推到彼士本前方，自顧自的離開。格拉麗絲再一次摔倒在地上，手肘狠狠摩擦出很大一塊破皮。她嚇壞了，傻傻的爬起，盯著臉色鐵青的彼士本，抱著自己的手肘流眼淚。「格拉麗絲，先跟我進去擦藥。」看著她手掌上的傷口，那群不知輕重的小鬼看來又找自己姪女的麻煩，今天真夠背的。她囁嚅的應聲好，卻發現命懸一線之後她的腳不爭氣的軟了。 ◇　　◇　　◇ 勞倫站在空無一物的房間裡頭，懷裡的羊皮紙清楚的寫明自己該怎麼行走，以及該走到哪邊。他小心翼翼的邁開步伐，免得不小心觸動那些不該觸動的機關。餵毒的武器對死物一點作用也沒有。眼前畫面一閃，腳下冷不防敞開一道很大的裂口。勞倫反射一抓，將食指緊緊扣在邊緣，「該死。」剛剛應該往上走才對，他怎麼往左邊去。即便是他盡力掙扎，最終還是免不了被滑出斗室的命運。勞倫盯著雷根貝勒總公司的大門，面目陰鷲地考慮著自己直接殺個研究員奪取他的通行證，會不會比鑽廢棄研究室輕鬆。月娘高掛，他拉起鬆脫的領巾自顧自的潛進雷根貝勒總公司裡頭。被兩名持槍守衛守住的地下室路口非常可疑，但帶著旋轉眼鏡以及白鬍鬚的警衛比入口更可疑。勞倫皺起眉頭，加深他兩道眉毛之間皺紋的深刻程度。兩個手刀便輕鬆地放倒那兩名守衛，自顧自的鑽進裡頭。除了通行證之外，擺放監護人研究資料的檔案夾其實也是目標之一。不過那是不用完成也無所謂的旁枝任務，所以他並沒有將之放在心上，不過稍微留意一番罷了。進入地下室之後，勞倫瞧見整間的旋轉眼鏡以及白鬍鬚走動。整個地下室的研究員根本詭異到了極點。他摸出最初的那張任務紙，上頭有描述那份文件大約放在哪裡，長什麼樣子。他記下內文，順著儀器的陰影摸到那扇電子門邊，等著旋轉眼鏡白鬍子研究員打開電子憑證。他有耐性的候著，並且從口袋裡頭掏出天地樹的果實補充體力。時間一分一秒的消耗，他手裡的天果所剩無幾，就在他即將要放棄時。電子門，開了。一瞬眼的工夫，勞倫跟著研究員閃進資料間。只見那研究員疲倦的摘下旋轉眼鏡以及白鬍子，自格兒找個空地躺下就睡。本來緊繃的情緒因為研究員的打呼聲而稍微鬆懈，他仔細翻找著書架，凌亂的書桌。終於找到檔案夾時，尖銳的警報聲陡然響起。正在偷懶的研究員訝異的起身，嘴裡罵咧咧的說著，「一定又是洛可思拿了資料忘記刷卡……擾人清夢……」他從懷裡掏出一張白色小卡，直直走向書桌。男人一邊罵一邊刷開電子門，勞倫眼尖的跟上之後，立刻離開這間充滿旋轉眼鏡以及白鬍子的研究室。研究員罵咧咧的衝著無辜的洛可思碎碎念，而在洛可思一頭霧水的轉頭看向男人，而他身邊的研究員表示對方並沒有離開座位後，研究員如同被踩了七吋的蛇一般驚恐的奔向資料室。他面色鐵灰的宣布有份重要的檔案遺失，正好是已經停止研究，並且被放置在托爾火山實驗的監護人魔物的詳細檔案。眾人沸騰般的慌張，犯錯的懲罰非常嚴厲，而闖出這種大禍的研究員更是驚恐。他慌張的奔到監視器前尋找犯人的線索，沒想到對方竟然一丁點錯誤也沒犯。他看著自顧自挪動的書冊以及記錄簿，以及憑空飄起的檔案夾，最終消失在空中。「完了，竟然是魅影追蹤者……」他癱倒在地上，殊不知自己連推裡都是錯誤的。雖說會發布這類任務的大部分是魅影追蹤者為主的組織，但這回害死他的，卻只是個路過的十字刺客。 ◇　　◇　　◇ 勞倫上繳那本檔案夾後，從外頭回來的肯特錯愕的看著他的臉龐，像是看見什麼怪物一般。「你……搞定了？」他拉著面無表情的勞倫躲到角落，小心翼翼四處張望一番才問出他心理的問題，「我聽說那任務失敗好久，也沒了很多個失敗的刺客。」「你是不是人啊？」他瞅著勞倫的臉定下結論，雙手交錯在胸前，對他發出嘖嘖嘖的噪音。勞倫依舊沒啥表情，還是個面癱，他往後退一步免的肯特將口水噴在他臉上。不是說十字刺客都會噴口水在人臉上，而是肯特這傢伙打從認識開始後，幾乎天天都想著怎麼把口水噴在他身上。「我是，這答案很肯定。」勞倫確定自己臉上不會被口水沾到之後，慢悠悠的答道，「但任務我沒有完成。」肯特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又把話吞回肚子裡頭，「那你進券府幹嘛？」券府就是交還任務以及接受任務的地方。「我順手摸了監護人資料回來。」他講的非常隨便，而肯特的嘴已經張大到勞倫不禁懷疑這傢伙是不是下巴已經脫臼很久。肯特忿忿地指著勞倫的鼻子，「盜賊公會搞很久沒搞定的任務你居然順手？順手摸回來了？吭？」「沒天理啊！該死！你是企都一日遊然後帶土產回來啊！哪有人這麼隨便輕鬆的！」人比人會氣死人，任務失敗率高到那種一失敗就會被滅口的任務根本接不下來的肯特看著隨手完成S級任務的勞倫，他差不多要被活生生的氣死了。勞倫拍拍他的肩膀，語彙挑了又挑這才謹慎的開口，「多留心點，通常可以順便解決其他任務。」他想，這樣子的安慰應該可以讓肯特平靜些。「你是在嘲諷我粗心嗎！」肯特在勞倫面前氣的又蹦又跳，像隻寵物兔般的生氣。又一次的安撫失敗，勞倫這輩子從來沒有成功的安慰過一次人。看著被激怒到極點的肯特，他默默的替自己添上一筆敗績，轉頭離開那隻寵物兔。不然，他怕他在那邊待久了，會忍不住笑出來。可以預想不久後的未來，肯特一定會更生氣，更像一隻兔子。呵呵。 ◇　　◇　　◇ 格拉麗絲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的吃一頓飯，那天的傷口以及被挾持的恐懼讓她不由自主的發起高燒。守在她身邊的彼士本看著格拉麗絲的母親，「嫂嫂，再這樣下去，格拉麗絲稱不了幾天的。」他的嗓音非常沉重，為了看顧自己的姪女，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工作。好幾天沒有收入的不停將食物分派出去，但整個貧民窟對外的窗口就是他，他不能因為小姪女就把整個區域的孩子們餓死。「嫂嫂，要是我再不去工作。狀況會很嚴重的。」雖然捨不得亡兄的妻以及女兒，但他背負的卻是更多、更沉重的責任。比如眾人的溫飽。婦人拿來溼毛巾，輕輕覆在格拉麗絲額上，滿懷愧疚的看著彼士本，「你去忙吧。嫂子自己可以的。」她輕輕的撫摸著格拉麗絲發白的臉頰，「快走吧。」「抱歉，嫂嫂。」他歉疚的看著床上發著高熱的格拉麗絲，以及憔悴得像是又多老十歲的嫂嫂，不忍的轉頭，邁開步伐小跑離開。或許就這幾天了。彼士本紅了眼眶，早知道自己輕易的就放那名十字刺客過就好了。這樣，他們捧在掌心上的格拉麗絲就不會因為傷口感染就…… 「母親。」她張開乾裂的唇，慘烈的視力在她瞇起眼時也只能夠稍微看見模糊的輪廓，「我是不是快要變成天使了。」她還記得很久以前，她曾經撿到一本殘破的聖經。天堂，就是有牛奶加蜂蜜的地方，是不是去到那裡，她就可以不用繼續挨餓了？她心疼的摟住高燒不退的格拉麗絲，「不會的。」「恩。」她輕輕應聲，再次闔上眼睛。高燒惹得她頭很痛，不只頭疼，化膿的傷口也腫脹發熱。等到她沉沉的睡著，不在夢囈。格拉麗絲的母親輕輕拿起帕子拭淚。她不捨的望著沉睡的女兒，放輕腳步悄悄的走到屋外。繞過鐵絲網，緩緩的走向企業之都北門之外的空地。 ◇　　◇　　◇ 這是勞倫看見的景象，一名穿著破舊衣服的年輕婦人趁著水果商人不注意，悄悄的從攤子上頭拿走兩顆蘋果。他看著她眼底的憂鬱，最近還在打算怎麼執行任務，索性留在企都四處轉悠的他隱匿蹤跡，隨著女人的步伐不停向前走。從小，他不是個好奇心很重、甚至可以說是寡情的孩子。但往往看見那些眼底有著濃厚憂鬱的女子，他總會想死已經死去的母親，那些寡有的情緒總會在這種時候開始躁動，令他不能克制自己的關注著。他隨著女人的步伐不近不遠的跟隨著，繞過鐵絲網，他看著比上次進來時更加破舊的建築，繞過許多彎彎繞繞，停在一間不太能稱之為房子的屋子前。像是秘密基地一般的簡陋處所。他遲疑著，看著女人輕巧的掀開滿是汙漬的布面，一閃身又跟了進去。婦人將溫熱的毛巾取下，用自己的袖子擦拭著格拉麗絲滿是汗水的臉龐，「格拉麗絲。」她輕輕的搖了搖女兒的肩膀。格拉麗絲張開迷茫的雙眼，「母親。」她嘶啞的嗓音刮得婦人心頭一陣疼痛。「吃顆蘋果吧。」她將只有掌心大小的蘋果遞給格拉麗絲，輕輕的將她扶起。格拉麗絲緊張的轉向母親的方向，「母親，怎麼會有這顆蘋果？」「今天有名好心人送的，你叔叔把自己的份也給了我。」她強自笑著，顫抖的手摸了摸女兒的頭。她有些遲疑的接下，「母親，妳先吃吧。」思緒一轉，又將蘋果遞回去婦人手上。「妳病的重，比較需要這些營養。媽媽沒關係。」格拉麗絲望向母親離去的方向，直到聽見簾子播動的微小聲音，這才低低的喃喃自語。「母親，我很擔心妳呀。」她的心底是明亮的。怎麼可能會有好心人送蘋果到貧民窟呢，那些居民都恨不得這些人都死光了。怎麼可能呢？如果是偷來的。如果偷竊被抓到，普通的居民或許只是扭到警局了事，若是他們這些人。那肯定是當場打死的。「母親，妳不需要為了一個快要病死的孩子做這麼危險的事情。」她聽見撥動簾子的細碎聲音，低著著，假裝自己在看手上的蘋果。「格拉麗絲，妳怎麼還不吃呢？」她端著水以及毛巾，正打算替格拉麗絲擦拭化膿的傷口。她也懷疑過自己過份早熟的女兒是不是猜出這顆蘋果是偷的才不肯吃，但她轉過頭來，朝著婦人燦爛一笑，「母親，我想看看蘋果長什麼樣子。」聞言，婦人徹底放下心來，「那妳多看看吧。」她掀開棉被，替格拉麗絲的傷口抹去膿水。腐爛的氣味在被子掀開時特別濃厚，就連躲在角落偷看的勞倫都皺起眉頭。他一進到屋子裡頭就嗅到輕微的腐爛氣味，他本來還以為是因為這裡是貧民窟的關係。想不到，是因為女孩的傷口正在潰爛。他不免想起前幾天第一次踏進貧民窟時的情況，越想越不對頭。視力很差的女孩、格拉麗絲？勞倫突然憶起那名棕髮，並且要他道歉的女孩兒。他心底一陣心虛，連他都不曉得自己是在心虛什麼的靠近格拉麗絲。仔細打量之下，他果然看見女孩半露的肩膀有一點一點的瘀青，他敢保證那絕對跟他的指腹大小相吻合。而在頸子那頭的紅痕，應該就是他拳刃的傑作了。那、她膝蓋以及手臂上那些化膿的傷口，肯定是自己推她出去時滑出來的。頭一次，勞倫這麼後悔自己隨手拉個小女孩來當人質。他背負的人命並不算少，但看著這麼一個女孩因為自己而在床上慢慢的腐爛…… 這條人命，好沉重。 -- 聽聽就好，這非但不是重點。搞不好還誤你一生...... http://kuwing.pixnet.net/blog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63.22.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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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dnoclown

04/26 12:33, , 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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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rkFog

04/26 12:34, , 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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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wiiar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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