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無間系列] 朱顏02 情無間

看板Palmar_Drama作者 (琥珀色月牙)時間15年前 (2009/07/02 04:09), 編輯推噓10(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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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論經過多久,他永遠記得──   自己什麼時候開始步上背離魔界戰神使命的路。                      朱顏                    02                 情無間   他永遠記得,自己什麼時候開始步上背離魔界戰神使命的路。   以鬼族王子之尊兼任戰神的他,與總角之交的魔族旱魃、青梅竹馬的邪族九 禍,在正魔大戰方興未艾的年頭,彼此衝鋒、調遣、補給上搭配無間的默契,曾 令敵對的道佛勢力一時之間遭受重創,魔燄過處,盡是屍山血河、放眼望去枯骨 無數。   正當魔界三族以為天下初定,準備覓地落土紮根之時,道境玄宗與苦境萬聖 巖先後捲土重來,迫使三族分頭用兵;他率領鬼族人馬充當前鋒,堪堪交手便驚 覺,道佛兩宗竟跨越境別、屏除派門之見,聯手佈下雙重陣法抑制魔軍戰力,饒 是鬼族戰士驍勇善戰悍不畏死,仍舊難敵術法加乘敵長我消的對手,刀光劍影中 紛紛含恨殞命。   帶領功體尚能勉強支撐的副將四天王殺出重圍,他懸崖勒馬,極目遠眺,道 佛聯盟的戰火一如所料,已迅速延燒魔軍前後。   前方,是單騎迎戰玄宗宗主的魔族新任魔君旱魃;後方,是負責帷幄調度的 邪族少主九禍。   道佛聯手成功炮製出除魔務盡的攻勢,逼使他在短短時限內,只能選擇營救 其中一方。   援九禍捨旱魃、亦或援旱魃捨九禍?   委決不下。   ──少主!   ──朱武!   陣陣衝殺喧鬧中,耳邊傳來四天王聲聲催促。   ──我們該往哪邊走?   ──情況緊急!魔族、邪族,去哪一邊,請少主示下!   旱魃、九禍,他誰也不想放棄,兩邊都想救!   可惡!   纏繞轡繩的雙拳緊握,怒火攻心,一道赤燄猛然自額間眉心竄出。   危機與壓力逼至最近的時分,沉睡體內的聖魔元胎本能倏然甦醒──   以魂為核,以神凝骨,以靈化肉。   三魂分雙體。   一睜眸,火眼對金睛,高坐馬鞍披袍戴甲的他,看見腳踩黃土身著輕衫的另 一個自己。   相視瞬間,沒有猶豫,不須遲疑。   揚首甩鞭,他頭也不回策馬率領矯舌不下的四天王趕赴魔族戰場,一解旱魃 之圍。   而分離的自己、帶著分離三成的功力,折返奔回本陣,千鈞一髮之際,目睹 潰不成軍的陣營中,手持赤火、隻身抵擋道佛聯攻的九禍。   直挺的背脊、狂野的神色,殺得性起的九禍大異於平日冷靜自持的冰霜面孔 ,活似一朵血水灌溉、炎燄照拂的赤豔牡丹。   心中一動。   無暇細究下,他加入戰局,自萬聖巖尊者掌底及時救起孤軍奮戰的邪族少主 ,兩人聯手擊退來襲兵力。   戰況方告平歇,邪族少主劈頭抓著他的衣領便是一句:「你來救我,那閻魔 旱魃呢?」   閉目感應另一邊的對陣戰況後,他朝著青梅竹馬頷首:   「放心,旱魃無事。」   「那就好……」九禍放鬆他的衣領,臉色瞬白,往後便倒。   他想也未想,長臂一撈,將少女嬌軀拉回身邊環抱。   除了鏖戰過後的汗水淋漓外,一股幽香隱隱飄過。   這是……?   念頭尚未轉透前,他眼鼻已埋進九禍頸側,還來不及細究出暗香緣由,只覺 頭皮吃痛,側眼只見昏眩的九禍已回過神來,反手便是清脆結實的一巴掌。   「銀鍠朱武、你!」少女橫眉豎目。   「我喜歡妳的味道。」伸指拭去嘴角血痕,他微微一笑:「魔族、鬼族,九 禍,妳要旱魃、還是要我?」   滿意地看著青梅竹馬冷若冰霜的嬌顏與洩露底細的紅透耳根,他趁火打劫再 度開口。「九禍,允了我罷!」   「今日一戰,已經讓你佔足便宜了。」扛起赤火,邪族少主冷哼。   「九禍,我們來打賭如何?」他話鋒一轉,提議道。   「賭什麼?」迴眼斜望。   「每打一次勝仗,妳讓我親一個。每打一次敗仗,我讓妳親一個。」他咧嘴 笑道。   「你真的覺得我會笨到答應這種賭注嗎?」少女抱臂環胸。   「不答應的話,只要讓我遇到,無論什麼地點、什麼場合,都要親妳一個。」 他挑眉威脅。   橫戟頓地。「銀鍠朱武,你這惡魔!」   「妳知道誰也阻止不了我。」負手背後,他悠哉地點明事實。   身為魔界戰神與鬼族王子,聲名、地位、權柄、女人──他想要,說出口, 都是他的。   少女搖頭。「朱武,你腦袋壞了。」   「腦袋分成了兩個,我想,有一邊肯定是要壞的。」伸指點點太陽穴,他煞 有其事地嘆息道。   「分成兩個?你在說什……?」   九禍話聲未完,身著輕衫的他指向遠方某一點,只見披掛戰甲的他與閻魔旱 魃並轡身影正緩緩朝魔界本陣而來。   「朱武?」「銀鍠朱武?!」   閻魔旱魃與九禍見證下,雙體復歸為一。   「臭小子,難怪狼主老說你打架從來沒認真過──那幫道子僧人聯手用調虎 離山之計,反倒無意逼出你的潛力來!」舞動荒神斬刀柄,閻魔旱魃朝他戰甲肩 窩狠狠敲上一記。「改天打架記得用這招打我!一次對兩隻一定加倍刺激!哈哈 哈!」   「閻魔旱魃,朱武分身之術,非到緊要關頭,能不用則不用,消息一經洩露 ,令敵人臨陣有所準備,反而無法發揮奇兵之效。」隨著魔兵三方靠攏齊聚,九 禍收起女兒嬌態,恢復一貫的冷靜計算。   「嗯、九禍顧慮不無道理,白天打架不大方便……不然咱們半夜去不毛山道 練身手,順便找狼主當仲裁,兄弟,你說如何?」以好鬥聞名的新任魔君從玄宗 宗主手上吃了悶虧下陣,益發躍躍欲試。   「我無所謂。」他隨口回應,轉向九禍:「我們方才說的事……?」   少女側首,瓊唇輕綻。「打敗仗,赤火伺候。」   邪族少主這一笑,宛如投入湖心的石子,激盪出他不該有的執著。   爾後,戎馬征戰為九禍。   伊人淺笑顰眉,令分而復合的三魂雙體,再也回不去原本的無私無我。   生來註定橫掃沙場的無心魔物,愛苗燃起,瞬間便成燎原烈火。從來不為任 何人事物停駐流連的目光,自此專心致志認定九禍。   他的為情癲狂,旱魃笑話過、老狼主勸告過、表弟伏嬰阻撓過;任憑旁人嘻 笑怒罵,誰也無法挽回他的一意孤行。   面對鬼族王子的積極攻勢,邪族少主不置可否。光陰荏冉中,他進、她退; 他情熱如火、她寒若冰霜。   他對九禍的糾纏,伴隨正魔雙方時戰時歇的亂局,整整持續二紀之久。九禍 對他越是若即若離,他對感情的執拗益發不可收拾。曾幾何時,戰神使命成為百 無聊賴的日常義務;刀尖舔血的日子,不再是他心甘情願安之如飴的生活,休戰 空檔,他開始思考自己的未來,甚至懷疑起自己存在的意義。   永不停歇的正魔紛爭,迫使他長年在外轉戰四處。只要戰事不止,他便無法 好好待在九禍身旁。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他漸漸厭惡起自小過慣的沙場生涯。   魔界戰神又有何用?愛不能愛、想要的東西不能到手。   殺戮只會引來更多的殺戮、仇恨只會衍生更深的仇恨。   沒有和平,他與九禍永遠沒有攜手退隱過日的一天。   侵略爭奪真是魔界子民唯一能生存的方式?魔物與人類之間當真水火不容、 非要拼個你死我活?   人與魔、難道不能彼此溝通謀求互利之道?   質疑的種子一旦撒下,離經叛道的念頭如雨後春筍般紛紛冒出。幾番反覆長 考後,他跳脫出異度魔界鐵血思想框架之外,成為主張正魔休兵和平共處的魔物。   新一波道魔大戰開打之際,他壓制鬼族戰士按兵不動。魔界三族共治的鼎足 均勢,因他一人的堅持而搖搖欲墜。   魔界總攻擊發動前夕,負責統籌後勤事務的邪族少主悄然造訪他紮營處。   「銀鍠朱武,大軍駐紮一日耗費多少糧秣,你鬧夠沒?!」戰袍犄髮的九禍 不經通報掀帳而入,靴跟重頓。   「這些年來,我異度魔界已然穩坐半壁江山,真有必要趕盡殺絕不留餘地嗎 ?」面對半夜來訪的不速之客,他毫不訝異。   「銀鍠朱武,身為王族成員,不需要我提醒你的責任跟義務罷?」女子眉頭 深蹙:「你到底想做什麼?」   「九禍,我想要的是什麼,妳應該比誰都清楚。」他眉稍半挑,一語雙關。   打遍天下不是他的興趣,與眼前的她攜手共渡餘生,才是他的理想、他的抱 負。   瞇眼直視金燄雙眸。「你想我怎麼做?」   不立即答話,他悠然落坐榻上,雙臂環胸,眼光放肆覽視邪族女將特有的束 腰戰甲烘托伊人胸前一抹絕色與盈盈堪握的腰身線條。「妳說呢?」   無聲的邀約,是挑釁的戰帖。   在他灼灼目光注視下,九禍銀牙細咬。「我允你,你須允我。」   「嗯?」面對九禍的果斷乾脆,他一時之間未能反應。   「明日準時率鬼族出兵會戰。今夜,我是你的。」   靴聲橐橐中,邪族少主一步步走近他榻前,雪白皓腕如蛇蜿蜒依附他的臂膀 ,指尖輕輕巧巧滑入戰袍內裡,冰霜容顏寸寸貼近他頰邊。   「九禍,妳在玩火。」伸指摩蹭伊人瓊唇,他喑啞低語。   「一句話,要、不要?」邪族少主眸光燦燦,由上而下傲然俯視,冷靜自持 的面容上隱隱透著一絲迷人的冶豔。   回答她的,是他的唇槍舌劍。   ──九禍,為妳出戰,這是最後一回。   ──不要奢望下次我還會替你暖床,朱武。   攻防進退間,他們跨越長久以來糾纏不清的界線,成為彼此的版圖。   破曉前醒來,身旁空空如也,徒留枕畔殘香,見證一夜繾綣。   長久以來的相思,換來踏實美好的得償所望,他不禁埋首被褥,悵然嘆息。   懷抱竊喜心情,他遵守承諾領兵出陣,此去,征戰經年。   從滿心期待伊人稍來隻字片語,到疑惑憤怒她的無消無息。   戰事靖平後,滿懷怒氣找上邪族少主隱居處的他,赫然發現她瞞過所有人, 悄然誕下兩人親生骨血。   不成親、不認帳──他對她的感情有多執拗,她對維護自己邪族繼承權的主張 便有多堅定。   「妳寧可不嫁我、讓這孩兒沒有娘,也要堅持邪族不能沒有王?!」   小心翼翼懷抱初生嬰兒的強褓,他犀利質問。   「他一出世,便註定是沒娘的孩子。」看著他懷中雙足明顯長短不一的嬰孩 ,她漠然回應。   「馬上得天下,不能馬上治天下──九禍,征戰多年,魔界子民需要休養生 息,接下來邪族負責的範疇不同以往,訓練新人接任正是時候,只看妳願不願意 放手。」明白她公事為重的個性,他切換角度好言相勸。   「嘴上說得輕巧,朱武,對於鬼族,你放得了手?」一聲冷哼。「今天換做 是你,家業與我,你選哪頭?」   「妳。」他毫不遲疑。   她笑,美得令他失魂,只是笑容背後的真意不由令他微微氣惱。   「妳不信?明日鬼族繼承大典,妳等著看我!」   次日,他實踐自己的承諾,典禮上當眾宣佈讓出王位。花費幾日時間與幼弟 交接完成後,他將嬰孩託付不毛山道的老狼主,策馬急馳她的居處。   「九禍,跟我走!」踹開門扉,他伸手。   「朱武,你放得了手,我不行。」回望他的眼神,冰得沒有溫度。   「……九禍,對妳來說,我到底算什麼?」   大掌捂上隱隱發酸的胸膛,他沉聲開口。   「你是鬼族的銀鍠朱武,魔界不可或缺的戰力。」她平鋪直述。   「然後呢?」他不死心地追問。   「沒有然後。」她清脆的嗓音,尖銳地鑽進他的耳、劃破他長久以來的驕傲 自持。「除卻鬼族王子身份,對我而言,你什麼也不是。」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九禍!」怒上心頭,一腳踹開橫亙兩人之間的家具什 物,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攫住她的雙手,靠著雄性優勢令她背抵牆面,兩人 軀體緊密貼合。   「朱武,你想幹什麼?!」感覺到兩人疊合私密處的異樣觸感,一向冷靜過 人的豔容閃過一絲驚惶。   「恢復妳的記性!」額間豎眼微微開啟,他以聖魔元力輕易使王族血統的她 動彈不得。   「……你瘋了!」用力側首閃避他的索吻,她脹紅臉。   「早跟妳說過,當年在我腦袋分成兩個的時候,有一邊肯定要壞的。」埋首 她頸間,他浪蕩低笑。「九禍,讓男人瘋狂,是女人的驕傲──我,銀鍠朱武, 今生今世為妳而瘋。」   大掌狂亂扯開繁雜的花鈿、緊扣的衣襟、礙事的裙襬。   將鬢髮零亂的嬌軀放上床榻時,在他身下的她恨恨道。「銀鍠朱武!我不會 原諒你!」   「正好,這樣可以讓妳牢牢記住,我到底算是妳的什麼。」他一字一句。   絕望到了盡頭,他親手毀壞心愛的冰豔花朵,碾碎多年編織的美夢。   進入、抽離、一動一痛。   不甘願的情事,猶如一壺苦得難以下咽的酒。   他執意飲盡,即使滿席杯盤狼藉、迸破的碎片割出一道道血肉模糊的傷痕, 直到彼此體無完膚。   傷人自傷過後,他鬆開對她的禁制,她一動不動。   「九禍?」怒火隨著欲火一併消退,他歉疚開口。   「銀鍠朱武,邪族九禍必報今日此仇。」望向他的眸光陰暗森冷。   「讓妳愛我,難如登天。原來,要讓妳恨我,這般容易。」他酸澀應道。   揹負伊人恨意,他拋棄名位,帶著親生孩兒離開魔界,不曾回頭。   少了戰神主力,魔界攻勢就此停頓,他的背離,換來人魔兩界短暫和平。   後來,他透過狼主輾轉得知,她在他離開不久,便與鬼族新王達成協議,以 邪族女王身份與鬼族聯姻,誕下一子。   而這正是他當初上門求親、遭她棄若敝屣的提議。   他知道,這是她的復仇──他活該領受。   逗弄著蹣跚學步的孩兒,他滿懷蕭索,正打算避得更遠時,表弟伏嬰師親自 送來幼弟臨終遺筆,懇求他回界對付即將劈斷異度龍脈的天雷,以便閻魔旱魃專 心對抗預備在天雷落下同時發起的人界攻勢。   於情於理,他無從拒絕。於是將幼子託付狼主,重披戰袍,由伏嬰師陪同, 登高踏上魔龍背脊。   「兄弟,這裡交你,外頭那些老道和尚,交我處理!」龍脊崖下,久經休戰 的閻魔旱魃精神飽滿地揮動荒神斬,向等待天雷擊落的他匆匆招呼後大踏步離去。   跟在閻魔旱魃後頭的,是戰袍犄髮手持赤火的邪族女王、鬼族新寡皇后。   相視凝眸,誰也沒有開口。   能說什麼?她當日懷著他們的第二胎出嫁,雖然與過逝的鬼王之間有名無實 ,但她仍是人妻、人母,而他,是她的大伯。不論說什麼,都是荒謬。   為了她,他甘願拋棄家業;而她,卻執意選擇沒有他存在的家業。   他要的是她,無關身份地位,只要一個單單純純的九禍;而她要的是征戰天 下的鬼族之王,不是朱武。   真不真心,不重要。是不是他,也不重要。   她滿足他的欲望,除此之外,給不起更多。以為得到人便等同得到心的他, 自始至終,都是癡心說夢,一廂情願,作繭自縛。   她只是冷冷看著,不曾戳穿,直到他失去耐性徹底惹怒了她。   而今,夢碎、局破、無話可說。   如此作結,也好。   提元凝功,插刀入土。   「伏嬰師,一干人等當撤速撤,不須多留。」他沉聲吩咐。   面具掩蓋的臉孔饒富興味地瞧瞧這頭、看看那頭,半晌未曾答應。   俯瞰遠立崖下眺望的她,殊不可測的豔容在滾滾沙塵中逐漸模糊。   「伏嬰!」他再度發話。   「遵命。」躬身領令的陰陽師揚聲稟報,「主母,此處由主君處理,請速 離。」   「伏嬰師,有勞你了。」她簡短回應,轉身離去。   ──有勞你了,銀鍠朱武。   公事公辦的口吻一經入耳,他苦澀笑開。   直到如今,他才終於認清──她要的,是家國大業、是無心無情的魔物。 而他,早在為她動心之時,便踏上與她背道而馳的路途。   只要魔界侵占掠奪的方針不改,他和平共處的理念未變,兩人今生難有契 合之機。   諷刺的是,他的堅持來自於對她的愛情,最後,他卻因為這份堅持而毀了 自己的愛情。   一步踏錯,註定絕路。   屏退堅持留到最後的伏嬰師,他獨立魔龍龍脊,仰望詭譎天色。   ──妳要鬼族朱武,我便給妳一個傳頌後世的鬼族朱武。而傷了妳的、自私 自利的蠢笨、自以為是的癡傻,銀鍠朱武、以命相贖。   天雷劈落,徒手接應罩頂殛光瞬間,元功意識渙散的最後剎那,他默默禱 祝。   一願、此劫得渡,二願、九禍得護,三願、異度魔界,再無銀鍠朱武! §   我最希望自己的真心,能博得那人一笑,可惜,我的真心,沒人要。   閉眼,硝煙烽火;睜眼,天朗氣清。   死過一次,他才懂得,執著是苦,放手,是幸福。   如果說,當年的銀鍠朱武腦袋兩邊壞了一邊,如今的朱聞蒼日,肯定是兩 邊都壞得徹徹底底了。   「朱聞蒼日,你光瞪著我作什麼?」青年斜睨。   同伴一句問話打破了冥想,書生回過神來,似笑非笑。   喜歡上白髮青年,對書生來說,是件再簡單不過的事。   向來憑直覺行動的他,天邈峰上對青年堪稱一見如故、說什麼也非要死纏 爛打一路跟隨的理由,除了因為離家出走盤纏不夠、青年剛好看起來很有家底 、可以負擔得起他離家期間包吃包喝包玩的現實經濟考量外,更重要的緣故── 青年劍客那對晶瑩如冰的翠綠雙眸,讓書生當場聯想到另一對冷若寒霜的目光。   同樣擁有騙死人不償命的冰雕容顏,眼前的青年與當年心心念念的伊人, 有著相似卻不同的味道。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一個人愛吃什麼口味,即使腦袋壞得徹底,也不會因為換了環境就換了胃。   「簫兄,你真是治癒系的朋友啊!」書生感嘆道。   「朱聞,你又在說什麼胡話?」青年皺眉。   「沒、沒什麼。」嘻嘻一笑。「吶、咱們接下來要去吃什麼好料的?」   「下一頓換你會帳,我都可以。」抿唇。   「唉呀、簫兄,人說在家靠兄弟、出外靠朋友,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 我的,做朋友的,不要計較這麼多嘛。我請客,你出錢,好不?」勾肩搭背。   「………」   「不說話就是答應囉?簫兄,就知道你做人爽快!」拍拍肩膀。   「朱聞,有沒有人說過你很會軟土深掘?」瞄。   「咦?簫兄,你身上哪裡很軟嗎?軟到讓我可以用掘的?原來你有這方面 的嗜好嗎?等等、讓我有個心理準備……」扇子揮揮,碎碎唸。   「當我沒說。」甩頭快步踏前。   「哎,我只是順著你話頭講嘛。簫兄、簫兄、等等我啊!」   追著前方狀似埋首趕路、卻不經意調整速度配合自己亦步亦趨的灰氅身影 ,紗扇遮掩下的唇瓣微微彎揚。   很久很久以後,天邈峰墓碑前,手持「涅磐」分身雙體步出江湖的時刻,他 方才醒悟,當日捨棄身份立場賭上真心交陪、最後關頭仍殷殷叮囑自己要忠於自 己的青年劍客,不只是朋友。   等他終於明白,一切都已錯過。   而有些話,能說的時候不想說;到了想說的時候,已經不能說了。                           夜月曙星 2009/05/18 ── 終於寫完這回的哀號:朱老大你這個笨蛋────!!!! --        崎路難行獨留明燈書遺殘頁似假還真           http://blog.yam.com/akila 【 當時明月在 】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2.104.44.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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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是個笨蛋..
07/02 07:55, 1F
(含淚點頭)

07/02 08:09, , 2F
一定要推~~~XD
07/02 08:09, 2F

07/02 08:51, , 3F
不只是朋友 也就是說 更是個愛人囉 XDDDD
07/02 08:51, 3F
「不只是朋友」是伏筆唷~~~(心)

07/02 10:07, , 4F
大推最後一句裡那股哀傷感~
07/02 10:07, 4F
錯過的人才能懂啊。(嘆)

07/02 10:20, , 5F
推~~~~~
07/02 10:20, 5F

07/02 10:35, , 6F
朱老大是笨蛋無誤XD
07/02 10:35, 6F
(繼續含淚點頭)

07/02 20:20, , 7F
推~~~~~~~~~~~~~~~~~~~~~~~~~~~~~~~~~~~~~~~~~~~~~~~~~~~
07/02 20:20, 7F

07/02 23:02, , 8F
07/02 23:02, 8F

07/02 23:19, , 9F
好看推!
07/02 23:19, 9F
謝謝推文的朋友~^///^某月會努力填坑的!>///< ※ 編輯: everafter 來自: 112.104.44.138 (07/03 01:53)

07/03 10:52, , 10F
囧....朱武強勢毀掉九禍愛情那段....心有戚戚焉...
07/03 10:52, 10F

07/03 18:07, , 11F
寫那一段的時候,我想到的是亂世佳人的郝思嘉跟白瑞德..
07/03 18:07, 11F
文章代碼(AID): #1AIyAIPy (Palmar_Dra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