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平凡的Pi穿日子》(17)

看板Palmar_Drama作者farso (粉絲最好煮火鍋)時間14年前 (2010/06/30 00:36)推噓16(16推 0噓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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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轉錄自 CFantasy 看板 #1CAY40FH ] 作者: farso (粉絲最好煮火鍋) 看板: CFantasy 標題: [原創] 《平凡的Pi穿日子》(17) 時間: Wed Jun 30 00:36:09 2010 　　今天的來啦～請大家慢慢欣賞^^ 　　　　　　　　　　 ———————————————————————————————　　《平凡的Pi穿日子》　EP.17 銀蝶飛舞，殺人星光 ———————————————————————————————　　　　　　　　　　　　　　白衣女郎說話的口氣讓他忍不住想起雨賢。當然，寒煙姑娘的素顏比起雨賢來說無疑是出色多了，但一個是輪廓深邃、氣質嫻雅的古典美人，一個是精明幹練、細緻時髦的都會女郎，易地而處，未必誰就勝過了誰。　　　　　　何況，兩人的外表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只是溫柔訓誡他的那種口吻有幾分相似。　　　　　　吳際中突然發現，他好久好久沒想到雨賢了。過往與她相處的點點滴滴，直到遇見這位寒煙姑娘之後，才又浮上心頭……是因為潛心修習內功劍法的關係嗎？　　　　　　他不敢久留，可能是對銀刀太妹的實力太有信心，那夥什麼黑色七絕的不過是兩倍多一點的塞北三雄，就算給銀刀太妹三倍……不，四倍的時間不找零好了，也不過是兩分半鐘，想起來完全沒辦法放心。　　　　　　兩人相偕而行，大概走出里許，天色逐漸沉了下來，遠方地平線上陰霾激湧，隱約聽得見轟隆悶響。　　　　　　道旁有一座茅草亭子，裡頭已先坐了三個人。一個是黑髮金冠、手持拂塵的修道人，道袍的袖子十分寬大，身後還有披風——布袋戲偶戴披風算是常態，但吳際中自從來到這裡，到今天還是頭一回看到有人圍著披風大氅的。　　　　　　另一人長得很像已故的喜劇泰斗許不了，蔥頭鼻、小眼睛，顴骨又圓又凸，下巴佈滿刺刺的青髭，不知為何，他的穿著打扮一直令吳際中想起西北地區少數民族的牧馬人之類，也許是頭上那頂一側垂著浣熊尾巴、模樣滑稽的貂皮帽子所致。　　　　　　第三人卻是一名三綹長鬚、白淨面皮的鳳眼老帥哥，從頭到腳活像是從武俠劇裡走出來的武林名宿：　　　　　　赭黃色的折腳襆頭、紺紫色的夾紗直裰道袍，外罩一襲與襆頭同色的大袖長褙子，腰間繫了條油綠綢帶，腰帶上掛著一根鞭柄似的纏革長棒，再加上腳下的粉底皂靴……只差沒在額頭貼上「我乃大俠」的標籤了。　　　　　　三人一見他倆，紛紛起身走出涼亭，讓至一旁。　　　　　　腰掛鞭柄的武林名宿、單眼皮老帥哥上前幾步，遙遙對著柳寒煙拱手。「天將落雨，賢伉儷請往亭內避一避。」　　　　　　吳際中恍然大悟。「這時代的女人很重名節，途中相遇，不會跟陌生人待在一個屋簷下。他們雖然年紀、身份都比寒煙姑娘老，卻自願讓亭子給她避雨。」不禁大生好感。　　　　　　柳寒煙搖搖頭。「我與這位吳少俠也是偶遇，並非夫妻。」　　　　　　鳳眼老帥哥拱手道歉。「啊，對不住，是我失禮了。山人『鳳眼老尊』柳公棲，是棲鳳山的修道者，這兩位是同修天狗怪叟與飛鵬散人，我們不是壞人，姑娘不必擔心。」戴著浣熊帽、長相很有喜感的天狗怪叟與披風俠飛鵬散人雙雙稽首，請她入內避雨。　　　　　　吳際中忍不住想，柳公棲的外號「鳳眼老尊」一定是來自那雙可愛的瞇瞇眼。　　　　　　吳際中那沒拜師的便宜師傅、桃花溪的虎魄居士也是鳳眼流老帥哥一枚，但居士太過正經，大概只有學級委員長之類的優等生才會偷偷暗戀這種人又不敢表白，有人愛等於沒人愛，堪稱慘中至慘。柳公棲這老頭雖然跑來修道，年輕時一定是可愛的單眼皮正太，說不定還是師奶殺手，到老依舊滿眼桃花，一看就招人喜歡。　　　　　　柳寒煙不忍拂逆三人的好意，朗聲說：「三位都是修道的前輩，小女子不敢有僭。心中有禮，則所行不踰，請三位與我們一起入亭中避雨吧！」斂衽施禮，偕著吳際中漫步入亭。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大笑。「姑娘講得有理！」跟著步入亭中。　　　　　　柳寒煙解下竹笠透氣，近距離看，她的肌膚真的晶瑩剔透、吹彈可破，即使在壓天陰霾下沒蘋果光可打，也比電視上代言保養品的女星白皙柔嫩。近乎完美的輪廓就不用說了，兩頰像抹了腮紅似的，透出彤豔豔的兩抹紅暈，更顯嬌美。　　　　　　吳際中費了好大的力氣，才不讓自己死盯著她，鳳眼老尊、天狗怪叟、飛鵬散人卻不眼賊，只在解笠的片刻投來一瞥，並未多看，隨即應對如常，彷彿柳寒煙不是什麼人間絕色，是再普通不過的女子。吳際中原本還有幾分戒心，見他們都是守禮自持的修道者，這才略微放心。　　　　　　柳公棲笑著轉頭，好看的鳳眼抿成了一瞇瞇。「相逢自是有緣，還沒請教兩位的大名。」吳際中老老實實說：「我叫吳際中，這位是柳寒煙柳姑娘。」　　　　　　柳公棲笑道：「那山人與柳姑娘算是本家了。吳少俠，我看你氣色衰頹，是體力透支的徵兆。你身上有一股充沛的先天元力，若是再借力運功，恐怕會超過身體經脈的負荷，造成無法彌補的損傷。你聽山人的善勸，暫時放下俗事，好好靜養。」　　　　　　吳際中不禁苦笑。誰喜歡跑路？是不得已啊！「多謝前輩指點，晚輩曉得。」　　　　　　柳公棲一捋長鬚，又對柳寒煙說：「姑娘，我看妳面泛酡紅，像是受了火功烈掌的傷痕，雖然調養痊癒，仍留下後患，不宜再奔波。」　　　　　　吳際中緊張回頭。「他們傷了妳？」　　　　　　「不是。」柳寒煙濃睫微顫，片刻才搖搖頭，。「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不要緊的。多謝仙長關懷。」　　　　　　柳公棲微笑說：「柳姑娘，我們正好要去見同修，其中多有能人，姑娘若是信得過山人，不妨與我們走一趟。那個地方有助於壓制妳體內殘留的熱毒，比妳在武林中勞累奔波要好。」　　　　　　一旁天狗怪叟也幫著勸：「是啊是啊，身為道之本，若是放著遺患不管，日後難免連累家人朋友。有我們來幫忙，就穩了。」　　　　　　柳寒煙本想婉拒，一聽「連累家人」，頓生猶豫：「這……」沉吟未決。柳公棲等也未相逼，含笑相顧，又天南地北閒聊起來。　　　　　　吳際中聽說她身上有病，心想：「小洞天十二道者近日要聚會，會上多有能人，未必不能治療寒煙姑娘。不然也還有水中仙這張王牌。」低聲說：「寒煙姑娘，他們是一番好意。但我認識一群厲害的道者，近日將在陰陽江聚會，我有一個朋友受重傷昏迷不醒，也要他們治療。姑娘可考慮與我同行。」　　　　　　柳公棲等三人一齊轉頭。吳際中心臟「噗通」一跳，嚥了口唾沫，心想：「難道我說錯了什麼？」沒來得及開口，見遠方道上一抹紅影，手中銀刀霍霍，不是銀刀太妹是誰？　　　　　　「啊娘喂～～」他當機立斷，扶著亭欄縱身躍出，用盡吃奶的力氣往反方向跑！　　　　　　柳公棲等紛紛起身，飛鵬散人回顧柳寒煙：「寒煙姑娘！這……這是怎麼回事？」話沒說完，銀刀太妹衝過亭前，距吳際中不過數丈，手中銀刀染滿鮮血，看樣子黑色七絕已完納劫數。　　　　　　柳寒煙其實也不是很清楚，急急眺望，見吳際中跑著跑著腳一軟，銀刀太妹已逼至後心。寒煙姑娘再不猶豫，雙手運化，咬牙打出一道氣功，氣勁無聲無息飛越三丈餘，同時擊向銀刀太妹與吳際中，化出滿天燦爛銀蝶，如鏡如螢，煞是好看。　　　　　　天狗怪叟沒想到她出手攻擊兩人，急道：「妳——！」柳公棲拉住他，低聲說：「老天狗，你看！」兩人同時被氣功擊中，情況卻大不相同：銀蝶纏住銀刀太妹，令她氣息一窒，委頓在地；吳際中全身劇震，彷彿湧入大量元功，原本強弩之末的雙腳再得氣力，立刻起身狂奔！　　　　　　「一功雙勁，各有巧妙！這……這是什麼功夫？」　　　　　　這招彷彿用盡了柳寒煙的力氣，她踉蹌坐倒，慘白的絕美容顏浮上兩朵極不自然的暈紅，閉目咬牙似將暈厥，思緒還停留在飛鵬散人的上一問，片刻才喃喃說：「她……她是吳少俠的仇家，是……是霹靂門的殺手！」　　　　　　天狗怪叟雙眼一瞪：「霹靂門！邪惡的組織。這個人要救！呀，看我的『天狗凌飛』——」踏著亭欄躍出，像長了翅膀似的，凌空一掠三丈餘，飛過被銀蝶糾纏的銀刀太妹身畔，逕朝吳際中撲去！　　　　　　飛鵬散人一下沒攔住，哇哇大叫：「哎！老天狗你——注意啊！」果然過沒多久，銀刀太妹振臂尖嘯，運功將銀蝶通通震散，掄刀直取吳際中。　　　　　　天狗怪叟卻快她一步，輕輕巧巧繞了個圈，提起吳際中的衣領，順勢往涼亭的方向飛回。銀刀太妹一刀揮空、身形急停，渾圓修長的雙腿一拉弓，嬌軀倏轉，「唰——！」剷起一道半圓深弧；足尖倏點，箭一般射向即將落地的兩人！　　　　　　天狗怪叟的「天狗凌飛」像迴力鏢走圓形軌道，一口真氣之內，甚至能如蜻蜓般上下位移，不須著地借力，堪稱輕功領域的絕學，但畢竟不是七龍珠裡的舞空術。　　　　　　他一口氣躍出涼亭、凌空飛越三丈，繞過銀刀太妹、提起吳際中又飛回，真氣已用到了底。本想順勢落地，再借力而起，豈料腳都還沒踩實，背後刀風已至，銀刀太妹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急停、轉身、追上、揮刀，要將兩人一併斬死！　　　　　　如果說石屋前對吳際中的三招是初戰輕敵，經過溪邊那場莫名其妙的殊死戰，她已充分熱身，現在正是狀況最好的時候——天狗怪叟和吳際中死定了。倘若沒有其他人的話。　　　　　　「潑啦！」一陣鼓風勁響，目標忽從銀刀太妹眼前消失。　　　　　　飛鵬散人抓住天狗怪叟的背心，垂直向上升起，也不走什麼迴旋軌跡，直接掉頭往涼亭「飛」去。那絕對不是輕功，世上沒有這種輕功，他是真的凌空飛行，銀刀太妹望著他獵獵作響的披風，以及像吃飽風的帆一樣鼓起的大袖和褲管，突然明白過來。　　　　　　——是「飛行衣」！　　　　　　據說在極北之域、人跡罕至的秘境，有個叫神蠶宮的地方，出產五色蠶絲，織出來的布各有巧妙。有的灌注內力之後變得刀槍不入、極其堅硬，有的則具奇異的冰火屬性，或能抗禦極寒，或能抵擋高熱，還有能從水底下源源不絕析出空氣的，擁有一頂這樣的覆面罩，就能入海數千丈…… 　　　　　　其中一種只要注入足夠的內力，就會變得比空氣還輕，借風舞空，宛若鳥翼；用以裁製成衣，就叫「飛行衣」。穿上飛行衣凌空飛行，其運動型態與一般的輕功大相逕庭，臨敵時若無準備，很容易吃大虧。　　　　　　武林中人使用飛行衣的不多，一方面布料珍稀難得，小小一片製成護腕或綁腿已經不容易了，若能得到一雙布靴，索價千金都算客氣，遑論衣服披風。　　　　　　另一方面，要灌注內力到足以騰空的程度，還不如直接苦練輕功。用這項寶物須費偌大心神，也不受投機份子歡迎。　　　　　　飛鵬散人一身行頭，只要是布的部分通通都是飛行衣材質，他畢生鑽研使用飛行衣的技術，內力已至爐火純青之境，才得了「飛鵬散人」的外號。　　　　　　他提著天狗怪叟和吳際中冉冉拔空，往涼亭上方飛去。　　　　　　天狗怪叟撿回一條命，冷汗濕透背心，抬頭啞聲道：「老飛鵬，真是多謝你。」飛鵬散人凝氣行功無法開口，只點了點頭，汗水從眉梢鬚末涔涔而下，宛若噴泉，濺得底下兩人一頭一臉。　　　　　　天狗怪叟對好友的能耐十分清楚，常人無法駕馭的飛行衣，飛鵬散人能穿著它幾天幾夜都不落地，但一次負擔三個人的重量，還要在短距離內做出俯衝、拔高等困難動作，就算飛鵬散人也吃不消。　　　　　　他晃了晃手裡的吳際中。「小子！為了救你，我們這次都拿出壓箱底功夫啦！你這條命算穩了。」　　　　　　下方吳際中的聲音聽起來有點驚慌。「那……可以請前輩再飛高一點嗎？她……她殺過來啦！」　　　　　　殺過來？怎麼殺過來？天狗怪叟猛然低頭，赫見一抹血紅豔影發足狂奔，在筆直的大道上加速，衝到亭前足尖一點，亭柱還不夠她一步，銀刀太妹幾以直角竄上涼亭，再一步往茅頂借力，整個人彈上天空！　　　　　　天狗怪叟不敢相自己的眼睛。這……這到底是什麼樣的怪物，什麼樣的身手？震驚之餘，低頭大叫：「老鳳眼……柳公棲！」　　　　　　金刀大馬跨坐在亭中的「鳳眼老尊」柳公棲掀開長衣，取鞭喝道：「鳳眼神鞭之前，容妳放肆！下來！」鞭柄一甩，遊龍般的丈八氣鞭沖天而起，抽得涼亭簷開頂裂，硬將銀刀太妹抽落！　　　　　　注入內力後顯現奇能的，可不止飛行衣而已。　　　　　　銀刀太妹慘呼墜地，彈滾幾下才拄刀躍起，眼中殺氣大盛。柳公棲提運內力，「啪！」揮鞭再抽；銀刀太妹橫刀一擋，連退幾步、站穩腳跟，便又要動身。　　　　　　「執迷不悟！」　　　　　　柳公棲鞭柄揮動，真氣凝成有形有質的棘刺鞭條，宛若神龍矯矢騰空，然而氣鞭的韌度、堅硬又非尋常的牛筋索可比，威力十分驚人。　　　　　　銀刀太妹被抽得不斷倒退，初時還能東劈一刀、西撩一記，欲突破鞭圈封鎖；末了連舞刀自保都顧不上，僅以寬闊的刀身遮護頭臉，單膝跪地，鳳眼神鞭每一記都抽得她向後平移，迸散的氣芒割裂衣服，削得血花飛濺，破孔中露出勻稱細膩的小麥肌。　　　　　　天狗怪叟等趁機降落。方才飛鵬散人見銀刀太妹騰空躍起，急拉兩人拔高，鷹一般盤旋繞開，內力耗損至鉅，一落亭中便盤腿坐倒，爭取時間調息，唇面淡如金紙，眉毛上都是汗滴。　　　　　　原本鼓如風帆的飛行衣像洩了氣的皮球，恢復成尋常道袍的模樣，貼身的瞬間就被汗水浸透。飛鵬散人調息運功，汗水化成縷縷的白霧飄出，亭中的溫度驟然升高。　　　　　　另一頭，鳳眼老尊與銀刀太妹的戰線越拉越長，仍是一攻一守，柳公棲掌握壓倒性的優勢，鳳眼神鞭抽得她頻頻滑退。吳際中看了幾眼，隱約覺得不對，忙拉了拉天狗怪叟的袖子：「前輩！老尊他……」　　　　　　天狗怪叟得意揮手。「免煩惱，老鳳眼那支鞭穩的啦！當年……」一旁飛鵬散人突然睜眼，低喝道：「老、老天狗！快……快去接應！」天狗怪叟一愣：「是要接應什麼？」　　　　　　「打……打了這麼久，那……那個女子還……還沒……」他勉強說完這幾句，臉色白得嚇人，咕咚一聲向後栽倒。「前輩！」吳際中及時伸手攙住，沒讓他撞著頭。　　　　　　天狗怪叟驀然醒覺，臉色丕變：「哎呀，不好！」忙施展「天狗凌飛」縱出，那一廂柳公棲振袖揮鞭，前端的氣芒卻急遽萎縮，招式徒具其形，已無凌厲的鞭氣可用。　　　　　　和灌注內力才能使用的飛行衣一樣，鳳眼神鞭最大的弱點在於使用者本身。世上沒有無窮無盡的內力真氣，供輸一斷，神鞭就變回一根毫不起眼的木頭，驚天之威頓時雲消霧散。　　　　　　銀刀後杏眸凝光，姚燕妹終於等到反擊的機會，「唰！」一聲刀鋒反掠，內力耗盡的柳公棲以鞭柄硬接這逼命的一擊，回氣不及，手足痠軟，被砍得踉蹌倒退。那鞭柄洵為異物，鏗然反彈銀刀，竟未斷折。　　　　　　便只一緩，天狗怪叟及時趕到，凌空中快腿連環，分踢銀刀太妹的肩、腕、刀鍔，密如急雨的「啪啪」聲未落，抄起柳公棲往回掠。「老鳳眼！我來救你……啊！」一聲慘叫，背後血箭噴出，落地時腳一軟，咬牙拉著老友拖命奔回。　　　　　　原來在他回身的剎那，銀刀太妹鬆開銀刀，食、中二指曲作鷹鉤，夾住刀柄末端，把修長的藕臂當成彈弓，像揮臂式投球一樣旋腰甩臂，攻擊的半徑遽增三尺有餘，比砍刀還長，刀尖從天狗怪叟的肩胛削過，差點傷到脊椎。　　　　　　這招「回心轉意」是鎮宇派穿心刀法的秘式，沒有招數，須練就極強的指力、腕力才能使出，出招時甚至會微微拉脫肩臂關節，而指腕下勾的慣性也會令佩刀脫手，是無論中與不中、出手即陷入死地的絕招，既難練又危險，很久以前就被鎮宇派的門人捨棄。　　　　　　關於「回心轉意」的一切，是師娘說給她聽的。　　　　　　——只有女人，才有這種捨棄一切、只為一擊的決心！　　　　　　一刀揮出，刀柄便即離指。這是不顧一切的無悔決心。　　　　　　但她已練到左臂反手一勾，順勢抄住刀柄；刀交右手的同時左拳捶肩，極輕極細的一聲「喀啦」，將微脫的右肩關節送回原位。銀刀太妹長腿交錯、俯身疾衝，姣好的貝齒在櫻唇上咬出血痕，如死神般掠向涼亭！　　　　　　（誰敢阻擋，我就殺誰！）　　　　　　鳳眼老尊、飛鵬散人、天狗怪叟接連倒下，寒煙姑娘也起不了身，形勢再度變回吳際中與銀刀太妹一挑一的劣境。　　　　　　這回他連武器都沒有，更不能捨下這些人逃亡，在紅衣女郎衝到眼前的短短幾秒內，吳際中覺得時間彷彿靜止一般。他問過自己幾百幾千次的「我能做什麼」，卻始終沒有答案—— 　　　　　　真元大損的柳公棲忽然睜眼，喊道：「你就這樣眼睜睜看同修身亡嗎？天星客！老……老聖跟我們講過的，你都忘卻了嗎！」　　　　　　語聲驚動林鳥，撲簌簌的拍翼聲迴盪在兩側的山谷間。吳際中還搞不清楚是什麼情形，忽然一道青白電光從山上飛擊而下，猛將銀刀太妹轟退！然後再一道、又一道…… 　　　　　　吳際中感覺到氣流的波動，那的確是氣功沒錯，但除此之外，它就跟真正的雷電沒兩樣—— 　　　　　　青白光芒令人無法直視，煊赫的轟隆聲更像落雷打在耳邊，電光擊中之處竄起焰火，更可怕的是它一道接一道，中間完全沒停過，彷彿放的不是氣功而是沖天炮，隨點隨有。　　　　　　吳際中摀耳閉目，開始佩服起與這種攻擊相抗的銀刀太妹。來人放雷打她，姚燕妹……會不會被殛成焦炭？　　　　　　他忍不住睜眼。一名身穿金銀繡袍、個子精瘦的銀髮男人站在涼亭前，著靴束袖的服裝與其說是修道之人，更像武者的裝扮。銀髮男子一舉掌就放出一道電光，左右手輪流施放，邊放邊走下涼亭，輕鬆得像在自家的庭院裡散步。　　　　　　涼亭外的地面有一整條超過五公尺長的燒灼痕跡，也有一個一個彈坑似的圓形焦痕，樹叢等掩蔽物大多熊熊燃燒，可見銀刀太妹試過各種方法閃避或抵擋，仍是拿這種詭異的電光沒輒。　　　　　　她沒變成焦炭，狼狽卻吳際中從未見過的。　　　　　　衣袖、裙襬燒得破破爛爛，有幾處還冒著熾亮火星；銀刀籠上一層高溫燒灼過後的七彩流暈，握柄飄出縷縷白煙，一看就知道她是憑意志力握刀，其實刀身已燙得幾乎握不住。　　　　　　銀刀太妹一動，被稱為「天星客」的銀髮男子就放電光，隨著距離的縮短，她越來越抵擋不住電光爆裂的強大熱流，單膝跪地，豐滿的胸脯劇烈起伏，不得不暫停攻擊。　　　　　　天星客在十丈外停下腳步。　　　　　　「妳若是想等我內力耗盡，我保證妳會先死在這裡。」他的聲音高亢尖銳，但不能算是冰冷無情。事實上吳際中覺得這人的聲音裡充滿激情；那是集高傲、偏執、狂熱、憤世嫉俗於一身的聲音，簡單說就是個機八到不行的機八人。難怪連他的朋友都不跟他一起走。　　　　　　天狗怪叟一見他來，安心地閉上眼睛。吳際中以為他掛了，急喚：「前輩、前輩！」搖得浣熊尾巴晃來晃去。　　　　　　「別搖、別搖！」天狗怪叟齜牙咧嘴，睜開小眼睛瞪他。「這隻肯現身就穩了，讓我休息一下。他那部『殺人星光』威力之強，你也看到囉。天星客的武功在小洞天十二道者排行第一，連老聖也未必是他的對手，穩的啦。」　　　　　　「小……小洞天十二道者？」吳際中一愣。　　　　　　天狗怪叟閉目長笑，拍拍他的肩膀。　　　　　　「是啊，老弟。天狗怪叟、鳳眼老尊、飛鵬散人加上那隻天星客，本來就是小洞天十二道者在內。我們為你拼生拼死，等一下你要好好交代，說要帶你去陰陽江的『朋友』是誰囉。」　　　　　　　　 ——————————————————————————————— 　　　　　　　　　　　　　　　　　　　　　（To be continued） -- "法爾索西斯的都會夜" http://www.wretch.cc/blog/farso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9.70.19.191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9.70.19.1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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