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 燦爛人生 成露茜紀錄片傳記留念
2011-01-21 中國時報 【林欣誼／台北報導】
「每個人都有力量，只看你怎麼去運用！」女性主義社會學者成露茜
的這句話，不僅是她一生的寫照，也是她帶給朋友最大的鼓舞。二○一○年
一月成露茜因骨癌病逝，過世一年後，摯友《天下雜誌》發行人殷允芃發表
自己編導、成露茜的紀錄片《綿延的生命》，並出版文字工作者林秀姿撰寫
的成露茜傳記《燦爛時光》。
「成露茜這一生沒有白過！」她的姊姊成嘉芳說。
成露茜一九三九年生於香港，父親是報人、世新大學創辦人成舍我。
成露茜一生投入女性研究以及勞工議題，早在七○年代的美國，她就以性別
、族群、階級議題研究成為亞美研究的先鋒人物。回台之後，成露茜主掌《
台灣立報》，創辦非主流的《破報》與越南移民報《四方報》，幫弱勢發聲
。去年成露茜過世時，她曾任教的美國洛杉磯加州大學（UCLA）更為她降下
半旗誌哀。
殷允芃在成露茜生病時就為她進行錄音訪談，在她過世後則到美國訪
問她生前的多位同事。林秀姿採訪許多成露茜親友，有人說她是「永遠積極
的行動派」，有人稱她為「左翼實踐者」。朋友口中的她熱情洋溢，是個工
作狂。
大學時，一心想成為鋼琴家的她放棄台大外文系，飛往夏威夷學音樂
，一口氣打五份工靠自己支撐學業。在美國家庭幫傭的經驗卻啟發了她對種
族、階級不平等的切身感受。
她後來成為社會學學者，並在四十歲時發表了一部研究美國華裔妓女
的論文「自由、賣身和成為奴役：十九世紀美國的華裔妓女」，震撼美國學
界。
當時很多人罵她：「中國有幾億人口，妳為什麼偏偏研究娼妓？到時
候人家以為華人都是妓女的後代！」但長期研究亞裔移民的成露茜無所畏懼
，她說：「娼妓不是沒有力量的，今天如果沒有人幫這些妓女作研究，就永
遠沒人幫她們講話。」
當年她在美國開車走過各鄉鎮，到墓園、檔案室中查找中國移民女性
的生死資料，完成這部日後被廣泛引用、影響深遠的論文。擔任UCLA亞美研
究中心主任期間，她投入華裔移民婦女的口述歷史，帶著學生前進唐人街，
替華裔移民工人組織「蔬果合作社」，幫貧苦小孩補習，還跑到中國廣東僑
鄉作田野調查，在白人男性主掌的學術圈可謂「離經叛道」。
一九九一年父親過世前，她被父親召回台灣接掌世新大學與《台灣立
報》，她在世新創立了社會發展研究所，也創辦《破報》與《四方報》，報
導老年、同志等邊緣議題，鼓勵社會理論與媒體結合。
這些報紙都不賺錢，但她說：「難道賺錢才是成功嗎？」她總做自己
覺得值得做、喜歡做的事，即使病後仍到處遊玩。她六十歲還問自己：「我
長大以後要作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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