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新編葉小釵傳奇 第十三章 計中有計
歧路人與半部禪一路行色匆匆，急急向著達觀寺的方向而去，儘管背後追兵追趕喊殺聲不
斷，但跟著和尚的沿路指點，一行人沿著隱密非常的捷徑與小路而走，很快的擺脫了巫石
門的追捕，也終於可以稍微歇息一下。
半部禪帶著大夥到了一個僻靜的山洞，暫時休息一下：只見歧路人將背上的葉小釵放下，
右掌在白髮劍客背上一按，頓時一股真氣流竄全身，讓葉小釵原先蒼白的臉色逐漸紅潤了
起來；半部禪也將背上的宇文弓放下，沒想到都趕路了大半天，老人竟然還是昏迷不醒的
狀態，和尚感界探了一下對方的心跳與鼻息，發覺祇是沉睡而已，不免鬆了一口氣，之後
隨處找了一個地方坐下，解下背上的寶劍，仔細端詳著。
「一個和尚會知道那麼多奇怪的小道與山洞？真是讓人不明白啊！」不知何時，歧路人從
山洞深處踱步而來，向半部禪道。
「啊！是歧路人，不知道葉大俠他…」
「他已經沒有事了，只是雙手虎口的迸裂非常嚴重，恐怕短時間內都不適合再拿刀劍砍殺
；至於內傷部分，我也已經逼出體內淤血，可能還是需要修養一段時間吧！」
「這樣子…如果不嫌棄的話，小僧這裡有一些刀傷藥，對葉大俠應該有一些效果。」說著
說著，半部禪從懷中拿出了傷藥，就要往洞窟深處走。
「半部禪！你這個可惡的傢伙！」話聲未停，和尚後方突然覺得一陣勁風撲來，但要閃似
乎來不及了，其速度之快竟連歧路人也來不及攔阻，在這石火光中的一瞬間，碰的一聲，
老管家一記重拳重重擊在半部禪的背心。
「你為什麼不讓我救小姐？為什麼…」雨點般的拳頭正要向和尚背心招呼，而這時歧路人
也伸了援手，一記「撥雲見日」，左手臂連揮帶掃，打偏了宇文弓出拳的準頭，隨即手掌
一搭管家右手腕，隨即往內側一帶，將其拉了過來，而半部禪似乎不願多做解釋，隨後就
往洞窟深處走去了。
「這位老人家，當時狀況危急，如果再回去救你家小姐，不只是你會有事，可能連我們都
無法從大火中離開啊！」歧路人對其好言勸說，盡力平撫老人家接近歇斯底里的情緒。
「可是…可是如果半部禪不點倒我的話，至少我還有一點時間找找小姐啊，唉唉…」一邊
嘆氣一邊垂淚，宇文弓像是卸了氣的皮球般，垂然坐在一旁，用衣袖輕輕拭著眼淚。
「我也知道大師是為了我好，但小姐是宇文山莊的繼承人，這這這…小姐發生了這樣的事
，我該怎麼跟老爺交代啊…唉！說這些都於事無補了，現在可能只能看唐皇教主不是願意
對宇文山莊伸出援手了！我先出去看看外面有沒有一些吃的東西，也帶一些樹枝回來生火
」又大嘆了一口氣，管家宇文弓走了出去。
歧路人看著宇文弓與半部禪的互動：怪了！這半部禪內力真是如此高強，被那老頭打了一
下之後，好像一點事都沒有，怎麼在宇文山莊對戰的時候感覺不出來？那老管家的動作也
很怪，怎麼會在大禍發生的第一時間沒有先去救小姐，反倒是在大火發生之後才開始著急
？最奇怪的是…方才在趕路時聽半部禪說宇文家的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這麼晚了她
會到哪裡去了，怎麼會那麼多人找都找不到呢？
正當布袋客在思考的時候，葉小釵被半部禪攙著走了出來：儘管臉色依舊不好，但看得出
來白髮劍客臉上洋溢的高興之情，看到這，歧路人也走了上前，扶著葉小釵在一旁坐好。
「我想你們應該還有幾句話要聊，『達觀寺』離這裡已經不遠了，小僧先到那裡去看看狀
況，順便找些吃的東西回來…對了！葉小釵，你雙手剛上藥不久，還是不要亂動，這口寶
劍還是讓歧路人少俠來處理吧！」說完之後，半部禪將十方靈動交給歧路人之後，也隨後
離開了。
葉小釵定眼看著歧路人：依舊烏黑飄逸的長髮、俊俏而帶著堅毅神情的臉容、背上總是袋
鼓鼓的、身上的衣著與鞋履宛若故人，也勾起了許多並肩爭戰的同袍回憶，當時其實很感
謝歧路人對自己兒子金少爺的教導，也驚訝布袋客死於千邪洞的事實…很多複雜的情感一
時間全湧了上來，但無法言語的自己卻不知該如何表達，也就只能像蠟像一般停在那裡。
「我想你應該想先知道我為何會在這裡吧！」像是看破了刀狂劍痴的心思，歧路人先打破
了沉沒的氣氛，只看到白髮劍客靜靜的點了下頭，也就繼續下去了。
「當時我知道到千邪洞去會有風險，所以我留了後招：就像一頁書前輩當年利用『奇木轉
命法』將自己的靈氣附身在菩提樹上一樣，我當時私底下跟素還真討論過這件事情，因為
當時仇人燈蝶已死，我也已經對武林爭戰心灰意懶，所以素還真利用類似方式，讓我可以
順理成章的退下武林這個舞台！」
「啊！」葉小釵叫了一聲，隨即在地上寫下「用什麼方法」五個字之後定眼看著歧路人。
「這個嘛…還記得素還真當時被天雷擊頂之後復活的事嗎？素還真利用十六顆珠子配合金
參補與星象靈氣，在玉波池底復活的方式，雖然之後後人傳為障眼法，但素還真確實是利
用這樣方式，借天地星辰的孕育之氣復活。」
看著葉小釵又點了點頭，歧路人又繼續說了下去。
「在我前去千邪洞的時候，素還真已經將我大部分的功力抽出，灌注在鎖元盒的人型之內
，隨後在人型口中放入金參補，並投入玉波池中，這也是我當時會那麼容易被三途判擒住
的原因，而在我被鬼王棺殺死了之後，魂魄讓素還真引回鎖元盒中，再加上翠環山後來也
已非武林據點，我就在玉波池底待了很長的一段時間，最後活了過來。只是我之後就很少
在中原武林走動，沒想到這一路往東走還會聽到你的消息，本想來宇文山莊跟故人說個幾
句，沒想到一遇上就是這麼吃力的打殺陣仗…」
葉小釵聽到這裡，整個明白了素還真當年的安排：原來歧路人並不是素還真所說的「被犧
牲」，而是另有安排…想到這裡，一方面欣慰往年戰友的相助，二方面也對清香白蓮的莫
測高深感到訝異，只是自己本身的難題未解，來到東武林好像又捲入了一個新的迷團當中
，讓白髮劍客的眉頭又緊緊皺了起來。
「葉小釵，我能明白你現在遭遇的困境：這宇文山莊的人和半部禪都透露著一點古怪，他
們的行為與反應看起來都合情合理，但是把每個人都分開來看的時候，又感到非常奇怪！
你有感受到什麼不尋常的現象嗎？」歧路人從布袋中拿出一副筆紙遞給葉小釵。
「我知道你寫得一腿好字，但是你又不能說話，我看你用寫的跟我對談方便一點吧！」
葉小釵看著歧路人的筆紙，二話不說就拿了起來，將自己心中的疑惑與這段期間的經歷幾
乎是一字不漏的寫了下來，很快的就寫了滿滿一紙，隨即傳給了歧路人觀看。
「這麼快啊！」布袋客的手伸了過去，接過葉小釵的紙，一邊看著一邊點頭，看完後則是
將頭別過一邊，半晌不說話，隨後輕輕的提了一句。
「你說你跟情海過客一樣，認為宇文知日是死在素還真的『玄子神功』之下，你真的那麼
肯定嗎？」只看見刀狂劍痴又是頓了一下頭，臉上露出堅定的神情。
「是素還真嗎？那真是怪了…他來東武林淌這渾水作什麼？」輕聲的疑問，即使睿智如歧
路人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也就只能任著時間慢慢的推移過去，洞窟的顏色也很快就被滿
天星斗所取代。
斷魂崖下，命隨刀不斷地向下掉落…這崖底像是一個深不可測的大洞一般，幾乎完全不知
道底到哪裡，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獨臂刀者感受到一股暖流由下而上衝來，像是一支巨
型手掌一段又一段的在托著自己一樣，使得下墜的速度逐漸受到控制…這是怎樣的一個狀
況阿！是說自己不會死了是嗎？在經歷一陣疾速的掉落之後，命隨刀的思考也不免渾沌起
來，正當刀者要想下一件事情時，支撐住的力道瞬間一空，只聽見碰的一聲，命隨刀重重
的摔在地上，很快的整個人就喪失意識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命隨刀聽到彷彿是遠方的一聲哈哈大笑，吵得是令人頭痛欲裂，本想
起身叫那個聲音不要笑了，可是這一動，唉呀！整個筋骨好像快要拆散了一樣，只見到命
隨刀掙扎著張開眼睛，可是根本一點用也沒有，因為在周邊一片黑的環境下眼睛根本毫無
用處，唉…這摔一下恐怕真是吃力了，不知道這一下是有多深啊，總也得起來看一看，想
到這裡，刀者掙扎的爬起身來，一個鯉魚翻身，可是沒想到才跳到半空中竟然就摔下來。
「哈哈哈…雙腳都摔斷的傢伙還想搞什麼皮條啊！」遠方聲音大笑一聲，鬼魅似的到命隨
刀身邊來。
「唉呀！看來這真是…」刀者重重的摔了一下之後，整個人四腳朝天，像是爬不起來了。
「這裡是地獄嗎？」休息了良久，看著周邊的一片黑，命隨刀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裡對我曾經是，但是對你現在是！」
「你什麼意思？」
「以前我一個人無聊，所以是地獄，但是現在你來了，所以是天堂；但是現在你四肢全斷
，又要陪我玩，所以對你是地獄！」
「你…你要我這個東武林前三名的殺手跟你玩？你…哼！『士可殺不可辱』！你殺了我吧
！」命隨刀偏了過頭，眼睛閉上，像是等待痛快的一刻到了，沒想到黑影不殺反笑，刷的
一聲，像是懷裡拿出一個物事來。
「你說你就是靠這樣的一本刀譜當上殺手？哈哈哈…這本刀譜我越看越想笑，根本就是我
這幾十年來看過最大的笑話啦！」
「笑話？咦…『縱橫刀法』！刀譜怎會在你手上，你…你說我的縱橫刀法是笑話？」聽到
對方不只侮辱刀者風範，竟連武功都罵進去了，命隨刀不禁怒目圓睜，雖然在黑夜中看不
見，但怒氣中的火焰直可將這裡映成白晝。
「哈哈哈…刀法首重圓轉如意，在傷敵之前必須先自保，在破敵之前必須先自重，像這刀
譜裡面的猛砍拼殺招式，只要遇到一個真正的行家你就沒辦法了！這樣的刀法對付地痞流
氓可以，但是…哈哈哈！小子，我看你是沒遇過高手吧！」既諷刺又挑撥，聽得命隨刀是
又怒又急，可惜四肢全斷的自己什麼事都沒辦法做。
「而且…咦…咦…」怪異黑影突然又翻了幾頁縱橫刀譜，隨後心中若有所思，之後像是反
覆翻閱一般不斷前後翻著，雖然命隨刀在黑暗中看不到什麼東西，但是可以感受到黑衣人
情緒從原先的訕笑辱罵中瞬間變得激動起來。
「你…你！你是從哪裡拿到這刀譜的？」一陣風起，黑影衝過身來抓起了命隨刀的衣襟，
從嘴中散出的氣息直叫人不敢恭維，但言語中傳遞出的逼迫氣息又讓人不得不開口回應。
「我是從一個朋友手中得來的，咳咳…」一邊說話一邊被口氣嗆到，命隨刀道。
「快帶我去找他！」
「可是我現在四肢全斷，右臂又被唐龍劍雲卸了下來，我怎麼帶你去找他啊？」嘆了口氣
，命隨刀無奈回應。
「哼…哼哼！你說的好像有幾分道理。」重重一摔，黑影將命隨刀拋在地上，頓時一個椎
心刺骨的疼痛從屁股傳來，即使勇猛如命隨刀也不禁叫了一聲。
「哈！這樣的痛都無法忍受，還能叫刀者嗎？歐！不對，你練的根本就是一本假刀譜，難
怪功夫就是那麼半調子！」
「假刀譜，這是怎麼回事？」一聽到自己練的功夫有問題，命隨刀不顧傷勢，硬是答腔了
起來。
「你這些功夫其實都是從『十方靈動』這本劍譜上節錄下來的招式，再加上一些時興的刀
招點綴，這就是你那『縱橫刀法』了！難怪我看這些招式越看越不稱頭：明明是典重流利
的劍招，換上了那麼一把重的刀，再好的劍招都因為速度而廢了，恩…我懂了！你當年之
所以可以無往不利是因為這些招式太也精妙，而你對上的又是一般庸手，難怪你不會傷在
他們手下了…」
「你…你為什麼知道刀招是從『十方靈動』劍譜上錄下來的，你跟宇文知日有關係嗎？」
「宇文知日，宇文知日！哈哈哈哈….」怪異黑影一邊狂笑，一邊雙手亂揮，像是要抒發
心中鬱悶一般大聲狂笑著。
「我跟他可熟得很啊！要不是他跟他那班混帳兄弟把我陰謀害下這斷魂崖，我會在這裡一
待二十年嗎？哼哼哼…看來又多了一個宇文知日陰謀下的犧牲者啊！哈哈哈哈….這世上
笨蛋永遠不嫌多啊！」
「我可以瞭解你鬱悶的心境，可是我不想聽你那亂七八糟的故事，也不相信你的話，可以
請你安靜一點嗎？」心知怪人發狂起來可能殺人，命隨刀現在的狀況也無法跟他發生衝突
，只能先用不卑不亢的語氣，暫時跟他劃清界限。
「哼！你不想聽我也要跟你說，反正我在這裡二十年了，你可是我第一個聽眾啊：當年我
南宮雲影和宇文知日、歐陽寒象、司馬東風、尉遲殘木與諸葛鍾心五人共同義結金蘭，一
日在偶然的機會下，在一處山谷中發現了六個神秘洞窟，我們六人約定各自進去一個洞，
他們五人各自在洞窟中得到絕世神兵與武功密籍，分別就是十方靈動、七兩薄斧、震天戢
、血不沾與悲嚎劍。」
「你是說…『祭乾坤五大神器』！」
「沒錯！算你有點件事：而我什麼兵器也沒有，但是學會了很多術法與機關排設的技巧，
之後我們六人彼此參研學習，互相交流，所以我才會知道五大神器的武功密式…後來我們
六人為了要保守秘密，就讓我在六個洞窟裡排設機關，讓尋常人無法隨意進出，而且必須
要五大神器齊聚才能打開。可是….可是…」
「唉…我想一定是黑吃黑啦！」
「哼…哈哈哈…說你笨！看來你還算有點江湖閱歷。沒錯！宇文知日這幫人怕我洩漏機密
，所以就用以一打五的方式，與我約在斷魂崖上對我出手，我當時猛虎難敵猴群，為了自
保，只好跳下來了。從此一待就是二十年啊…」黑影說到這裡，就完全住口了。
「哈！別說得你那樣清高好嗎？你搞不好也藏了一手！」像是不要命一般，命隨刀脫口而
出，要刺激對方再多說一點。
「是啊！你說的沒錯！我確實留了一手，那個機關確實有其他方法可以打開，可是啊…」
「可是什麼？」
「可是當我看到你被宇文知日的陰謀所害之後，我突然想把這個權利讓給你了，怎麼樣？
要不要用條件跟我交換這個秘密，然後去報仇啊！」
「報仇…」
「笨！我一看就知道你一定是打輸才下來的，跟人打到連右臂膀都沒有了，還不想去報仇
嗎？你啊！只要答應我，把所有五大神器的持有人殺光，這樣我就滿足了。」
「為什麼不直接殺掉你得五個兄弟就好了？」
「哼！這樣難解我心頭之恨，我要讓五大神器從此變成不祥之器，讓拿到的人從此都有著
被斷頭的危險，哈哈哈…怎麼樣，要不要啊？」
「你真是說笑了！我現在四肢全斷，怎麼復仇？而且你不怕我出去之後臨時反悔，不幫你
了嗎？」
「不怕！第一，你的傷好辦，只要我運動『術法：蝕傷之風』，就可以讓你的傷痕瞬間完
好如初；第二，我這裡有五顆『九轉還神丹』，你服用了其中一顆之後就可以功力大進，
但是一個月後必須再服第二顆，否則元氣將會逐漸散失，你不希望才二十來歲就變成一個
老頭子吧，當然我相信你知道要用仇人的人頭來換，對吧！」
「照這樣聽來，你自己就可以去報仇了，為何還要我呢？」
「說你笨你還真是笨！要我一個人去報仇，冒著被殺的風險，那多無聊啊！不如在這裡看
著你所砍下的人頭，我可以作弄他們，但他們對我沒辦法，這樣才有趣啊，哈哈哈…我等
了二十年就是要等這個好玩又不危險的機會，當然你可以不參加啦！這樣我也少一個麻煩
，反正像你這樣的傢伙，恐怕一輩子老死都沒人愛，乾脆跟我在一起吧！」怪人說完之後
又哈哈大笑了起來，而且在一邊又叫又跳的，感覺真的是完全瘋了。
喜歡的人…蘭花！經過這一陣折騰下來，命隨刀又想起了那個自己最愛的人，蘭花…本想
對怪人靜觀其變的命隨刀，此時的心境卻不斷的動搖了起來，看著不斷亂吼亂叫的怪人，
刀者咬了咬牙，決定了…
「好！就照你的方式作！」當命隨刀對著黑暗大吼一聲之後，一段時間沒有聲響…沒想到
突然聽到一聲鼾聲呼呼響起，天啊！這傢伙睡著了，怎麼可以睡得那麼快，聽著規律而震
天的鼾聲，命隨刀輕嘆一口氣，也只能靜靜的睡下去…只是在黑暗中，一雙眼睛骨碌骨碌
的在轉動著，像是在瞧著面前的刀者，最後兩眼上揚，像是展露了一個很得意很得意的微
笑一般…
巫石門大殿內，金角戰牛單獨站在蟠龍邪尊的金龍王座身旁，竹藏劍單獨跪在殿下，依舊
是一派惶恐的神情，不知道這次邪尊又要下達什麼指示。
「聽說花藏刀被幹掉了！」
「是！被一個手裡拿著布袋的人殺的！」
「哼！這次帶了本尊最得意的作品『金角戰牛』還被殺死，看來巫石門養你們兩個真是飯
桶至極了，是嘛！」
「是…不是…」一個似是而非的話，讓竹藏劍不知該如何答起。
「連回話都不會！還說不是飯桶嗎？」只見蟠龍邪尊重重的拍了一下王座，嚇得竹藏劍五
體投地了起來。
「罷了！反正花藏刀已經用死來證明他的飯桶價值，那你呢？你貪生怕死又代表什麼？」
「屬下…屬下只是想花藏刀帶著金角戰牛，應該…應該不會有事，所以就跟他分兵攻打宇
文山莊其他地方，沒想到…沒想到他…」
「哼！白癡就算是拿著神兵利器一樣還是白癡…不管那個傢伙了，我聽到線報：唐皇教的
人決定用毒來對付金角戰牛啊！」
「沒錯！這是從唐皇教內部的間諜傳出的消息！應該是非常準確，只是邪尊，用毒對金角
戰牛…」
「哈哈哈…唐皇教那些傢伙不過是頭痛醫頭而已，他們看到從外部無法進攻，就決定從內
部攻來嘛！就只是一個舉一反一的思維而已…我說竹藏劍啊！你願意為巫石門立功嗎？」
「這…邪尊…邪尊請指示，竹藏劍一定萬死不辭！」
「他們一定希望金角戰牛去鬥情海過客，好讓唐皇教可以獲得喘息片刻的機會，你趁著他
們誤以為我們中計的疏忽，拿著『孔雀追魂散』投到唐皇教的水井裡，同時再利用你善藏
的『陰影藏白刃』絕技去刺殺唐龍劍雲，你說這樣好嗎？」
「這…這…屬下遵命！」停留片刻，竹藏劍終於答應下來，同時向後退了出去…也不知不
知過了多久，蟠龍邪尊站了起來，慢慢地摸著戰牛的毛皮，突然一個黑衣人出現在身旁。
「邪尊！用『孔雀追魂散』趁機下毒是好，但讓竹藏劍去可以嗎？」
「我就是要讓唐皇教認為我們已經黔驢技窮了…聽說『血儼痾』的毒血腐蝕性很強，是這
樣子的嗎？」
「依藥理來說，『血儼痾』劇毒會讓血液如煮沸一般，所以血液會比較濃稠。」
「這樣子啊…也好！何妨我們就來個將計就計！讓唐龍劍雲這廝也死的口服心服，死得願
意瞑目，你說好嗎？哈哈哈…」蟠龍邪尊一邊順著戰牛毛皮，一邊若有所思的道。一旁的
黑衣人像是已經心領神會一般，一轉眼人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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