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靂兒女傳（七）心殘淚落
當初我踏出曹門之後，我就知道我再也見不到爺爺了
只是沒想到，居然是這樣子去再見到他。
我恨啊，為什麼我和他不能是普通家族的爺孫呢？
從小到大，身為一個武林世家的子女，生活是沒有自由的一舉一動，
一顰一笑，都是族人們內鬥的藉口，父親生性風流，娶了四個妻子。
而在外面也欠下無數的風流債。運氣不好的情婦，可能就流落街頭，
運氣好的像我的母親，就會被接回門中，作為僕傭，也不能和子女
見面。只是這樣是運氣好，還是運氣差呢？
世家大族總是有無止盡的紛爭內鬥，父親兒女眾多，為了咱家的
這塊招牌，兄弟姐妹，叔叔伯伯們，無一不在覬覦這塊招牌。而
咱家的祖先，又立意良好地，訂下所謂「立賢不立長」「立能不立
嫡」這種家規，不管是嫡是長，是老是幼，只要「賢能」者就可
以當上話事人，於是乎結黨立派，彼此勾心鬥角就這樣發生了，
好一個世家大族，明著家族同心，齊力斷金，暗地裡卻是烏煙瘴氣，
臭不可聞的。有彼此陷害的，有酸言酸語的，有推諉爭過的，這就
是一個世家大族的親人。我討厭這樣的家族，我更討厭自已。
身為一個庶女的我，早就知道掌門絕對不可能落到我頭上，就算是
我有機會的話，也不會去爭，因為在家中的這些年來，早就看透了
一切的一切，我並不在乎所謂的話事人，所謂的權利，我在乎的是
要讓我娘過的好一點，不讓那些欺負我的人看輕。只是我一直沒辦
法帶著娘親遠走高飛。只能在這個大染缸中浮浮沈沈。我恨每個人，
包括對我很好的祖父。
祖父也不知道為什麼，從小到大，就特別喜歡我，也不管我的出身
是庶出，總是把我帶在身邊，別人也因為祖父對我的另眼相看，也
對我和我娘比較友善，後來我才知道，祖父雖然年紀大了，也從話
事人的位子退了下來，但依然還是我曹家的活字典，第二高手，其
最利害的，還不是武功，而是去創新我家舊有的武功，創出新的暗
器，這樣的祖父勢必在家中還是舉足輕重的。只是祖父和父親一直
都有爭吵，祖父不滿意父親的方針，一直提出要修正，只是父親總
是不聽祖父的話，兩人一直爭吵。
祖父生性嚴肅，不管是對自已家中，或是對外面，都是戒慎恐懼，
就算是對我，也十分提防，但是叔叔伯伯卻說祖父已經對我另眼想
看了，祖父只有在和我相處的時侯，不會把暗器拿在手中，而是放
在腰帶上。祖父常對我說，身為曹家人，就是要隨時隨地去提防他
人，不可以有一刻放鬆。只是我不喜歡這樣子，我不喜歡這種提心
吊膽的日子，我要自由，我想要放鬆，於是我開始想逃
想逃，不只是想逃離家，更想要逃離我不願意的下半輩子。
出嫁。
不像一般人，我的婚嫁是沒有辦法自已做主的，父親要把我嫁給合
修會的武宗魁，以可換取加入合修會，全門中，只有爺爺反對，祖
父不認為需要犧牲自已女兒的幸福，去換取這種東西，只是父親不
聽，就算祖父是上一任的話事人，但是現在的他也沒辦法反對父親
的命令了，我也無能為力，屢次想要偷逃出家門，每次都失敗，無
奈的我的，母親為了我，居然去頂撞父親，被父親活活打死，我衝
了出去，護著母親，也被父親拉走。祖父看著母親活活被打死，母
親死去後，祖父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回到了門中
。
夜裡，祖父帶著我逃出了曹門，只是奇怪的是，祖父居然大聲張揚
引來了門中所有人的追擊，父親帶著門中各人，幾乎傾巢而出來找
我，祖父帶著我一直逃，一直逃，逃到了華江渡口，終於還是被圍
著了。
「父親，快交出 心兒」
「這是不可能的，我不可能交出心兒，讓你們拿心兒去換取條件」
「父親，這是為了壯大我們啊！」
「我呸！你這個敗家子！」
「父親，別怪我了！眾人聽命，格殺無論！」
「哈哈哈哈」不知道為什麼，祖父開始狂笑起來，父親見狀更是
惱羞成怒，大喝道
「老頭，你笑什麼？」
「你現在運勁看看，看看你們還有功力嗎？」祖父微笑道
「什麼？？老頭，你？」父親等眾人聽見祖父的話，連忙運功，
發現完全施展不出力量來，眾人面面相覷
「怎麼可能？」父親顫聲道
「我在全家食物中，都下了慢性毒藥，包括心兒在內」
「什麼，老頭？我們是你的親人…………爹，我是你兒子啊！」父親顫聲道
「哼，你忘了曹門家訓了嗎？」
原來，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祖父安排的，祖父老早就計畫好這項事情
他假意帶我離開曹門，原來都是為了今天這場好戲。我心中不知道該悲傷，
還是該快樂，樂的是，曹門的這些人，都是我所痛恨的人，他們今天一個一
個倒在我的面前，我應該快樂才是啊，只是為什麼我的眼睛一直不停地在流
淚？為什麼祖父這麼可怕？為什麼我是生長在這種地方？
眾人都倒了下來，只剩下我和祖父兩個人，祖父看了我一眼，什麼話都不說
就離開了，似乎對他而言，我已經是可有可無的人。
之後的我，就像浮雲一般，流落江湖。淚水也早已流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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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比把才能、技術及人格完全混為一談更傻的事了。
把勝利的原因完全歸功於道德的優越，簡直就是可笑到家了。--楊威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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