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歿世魔荒 (19) 局

看板Palmar_Drama作者gsaw (機獸．烏鴉)時間13年前 (2010/11/01 10:54)推噓10(10推 0噓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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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出東方，照耀大地一片清明。巡守的衛士打了個呵欠，一夜無事。　　　鬼祭宗煌納悶地坐在房內一角，看著回來以後就開始閉目養神的吞佛童子。　　神月沒有回來，昨夜見到的陌生男人也只是說了幾句話後就離開；倒是過了子時，吞佛童子才一個人慢慢地走入屋內。　　「有人告訴我，你在這裡。」　　簡短地說了這麼一句話後，吞佛童子就盤腿坐在屋內，雙眼微闔，一言不發。　　鬼祭宗煌睡了一晚，醒來看見吞佛童子，依舊是維持入定的姿態。　　　「醒了？」　　吞佛童子忽然開口，讓原本看著他的鬼祭宗煌反而嚇了一跳。　　「你的朋友告訴我，今天會有大事。」　　朋友？鬼祭宗煌心下疑惑；轉念一想，或許是說神月。　　「甚麼大事？」　　面對問話，吞佛童子卻是直接起身。　　「……吃過飯之後再說。」　 ※※ 　　　天野鳳言獨立高台，看著破雲拂曉的日光。臉上雖帶倦容，卻掩不住他滿意的笑容。　　月島神威站在他的身後。　　不必多言，天野已經知道是令他滿意的結果。　　「所有的要素都齊聚了──」　　啪地一聲收起摺扇，轉身，臉上滿是笑意。　　月島挺起胸膛。他就是想看到這樣的天野。　　「天野大人──」　　月島像是想說什麼，但天野在走過他身邊時，用手中摺扇阻止了他。　　「走吧，別讓他們久等了。」　　月島瞇起雙眼。他知道，多年的等待已經有了結果。興奮的心情，讓他的腳步也不禁加大了幅度。　　　壯碩的男人手裏把玩著鐵彈子，臉上也滿是掩不住的興奮神情。　　多年的等待、多年的經營，如今就要開花結果；身為主謀的他，在計畫成功之後的首功令他期待。長年隱藏於黑暗之中，如今終於逮到機會──讓整個六道輪迴能夠浮上檯面。這是何等令人雀躍之事！　　他斜眼朝身後的勾爪殺手一瞅。就算邪雷是拳皇的親信，獲得拳皇部份武學的真傳─ ─但畢竟只是個莽夫，只是個聽令行事的機械般的人物。　　他又想到天野鳳言，那個與自己合作，但卻像是另有圖謀的男人。壯碩的男人陰險地笑了笑，以自己的實力，要捏碎他那纖細的脖子易如反掌。　　相互的利用，只到計劃成功的那一刻。　　思及此，壯碩的男人不禁笑出聲來。　　　邪雷的雙眼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向男人。　　 ※※ 　　　　陽光穿越樹林，照耀著犬若丸的臉龐。　　太陽的光采，堅定了他的意志。他俐落地起身，回頭朝一處前進。　　他需要盟友。　　　石賀，雷鳴大社，自己才離開這裡僅僅一日，卻又回頭；社內人士雖有疑惑神情，卻也不敢多問。　　犬若丸再次求見神主，是意外地順遂──卻也發現意外的事態。　　　「你們先下去吧。」　　當犬若丸踏上大殿之時，一股違和感便在內心揮之不去。眼前的聖座略顯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將下人全給招呼了去。　　「聖座──」犬若丸剛要說話，卻被對方粗暴的打斷。　　「我才不是什麼聖座！」　　對方忽地從簾幕奔出，一把衝入犬若丸的懷中。　　那並不是什麼熱烈的擁抱，而是猛地揪住對方的領子；少女的臉上雖是泫然欲泣的神情，但更多的是憤怒跟──殺意。　　「都是你害的啦！什麼十倍的報酬，就算你出百倍也換不回我股間那雄偉的兵器！你要怎麼賠我啊啊啊啊啊！」　　少女尖聲怒吼，搭上猛力搖晃，讓犬若丸一時之間只覺頭昏腦脹，也搞不清楚事態。　　「……喂，你……」　　等到對方停止搖晃，犬若丸忽然理解了事態，他的臉上，也少有地失了冷靜。　　一滴斗大的冷汗，自他的額間流下。　　「──為什麼會是你！」　　自出生以來，犬若丸頭一次如此失態怒吼。　 ※※ 　　　神月在茶店中打了個大噴嚏。　　「…是著涼了嗎？」　　眼前坐著的，是相貌極度普通的男人。他一面替神月斟茶一面問道。　　「不是。」　　神月舉起茶杯，卻不就口。他四下顧望，確認沒有可疑的人在週遭之後，才低聲詢問：「服部，太宰大人的情形如何？」　　「不差。」　　被稱做服部的，相貌普通的男人咬著團子說道：「大人不是這點小事就會失志的人；倒是你，因為聽到這個消息就急急上京，反而令我驚訝。」　　「咳。」神月難掩臉上尷尬，乾咳數聲後續道：「就算我已經『戰死』，我依舊是神風營的一份子；對軍神的承諾，依然有效。」　　「…小小年紀就這麼頑固，不是好事。」　　相貌普通的男人臉上出現無奈的訕笑。　　「…那麼你，為何帶鬼祭宗煌過來？」　　「那不是我帶的，只是在道上碰巧遇見──」神月卻難以啟齒，自己沒有在當下就認出對方身分的事實。　　只是這點隱瞞，自然逃不出服部的眼。只見服部大大地嘆了口氣。　　「…先不說這個。鬼祭宗煌身邊的那人，才是有趣。」　　神月淡淡地轉移話題；當他再度開口時，說出的話連服部也感到驚訝。　　「你沒看錯？」　　「服部，你知道我不會出錯，那種感覺，無疑是──」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但你也說，不單純啊。」　　「是不單純。暫時我還沒辦法確認，而且對方有傷在身，或許這是那股違和感的來源也說不定。」　　兩人的對話，一時停止。　　「無論如何。」　　沉寂一段時間後，服部再度開口：「這次的行動，你不要插手。」　　只見神月的嘴角勾出了不懷好意的角度。　　「早知道你會這麼說，所以我已經讓別人插手了。」　　服部聞言，又是大大地嘆了一口氣。　 ※※ 　　　一早，大野領主石川率領的婚嫁隊伍便浩浩蕩蕩地上了京。　　雖然有部分官員不滿他對於嫁娶之事太過心急，短短一、兩個月便敲定了婚事，而且還在太宰被逮捕的時間點，堅持舉行婚事；不過，畢竟是他人的家事，官員們雖有不滿，卻也不好說些什麼，也只好準備自己的正裝好參加晚上的宴會。　　「大人，一切已經準備就緒。」　　在隊伍至宅第落定腳步後，小廝便趨前通報。　　「嗯。」　　石川文泰整整衣裝，之後便說：「傳令下去，要這些腳伕好好休息；我要先入城向天皇陛下請安。」　　小廝低頭領令，心中卻有些疑竇。他望向那些腳伕扛來的嫁妝，每一樣都是重得不像話。到底是什麼嫁妝這麼重，他雖然好奇，卻也沒那個膽量去偷看。更何況，他也沒膽量靠近那些凶神惡煞似的腳伕。　　因此他只是看著領主帶著兩個隨從，離開宅第而已。　　　石川文泰帶著兩名隨從，略顯急促地入了城。　　原本身體不太好的天皇，聽聞是將要進行婚事的大野領主到來，也破例接見了他。　　　「大野守石川文泰，在陛下身體欠安之時冒昧求見，實在惶恐，望請海涵！」　　兩名隨從跟著石川，一起跪下拜見；簾幕之後的身影坐起身來，咳了數聲。　　「咳、石川卿不必如此多禮，抬起頭來。」　　簾幕之後的人影沉吟著，續道：「這兩位是生面孔；石川卿，是你的隨從嗎？」　　「是。」　　石川略顯愉快地說：「這兩位是微臣的得力助手。」　　「喔？」簾幕之後的人影饒富趣味地問：「你們兩人，報上名來。」　　「獸神千嶽。」　　石川身旁的壯碩的隨從說道。　　「邪雷。」　　石川身旁的削瘦的隨從說道。　　「他們兩人都是六道輪迴的殺手──」　　石川猛然站起身，而兩名隨從則在一瞬間，出手殺向旁邊的護衛。　　「想不到吧，陛下？想不到意謀反叛的不是真田，而是我石川吧？」　　他一面大笑，抽出腰間的長刀快步殺向簾幕之後的人影，只聞一聲── 　　　「我就等你這句話。」　　簾幕切斷，刀鋒被扇骨夾住，簾幕之後悠然的身影，竟是──真田龍政！　　 ※※ 　　　意外之局，石川位於京都內的宅第，莫名大火焚燒！　　「失火了、快、快來人救火！」　　正當佣人們提水救火之時，那些腳伕卻早一步脫離了火場；在裝有嫁妝的箱子被火勢波及之時，竟發出轟然巨響！　　「火、火藥！」　　連番的爆炸，讓火勢一發不可收拾；腳伕褪下偽裝，各自提起武器，此時大批神風營人馬也殺入其中！　　「殺他個片甲不留！」　　「一個都不要放過！」　　領兵者，正是神風營新科中將，天草二十六，與其摯友，石濃領主伊達我流！　　眾殺手奮力突圍，只求一線生機，卻見宅第門口，一夫擋關！　　「指教了。」　　地獄惡火，求生無門。　　　「將大批的殺手偽裝成婚嫁隊伍，好避過關口的檢查，並將火藥藏入嫁妝之中，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計畫。」　　城中大殿之上，意外的人影，意外的一擊，應該身處死牢的真田龍政竟偽裝成天皇，擋下致命殺招；面對昔日上司，石川文泰手中長刀不禁顫抖。為何計畫生變？他不明白，一切都應該在他的掌握之中，為何？　　「可惡，退！」　　見計畫有變，六道輪迴的畜牲道主，獸神千嶽立刻夥同邪雷撤出大殿，只留下石川一人面對殘留的衛兵與真田龍政。　　「你的野心，我早就明白；只是沒想到你真的如此膽大包天！」　　憤然一擊，長刀鏗然兩斷，石川倒退數步，冷汗直流。　　「可、可惡…天野那廝、居然算計我！」　　　「天野鳳言，居然反叛我們，不可原諒！」　　獸神千嶽照著事前就已經調查的逃生路線，一路躲避衛兵的追擊，來到後院；想到原本應該是合作對象的人居然背叛自己，不禁怒吼。　　「反叛？」　　身後傳來那令人生厭的裝模作樣的嗓音。　　「你是不是哪裡搞錯了？畜牲道主。」　　天野鳳言，隻身一人佇立於後院涼亭之中。　　摺扇輕搖，完全不像是身陷危機。　　接著，略顯放肆地，大笑。　　「我天野鳳言，怎麼可能與你這等下三流之人合作？自始至終，你都在我的股掌玩弄之中。」　　獸神千嶽聞言，怒上眉梢。　　「哼…原來讓真田入獄，也只是你假意的手段！」　　天野淡然一笑。　　　「你錯了，石川。」　　真田龍政拋下斷刀，一步步逼向石川。　　「天野鳳言自尊極高，不會與任何人合作──無論是六道輪迴，還是我。在他的眼中，一切都只是可以利用的棋子。」　　　「讓真田入獄，也只是方便行事罷了；連這點都想不通，你果然只配當個畜牲。」　　天野鳳言放肆地笑著說，一字一句，都是對對手的挑釁。　　　「而且──」　　真田望著因為無力而跪倒在地的石川，輕輕地，嘆了口氣。　　「我很清楚，他對這個國家的忠誠──以及為了這個國家，可以犧牲任何沒有用處的東西的作風；這樣的人，不會為敵人留下任何後路。」　　　「所以很抱歉，你將要死在此地。」　　手無寸鐵的天野張開雙手，竟像是要擁抱對方似地，毫無防備地走向獸神千嶽。　　「你…！」　　獸神千嶽被天野激得氣血上衝，雙手一揚，就是致命殺招！　　「獸魂掠蝕，啊──！」　　同時，站在獸神千嶽背後的邪雷，手中勾爪亦凝聚無窮電光！　　「暴雷殛。」　　面對至強殺招，天野鳳言，嘴角帶著一絲冷笑。　　雷光一閃！　　勾爪洞穿了獸神千嶽的身軀。　　「邪雷…你！？」　　邪雷卻不發一語，手中勁力再催，獸神千嶽當場爆碎！　　「十年不見，你的手腕越來越俐落了。」　　天野愉快地看著眼前的勾爪殺手，接著轉身，放肆地讓自己的背部對著他。　　「任務已經完成，剩下的烏合之眾神風營也會解決，該是向陛下請安的時候了。走吧 ──蒼梟。」　　耳聞十年未聞的舊名，邪雷的臉上，淡淡地，出現一絲暖意。待續… （本文同步發佈於部落格【做人，要食記一點】http://blog.yam.com/karasuma01 　以及霹靂網討論區創作文學板） -- 幻、滑、浪、浮、頓、結、切、柔、剛此乃莊圓九武，前四式是重意境，後五式是形式手法諸弟子勤加修煉，以抗世上眾多魔眷，成就正法大業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1.60.53.1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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